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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沉昔
我们众人惊讶的看着伊祀,云凌马上问道:“雩妲呢?她在哪里?”
伊祀闪过一丝笑意,说:“她,好着呢。只是要睡一会。看来她没有机会见证这场传说幻境带来的真实故事了。”
“她睡着了?”云凌不确定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呢?她没有危险了吧?”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用法术将她送入梦界,她在那里会很开心的。我们还是继续传说之旅吧!”
“她的身体呢?”我忍不住问道,梦界?感觉不太真实啊!
“梦界不是你所想的梦里的世界。”小司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继续解释,“梦界是冥王与神族签订协议共同建立的一个地方,在那里只会重复一个人或是神,哪怕是鬼魂最美好的回忆。而那里,是众生皆去避难的好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身体进入那里了?”我不敢置信的问小司。
“是的,用这个法术的人除非修为很高,否则自己将陷入无魄界,灵魂出不来,永远徘徊在那里。”他说完,深深看了伊祀一眼,“而普通的人类,哪怕修行再厉害,也是做不到的。”
普通人类是做不到的?那么伊祀究竟怎么做到的呢?难道他真的如小司所暗指的那样,不是人类?
伊祀却毫不在乎我们的怀疑,淡然一笑,说:“我们还是先解开传说之谜吧!”
“对。”云凌马上帮腔。
我和小司只好放弃询问。
我们刚说完话没多久,楼下就有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一个清雅美丽的女孩子出现了,她梳着旧时简单的女学生的发式,白皙淡雅的脸庞弥漫着一种自信与喜悦。
她走着走着,似乎有些奇怪,表情露出些许疑惑。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
我马上一惊,说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传说幻境吗?她看得见我们。”
伊祀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结果,她很快走上来,越过我,向我们背后的顶楼天台走去。
她刚才看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背后的东西。
我们随即跟着她走到天台中央。
“果然如此。”她的声音也是温雅如玉。
“为什么呢?”她抬头看向天空,声音显得无奈凄凉,“为什么你要如此方式结束我们的一切呢?”
我顿时有些茫然,“她是谁?”
“你不会进入了谁的瞬间记忆都不知道吧?”伊祀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啊?瞬间记忆?那不就是——北条沉昔?”我有些不确定的说出口。
伊祀点点头,又说:“她死之前的一段记忆。永远封存在这里了。我们进入了她的记忆。”
之后,他边有专注的看向北条沉昔。我也把注意力继续放到她身上。
“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这么脆弱?”她说着,眼泪如珠一般一颗颗往下掉,“母亲说的没错,情伤最是狠毒,甜蜜热烈时,能让人为之疯狂,奋不顾身。可是,这样的热烈能维持多久呢?”
我不禁疑惑,不是说方令臣与她彼此相爱,是女伯爵设计拆散他们的吗?怎么又变成了方令臣的错?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父亲去世时,母亲就告诉我,不要为他哭,因为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死的。他至死想的都只有她,又何必我们去自作多情。我当时不敢相信母亲的话。父亲和母亲是那么相爱,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去死呢?”她的声音悠远空洞,似乎要飘到彼岸一般。
“可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无草不死,无木不萎。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呢?我知道,今天在这里说这番话很傻,甚至我也不相信你将来真的会听到。但是还是试一试吧!”她露出一个无比绝美却悲戚的笑容,“我是真的爱你,即使现在知道你不再爱我了,我还是无怨无悔。或许,母亲心里对父亲还是爱多一点,因为她死的时候还紧紧握着他们初见时,父亲吹奏的那把萧。”
我的心情顿时凄凉无比,这是怎样一个可怜又值得让你去爱的女子啊!她敢爱就不后悔。可是难道真的是方令臣背叛了他?原本心里的痴情模范一下子变成了负心人,我怎么也难以接受。
小司,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继续看下去。我便又收回情绪。
“可是,我可以背负这样的命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如我一般,悲伤凄凉还有孤独。他不能没有父母,你或许会要他,但是我不想他和你还有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还是自私的。”她顿了顿,低下头,轻轻抚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我不能让你看到这世界了。因为妈妈就要离开了,而你一个人留下的话我会不放心,你还是随我走吧!今天就可以走了。”
“不过,我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或许你还是愿意看看这世界吧!还有你父亲。他是一个很优秀很温柔的人呢!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温暖,他的声音低沉好听的让人感到安心。他还很聪明。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爱他!妈妈很爱他,知道吗?宝宝。你是他与我的联系,我是多么不舍就这样离开,离开他。但是,我已经没有资格了啊!爱上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幸运。我-——从不后悔”
说完,她的手举过头顶,像是某种仪式的祈祷,一下子,从天上劈下一道雷电,刚好击中北条沉昔的身体,一刹那间,她微薄的身躯已经慢慢倒下。身后的那摊暗红的血迹逐渐蔓延开来,她洁白的裙角,被血迹浸湿,像一朵血蔷薇妖娆的绽开。
“啊!”我忍不住惊呼,“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能够自引雷电而死?”
伊祀此时却说:“走吧!她的瞬间记忆结束了。”
我们像穿越几个世纪一般,原本崭新的一切又在瞬间化为眼前的萧瑟。我还没能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那么鲜活美丽的一个生命就是这样转瞬间带着失望与不舍离世的吗?
我走到大厅的一处坐席,仿佛一下子抽干力气似的坐下来。
我等着伊祀给我答案,这一切究竟是如何?
良久,他依靠在椅子边上,慢慢开始讲这个故事的另一面。
“北条沉昔是中了女伯爵的计,女伯爵告诉她方令臣为了更大的家族利益已经决定和自己联姻了。而对北条沉昔,方令臣更多的是怜惜和愧疚。所以迟迟未开口。”
我焦急的想问点什么,可是他的眼神阻止了我,随机继续说道:“可是北条沉昔怎么会那么傻就听信女伯爵的一面之辞呢?她去找方令臣,却被方令臣的贴身管家给阻止了,告诉她方令臣不想见她。叫她以后不要去找他。要知道管家是被女伯爵收买了。”我这一下更是气愤,为什么总有为了私欲而伤害他人的人?
“可是北条沉昔还不死心,直到他看见方令臣和女伯爵站在一起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看到那么温和美妙的画面,北条沉昔原本勉强支撑自己的信念也崩塌了。她不知道那是女伯爵设计的又一出好戏,为的就是让她明白自己和方令臣的距离。接着,她又办了这样一场诗会,而她就是知道这里本来就有——”伊祀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
“这里本来就有什么?”我问。
伊祀把眼光转向无比寥远的另一边,清淡的声音说着一个更令人震撼的事:“这里本来就有一个千年的怨灵,她想借此机会除掉北条沉昔。”
我想起刚才他说的上千年的快成妖的鬼魂,又问:“那怨灵呢?”
说完,周围的温度再次下降,甚至比刚才还要冷,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有一股巨大的气流压过来,像是要扼住我的脖颈。
小司迅速展开一道防术,金色的光芒一瞬间抵挡了更多的怨气。不过看着小司微皱的眉头,不似刚才轻松面无表情,我便明白,这不是一场容易的战斗。
伊祀也快速展开一道紫色的幻影阵,把怨气团团围住,他抬起右手,像是按住什么东西似的,他念着咒语,紫色的幻影越加浓重,而怨灵的气息逐渐减弱,小司的金色光芒又猛地增强,一瞬间,怨气被打的无影无踪。他们两人的默契果然不一般!我的感觉没错。
只是,怨气消失后,大厅中央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纤细的身影,她栗色的长发像海藻一般披散在腰后,卷曲的头发有着美妙的色泽,像是刚出浴的芭比娃娃。只是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容貌。
我小心翼翼的轻柔的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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