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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煤小点跟着蜂窝煤们到过很多人家里,看到车上的煤一点点减少,最后它跟着邀请它的那块煤到了一户人的院子里。院子主人还在往院子搬煤块,它们被整齐地堆在台阶上。煤小点观察起这个院子来,门口有一棵光秃秃的树,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旁边用木棍围成了一圈,里面好像有什么褐色的东西在动。煤小点飞到跟前,看到三只有着褐色羽毛,嘴巴短小,脚掌和鸭子类似,但没有中间相连的薄膜的生物,它们正在地上用黄色的嘴啄什么东西。它问蜂窝煤那是什么东西,在上面的蜂窝煤看了看,说:“那是鸡,一般我们都会看到几只。它们的嘴巴很厉害,曾经有一块煤就被它们啄下了一块。不过到了冬天,它们就会不见了。
  在寒冷,并且门上贴上红色的纸的时候,那些恐怖的鸡总会消失掉一两只,这是所有蜂窝煤都知道的事。但煤小点不是蜂窝煤,它不知道,它甚至都没有见过鸡。它飞到那些木头上,仔细地看这些和鸭子一样的生物。
  在看了半天后,煤小点对鸡的热情也退去了,它问那块蜂窝煤:“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煤的另一种用处?”
  “别着急,等到冬天你就知道了。”蜂窝煤回答。
  冬天?在煤小点的记忆里它没有冬天的概念。不,可以说它没有四季的概念。
  “冬天啊!等你看到河水结冰,天上开始下一些白白的雪时,冬天就来了。”蜂窝煤这样说。
  于是煤小点开始不断地望向水缸里的水和天空,看它们有没有变化。但它们一丁点变化也没有,水缸里的水还是那么多,天上只有白白的云。煤小点没有等到冬天,却等来了一个小女孩。
  她是这家人的孩子,穿着黄色的衣服,牵着旁边大人的手。煤小点在有鸭子的水池边也见过人类的孩子,他们对一切都是好奇的,眨着像煤一样黢黑的眼睛观察周围。这个孩子比煤小点见过的还要大一些,她一到门口便挣脱大人的手跑进院子里。她一眼就发现平时的院子里多了很多黑色的东西,“哈!妈妈!台阶上多了好多煤!”她叫道。
  随后那个“妈妈”也进来了,她对女儿的记忆感到很吃惊,她竟然还记得去年见过的东西。她笑道:“呦,妞妞还记得这个叫煤啊!”
  “妞妞当然记得,妞妞能记得很多,妞妞还记得隔壁的二蛋在第一天上幼儿园时尿裤子了。”妞妞得意地说,妞妞是个好孩子,而二蛋是个胆小鬼。
  等到妞妞和她的妈妈进了屋子里,煤小点还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自那之后,煤小点每天除了看天和水缸里的水之外,都会在同一个时间看到妞妞出门和回来。但每隔几天它就能整天看到她,两天之后又和之前一样。妞妞在家的时候有时会在院子里看那些鸡啄食,有时会有和她一样的女孩来,她们一起坐在水缸旁的石板上。她们似乎一整天玩同一个游戏都不会觉得腻,这样的情况煤小点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它看着妞妞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早晨水缸里的水面上也凝出一层薄薄的冰。就这样,在某一天看到天上飘下了白白的雪,水缸里的水面上也冻得厚厚一层的冰,煤小点才意识到冬天来了,而它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天和水缸了。
  这场雪只下了一小会,等不及人们清扫它就已经消失了。与雪一同来的还有寒冷,妞妞回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院子里玩。她不停地向自己的手里吹气,脚也在不停地剁地。
  煤小点还在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蜂窝煤说话了。以前每隔一段时间煤小点就会问它什么时候才会告诉它煤的另一种用处,而它也总是告诉它不要急,再等等。而这次,它说:“你不是想要知道煤的另一种用处吗?很会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煤小点已经很久没有问过蜂窝煤这个问题了,它和好奇这次它怎么突然主动回答了。妞妞的妈妈看见妞妞这样的动作,说:“妞妞,再忍忍啊,妈妈这就烧炉子,很快就暖和了。”她一边说着放下手里黄黄的玉米,手里拿了一种像她剪东西时使的剪刀一样,但更大的东西。她把这大剪刀放到蜂窝煤身上的圆洞里,轻轻一提,那煤就起来了。之后她提着这块煤进了屋子,煤小点也跟着他们进了。
  这是煤小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进来,因为蜂窝煤告诉它要是它进去会被人类发现的,并且对他们也不好。煤小点看到屋子的右边又有半扇门,里面比这边要高很多,而妞妞就坐在那边。左边是一些各种形状的东西,墙边是一块长形的木头,前边也是长方形的木头,但中间是空的。再往前看,它看到了一个炉子。对,一个更小的炉子。它的构造比它在工厂,在那辆大车上看到的都要简单,只是一个盖子盖着,上面连着一条管子。但它就是知道它是炉子,难道等会这间屋子也会像那辆车子一样动起来吗?不,蜂窝煤说过它们并不能使任何东西动起来。
  煤小点看向蜂窝煤,它让它继续看着。妞妞的妈妈正在把一些叶子塞到炉子里,然后拿了一根小木头在一个盒子上擦了一下,之后就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煤小点这才知道火是这样出来的,是由木头和盒子擦出来的。把火扔进去后,妞妞的妈妈也把煤放了进去。这个炉子的宽度正好可以放进去一块煤,然后妞妞的妈妈又像之前那样提了几块煤进来。她按照之前的方法把它们放进去后,用手在炉子上停了一会,说:“妞妞,快过来!妈妈把炉子烧起来了,你过来暖暖手脚。”
  妞妞听到妈妈的喊声后,从炕上跳了下来,跑到炉子旁。煤小点看到她把手和脚靠近炉子,露出开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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