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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死灵的契约是七天,工作结束后,是一段假期。一个星期一个假期换着来,倒也习惯。毕竟‘管理员’的工作从高中开始,而现在,已经是高三。也就两年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很久。
“国光,‘管理员’的工作是在契约签订起七天后抹消死灵的存在,对吧?”
“嗯。”
“那,国光喜欢这个工作吗?”
手冢国光手冢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眼下,却没有回答灰猫的问题。
系上鞋带,说了声:“我出发了。”便关上门,小跑着离开。
网球社有晨练,开了门锁后,第一个到达的是乾贞治。看到手冢国光之后,嘀嘀咕咕着什么:“数据……收集……”乱七八糟的,拿着小本子猥琐到休息位上整理用具去了。队员们陆续到达,打过招呼后,也各自进行训练。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龙崎似乎提到过,今天会有一个网球技术不错的一年纪新生转学进来。并且保证一定会让他到网球部报道。
而灰猫……
一定正飘在哪块太阳不错的地方在睡觉吧。
“啊~!手冢部长,早安喵~”
“嗯。”
网球部的正选——菊丸,蹦跳着打招呼。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同一个目标:全国大赛。有梦想,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手冢国光看着训练场,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然而却被一旁心思灵敏,素有天才之称的不二周主注意到了。
“手冢君!”
不二一下子蹦到手冢国光的正面:“你……刚才心情很好?”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手冢国光沉默,只是眼神犀利地扫过笑得一脸狐狸样的不二周助。
“什么什么?不二在看什么?喵~”八卦的菊丸急忙凑上来打听。
“我刚才好像觉得~”不二周助留了个悬念,微笑着看被八卦精神勾搭过来的大石和乾贞治:“手冢好像~”乾贞治已经拿出本子准备记录了。
“不告诉你!”
“哇~!不二不二!手冢部长怎么了怎么了?快告诉我啦~!喵!”
“嘻嘻~”
“不二,请不要隐瞒地告诉我们吧,毕竟部长的心情很可能会影响到网球部的训练啊,要知道我们平时不仅要关注同伴们的训练状况和身体状况,情绪也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呀。像你这样隐瞒是不对的知道吗?所以……”大石唠叨。
手冢国光突然觉得……很不爽。
“十圈。”
清淡的嗓音吐出两个字,瞬间盖过了众人的嘈杂声,一遍寂静。
没人执行吗?还是说自己这个部长的分量不够。那么——“十五圈,不二,菊丸,乾和大石。”
一篇哀号,菊丸在跑过手冢国光的身边时,还抛过一个哀怨的眼神。
如果不是考虑到等下还需要上课,并且下午的社团活动照样可以训练,一定要增加到——三十圈。那么就……下午的时候再增加吧。
在心底呼口气,这个星期,是没有死灵的一个星期。暂时也可以……休息一下吧。
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团队啊。
手冢国光看着正努力跑圈的同伴们。
所以,即使只是网球部部长这样一个称谓也好,好使想继续呆在他们身边,就在高中的最后一年里。‘管理员’的身份,绝对不可以暴露。
不能大意!
食指与中指互相碰触两下,错开。又想抽烟了。
不得不承认,与社团同伴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手冢国光默默地思考。校园生活,反复而单纯。总是可以让人不自觉放下心灵的戒备。
上课,中午的时候与网球社的正选们一起吃午饭,上课,放些,社团活动,打扫卫生。
“国光。”
天色微暗,天空中直落落的掉下一个人,叫着手冢国光的名字,然后将身体停留在空中。灰猫伸展着四肢,使用力量的时候,总是有冰蓝色的光芒偶然间散落。
看着灰猫熟练地使用死灵的力量,手冢国光眼神微愣,随即与身后的同伴告别。
在灰猫透明状态下,普通人无法看到她的样子。
那时,灰猫就相当与一个幽灵,不能吃,不能喝,没有实体,可以穿墙而过,随风飘动,没有影子,同样的,也没有倒影。
商店街的繁华和热闹吸引着灰猫,她垂着眼睑,转悠着一双杏仁眼,漂浮在众人头顶上,跟着手冢国光移动。如果有人看得到灰猫的话,就会发现她像一个气球,而线头,栓在手冢国光身上。
今天出门,手冢妈妈特地祝福手冢国光路过商业街,带点食材回来。
等到走出一段路,周围没有人影时,手冢国光停下脚步。
灰猫疑惑,为什么突然停下。然后看到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到自己面前。
“?”
“回家以后,不方便。在这里吃了吧。”
还是没有接过包子,灰猫提示:“国光忘记‘契约’是无所谓吃东西的吗?”她认为手冢国光不了解‘契约兽’的习性。
“……”
把包子向灰猫的方向凑了凑。
“……哦。”
灰猫飘落到地上,显了身形化为实体,接过包子。放到鼻尖下嗅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包子皮。温温的……啊!是刚才看到了,就觉得好好吃的食物……灰猫眨眨眼睛,咬。
暖暖的香味扑鼻而来,满满口腔的乳油子肉香味道,加上微带甜气的包子皮~哇哦~第一次尝试进食的灰猫只觉得从脚趾头尖到头皮发梢,一股暖流涌上。那包子咬开后,气味更是香浓,离鼻子又近。呼吸之间,更觉得是人间美食。
那幸福的,是连眼睛都眯成线。
原来吃东西,还有这等享受的。
一时满心幸福花开,平时惨白的脸蛋也映上丝丝红晕。
灰猫的外表是七八岁的样子,然而从出生起算,也只不过是两年,不过那样子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变化。在手冢国光看来,灰猫,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什么都需要教导,丝毫不能大意。
“走吧。”
手冢国光知道灰猫在恢复实体离开透明状态时,是可以碰触到东西,进食,呼吸和……战斗。想到这里,手冢国光的手指抖了一下。
起步离开,灰猫在身后跟上,没有出声地小跑跟上步伐。
手冢国光心里明白的很,‘契约兽’对于‘管理员’员来说,就是一个工具。收集死灵的灵魂,执行‘契约’的内容,让自己的‘契约兽’成长,从中得到力量。
但是……
看着老实跟在自己身后,吃完包子,自然而然地用舌头吮吸手指上油脂的灰猫。
根本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啊。不管是外表(七岁)还是内在的实际年龄(两岁)。手冢国光停下脚步,转身,掏出纸巾擦拭灰猫的手和嘴巴,然后注意到——灰猫赤裸的脚上,沾满了一路走来的泥巴与灰尘。
皱眉。
顺着手冢国光的视线想下,看到自己的脚,灰猫回答:“我恢复到透明状态,这种东西自己会掉下来。不会弄脏地板和墙壁。”
手冢国光拉高灰猫的手,意思是叫她现在飘起来。
顺从地改变自己的状态,虽然食物好好吃……可是听从‘管理员’的命令,才是‘契约兽’应该做的职责。
恢复到透明状态后,什么也碰出不到。失去衣服的泥土掉落,灰猫抬高自己的脚底板以示证明。
光滑的脚底板,粉嫩嫩的叫脚趾。如果是萝莉控看到了,大概直接扑上去一口咬住。可惜对象是座大冰山,只是草草扫过一眼,便继续购买手冢妈妈清单上面的物品。
继续飘行的灰猫思考:那个包子果然好吃,不愧是自己一进到商店就注意到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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