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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Diary
卡鲁宾相关
written by 曲陌颜
BGM:《Close To You 》 Carpenters
。
或许我的生命只有十年,甚至更短。
。
我不知道是何时来到这个家,那时我和主人年龄相仿。
刚被带到家里时,我还是很害怕,对周围的一切怀着好奇之心,但对所有看着我的人都感觉很陌生。视野里出现一个人影,有一个长得很可爱的男孩朝我一步一步走来。紧张的我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全身的毛都竖起,尾巴还不自觉地翘起来进入了防备的状态。
喵,喵。我不能用他们的语言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警惕地叫了两声,然后龇牙咧嘴地做个自己认为可以吓到人的表情。但那个小孩还依旧毫不畏惧地接近我,一脸好奇的神情,走到跟前蹲下欲与我玩耍。他胖乎乎的小手蹂着我的脑袋,虽然不习惯但我喜欢人这样对我,很舒服呢。我渐渐放松了警惕,毛也变得服服帖帖的,微眯着眼睛很享受地笑着。
青少年,它叫卡鲁宾。那位把我带回来的大叔蹲下来顺我的毛,一边还不忘向那个男孩介绍我。
唔。这个男孩叫青少年吗?我听得一头雾水,心想怎么还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大叔的手有点粗糙,并没有像青少年抚摸得那么舒服,我想躲开他继续蹂我的毛。
喵!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刺痛,我急忙跳起来用爪子胡乱抓着面前的东西,想要跑到安全的地方。果然是大叔的手太粗糙,太过用力,不小心将我的毛揪得紧绷起来。我急忙趴到地板上用舌头舔感觉疼的地方。
卡、鲁、宾!等身上的痛感过去后我抬头看见一脸气急败坏的大叔,他的脸上还有几道奇怪的平行伤痕。我弱弱地叫了一声表示自己有些不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只见怒不可遏的大叔将我一把提起来,用巨高分贝的声音对着我喊道。
喵……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问问也错了?我不甘心地叫着,拼命想挣脱大叔的手。但大叔一点都没有要把我放下的意思,依然是面带怒气地看着我。
喵嗷嗷!实在是被提得难受了,习惯性地闭上眼睛,腾空的爪子条件反射一般地乱抓,好象感觉抓到了一个可以支撑的东西,猛得一抖身体摆脱了大叔的手,踩着那个支撑物体跃到地板上。
确定安全后我睁开眼睛,看到青少年正对着我站在不远处,于是我就跑过去跳到他的怀里撒娇般地蹭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对青少年我会油然心生出一种亲切感,很想依靠他,陪着他。
觉得青少年的怀抱很暖和时,突然毛孔竖了起来,仿佛一阵阴阴冷风吹来,直灌入我的身体里。我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那阵冷风的来源。那位奇怪的大叔又是很愤怒地瞪着我,仿佛头顶都喷出火一样,甚可怕。
我仔细看了看大叔脸上的伤痕,细细的,还渗点血,觉得有些熟悉:有点像被猫抓后留下的痕迹唉。脑袋似乎冷不丁地被敲了一下,想到了刚才短短几十秒钟所发生的事的前因后果。
喵……我看着怒火中烧的大叔,只能望向青少年,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装出一副[我错了,请原谅我],楚楚可怜的表情。
够了,卡鲁宾我带到房间去了。青少年发话了,他看了大叔一眼,抱着我就上了楼梯。
唔。真直接,真帅气。我崇拜地看着青少年,心里默默地感激着他。又突然觉得青少年这名字太难听了,干脆直接称呼他为主人好了。
到了主人的房间,我就睁大自己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很小,一张长长的单人床就占据了一大部分的空间。除了床,只有一张小方桌,如此而已。还放了一个网球包靠在墙角。而且房间很暗,因为是早晨,没有开灯,但窗帘是紧掖着,没有多少光可以透过窗帘照在房间里。
在昏暗的环境中我就会想打瞌睡,经过刚才的折腾我已经觉得疲惫了。于是我就直接跳到床上,挪到最角落的地方,窝在那里睡着了。
。
那天我做了很长很真实的梦,虽然一醒来我就忘记了内容,但我还记得那如棉花糖一样温馨的感觉,还有主人那张俊秀的面容。
至今我还能记得与主人初见时的情景,一丝一毫都没有遗漏,每每想起时都会笑起来。在往后的接触中我知道主人是叫越前龙马,家里还有个姐姐叫奈奈子,她也对我很关照。
我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从来的一个星期后我便养成了记日志的习惯。
每当有让我觉得难忘或是感觉窝心温暖的事我都会跑到院子里的空地上按一个爪子,然后就蹲坐在那里一遍一遍复习今天的开心,让这些事都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今天主人送我一个猫玩具。
今天主人为了找我放弃了网球部的训练。
今天我跑到公园里看到了那个会陪我玩的男生,虽然他长得很可怕。
……
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温暖了我的记忆。我看见主人微笑地向我走来,把我抱回屋子里。
那一刻,那一抹原本有些扎人眼的晚霞变得十分柔和。
。
十年,3650天。
只有3650天,也许更为短暂。
主人在这十年间一天天长大,他有自己的事业,他没有很多时间陪我一起玩。
坐在大叔旁边,看着电视上,网络上,[越前龙马]这个名字大量出现在新闻的标题上。
他正值青春,而我已迟暮。
十年对主人来说可能只是成长的时光。但这是我的一生,区区3650天。
有时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到老地方复习我的日记,但是发现值得记下来的事情越来越少,站在那儿更多的是回忆从前的事。
更多的时间是用来趴在廊前晒着大好的日光。爪子压着一张照片,上面是青学网球社正选队员的合照。我尽量用柔软的爪心压着这张照片,我知道这对于主人很重要。我看着照片上的主人,犯着老年人都常犯的病:眼神呆滞地聚焦在一个点,脑海像走马灯一般重现过去种种,喃喃自语地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当然我只会[喵喵]地叫着。
虽然主人现在长高了,但是表情和这照片上如出一辙。我用舌头舔了舔照片上的主人,想到主人离开家去美国已经有一个月了,连大叔和伦子阿姨都随他一起去,家里只剩下我和奈奈子。
据说主人会在那待很久。
再也看不见主人会逆光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卡鲁宾你去哪了,我找你找的很辛苦。
我靠在爪印旁的树,夕阳拉长了我的影子。我疲惫地眯着眼睛仰望着天空,光线也不会射伤我的眼睛。迷糊中看到当时主人微笑着叫着我的名字:
卡鲁宾。
一阵凉风轻轻吹来,吹落了挂在枝头的一片枯叶。
院子的角落里那一排排的爪印在落叶停下的那一刻消失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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