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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
夜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深,苏祠靠在床上,手中紧紧拽着那把名叫“暮光”的匕首。紧闭着双眼像陷入睡眠,但是此刻她却无比的清醒。
这样的夜久违的寂静,像漂泊在幽深的海,起起伏伏,找不到可以靠岸的地方。苏祠细细地摩擦着手里的匕首,深知她茫然无措的前路,注定满手血腥,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慌乱模样。
那年是进训练营的第五个月,太阳是猩红的,又闷又热。苏祠刚接受完一场模拟逃生的训练,全身的汗湿黏腻得不像话,她索性离开队伍来到湖边。湖水冰凉冰凉的,苏祠将整个身子浸入水里,腿上的伤口沾水后开始瑟瑟地疼,可是疼得却真实。
疲惫感顿时全消,全身湿淋淋的,但是却少了闷热感。苏祠满意地起身回到湖边,突然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上苏祠的肩膀,一股炙热地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
“秦昭别闹,衣服该湿了。”
“想不到训练营里也有这么细皮嫩肉的,湿了好,越湿越好。”一道粗哑的声音让苏祠的神经瞬间紧绷,却不是秦昭。
“放开!”苏祠喝道,仰头向后一撞,背后人吃痛,苏祠挣扎开来,转身看向来人,原来是他们的其中一个教官。
“哼,在这里男的都不敢忤逆我,你认为你能走得了?”他怒气冲冲地伸手紧紧扣住苏祠的手肘,用力一甩把苏祠掀到了地上。
一阵眩晕伴着刚刚受过训练的疲惫,苏祠还没缓过来,教官就已经紧紧压制在了她身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用力地揉搓着她的身体。
一道道红痕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天,肮脏的嘴唇不停地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啃噬着。
“放手!”滚烫的液体在苏祠的眼底弥漫,她听到自己挣扎的肌肉拉扯声,但是无济于事。就在教官拉开她双腿的那一瞬,一声悲鸣从苏祠喉咙里发出,她害怕,她觉得恶心,肮脏,过分地抵抗在那一刻脱了力。悲切地,像一只眼睁睁被敌人撕裂的野兽,只剩下一声声哀号。
然而下一刻,身上压制的力量却突然没有了,苏祠被泪水迷蒙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出现的秦昭,他还是来了,来得及时,来得像一出戏一般地不偶然。
“妈的!敢坏老子好事!”被激怒的教官却不是个仁慈的对手,拳头击在秦昭的身上,那骨头与□□的摩擦声是那么地紧迫,一晃神,秦昭就被教官击倒在地上,泥泞的土地被掀得沟壑纵横,秦昭的反击渐渐微弱。
慌乱中苏祠看见教官的手试图拿出后腰的匕首,她的背脊一阵战栗,死亡,这会让秦昭死掉的,她不能。
苏祠像发疯一般四处扒着土,试图寻找着什么,终于她拿起一块尖利的石头向缠斗的两人冲去。
苏祠举起石头狠狠地刺进教官的后颈,“噗”的一声,血沿着教官的下颚滴到秦昭脸上,苏祠一起一落像被牵了线的木偶,不停地扎着眼前的人,手上,衣服上,眼里一片猩红。秦昭紧紧扣着教官的身体,用尽全力地,任由苏祠一下一下夺取一个鲜活的生命,他的眼里映出苏祠麻木而慌乱的神情,脸上尽是心痛和疼惜。
人终于死了,教官的身体软倒在秦昭身上。苏祠颤抖地盯着秦昭的双眼,她在求救,她杀人了,她杀了自己的教官,脸上的泪水冲刷着血液,一大片的红。
“我……我杀了他,杀了他……”她慌乱的说着,然后爬到水边,不停洗着身上的血迹,十分用力地,可是洗不掉,还有,这里有,这里有,这里还有……
伴着一声尖利的低吟,秦昭冲上去紧紧把她按进怀里。
“啊祠,啊祠,你冷静点,不是你,是我,是我杀的,听话,是我杀的,和你没有关系。”
“呜……”她说不出话,只有呜咽,只有更用力的抱紧他。
回忆的梦里,只留悲鸣。
天渐渐亮了,苏祠也醒了,从一场慌乱的回忆中惊醒,眼前仿佛还是那双眼睛,满目的疼惜,一声声自责的安慰。
苏祠呆愣地盯着空旷的前方,直到有湿意弥漫了双眼她才回过神来,她拔出匕首狠狠地在左臂上划开一个口,尖锐地疼痛把她拉回了现实。苏祠不允许自己再让回忆和期许毫不吝惜的凌迟着自己,她决然的下床拿了一条毛巾紧紧包扎着伤口,看了看窗外渐渐光亮的天,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屋内瞬间黑暗。
天已经亮了,苏祠躺上床,用被子裹紧自己,慢慢地闭上眼睛,等到醒来,又是一个新的挑战,这次她依旧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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