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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狐狸我怕谁
正午时分,太阳已经是很高了。
驸马与林管家顶着骄阳,直奔相府。
作为权倾大周的相爷,自己住的地方那自是万分讲究,据说每位来访者来到相爷府邸都会忍不住吟咏王勃的诗句,“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而事实上这里也确实是豪华至极,亭台楼阁遍布,兰花桂枝夹杂,通往花园处还有那小桥流水,水中小荷才露尖尖角。
此时,传说中的相爷正在亭中坐,手持长萧,眼望亭下流水,水中几位美姬位于花船中,身着轻薄,听萧起舞。舞姿绝伦,犹如飞天。
风咋起,轻衫随风动,飘逸超群;
步旋走,呈诱人春光隐隐约约;
莺歌啼,寻香采芳曲浮想联翩。
如此逍遥,神仙亦向往~~~~~~~~~~~~~~~~~~~~
一名彩衣女婢,匆匆从桥头走来,身资纤秀,衣着清丽,想来相爷府中果真是美女如云,即使是平凡如女婢,亦需三分姿。
只见这位女婢走到亭台前,张口欲语,不想亭台旁的一名锦衣宫人起身,瞪了她一眼,说道,“蠢材,你没看见相爷此时正大有雅兴吗?”说完,又回头望了一眼雅情吹箫的相爷,发觉并无打扰到他,方才舒口气,重又归位。
彩衣女婢,一脸的委屈,若不是府上有重要客人来,打死她也断然不会跑来闹这位相爷雅兴的。她清楚地记得,前些日子,一位起舞的美姬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相爷无情送到了青楼。不过,此刻前来登门的是当今驸马,两位权倾,彩衣女婢自是哪个也不敢得罪,只得呆呆的站在远想处等相爷雅兴过去,再通报。
不过,驸马岂是个傻傻痴等的人,“既然相爷你迟迟不露面,那我潘元绍就自己找你去。”说完,便带着林管家来到兰亭前,冲正陶醉万分的相爷大喊道,“相爷。”相爷怒回头,发现是驸马,立马由怒转笑,说道,“元绍啊,何时来的,怎么也不让下人们通报一声呢。”
“哼,本驸马被你晾在一边,可是有一段时间了。”潘元绍说完,转过头去。心中感叹,“相爷啊相爷,整日里你对元绍说,当今吴王器小,难成大事,可你还不是天天饮酒作乐,夜夜洞房。”
相爷看的出潘元绍是真生气了,便转眼冲宫人,怒道,“你干的好事!驸马来了为何不通报本相??难倒你不晓得驸马是贵客吗?”说完,又狠狠地踹了宫人一脚,作势给元绍看。
宫人无端挨打,岂非甘休,滚落在地,亦指着不远处的彩衣女婢,污蔑道,“都是她惹得祸。之前并未曾告诉过我,是驸马来访。相爷,你可要重重惩罚她。”话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彩衣女婢一眼。
彩衣女婢听闻,慌忙跑近亭台,立马跪下辩解道,“相爷,奴婢知错了。不过奴婢当真是来通报了,只不过李公公说我会打扰你雅兴,就喝退我到一边去了。”
“大胆女婢,竟还敢辩解?”宫人不待相爷发话,便抢先一步怒道。
“给我住嘴,本相面前,何时轮到你这个奴才插嘴。”相爷说完,又用力踢了已经狼狈不堪的李公公一脚。
彩衣女婢,以为自己没事了,正想庆幸,不料,却听相爷响亮的命令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贱婢送去万花楼。(注解,古苏州当红妓院)”说完不理会彩衣婢的苦苦哀求,上前拍拍潘元绍的肩膀,喊他一道去中厅议事。潘元绍看到相爷的残暴,皱了皱眉头,又瞧见彩衣女婢哀求的眼神,当下心中一动,指着彩衣女婢冲相爷说道,“相爷,她,我要了。”
彩衣婢惊抬头,心道,“平江素来传闻大周驸马潘元绍是潘安在世,生就的国色天香,比女人都美。他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不起眼的婢女呢?”
吃惊的却不止一个,尤其是相爷,自己广选江南美女让他挑选,元绍他都不看一眼。而眼下竟要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女子。且罢,等会再问问他。
二人走后,林管家则是细细的打量彩衣女婢,半晌叹了口气,绕道一边去。
相府,中堂上。
相爷与潘元绍在争执着。
“元绍,你为何又改了主意?让我放了张宗周那小子进城?难倒你不晓得他这一来,我们就大事难成了吗?”相爷怒气冲冲。
“你所谓的大事就是大兴土木,广招美女吗?”潘元绍,径直反问。
“元绍,你~~•”相爷表情很受伤,生气却十足。
元绍则是扭过头去,心道,“给我装,你还没本美男我装的嫩呢。”
相爷看见元绍不答话,他那不大单纯的心灵当即便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过久经情场(注,人情世故场)的相爷,立马镇定镇定再镇定,冷静冷静再冷静。只见他转回身,换张脸,硬是实在在的当了回画皮。一脸大义凛然的看向潘元绍,手指苍天发誓道,“我,张士信,若有半点想为自己谋福利的心,必将不得好死。”
潘元绍与张士信比起来,毕竟算是嫩鸟,今日见他如此,便心中一动,半信半疑的问道,“相爷,你果真没私心。?不过,那你为何整日琴箫美女,夜夜欢宴呢”
张士信,这个情场老手,当即便捕捉到潘元绍语气中的半信半疑,于是趁热打铁的语重心长起来,“元绍啊,你想想看。咱们吴王~•咳~•恩,也就是我大哥,是不是整日与玉美人寻欢作乐?”
“恩~~是”潘元绍,重重的点点头。这吴王,自己的老丈人,可不就是整日不理朝政,天天窝在家里玩女人,哦,对了是玩一个女人。
张士信,一看潘元绍中招了。接连发兵,再问,“元绍啊,你可还记得朱元璋那老狐狸怎么说,我们吴王的,~咳~,也就是我大哥,你老丈人。”
“恩,我记得。老朱那头老狐狸说,“士诚,器小,难谋大事也。”潘元绍,正在走向张士信挖的坑。
“咳 •••咳~~这就对了,那元绍你再想想,朱元璋那老狐狸又是个什么人。”张士信步步要将潘元绍逼入自己挖的陷阱中。
“老朱此人,深通厚黑学。野心勃勃,雄心霸志。且有徐达,常遇春等一干勇武猛将。除此之外,他还,狡诈如你。”说完,潘元绍这国色天香的帅哥,一脸纯真的望着张士信。
张士信,不嫩的心就又被创伤了一次。不过,脸皮厚的他很快便恢复了精力,又一次问向潘元绍,“那陈友谅呢。?”
“那个淫贼,夺我蕊儿,哼。”怒了一回,想想不能这样,就又说道,“不过,他确实深有城府,且雄霸一方,势力最为庞大。”
“对对,~咳咳~•元绍啊,你果真有见解啊,和我想的一样,咱俩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张士信说完,又接着发兵,再问。
“那,元绍,你觉得我们吴王呢。”
“吴王他,宅心仁厚。不过无主见,无霸心。只想守着那个玉美人过日子。”
“恩恩。”张士信连连点头。想了下又接着问道,“那元绍,你说现在是什么世道。”
“乱世啊。”这有什么好问的,是个人都明白的嘛。
“古语说的好啊,治乱世当用重典”张士信卖起关子来。
“咦?”纯洁美男潘元绍,一脸疑云。
“你想啊,我们江南如此富庶,你说像老朱,老陈那两头狼虎,岂非不想吞并我们?”张士信说完,用眼角瞄了下潘元绍,看见那小子在沉思,于是,一鼓作气,连连发兵,当下慷慨激昂起来,
“元绍,你想我们吴王向来只想安稳过日子,不想杀人不愿杀人,更不会抢占谁的地盘。可这是乱世啊,我们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我们啊。当下之际,我们应该联合陈友谅极力攻打朱元璋”说完,还伴着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的潘元绍一愣一愣的
过了一会,见元绍虽是神色大动,却还没表态,就再一次的添火。“元绍,我知道你素来爱娇蕊,不过你想想将来要是我们被灭了,陈友谅又无援兵,他又不得人心,势必会被老朱所擒,到时,娇蕊那样人见人想爱的美人,岂不是又要被蹂躏啊。哎,我看着你们长大,我不忍心啊”说到最后,竟是一副哭相。
一听娇蕊,元绍彻底无可翻身了,当下表示,“相爷,我听你的。我这就回去通知我表弟潘云。”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张士信却突然一拍脑门道,“哦,明白了。那丫头有几分像娇蕊,难怪难怪~~”便冲元绍问道,“我一直不明白,我侄女也就是当今公主,哪里不好了,你为何还是忘不掉娇蕊?”
“公主很好,只是她不是她。”潘元绍,沉默了一会,如此说道。人间自是有情痴啊
张士信叹了口气,感叹道,人间自是有情痴啊
待元绍走后,他挥挥手,方才那个挨脚的宫人忙跑过来,“相爷,你有何吩咐?”
“速去宫中,通知玉美人,切莫让任何人接近吴王,免得有人走漏风声。”张士信说完,摆摆手,让宫人离开。
不过很快,他又喊住宫人,小声的补充道,“问玉美人可有按量给吴王服用仙丹?”阴谋的声音。
哼,跟我张士信斗,我是狐狸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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