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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的白
塔矢很艰难地睁开双眼,头晕的要命.四周是一片死寂的白色,白得没有半点生气.+塔矢用手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但是却发现浑身没有半点力气,骨头像被拆散了一般。
“塔矢,你醒了。”妈妈睁开有些发红的双眼,不知是因一夜未眠,还是刚刚哭过。妈妈欣喜地看着塔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塔矢这才发现原来妈妈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守在自己身边。塔矢看到妈妈一脸倦容,竟有些莫明的感动。一股暖意流遍全身,眼睛不禁发胀,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此刻的塔矢又何尝报住妈妈一翻痛哭,也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在妈妈面前哭过了。塔矢伸出手想抱抱妈妈,一阵剧烈的酸痛却让他的手重新无力地垂到了床上,过于干涩的双眼终没有流出半滴泪水。
塔矢很庆幸此刻极度虚弱的身体制止了这难以自制的冲动。他清楚地明白,他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依赖自己的妈妈,更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一受到惊吓就躲到妈妈的怀里哭。
妈妈的温柔总是令他在顷刻间沦陷,随后又忽然失去,怎么也抓不住,像是瞬间被抽去什么,心摔得粉碎。
“你已经晕过去两天了,所有的人都快为你急疯了。”
“所有的人”塔矢低声地重复了一句,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一个很高得地方,处于一群人的中心,高傲而又寂寞,所有的人都用羡慕甚至嫉妒的眼神仰望着这样的高度。被看的那个人却觉得他们是在看一只猴子,一只爬得很高亦或是被放得很高的猴子。看这这只可怜、可恨、可悲的猴子,是如何重那样的高度摔下,随后粉身碎骨。可是,等了这么久,那只猴子却依然活在那个高度,而且还一年比一年活的精神。于是所有的人都急疯了。
“爸爸呢?”塔矢实在没心情听妈妈说那些所有的人是如何为他担心,于是又故意换了个无聊的话题。
“有场头衔战,你爸爸早上四点钟就赶过去了。”
“恩”塔矢不失礼仪地吐出一句极简单的回答。
“哦,医生说你的心脏有点毛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具体情况我会让医生跟你解释清楚的。”
妈妈的声音竟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塔矢越来越觉得烦躁,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让他感到一阵寒意,却不知为何。
不久妈妈也离开了,塔矢感到有点失落,也许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失落的感觉,反而到也落得清净。默然地笔上眼,不再去想什么,感受着时间孤寂地流过。
本以为可以安静地度过这段可贵的住院时间,暂不需要去面对什么。幻想着自己渐渐被人遗忘。
但几日后塔矢却发现自己的想法真是够幼稚的。病房里到是更加热闹了,总有人日夜交班地守着他,不断地有亲朋好友赶来看望他,甚至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一张张关切的面孔热忱得让他觉得想吐。
好不容易支走那些照顾他的人,塔矢疲倦而又无趣的盯着屋顶的天花板。只是一片白,白得有些惨淡,单调的布景正如此刻的心境,麻木的一片白色。
屋脚五彩缤纷的色彩极为碍眼,那是探望他的人带来的礼物,漂亮的包装丝带还未拆开。塔矢眯起眼睛,皱了皱眉。外面的年气应该还没过吧。又一个新年与除夕后的新年,一个无趣的起点与终点系着长得看不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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