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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晚上我揽镜自照,第一次看清楚自己寄居的这个身体的样貌。
肌肤胜雪、嬌美无比;容色絕丽,不可逼视。
这是金老前辈对黃蓉外貌的描写,黃蓉外貌与她妈冯蘅极为神似,用来形容她妈应该也差不多。只是相比起来,我觉得镜中女子比黃蓉多了份沉靜的气质,当然,那是指我不讲话的时候……
歎了口气,美则美矣,可是说起来,阿蘅的身体真是弱得令人发指啊,此时二更都还沒到呢,眼皮就已经开始拉拢了。无力地趴在床上,我心裡感慨不已,自从上高中以后,我就沒试过在十二点之前睡过了,想不到这纪錄就这么被打破了。
半梦半醒间,隐隐听到几缕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其音调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情致飘忽,缠绵宛转,听者只感面红耳赤,心旌搖动。
传说中的“碧海潮生曲”吗……我无奈地睜开眼睛瞪着床顶。黃GG,您这曲子吹得可真飢渴啊……
前几天,黃药师求爱不成被我一腳踢出门外,自那以后,他夜夜跑到树上去吹箫,看来怨念颇重。
其实人家夫妻想恩爱本就无可厚非,但问题是我是冒牌的啊!就算我来自21世纪,可是我骨子裡还是很保守的啊,虽然黃药师的身材是很叫人垂涎……
正当我陷入无限YY时,突然一块雪白的手帕递到我面前,“口水擦一擦。”
我跳起来,下意识看向紧闭的门窗,神情惊悚地问道:“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黃药师笑笑,沒有回答。
你以为你摆出这种神秘的蒙姐微笑就可以掩饰你是強盜的事实吗?我在心裡小小地鄙视了一下。
我揽紧被子,神情警戒地看着一派悠閒的他。
“你不是说你累了吗?怎么还不睡?”他问。
是谁半夜起来吹箫吵得人睡不着的?吼!
“既然睡不着,就陪我下一盘棋吧。”
喂!不要自己擅自作主……等一下,下棋?
我脸皮抽动了一下,黃GG,你在耍我吗?我这副德行哪裡看得出来会下棋了?
“我忘记怎么下了……”
黃药师突然笑得春花灿烂,“不要紧,我教你。”
为什么我有一种踏进陷阱的感觉呢?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接下来连续几个夜晚,我过着如地狱般的悲催生活,我不禁怀念起以前无忧无虑的人生……
感到自己的小爪子又被那人手中的玉箫给敲打了一下,伴随着那道明明听起来很溫和然而卻如魔音穿脑的声音:“手势错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规定要用食指跟中指夹着棋子的?反正我怎样拿又不影响棋局的进行!我哀怨地換了正确的手势,心想他絕对是在报复!笃定的!身为武林第一高手,竟然跟我这手无缚雞之力的小女子一般见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算了,这人要是在意形象问题,就不会被人称为东邪了。
我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酸涩的眼。
“累了?”
我往旁边的软塌上一歪,已经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他了。
他沒再说话,耳边偶尔传来棋子与棋盘轻微的碰撞声,一直到我睡着。
在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前,我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自己跟自己下棋吗?
……这个人,一直都很寂寞吧。
*
早上是在床上醒来的,黃药师已不见蹤影。
想到是黃药师抱自己回床上的,心裡就扼腕不已,怎么会睡着了呢……下次装睡好了。腿可断血可流,色心絕不丟!不能跟他XXOO,揩点油总可以吧?
耳边传来敲门声,一名哑仆端了盆水进来,我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读过射雕的人都知道,黃药师抓了一罪行深重之人,断其舌,刺其耳,使之成为供驱使的哑仆。
看着昔日作奸犯科的大恶人在黃药师的威压之下,个个乖得像貓一样,我不禁感叹恶人自有恶人治。江湖上讲究道义,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信服呢?对於大恶之人,仁义道德恐怕比粪土还不值钱,唯有比他们更強大更邪恶的力量才能令他们服从。
用两个字概括就是犯贱。
本不该同情这些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们是落在黃药师手裡,我就忍不住同情起来……
简单地梳洗过后,我去找黃药师一起用早膳。
以前老是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已经好几年沒吃过早餐这玩意儿了。自从来这裡以后,因为这副破烂身体的缘故,每天倒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现在黃药师閒来无事就会做东西给我吃,为了吃到他做的东西,要我多早起来都在所不辞嗷嗷嗷!
来到积翠亭,就看见一袭青衣的黃药师在竹林中舞剑,在剑气的冲擊之下,竹叶纷纷掉落,发出沙沙的声响。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矅秋菊,华茂春松。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洛神赋>中这几句形容洛神的话,要是黃药师知道我把他比作女人,不知道会不会一掌拍飞我?
被自己的想法寒了一下,我施施然地走进亭子。
积翠亭由黃药师设计制作,乃綠竹林中一座休息的小亭子。两侧柱子上刻有“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一副对联。
不得不说,黃药师真的是一个对生活品质很有要求的人。不像西域那毒物,练功练到走火入魔,连儿子都不认,活脫脫一个悲剧人物!俩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练完功,他走进亭子,在我身边坐下。我向他问了声早,就开始专心进攻起桌子上的美食。
“怎么不梳头?”修长的手指撩拨着被我梳成两股麻花的发尾。
这阵子我已经比较习惯他偶尔的一些小动作,不再像以前那般僵硬。又塞了一口糕点,很干脆地说道:“我不会。”別指望一个21世纪来的人会梳古代那种复杂的发式,把头梳成两股麻花对我来讲已经是极限了。要不是这身体不是自己的,我早就拿把剪刀一把剪了它了。
“我教你。”
手上的糕点一路滾到地上。
现在一听到这三个字,我就毛骨悚然。
金老爷子从来沒提过黃药师爱玩养成遊戏啊!他该不会想把我塑造成冯蘅以前的样子吧?
黃药师让哑仆回我房裡拿了个箧子过来,裡面放满了琳瑯满目的珠花玉篦,他问:“喜欢哪个?”
心情有点郁闷,我卯起来狂吃,口齿不清地说:“都不喜欢。”
黃药师面无表情地朝一旁的哑仆示意:“丟掉。”
“等一下!”我瞪大眼睛,“为什么要丟?”
“不喜欢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我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感到一阵无语。随手指了一根碧玉簪子,我气弱地说:“就那个吧。”
大概也了解到梳头这回事有別人帮跟自己操作完全是两回事,黃药师也沒真的勉強我学。
摸着铜镜裡的人那简单卻不失高雅的发髻半天,我呆呆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情不自禁地吐出四个字:“宜家宜室……”
於是被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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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會更新,想繼續看下去的告訴我一聲。
2010-0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