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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李蓉刚轻松的心情一下又紧张起来,但却还是不懂声色的看了看君峄身后的唐灿,后者低头不语,没有什么头绪,便轻轻的起身迎过去,“还好吧?”
君峄不答,反而眯眼看了月华一眼,然后低头亲了一下李蓉,拦腰搂着往外走。
李蓉知他心情不好,外人面前做出这等亲昵的举止也都由着他,却刚走到院口便碰到另外一个人,夫桑,便又只得回了院子。
几人同坐在树下,茶壶飘着细细的白烟,月华放下茶,转身去了后屋。
说来,夫桑见到君峄和李蓉倒是比李蓉见到她更为惊讶一些,特别是看君峄的时候,眼神几番变化,最后叹了口气问,“你都知道了?”
君峄点了点头。李蓉由着他们打哑谜,也不着急着问。
夫桑此时脸上并无任何笑意,只如秋水无波,泛着淡淡的哀愁,面上映着青瓦房顶缓缓坠落的彩霞,许久无话。
君峄的脸色也并未改善,李蓉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那骨节分明硬邦邦的大手反扣过来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他缓缓的转过头来专注的看她。
却听夫桑柔柔的道,“姑姑临终前都挂念着你,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照顾好你。”
李蓉一惊,刚看向夫桑便觉得手上一痛,赶紧咬牙忍住。君峄却是仍旧微微低头看向茶壶,并未说话。
姑姑?莫不就是他娘?云妃?
夫桑却并没有管二人申请,继续道,“姑姑很想你,天天想,想到就哭,梦里都会哭醒。。。”夫桑又微微笑了起来,却比哭还要凄厉一些,李蓉不禁怀疑,莫非这个女子前生里哭了太多,到如今,怎么样的境地,她都已经哭不出来,反而要用笑来代替?
夫桑却已经如雕像一般入定,仿佛她的灵魂已经脱离这幅躯壳,回到了那个年代,居高临下站在空中俯瞰那个思念儿子的后宫女子整日以泪洗面。
李蓉又担忧的看向君峄,男人也是一动没动,甚至让人怀疑他有没有在听。
李蓉不是没有想过当年云妃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夫桑为何要处处维护君峄,可是,夫桑居然叫云妃姑姑?
当年云家不是满门抄斩了么?
却并问不出口。
许久,夫桑又开口道,“姑姑也很自责内疚,可是她怎么能保护得了云家呢,没人可以,自古以来,树大招风,她能救我出来已经很冒险了,爹没有怪她,爷爷也没有怪她,但是她却怪她自己。”
原来,当年云家抄家之前,云妃得了风声,便暗中派人传话,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岂是她能改变的,只得仓促之中救出了家中唯一的小侄女,然后藏在宫中,继而安排在自己身边。
李蓉暗自替那女子心疼,所有的亲人都被丈夫杀了,自己整日在自责内疚中度过,接着,幼子又失踪。。。。
难怪她只熬了一年便香消玉殒。
许多事情,隐约的知道是一回事,有人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眼中发胀,由得男人捏得自己手疼,由得他颤抖的手带着自己的一起发抖,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夫桑终于转头回来,两手捧起茶杯,用茶杯盖子轻轻划开茶叶,垂首嘬了一口。
这时,君峄开口了,“我不知道你是我姐姐。”
夫桑喝茶的姿势僵住。
李蓉心中突突跳了一下,开口道,“可是你刚才点头说你知道了。”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样的话,君峄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君峄缓缓抬头,看向夫桑,开口道,“我说知道的,是谁抱走我这件事。”
夫桑对上他的目光,一愣,随即扭头避开。
李蓉见此情形,心中已然明了了一些,后宫争斗,一个幼儿算不得什么,幸运的是,君峄活了下来。
三人都保持沉默并不再说些什么,入夜后,起了渐渐的微风,居然有些凉意,秋天来了。
由于金玉一直还在追查,夫桑只得安排了唐灿回唐门。当初向李蓉要他就是希望从他口中得知当年君峄被偷走的事情,现在既然君峄已经知道了,那送他回去对大家都好。
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君峄虽然脸色不好,但饭照样吃得饱饱的,只是躺在床上后并不如以往那般急色,就紧紧的抱着李蓉,也不说话。
李蓉心中泛滥着无边无际的疼痛,将君峄像他往日抱自己一样抱在怀里,让他将头枕在自己瘦弱的颈窝里,然后手绕道背后,一上一下的轻轻的给他挠背。
不知过了多久,李蓉迷糊入睡之极,听见君峄在耳边问,“蓉蓉,你会不会也用我去冒险?”
李蓉一个伶仃便醒了过来,答,“不会。”
君峄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将下午那人告诉他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云家势如冲天,直逼赵家,成为兰都无人可动的两大家族,但久盛比衰,云家苦在后继无人上面,为弥补这方面的遗憾,云老爷子广收门徒,当年殷殷学子,有一半都是云家子弟。成也萧何败萧何,有人举报云家通敌叛国,证据就是在云家最得意的门徒家中收出了一封赵老爷子写给南盟十二国国军的信件。
云家满门抄斩之极,云妃正怀有龙胎,免受牵累,因为忧伤过度,胎儿七月便落地。云妃有了皇子却无法再拾欢颜,整日以泪洗面,终究恨上心头,生出一计,报复暗中陷害云家的仇家。
便是以幼时的君峄为饵。
岂料却被人将计就计,偷走唯一的孩子和所有的寄托。
而那偷走君峄之人,便是那唐家三叔。
李蓉并不想去追问何为那样一个江湖人士会装扮成太监混在云妃身边得了信任却又背叛她,为何他背叛后又落得那般下场,她只想安慰怀中的男人,这个知道自己不是被遗失,而是被抛弃的人。
当即将男人的头抬起来,对上自己的眼睛,才轻声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东西,去冒险失去你。”顿了顿,又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
君峄就这样认真的看入她的眼睛。很多时候,他都像这样认真的看她,他的眼睛总是黑得不着边际,让人坠入其中便不可自拔,可是现在,那里面有伤心,有担忧,有害怕。。。。
李蓉缓缓的扶上男人的脸颊,她的男人,受了这么多苦还要担负上一代恩怨的男人,伤心的时候都本能的要填饱肚子的男人,连玉和宝石都分不清的男人,对他好吧,将他受的苦都一点点化成甜,让他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吧。。。
李蓉给的吻,很轻很柔,满心的疼爱,这一刻,她想让他知道,他很重要,很宝贵,她想让他幸福。
君峄似乎感觉到了,本来不是柔软的人,此刻,也温柔的回吻。
李蓉捧着他的头,轻轻的吻他的唇,他的眼,他的眉,他的脸颊,下巴,再缓缓向下,极尽缠绵。。。。
这一夜,李蓉做了许多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情,原来,情到浓时,她也想要他,原来,那些事情并非原本所想的肮脏,相反,带给爱人的极致的享受原来是如此让人满足的一件事。。。
这一夜,君峄从未有过的激情燃烧,烧得他血液沸腾。原来,李蓉的妖媚如此致命,他想,便是这么死在李蓉身上,也是值得的。
这一夜,他忘记了过往和鲜少有的一些悲情感伤,酣畅淋漓的情爱之后,他看着怀中沉睡过去的李蓉,胸中万千豪情。
一夜未睡,鸡叫头响,他便亲亲怀中的人,起身着衣。
李蓉醒来的时候旁边早就没了人,应该照理上朝去了,梳洗时回想起昨夜自己的所做,有些后惊,然后红了脸颊。
君峄也没回府用早膳,一个兵蛋子啪啪跑回来说将军去军营了,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李蓉只好吃自己的,开始一天的行程。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教老赵做月饼,第一批试验品被兵蛋子一抢而空。
第二批试验品被小红抢到街上卖了。
第三批试验品出锅的时候,李蓉刚好对完李深送回来的账本,遂将核桃大小的小月饼拿起来咬了一口,老赵在锅前烤了一天,不但不嫌热,反而显得生机勃勃,引颈巴巴的等着李蓉评论。
李蓉道,“大致是这种味道不错了,要是再酥一点就好了。”
老赵赶紧道,“没问题,没问题。”
李蓉又道,“赵叔,这样,你照着这个四倍大小的做,里面用碎肉为馅儿,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啊?”老赵张着大嘴巴,然后问,“为啥?”
李蓉笑了,“这月饼专为中秋节而做,咱们倒是聚在一起过节了,可王爷的将士们却不得归家,不能团聚,咱们做这月饼,表示一些心意。”
老赵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诶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开始忙去。
李蓉又叫了几个兵蛋子去帮忙,又派人将佃户送来的花生豆煮了,又派人早点去城里买好了酒,只等着君峄回来搬过去了。
这么一折腾,一天居然就过去了。
晚膳的时候,君峄还没有回来。李蓉也不再等,同小草他们一道用了饭,早早的歇了。昨夜,她累坏了。
男人浑身冰凉的转进被窝的时候,一身水气,她微微醒了过来,“你回来了。”
“嗯。”男人亲着她的脸颊,将掉进她脖子里的头发帮她捋到一侧,免得被他压到疼,她又要醒过来了。
“吃饭了吗?”李蓉蹭了蹭男人的手背,迷糊之间记得问最紧要的事情。
“吃了。军营里吃的。”君峄躺下来,将她卷在胳膊里,由着她动来动去的调整姿势,等她手脚放舒服了,才将一只腿压在李蓉身上,将人牢牢的锁住,又低头亲了亲李蓉的头顶,“睡吧。”
嗯,李蓉隐约间回答了一句,然后又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醒来,男人又不在。
然后整日的不回府,直到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床上。
如此过了三天,李蓉觉得一定要等到男人回来说清楚,一直熬到过了子时,男人才推门进来。见她没睡,愣了一下,问,“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李蓉有些生气,还以为他被打击了,结果,他反而更活跃了。
君峄皱眉,“等我?”边走过来边擦眉毛上的露水,然后自然而然的走到李蓉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口,又问,“等我做什么?”
李蓉看他还挺无辜,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这么一想,口气缓和了一些,“你这几天忙什么?跑到哪里去了?”
君峄道,“在军营啊,不是有派人回来告诉你么?”
李蓉皱眉,“是有人来说,可是你天天去军营做什么?”刚回府那会儿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他去一次,现在,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他回府一次。
君峄等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有事跟宋放商量,而且,也要操练军队。皇帝说等南盟过来,要演练军队。”
南盟来朝拜的事情,这件事京城都炒遍了,李蓉自然也知道,但是惊讶的问,“演练军队?”
君峄点点头,下巴磕在李蓉肩膀上,靠在李蓉脸颊上的那边有新生出来的胡子,挠得她有点痒痒的。
君峄说,“中秋过后,我还要去迎接南盟来朝的队伍。”
李蓉一下有些紧张,赶紧扭头惊讶道,“叫你去?”
君峄又点头。
李蓉叹了口气,“那南盟朝拜就朝拜,非要带个公主来,我看别有所图,皇上除了让你迎接来朝队伍之外还有说别的么?”譬如,和亲之类的。。。。
君峄摇头,“没有。别担心了,就算别有所图,他们都要朝拜称臣。”称了臣,便只是臣,做什么,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此话一出,引得李蓉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他学会话中带话了?
君峄超着她诧异的微张的唇就吻了下去,感觉到李蓉微微的扭动拒绝便稍稍推开,轻声道,“蓉蓉,都两天了。”一天不做还憋得慌呢,何况两天。
李蓉听他控诉,心头又是一软,由得他将自己抱上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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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得很深入,老夫的剧情很单调。。。。。
这两天忙签证的事情耽误了,不好意思,照惯例,自抽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