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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口的是什么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夕念听着静绮在佛寺的大树前念出这样的一段经文,那双过于机敏的眸子透出的是一种独有的苍凉。他们今日有一天休息,静绮居然在清晨决定来这里,出于对雪桑城的好奇夕念也前来这个香火不旺的佛寺进香。
“我不佛教信徒。”静绮走到大殿前却没进去。
“我也不是。”
“我母亲信奉佛教,大概是受我外祖父母的影响吧,你知道百年前雪桑城是疾苦之地,所以信奉佛教的不在少数。”
“这个倒是听说过。”所以这里才会有许多佛寺的残垣断壁。
“我可能受母亲的影响,我觉得人是种宿命的动物。我……”她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思索什么。“我伤害了我喜欢的人,我知道我的恶毒终究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静绮,你……”
“我不奢望自己还能得到什么爱情,可是当我开始再次燃起希望的时候我开始害怕,像我这么可恶的人能得到上天的垂怜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伤了谁的心,但是那过去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果对方还耿耿于怀你就该去面对去解决,如果他释怀了,那么你也释怀吧。”
“释怀……”看向大殿内无喜无悲的佛祖,她悠悠一笑。
“也许我依然无法释怀吧。”静绮看着夕念平静的面容,羡慕起这个冷静的女人。那个人很适合这样的女子吧。 “夕念觉得怎样才是爱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曾经很好回答,但现下回答起来却很不容易,“让他幸福。”
“让他幸福,是吗?”也许这是个好答案。
那天的对话对于夕念来说印象深刻,那时静绮的神情她那日后都未见过,静绮还是那个妖艳无双的静绮。一个人能掩饰至此也是多年的修炼,试想有多少不快多少伤心都被隐藏在那张面具之后呢。静绮是这样,自己是这样,秦丰也是这样吧。那人总是将个人情绪很好的掩埋,不留一丝痕迹,若不是朝夕相处多年她也是不知他的喜怒的。
那几日她觉得身边的人都开始变得怪怪的,先是静绮那番没头没尾的话,接着竟然是苏羽阳给了她一个震惊。他向她提出交往,并且是希望订婚的那种。被人追求应该很高兴吧,至少证明自己很有魅力,但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她和静绮说起,原本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的静绮竟然碰倒了杯子,滚烫的热水浇在她手上她都没叫一下只是呆呆的看着夕念。夕念赶忙擦拭静绮的手,静绮抓住夕念的手,许久才说,“也好,这样苏,秦两利。不知道秦丰喜不喜欢这个消息?”
公式化的语句掺进了秦丰的名字,她慌乱了。
春雨,细如丝。
夕念撑着伞走出办公楼。
“你去取车吗?”
他?是吗?没等她回身,手已被握在了秦丰的手中,他接过伞在两人上方支起一片小小的庇护。他取过钥匙,拉着她径直走向停车场。他准确的找到她的车子。
“你怎么会认识我的车子?”这车是她到了雪桑后静绮交由她的。
“我定的又怎么会不认识。”他熟练地启动车子,对这辆车子的性能的了解可能要比她更深。
夕念浅浅的笑了,心头暖暖的。秦丰对雪桑十分了解,不到30分他们就找到了一家客人不多但很漂亮的咖啡店。夕念随他进去,点了两杯热咖啡。他似乎很疲惫,眼里有血丝。
“出事了吗?怎么来的如此突然?”
“没事。”喝了口咖啡振作下精神,“静绮昨天汇报这里的情况时说苏羽阳提亲了,对吗?”
他是为此事而来吗?“是的,苏学长希望我认真考虑下。”
“回绝他,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好蹩脚的理由,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快脸红了。
“那谁适合呢,你吗?是吗?”
她的语调不含讽刺却令他心惊,她凝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她的脆弱。
“我不该来干扰这件事,抱歉。我该走了。”坐了一夜飞机,抛下两个会议和诸般事务就是为了来对眼前的人说这个吗?秦丰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还有知觉。他麻木的捏着桌上用来装饰的小石珠。
“谢谢你来看我。”
玉珠滑落在地,珠玉的脆响仿佛是要敲开谁的心扉。
夕念觉得那日他不该来,那日她也不该将多年问不出口的话问出。果然,风加速了火的燃烧。她的奢望,她的自欺欺人烧光了,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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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问出口了,痛快了,话说最近本人处于复习的无奈阶段,怎么就对上课如此排斥呢?宁可独自泡图书馆也不愿去上课哎罪过啊,奋斗, 要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