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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重难返
至亲至爱之人……
罗修悠然一笑,望着离朱的眼神中多了几抹深意……阿朱,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的软肋。
“请殿下沐浴更衣。”娇滴滴的女声打断了离、罗二人的对峙。
离朱错眼看去,只见几个美貌的鲛人女子身着宫装,每人手上捧着一只大如托盘的贝壳,莹泽的扇壳半开,里面依次叠放着鲛人衣饰。
“那个……”她提了提衣角,向后退了几步。“殿下您先忙着,离朱告辞。”
“别走!”罗修长臂如闪电般探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冰冷的目光犹如讨命绳索,斜斜扫过几个宫女。“你们不在寝宫候着,私自前来,惊扰了本王与春风侯商议要事,是嫌命太长了?”
“奴婢不敢……”
几乎所有宫女都吓得双膝一弯,瑟缩着跪了下来,却有一人笑意曼妙,上前几步,盈盈一礼。
“殿下,奴婢等在寝宫中久候殿下不至,唯恐您长途跋涉、劳损贵体,这才斗胆前来,请殿下先沐浴更衣后,再行商议国事。”
“哦?这么说,你们倒是一番好意?只是本王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罗修冷冷斜觑着她,直瞪得那女子背脊僵直、汗如雨下,嘴角微微抽搐着,再也挂不住笑容。
“殿下……殿下息怒!”那女子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抖得如同狂风汪洋中的小小扁舟。“请殿下看在臣妾自小服侍您,又侍寝多年的情分上,宽恕臣妾一次。”
罗修似是怔了一怔,随即轻笑出声,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嘲讽和不屑一顾。“你不说,本王还险些忘了。本王不是已遣散了后宫,怎么你还留在这里?”
“臣妾……”那女子方一开口,触到罗修凌厉如刀的目光,忙惶惶改口道:“奴婢……愿为宫女,终生随侍在殿下左右,求殿下应允了奴婢吧!”
罗修不语不答,挑眉看向离朱。“阿朱以为如何?”
“我?”他冷不丁发问,问得离朱一愣,连连摆手。“这是殿下的家务事,离朱是外人,不便多嘴。”
“阿朱怎么会是外人?莫非是生气了?”罗修单手一捞,手臂紧紧缚在离朱的腰间。另一只手却遥遥一探,卡在了那宫女的脖颈上,继而抬高手臂,将她生生悬在了半空中。
“殿、殿下……饶、饶……”那女子的脸色因窒息而变得青紫,双手徒劳无功地搭在罗修手腕上,双脚无力蹬踹。
罗修含笑摇了摇头,无声叹息,眉目中两簇火焰,宛如浴火而生的魔。“你让本王的心上人误会了本王,岂能容你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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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误会!”离朱咽一咽口水,下意识喊了一句,反手扯住罗修衣袖。“你、你放了她吧。”
“真的?”罗修偏头看她,眼眸中的寒光在与她视线交融的瞬间,融化为一线春水。
“是、是真的……”离朱慌乱地点点头,脑子里不断闪过他用手生生挖出鲛人心脏时,脸上那残酷而冷漠的神情。
“既然如此……滚吧!别让本王再看见你。”罗修手一挥,将那女子甩出几米远,转头深深望着离朱。“日后这鲛国后宫的事情,就交给阿朱打理,可好?”
“不……不好。”离朱拂一拂衣摆,只觉有如芒刺在背。她平息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殿下,您究竟想要怎样?”
罗修一愣,垂眸看她。“修想要怎样,阿朱难道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殿下您肚子里的蛔虫!”离朱挑眉,愈发气闷,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殿下,我西蜀以女子为尊,我不可能入您的后宫,与其他人共侍一夫的。”
“无妨。阿朱刚才不是也看到了?修已遣散了如花美眷,日后这鲛国后宫中,独你一人。”
罗修一脸认真,离朱扶额苦笑。“殿下,人、鲛通婚,注定无法延续血脉,您也不要子嗣了么?那这偌大鲛国,在您身后,交给谁来统治?”
“子嗣……”罗修眨眨眼,海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郁,又迅速恢复了正常。他想了想,抬眼正视离朱,一字一顿道:“鲛王之位,可传与修嫡亲的胞弟。”
“你、你……”离朱惊得险些闪了舌头,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很久,才结结巴巴吐出句话来:“你、你……你遣散后宫、舍弃子嗣王位,你……为什么啊?”
“自然是为了能与阿朱厮守啊。”罗修诧异地挑了挑眉,丢给她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离朱咬着嘴唇,手掌紧攥成拳,垂在宽大的袍袖里。“殿下,您不觉得,没有必要为了离朱一人,如此这般地牺牲吗?”
“牺牲?”罗修收敛了笑容,炙热的眼眸如沸腾的海水般灼烧着离朱的神志。“为什么是牺牲?修想要得到阿朱,当然要亲自拔除横弋在你我之间的障碍。既然内眷、子嗣、王位,都是阿朱拒绝修的理由,修为什么不能舍弃?修想要的,即便是无所不用其极,也一定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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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满不在乎地扫视着王宫,继而漫然一笑。那眼神清远辽阔,明明将世间万物都映进了眼底,却又没有一事一物,能上了他的心。
他负手而立的样子,仿佛是顶天立地的神魔。
离朱心神一凛,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可以轻易放弃,那些在别人看来难以割舍的东西。
他那样的男子,合该君临天下,合该叱咤风云,合该以星辰为子、天地为盘,合该信手乱弹乾坤、错拨经纬……
所以,他舍弃,因为他不在乎。
离朱恍了恍神,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干涩。“殿下,我……绝不会为你而放弃我的夫君们。”
“那又怎样?”罗修又是悠悠一笑,斜睨着她的眼神仿佛是野兽看着自己利爪下的猎物,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悲悯、几分冷酷、几分狂热。
离朱被他盯地连退两步,险险稳住身形。“你,贵为鲛王,竟会不在乎吗?”
“在乎又如何?”罗修摇摇头,低声道:“修对你倾心以待,而你却不能许以同样的对待,只不过是因为,你对修的感情,没有修对你那样深刻。不过,只要你肯接纳修,那修定会千方百计、竭尽所能地讨你欢心、哄你高兴,终有一日,会叫你像修一样,如痴如狂、欲罢不能……到那时,便是你夫郎成群,又有什么关系?”
“即便如此,我死后怎么办?鲛人寿命有千年之久,而我却只是沧海蜉蝣。若我死了,你又该如何?”
离朱此刻已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反被他牵着鼻子,顺头顺尾地用她自己的嘴,问出他想要她问的问题,再由他亲口说出他想要她知道的答案。
罗修唇边溢出满足的笑意,抬手拂过她乌黑的鬓发,强大的气息如漩涡一般,迫使她陷入、逼着她沉沦。
若她死后,他该如何?
她被他引着,已将二人摆放在同进同退的位置上,自己却浑然不觉……
“阿朱,修不会让你死的。你没听说过吃鲛泪珍珠制成的灵药,可以常驻容颜吗?”
他顿一顿,半眯起眼眸,似乎带着些怜惜和几许狠厉,看着面前那扰乱他生命轨迹的平凡的人类女子。“就算真有一天,你垂垂老矣、奄奄一息地久卧病榻,修也会用鲛人肉吊着你的命。修活多久,就让你吃多久的鲛人肉。修不死,你也不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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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仙居,积雪终年不化。满园梅树早已过了花期,擎着一树树枝叶,在空茫的雪山背景下,映出一片寂寥的绿意。
阁楼顶层,一人红衣如画,腿上横抱张古琴,素手拨弄出淡淡的曲调。那琴声极尽婉转哀凉,如有生命一般,在空旷的雪山中溅起一缕缕破碎的回音,让听者悲从心生。
抚琴之人美若骄阳,竟不似个真人,面容虽然略显苍白,却更增了几分飘蓬之美。他微阖的眉眼间,仿佛凝着霜雾。
那是悲恸并绝望到了极致,却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那是曾经失却的往事如烟,却又幕幕浮现,节节颓败。
那是黯然离去的夜晚,月似银钩、星辰如沙,他隐在柳树的阴影里,看她在池塘边枯坐了整整一夜。
那是她微笑的轮廓和带着清香的气息,仿佛烙印般深深刻在他心上,纵使永生永世再不相见,也不会模糊了的记忆。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亲吻,她瘫软在他怀中,脸容上那慌张而惊讶的红晕。他想起她把他挡在身后,独自面对别人的流言蜚语,不让他承受一丁点的委屈。他想起她唤他“相公”时,有些羞涩,还带着小小的得意的神情。
他想起他独自奔赴太师府的那个早上,她在晨风中目送他的样子,单薄的身影仿佛一动不动的玉雕,释放着那样热切却又深情的目光……
琴声戛然而止。
他红衣一闪,翩翩然飘落在雪地上,如惊鸿掠过高空,留下一抹晕开的幽光。
“你怎么来了?”他扁一扁嘴,慵懒地看着面前白衣胜雪的清和男子。“她还没有重归仙位,我是不会回去的。”
曼朱沙点头,悠悠一笑,自怀中掏出支白玉簪。“这个……给你。”
荼靡神色一凛,劈手夺过玉簪,视线炽烈而闪烁着,膜拜过镶嵌在簪身上的一圈圈金边。蔷薇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嗓子里似乎堵了千言万语,他感觉自己心里翻滚着无数念头,可是踟蹰了很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她让我带来给你的。”曼朱沙眼眸清澈,如深秋高远的蓝天,清平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哀乐。
“她、她说……她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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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五一出去玩了,下午才刚回来~
累死俺了~
那个~给亲爱滴们的留言的回复有些晚鸟~
不要介意啊~
谁要是不高兴了~就赠一个俺的香吻~
hiahiahiahia~~(小情儿笑得很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