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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红烧肉
“我都说了我不会唱双节棍,干嘛还强抢良家妇女?”被几个小厮强行抬上二楼的时候,墨梨才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一定要往妓院这种华丽的地方冲。而且要冲也应该扮男人进来,她应该清楚扮男人更适合自己的。
该死的,都是因为玉火放她鸽子。完了完了,她本来就没什么清白可言,现在估计要毁光光了。
“强抢?”面前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耶。她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张妖颜。
“咻——”她倒抽了口气,“你你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眉眼间竟透着妖娆,让她的心不住地颤着。
“我分明看到你自己走进来的,怎么叫强抢?”
妖孽啊,怎么在这里遇见他了。
“双节棍是什么东西?”
“额?”难道这个时代没有这首诗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双节棍。这都没听过,真没文化。”她嚣张又鄙夷地啐了一口。
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赶快低下头来,生怕他要发飙。
“哦,亡国恨?”他的脸上却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森森然怪吓人的,过了半晌,才又开口:“说得好啊。”他突然弯下腰,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不出你还能文能武。”
能不能不要靠这么近啊?
她听到自己狂速飙升的心率,努力想镇定下来。她可是个定力不怎么高的小孩,况且眼前摆着的又是他这等天香国色。她很难控制自己不扑上去耶。
“胡泽你要玩也别玩这么真嘛。你也说过我就是个胆小鼠标,你……”
“恐怕你认错人了。”他仍带着调笑地盯着她,看她一脸迷茫的表情,有趣得紧。
“诶?”她怎么会认错呢?
她盯住这张脸,仔细分辨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凤眸星目,皓齿薄唇,白皙如玉的脸庞,明明就是那副眉目皆可入画的容颜。
然而他全身散发着让人如痴如醉的妖冶气息,却是与胡泽的干净明朗截然不同的。
这不是他。
她低下头,在他看来有些黯然失落的意思。
他蹙起眉,没有女子不被他这张妖颜迷得神魂颠倒的。
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他挽起一个笑来,“叫什么名字?”
“墨……”
“回大人的话,她叫春花,是小店刚来的丫头。”看着这位爷对这丫头竟然有意思,一旁的小厮欢快地答着。
“我没问你话。”他星目一转,向那小厮放出如电的光芒,连她都被灼的眼睛发疼。
那小厮被吓得一颤,连滚带爬地下了楼去。
“你叫春花?”
“……”
她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哆嗦。他刚才那一瞥,妖气全然不见,转而换成一种凌人之上的盛气。
妈妈咪啊,这个人好恐怖啊。
“你不回答,我以后便叫你春花了。”他轻笑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诶?以后?”她突然抬头。
“春花,爷给你赎身,你不高兴吗?”
“不是啊!我是有家室的人啦!”虽然她跟玉火还是有爱纯洁的正当男女关系,但是桃夭府当家夫人这样有面子又拉风的称呼她已经觊觎好久了,打死也不让给别人。
“哦?那我便杀了他再强抢你,如何?”他似乎很乐忠于强抢民女的戏码。
“不是吧?你长的这么善良有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她堆起标准的谄媚笑容,边向楼梯口退。
“善良?”这是个很久没有被人提起的词语,至少在他面前没有人提起过。
“是啊。一看你就是形象气质俱佳,有房有车有卡的钻石王老五,跟在你后面的人肯定都能站满长城,”她边说边向后退,“如果你实在挑不到好的也可以去婚姻介绍所看看,肯定价格实惠量又足。听我的没错,等事成了你大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去给你贺喜的,就送你顶帽子好了,你们这里冬天挺冷的,没帽子可不行。要什么色的呢?绿色可以吧?我最喜欢绿色了,有爱又环保!你看怎么样……啊……”
“砰砰砰砰——”
沿着长楼梯从二楼滚到一楼,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就屁滚尿流地夺门而逃。
“大人。”侍卫正要追下去,却被他一把拦下。
“不用追了,总有机会再见的。”他玩味的笑着,猛地攥紧了手中的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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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过了很多天,墨梨也没敢告诉任何人她逛妓院的事情。
倒不是怕出丑,反正她的丑事多得早就可以铺满桃夭府的银库了。(虽然她不知道桃夭府的银库具体有多大,不过应该是很大的吧。嘿嘿,早晚都会是她的。)
她只是怕万一她说漏嘴了,那个变态男真的杀过来要了玉火的命,那她不是要未嫁就守寡了?
嗯嗯嗯,保护好她家粉嫩嫩的先生是她应尽的义务和权利,先生的利益高于一切!
她边刷碗边想着,笑得桃花灿烂。直到一声“梨儿——”在她背后响起,她脸上的表情迅速僵硬起来。
墨梨觉得汗毛直竖,勉强回过头去,看见郭大厨带着和她刚刚一样发春的笑容看着她。
“郭大厨,您有什么事啊?”
“嘿嘿,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他拖长了尾音。
诶?不是吧?
“的碗洗完没”
吁——,她在心里长舒口气。没事干嘛学先生拖尾音,完全不是一个调调嘛。
“梨儿啊——”郭大厨幽幽地说道:“后天你可有空,先生这些日子不在府里,我们可以出去玩玩。”他说着,向墨梨靠近了些,满脸的油光在太阳的反射下熠熠生辉,让她想起了肥猫。
墨梨赶紧低头猛刷碗,作忙碌状。
眼看碗都被她洗了三四遍刷到要爆裂,郭大厨却仍然没走,还她旁边絮絮叨叨。
“……你看我来府里也有个几年了,有些积蓄,就存在猪圈后面。不然,过完年咱们就把事情办了吧?”
“哈?”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事情”指的是什么,外面就有人叫她。
她忙丢下抹布,速度冲了出去。
“居然有人给你送信。”小甲鄙夷的甩出一封信来。墨梨瞥见信上有颗大刺刺的红花。
“公的母的?”
“公……男的,不过你可别得意,送信的是卖芝麻的二麻子。”
墨梨忙着拆信的手一抖,“怎么是他?他不是卖芝麻卖到手脚抽筋吗?”
“是啊,就说不能一夜暴富。你看他,好不容易攒够了娶老婆的钱,结果因为手脚抽筋这个病,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帮人送信跑跑腿。”他一脸同情的看着墨梨,笃定她跟二麻子的奸情,“你以后好好照顾他吧。”
鼓起巨大的勇气,墨梨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只有寥寥几个字:
春花,后天中午,西市口。
信的末尾还有颗跟信封上一样的红花,辨认了半天,墨梨确定那是一颗红杏。
还真要她玩红杏出墙的游戏啊?完了完了,那个变态男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
幸亏先生现在不在府里,他暂时应该不能把先生怎么样吧。
这件事弄得墨梨从下午一直紧张到晚上,连晚饭时难得出现的红烧肉都没有去抢。
“到底要不要去呢?”
其实从心底来讲,她还真的有一点点点点想去。只是一点点点点哦。
毕竟那个家伙长着和胡泽一样的脸孔,那张她想了六年的脸。虽然他的脾气看起来跟胡泽完全不一样,但是,搞不好只是他穿越过来以后失意了呢?说不定她来个女猪深情的唤醒,他就会全部记起来滴。况且先生不也总喜欢到处风流嘛,为什么她就一定要做乖乖待在墙里的小红杏。她要爬墙啦!
她花痴发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已经严重地叛离了以先生为中心的中央政府,只是一封信而已,她就被勾得有了出墙的心,她果然是个红杏中的优良品种啊。
低头默默忏悔,她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一粒粒的数着。
奇数就去,偶数就不去。
“……987,988,989,1000,1001,……”
那边哄抢红烧肉的喧闹声打断了她数数的进程。“咦,刚才到哪里了?”她想不起那个数字,只好又重新开始。
然而如此反复多遍她也没数完一次。怪只怪她的饭量太大,怎么数也数不清。到最后饭都凉了菜都被抢光了,她也仍旧决断不了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哎,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狗血的忧郁了。”她严重不满的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晚饭没吃饱,现在躺在床上又饿又冷,她怎么也睡不着。
萝萝还没回来,大概又是通宵去雕萝卜了。
虽然她一直很敬佩萝萝这种精神,比她对她家先生还要敬业,可是,对象换成是郭大厨,她就觉得很倒胃口了。
就好比两个人要打kiss,结果你嘴凑上去都不知道是啃到一块肥肉还是猪油,你还能继续接下来的十八禁吗?
墨梨想到这里不禁哆嗦了一下,肚子又应景地叫了一下。她只好不情愿地披了衣服下床去找吃的。
这里的冬天真的很冷。她咒骂着打开房门。
然而门口的景象着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地上竟然有一大碗红烧肉,还正冒着气。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碗,发现碗下面还压着一封信,顺手拿起信,关了门。
“你问我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猪肉代表我的心。”
哈哈哈哈,有肉吃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她终于明白“跟着你,有肉吃”是句多么深刻而又有哲理的话了。
不过这么晚了,谁会来给她送肉呢?难道是郭大厨。
想起他白天的反常举动,她开始后悔自己随随便便就吃了这碗肉。
不过,等她看完那封信之后,就更痛恨自己怎么是这么一个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女人了。
同样是带着红色小杏花的信封,她哆哆嗦嗦地拆开来。
春花,晚饭都没吃好吧?送上红烧肉一碗。
吃了我的肉你总该来吧?如果你不能把肉吐出来,到时候又放我鸽子的话,小心你家先生。
决定好了就早点睡吧,别累着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他……他一定的故意的!
他怎么会知道她晚饭没吃,一定有内奸,一定有内奸!
那碗肉让她怎么吐出来?她倒是可以拉出来给他看看,不过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认得那是他送的那碗红烧肉的产物。
还说决定好了就早点睡。
他娘的,分明是想让她睡不着。
“大人,那碗肉她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嗯,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是,谢谢大人。”
他站在窗前,看着不算明晰的月亮,发出不可闻的轻笑。
距离月圆又近一步,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一晚,墨梨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她决定明天一早先去茅房试试拉点东西出来看看,才安心的睡过去。
睡前她对耶稣,希望她明天在茅房能够顺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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