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现实已够悲摧
小说何苦还虐
———————————
这样的爱情只能虚构了吧……
他也知道,我爱吃素,不沾肥腻,讨厌烟味,最喜欢喝第七泡茶,无味有香。我用的沐浴露一定是薄荷香型,并且许多年不换牌子。我喜欢看网球,虽然一窍不通。每个周末,我一定要看一部电影,每个星期,我一定要看两本杂志,一本经济类,一本文摘。我睡着之后极不安稳,会踢被子,会说梦话,每天早上都会听他说:子晗啊,你昨晚又说什么什么了……
他是个选择性失忆的人,工作上的事条理清晰、过目不忘,自己的生活却常是一团糟,有时候出差,半夜会接到他的电话:子晗,我新买的内裤放在哪里了……没放下多久,又来一通电话:子晗,洗衣机怎么用啊……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喻醒言,郁子晗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生……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24890   总书评数:54 当前被收藏数:133 文章积分:10,506,61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随笔脑洞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901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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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茶熟

作者:随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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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茶熟


      大学校园里的傍晚,人来人往都是青春,夕阳缓缓落下,一道残阳铺水中,点燃一湖碧波,映满半天霞红。
      我和醒言,便是认识在一个这样类似的午后,时间稍早一点,约莫是下午三点半,温暖而平和的周日午后,空旷而宁静的大学校园,远远传来的笑声仿佛隔了一重重水幕,失真而遥远。
      打开收音机,轻柔的钢琴曲流淌了一室。冲上一壶茶,香满乾坤,偌大的学生会办公室,只有我一人在工作,而喻醒言,便是在这时走进了我的世界。
      门吱呀一声打开,我微微有些诧异,停下手头工作,抬头向门口望去。
      我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学生会主席喻醒言,德才兼备,内外兼修,但那却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个人。
      “你是?”他疑惑地走了进来。
      “郁子晗。”我站了起来,对他微笑,这是个有些男性化的名字,“新来的秘书部干事。”
      “喻?”他讶异地挑挑眉。
      “忧郁的郁。”我微笑补充。
      他一笑。
      夏末秋初,未去的燥热,将至的秋凉,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齐整,干净,笑容里有阳关纯粹而温暖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跟着扬起嘴角。
      “我听见这里面有钢琴声就过来看看,你在忙什么?”他走到我身边,我整了整手头资料,“是下周社团纳新的资料。”
      他眼神一动,了然笑道:“那些家伙,又把事情推给新人。”然后仰头对我说:“反正我来了,顺便帮你一起做完这些工作吧。”
      我怔了一下。“可是,这怎么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话,请我喝杯茶。”他侧了侧肩膀,笑容明媚。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撇去外在的一切,他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年少有的清醒,没有青春期少年的躁动不安与浑噩茫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邃、明亮,不蒙纤尘,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未来、想走的路,并为之付出努力,这样的成熟,几人能有?
      第一次,我对一个同龄人心生敬佩。
      “那,就麻烦你了。”

      茶,是并不名贵的铁观音,茶色不浓,初时有些微微的苦,片刻之后却是淡淡的甜。喝到后来,便只余茶香。于我而言,喝的是与其说是茶味不如说是茶香,与其说是茶香不如说是茶意。
      我这么对喻醒言说。
      他怔了怔,笑道:“你这是茶女之意不在茶?”
      “我只是喜欢那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走出大楼,正是日暮时分,漫天霞飞,一地嫣红,湖上吹来的风带着徐徐凉意。
      “走吧,我请客。”他笑着说,“就当犒劳勤劳的新成员。”
      “可是我有饭卡啊。”我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结果两人俱是一怔,随即相对失笑。
      他其实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但大多时候却给人冷漠疏远的错觉。
      最后我们在食堂三楼点了三份小炒,坐在室外露天的餐台上,半倚碧波半斜阳,说笑着吃完一餐。
      这是我们的初相识,他大三,我大一,一顿晚饭,满城风雨。
      这就是校园,寂寞得只剩下蜚短流长。
      所有人都在猜测我们的关系,更多人情愿或者不情愿地接受了我和喻醒言在一起的伪现实,并且一边倒地认为,是平凡的我勾引了优秀的学生会主席。对于那些谣言,他没有澄清,我也没有做徒劳的辩解。本来有些事,就是越描越黑。信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信你的人,解释了也没有用,只是增加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场风雨中,只有风暴中心的两个当事人安之若素,仿佛最无关的事外人。谣言不知不觉散去了,我们却似乎理所当然地走到了一起。
      习惯了每次沏茶时为他倒上一杯,路上遇见了,他点头微笑,我微笑点头,夜自习的时候,那么多次偶然地相遇在同一个教室,他坐在后面,我坐在前面,他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而我刚好是倒数第二个,和他一起关灯、关门,和他一起走出大楼,沿着湖畔微微泛黄的垂柳,踏着一路的月光,回去。
      如果这都不是恋爱,说出来有谁相信?只怕我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于是,那么顺其自然、顺理成章地,他握住了我的手,带了些许的试探,和试探时略微紧张的僵硬。我脚下稍稍一滞,便在片刻后回握住他的手。
      爱情吗?我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她们口中那种患得患失,狂悲狂喜,只有一种淡淡的感觉,浮上心头的是三个字——在一起。
      那么自然,那么美好,牵着他的手,就像左手牵着右手,不是没有心动,而是因为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

      毕业,是一个分手潮。
      那年夏天,多少人又哭又笑,拥抱着,哭泣着,大醉着,天亮以后,分道扬镳。
      他选择了出国读研,第一个告诉我。
      “好啊!”我欣然赞成,闻到他一身酒气,“醒言,你醉了吗,坐下来喝杯茶吧。”
      热气蒸腾,茶香正好。
      他坐在对面,淡淡的白气挥之不去,飘荡在我们之间,他定定望着我。“你不留我吗?”
      我微微一笑,“如果我留你,你一定会走,如果我不留,你或许还会回来。”我顿了顿,又说,“醒言,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执着坚定的人,你活得比大多数人清醒,看清了方向就不会回头,你会告诉我这个决定,就不会再因任何人、任何事改变。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幼稚的争吵没有意义,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绊脚石,也不能,而你也不允许。”
      越过茶几,他一把抱住我,脸埋在我的颈间,灼热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意喷在耳边,我听到他念着我的名字:“子晗,子晗……”
      我望着前方,心上一阵隐隐的抽痛,轻轻地回抱住他。
      醒言常说我缺少一根痛神经,不见我流过眼泪皱过眉头,可原来,我也是会觉得疼痛的。
      “好想带你走……”他的声音闷闷的,只有借着醉意他才会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我亲亲他的脸颊。“你真的醉了,喝杯茶醒醒酒吧。”
      刚沏好的茶冒着阵阵热气,熏得我的眼睛微微疼痛。
      “子晗,你是我的醒酒茶。”醒言含笑、却又怅然地说。
      醒言,你却是我的那杯酒……

      醒言去了美国,我留在X市,太阳从东边走来,经过了他的窗前,一步步走到我的床边。
      如此,便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好友笑问,那么优秀的男人,你放心让他走?
      我亦笑笑。不放心又如何?他那样的男子,自然是会有许多女生追逐。BigApple,充满了光怪陆离的诱惑,然而他是喻醒言,我始终那样相信,纵然世界一片漆黑,他仍能独自清白。
      我信他,只能信他。
      一周一次视频。每个周六晚上七点半,我准时在网上等他。朋友笑说:甜蜜,肉麻。这自然是戏言,跟许多情侣比起来,我们之间据说已是冷淡。每周的视频,交流的也不过是生活上、学习上、工作上的事,听他意气风发地说着成功,听他心有不甘地说着挫折,大多时候,我都是静静听着,听他说,偶尔回应几句。他知道我一直在用心听,因为他知道,所以我可以微笑沉默,只是看着他。
      末了,他总说:“子晗,我想你。”
      这是我们之间为数不多的情话,却温暖而隽永,是永不冷却的一道暖流,流淌于大洋之间。
      我说:“我也想你。”
      将习惯一点点从血肉中拔除,纵然我已经麻木,也会觉得疼痛。从习惯两个人的温暖,到习惯一个人的孤单——他走以后,连月光都冷了三分,晚自习回来,一个人踏着一地清辉,冷冷地伸出手去,接不到分毫,然后想起那句诗——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海上升明月,我们的天涯却不是同一时。
      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像空气,时刻伴随左右,却没有在意,唯有失去,才会一点点窒息。对他的思念,即便刻骨,也是淡淡,只是难过的时候,会用左手握着右手,幻想着并不存在的薄茧,那是长年握笔磨出来的薄薄一层,总在不经意时摩挲过我的指间。怔怔地,微笑,收回手,然后更加难过。
      谁也没有发现我的难过……
      毕业后,在本市一家公司找了份工作,醒言说:“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微笑望着他,轻轻点头。
      他又清减了几分。一忙起来,他总是废寝忘食,而且他有个小毛病——挑食,若没有人督促他吃饭,他便会一日一餐,以至于磨出了胃病。那时,我的包里可以忘记带钱包,却绝不会忘记带他的胃药。想起他在食堂里挑三拣四时微皱的眉头,那眉头微皱时少见的孩子气,我便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笑着说,我等你。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他回来,和去时一样,头发长了些,人瘦了几分,看着我的眼神却一如既往——淡淡微笑中掩不住一点柔情。
      说你好,然后紧紧拥抱,仿佛要融进彼此的身体,颤抖着,微笑。又一次鼻尖发酸,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用力地仰头,轻声说:“我好想你。”
      “子晗,子晗……”他一直念着我的名字,“想你,想你……”
      我想你。
      我们之间,从来只有这三个字,重逾千钧。
      想,是两颗相思的心紧紧相贴,融而为一。
      同学聚会,刚刚失恋的老友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说:“你家喻醒言真是绝世好男人啊,出了国还舍得回来。”
      醒言说:“美国,没有一杯可以让我随时保持清醒的茶,没有一双我愿意紧紧握住的、一辈子不放开的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们没有说出口的爱,一直都在。
      回来之后,他自己开公司,我辞了职,到他身边帮他。那是我们最艰难的一段时光,经历了几乎所有创业者都会遭遇到的困难挫折。压力如山,也曾争吵,也曾冷战,却不曾持久。我只需泡上一盏茶,清幽的香气盈满心肺,他再大的火气也会化为青烟,缓缓散去。然后紧紧抱着我,说:“子晗,对不起……”
      我们之间,并不需要对不起。
      更多时候,我们相互偎依,相互扶持,没有大把的钞票,我们便寻找无价的浪漫,故地重游,牵着手回到母校,在日落时分漫步斜阳,走过那湖、那路,就如最初的两年。大学食堂仍和当年一样,他装嫩,向学妹借饭卡,看着小学妹满脸绯红,他得意朝我挑眉眨眼,我含笑对他说:“英雄宝刀未老。”
      他也顽皮对我一笑。“哪里哪里,姑娘也风韵犹存。”
      相视而笑,仿佛我们依然年轻。想起最初那次见面,我傻傻地他说:“可是我有饭卡啊!”那时,也是一般的大笑。而一转眼,已经七年。这校园来来回回,经历了多少年风雨,迎来了,又送走了多少人,又有谁记得当年风华无双的喻醒言?
      只有我们,握着彼此的手,彼此铭记。

      携手去参加同学的婚礼,新娘一脸幸福地说:“你们已经七年了,谁都觉得你们会散,可偏偏是你们走得最久,如果连你们都不能在一起,还让别人怎么相信爱情?”
      爱情,那好像已然遥远,我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出日落,那些春去秋来,那些花落花开……爱情只是一瞬间的感动,或许开始于那个有着茶香与音乐的午后,而在往后的悠悠岁月里,那感动的瞬间终化为脉脉的永恒。
      他爱喝汤,喜欢甜食,不喜欢吃辣。他爱干净,一天要洗两次澡,洗发水同一个牌子从来不用第二瓶,因为他觉得用久了会失效。他喜欢足球,却讨厌橄榄球,他喜欢围棋,却也能放下身段陪我下五子棋。逛街时,他总是习惯性地走在我左边,过马路的时候,牵着我的手会一紧,然后一轻一重地捏着我的掌心。晚上睡觉时,他喜欢揽着我的腰,我若不在,他便会抱着长长的枕头,我笑话他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他就会把我反扑在床上,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是……
      他也知道,我爱吃素,不沾肥腻,讨厌烟味,最喜欢喝第七泡茶,无味有香。我用的沐浴露一定是薄荷香型,并且许多年不换牌子。我喜欢看网球,虽然一窍不通。每个周末,我一定要看一部电影,每个星期,我一定要看两本杂志,一本经济类,一本文摘。我睡着之后极不安稳,会踢被子,会说梦话,每天早上都会听他说:子晗啊,你昨晚又说什么什么了……
      他是个选择性失忆的人,工作上的事条理清晰、过目不忘,自己的生活却常是一团糟,有时候出差,半夜会接到他的电话:子晗,我新买的内裤放在哪里了……没放下多久,又来一通电话:子晗,洗衣机怎么用啊……
      可我的事,他却总是记得很清楚。衣服不买什么颜色,高跟鞋只穿几厘米跟,喝豆浆一定要加油条,吃拉面绝对不放葱……都是些琐碎到了极点的事,偏偏他都记得,并非刻意,而是那么自然地就记住了,因为他的心在这里。
      这两年,公司的生意步上了轨道,我们换了一间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最喜欢的两句诗,他让我拥有了这一切。四季不绝的琴声,海浪声,沙沙——叮叮——

      “子晗,回家了。”醒言的一句话让我从回忆里清醒过来,侧眼望去,他嘴角含笑,路灯是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下的他,比平时更加温暖。
      “醒言,我们回学校走走吧?”我兴致突来。
      他有些诧异,“可是学校已经关门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顿了顿,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不过我知道哪里可以进去。”
      我也知道,那个人人都知道的秘密小路……
      窃笑着,我们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依然青春洋溢,依然肆无忌惮。
      穿过小树林,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多年没来,这条路依然还在,甚至被踩得更加宽阔,醒言低声提醒我小心石头,小心土坑。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踱回湖畔,路上行人稀少,远处的宿舍楼白色的、橘黄色的灯光明明灭灭。
      看着眼前的男人,惊觉,他已然二十九,似乎依然年轻,但我眼前却浮现出了二十二岁的他,微笑里明媚得不带有一丝暧昧的阴影。而如今,我们都已老了,再昂贵的化妆品,也掩饰不了眼底的沧桑。
      “子晗,你今天似乎有心事?”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我也说不来自己的心事究竟是什么,只有摇头。
      “我们在一起,已经七年了……”他突然说,我想,他必然是听到了朋友的那几句话,“子晗,有些话,一直藏在我心里。”他的眼神不偏不倚地望着我,让我蓦地有一些慌张。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不是那天在学生会吗?”
      “不是。”醒言微笑摇头,“是在军训的时候。那年夏天,据说温度是近些年来最高。我经过训练场的时候,你们正在休息,我听到有女生在抱怨,声音大了些,我就转头看去。就是在那时候我看到你。薄薄短短的头发,你靠在树下,微仰着脸看着树缝里的阳光,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就是那样清清爽爽的一个微笑,让我觉得周围的燥热骤然降了下去,我甚至想跑去坐在你身边,看看你注视的地方是否有别人不知道的宝藏……”
      我讶然望着他,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而他说的那一天,我却有印象,只是知道有个穿白衬衫的少年从场外走过,一群女生尖叫着讨论他的大名,我也是那时才第一次听说了他的名字,而所见到的,只有一个背影。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再见到那个女孩,我一定要问问她的名字。”醒言笑望着我,“所以你不会知道,后来见到你,我有多么窃喜。五点半走出大楼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追你。”我瞠目结舌,“你为什么……现在突然说这些?”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藏了这么久,又为什么挑在这时候说出来。
      “子晗,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一直淡淡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你仿佛还和我第一次见你一样,微笑着仰望,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我有时候会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我是否也是你可以无视的背景之一?在你身边的,是不是谁都可以?而我,只是幸运地先遇到了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信如喻醒言,也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而那对象,竟然是我。我沉默地望着他,“如果那个人,谁都可以,我为什么在你身上消磨尽我最好的七年?醒言,我以为,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以为我知道,却又怕只是我的自以为是。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听你梦里叫着我的名字,那时候我就想,你内心深处,真真正正是有我的。”
      醒言,醒言……
      原来我梦到深处,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我睡觉时喜欢揽着你的腰,因为我怕一觉醒来,你不在我身边。”醒言自嘲一笑,“这说来多么矫情,我亦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的一面。”
      我夜里多梦,睡不安稳,唯有在他身边才能放松,他怕我乱动所以习惯了揽着我的腰,正如我因为他喜欢浓茶,而选择第七泡——前六泡,正是一杯。
      我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可能比平时要大上几分,于是醒言错愕而惊喜地看着我。
      “醒言,你在犹豫担心什么呢?郁子晗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这辈子大概只能喜欢一个人了,你以为,那是谁?”看着他眼里一点点亮起的光,我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鼻尖相触,我含笑望着他说:“你要我说那三个字,你自己却不先说,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他眼神一动,唇角一扬,轻轻退开一步,突然在我面前单膝跪下,变魔术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心形盒子,啪的一声打开,反射出明月的光辉。
      “子晗,嫁给我。”
      我缓缓闭上眼,想来,这之前和以后,必无一夜月色,如今夜一般醉人。
      那三个字,于他,是“嫁给我”。
      于我,是“我愿意”。

      相识七年,相恋七年,七年的时候,不痛不痒,步入婚姻殿堂。
      老友笑说,步入爱情坟墓。
      爱情?
      我们相视一笑。
      “你是我在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里,最亲密的那一个。”醒言说。
      假如婚姻是爱情坟墓,那我们结婚前是生同襟,结婚后是死同穴,这一生,还有什么可以遗憾?
      老友问,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幸福?
      没有第三者,没有去留抉择,没有矛盾冲突,这样平淡到毫无出奇之处的爱情剧本,即便最三流的导演也不会采用。可偏偏这样平淡的幸福,却是许多人求不来的。
      爱情,经得起磨难,却经不起平淡。我和醒言之间,并不只是爱情,而是生活。
      地球上六十亿人的两个,在正确的地方,正确的时间遇见了,握紧彼此的手,再不分开。他有他的缺点,我有我的缺点,我们并非完人,我们也会有争吵,却正如油盐酱醋,是生活必不可少的调料。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相爱。
      是的。
      在主的面前宣誓那三个字——我爱你。
      一个吻落在唇边。
      有谁相信,相爱七年,这是我们第一次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呵呵……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七十年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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