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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月金秋,晴空万里,天气凉爽中略带些寒冷。晒着暖暖的阳光,偶尔几丝冷风吹过,也不过让人更加觉得惬意而餍足。校运动会就在这样怡人的天气里拉开帷幕。
以舒瑾的花瓶资质,不可避免的当选为队伍前端举班牌的班级引导员。虽然担任引导员可以不用穿呆板的校服,但是相较于目前被观众们指指点点的状况,舒瑾觉得,自己应该是更乐于低调的呆板着。
早知道,之前就应该假装自己把脚扭了什么的。反正班上有的是其他想要担当此要务的女生。
可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啊:千金难买早知道!
沿着体育场两圈溜达下来,开幕式结束一回到座位,舒瑾就遭到了张凝和“无所谓”的打趣。
什么“新任校花新鲜出炉”,什么“刚才我听到隔壁那边有人在打听你啦”,听得舒瑾一阵恶寒。
不过,一中不管怎么说也是出了名的重点高中,虽然怀着爱美之心的大有人在,但当大家听说她是“废柴班”的,基本上就认定她就是个“绣花枕头”。如此,之前的“惊艳”“爱慕”之心,不消须臾便逐渐淡去。
因为舒瑾和张凝两人都没有申报任何的比赛项目,二人也就闲得窝在看台上看小说听音乐聊八卦来打发时间。两个青春甜美的女生自为一片小天地,在旁人眼中不失为一道风景线。
可偏偏就有那“不要脸”的人,仗着交情要去横插一脚。
开幕式当天下午即使短跑比赛,“无所谓”和自己的好兄弟嬉闹一番后,就厚着脸皮来要求二姝兑现承诺。
张凝也不赖帐,随传随到,拉着舒瑾跟在“无所谓”身后走向赛场。
舒瑾正为如此听话的张凝感到疑惑,张凝却拉着她的手,靠近她说道:“快看,那边那个穿白色T恤的。那个就是苏彦。中考状元诶~”
——啥也不说了,“无所谓”,先为你默哀三秒钟。。
对于这位在这个时空替代张影,成为中考状元的苏彦,舒瑾还是好奇的。于是便顺从着张凝的指引把目光投去。
利落的短发,白色的T恤衬着一条光面的蓝色运动裤。很平常的打扮,放在苏彦什么上却偏偏显得不同寻常。舒瑾略略思索,应该是气场问题。这人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容忽视,却又传达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气场强大的人,总是会引得旁人不由自主的凝视。
也许是感觉到别人的凝视和打量,苏彦往舒瑾这边看了一眼。因为年轻,脸上的线条还不算深刻,但眉梢眼角都似乎挂着冰霜的样子。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微抿着的薄唇,颜色淡粉。
初步断定,是个冷漠凉薄的人。
点完名后,众人在起跑线上各就各位,随着信号枪响,飞速往前冲刺。“无所谓”正如张凝所料,惨烈败北。
苏彦也如张凝所预料的那般,夺得第一名。不得不说,这个人的爆发力很惊人。而短跑速度基本上所倚重的就是爆发力。试问,大家一起冲出起跑线的时候,赫然发现某人已经冲到前方去了,有谁能够控制自己心底不冒出些微的气馁呢。
一旦气馁,人便变得消极了,很难再高水准发挥。舒瑾回想,嗯,洛阳说过,这是心理战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不知道这算不算?
不过,舒瑾更为关注的,却是苏彦同学那由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的表情。
以此进一步断定,此人其实是个面瘫。
当时,舒瑾以为自己和苏彦也只不过是和许多其他人一般,在人生道路上匆匆相遇,然后擦肩而过。也许会因为对方的出众,驻足让目光短暂停留。但转身的离开的,始终还是会依照各自的轨迹前行。
多年后再回忆,舒瑾才发现,其实这次近乎被遗忘的相遇,就像是触发宿命的引线。所以,之后才会有自己和这个人接二连三的被牵连在一起。甚至在人生道路上相互牵挂和同行。
后来的后来,张凝说,这是缘分引发的美好缠绵,让人开心让人难过,从此刻骨铭心无法相忘。“无所谓”说,这是孽缘引发的杯具。
舒瑾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的再次遇到苏彦,且是在这样的一个让人尴尬的场面,而对方的举动,偏偏又属于狗血一类。
校运动会的开展,总共有三天时间。因为不是正常的上课时间,学生们的回家时间也就不按铃声做准。基本上都是比完当天安排好的所有比赛项目之后,才放人回家的。
运动会的第二天,正是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这天傍晚,愣是拖到了6点才算是完成当天的比赛项目。
因为不同路,舒瑾出了校门不久就和张凝分开了,自己一个人拐过街角回家。这时候的公车还是很拥挤的,虽然时间晚了,但舒瑾还是宁愿步行回家。反正家里也没人等自己吃晚饭。
而舒瑾,就是在走过街角转口的时候,遇见了徐定磊。和徐定磊一起的,还另外有一个把头发染成黄色的男生。
一开始,舒瑾也以为两人只不过是街上常见的混混,便不去在意,打算绕过他们。
不想,却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被那个黑发男生伸手拉住了手臂。随后,听到另一个人称呼自己:“舒舒”。
舒瑾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一跳,这意味着,这两个人应该是这个身体的“旧识”。
黑发的男生,看起来年纪和舒瑾差不多,表情冷硬,看向舒瑾的眼神中却隐约透着温柔。似乎没有恶意,舒瑾心里断定。也就打算耐下心来,看看他要干什么。
“舒舒姐,好久不见,怎么都不联系我们?难道进了一中,就看不起我们了~?”在舒瑾还在打量那个黑发男生的时候,旁边被忽视的黄毛率先开了口。
舒瑾习惯性的把目光转向说话的人,视线正好对上对方脸颊上一片纠结的痘痘,一时疏忽,眸光有些不稳。
轻咳一声作为掩饰,舒瑾不动声色的再次把目光转回那个还拉着自己手臂的人。
不算帅气,也不丑。五官虽不精致,但也算线条分明。额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不细看很难发现。
对着舒瑾打量的视线,他的嘴角微动,最终却只是吐出一句轻柔的“舒舒”,却没有下文。
这样狗血的场景,舒瑾只能说,这个人跟原来的舒瑾,貌似有JQ啊。但是自己能跟他说什么呢,她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一句话,多说多错,不说总不会有错的。
可是,总在街上这样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啊。还是遁走吧。舒瑾眼神游移,观察路况,料想自己若真要走,这两个人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做什么。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还要回家,先走了……bye!”
抓着臂弯的手,却没有松开。
“哟,舒舒姐最近越来越清高了嘛~连咱们定磊哥跟你说话,都不给面子了。”
你才舒舒姐,你全家都舒舒姐!这么恶心的称呼,老叫老叫——叫毛啊~!好吧,舒瑾承认自己没有抓住重点。这句话的关键是,眼前这个黑发男生,叫定磊,或丁磊?可是这又关她舒瑾什么事,她要回家,不要和他们有牵扯——!
强压下不耐烦的神色,舒瑾微蹙着眉头,斟酌开口:“你……”你什么?还真想不出要说什么。
“吱——”的一声刹车声,幽然在舒瑾侧后方响起,引得三人皆不由得投过目光。
苏彦,坐在黑色的单车上,单脚撑地,眼光凉凉地扫过三人,然后望定舒瑾的方向。
在苏彦冰冷的目光下,舒瑾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手松开。舒瑾看看自己那自由了的手臂,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的英雄救美!?
好在,舒瑾虽然被雷得外焦里嫩,理智却是还在的。既然对自己的制约没有了,她又何必再留下来看戏呢?礼貌的跟两位“旧识”道别,绕过他们离开。
心里有些小纠结,也不知到底要不要跟苏彦道谢。可人家也没明说是来帮自己解围的,要是道谢了,不知会不会给他惹麻烦。不过,那两人似乎有些顾忌苏彦的样子。认识的?
拍掉脑袋里的小纠结,舒瑾觉得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比较好。就让苏彦当自己没礼貌不就好了,反正对自己来说,又没什么损失。
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便加快起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好奇,偷偷的拉长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还没听到什么,苏彦的单车就已经飞快从自己身边擦过,身影迅速在舒瑾的视线里远去消失。此时身后才传来黄毛男那把不好听却让人印象深刻的声音:“我说舒舒怎么不联系你呢,原来是勾搭上彦少了。”
彦少?舒瑾几乎要喷笑出来——这么让人喷饭的外号居然是冠在那个面瘫头上的。不过,自己貌似因祸得福,得了个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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