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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小箭2
我身处黑暗之中,身子却变得轻飘飘的,正东摇西荡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她说:
“越白,越白……”
身不由己的趋近,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我分明看到我自己,呃,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那个帅哥医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书,时不时的抬头看我……不,看床上那个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的“我”一眼。
我没死?灵魂都跑到不知在哪个时空的大荫去了,身体还没死?这一遭是想给我机会再回到现代吗?
“越白。”
我四处张望,谁在叫我?
帅哥医生在看书,周围没有人,“我”在昏睡中,等等!等等……那个从“我”身体里坐起身的半透明的东西是什么?
“越白。”
那个影子飘啊飘地飘到我跟前,微卷的长发,半眯的眼,还有眉尾那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小痣,我每天都能从镜子中看到的一张不够漂亮却十足端庄的脸,我张了半天嘴,总算挤出了一句话:
“你……你是……越白……”
她掩着嘴轻笑:
“如今你是越白,我不是了。”
“不,不不!”
我语无伦次地反驳:
“你是大荫的越白,我是白月,我是躺在病床上的人!我回来了,我们换回去,换回去。”
她听了我的话笑得更开心了:
“白月、越白,一颠一倒罢了。宇宙尚可逆行,何况你我?你到了大荫,你就是越白,我在这儿,我就是白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又如何能分得清楚?”
我张口结舌,心头已是一片混乱:
“可是……可是我回来了,这也是命中注定,咱们互换了身份,走这么一遭,只当开开眼界,见见世面。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回去,大家各归各位,这不是命中注定吗?”
她一径地笑,笑得人触目惊心:
“命中的事哪由得你我安排?我只是个借尸还魂的人罢了,你记得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咱们两条命都悬于你一身,不管有多艰难,千万好好活着!你且去吧。”
我只觉得被一股大力往后扯去,耳边呼呼生风,眼前无数景象如有了生命般奋勇往前冲。我闭上眼,挡住那些光怪陆离,脑袋却自有意识:越白说她是借尸还魂,那我死了嘛?白月已经死了?所以她才能上了我的身?她还说两条命系于我一身,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么多的疑惑,可怜我都没机会问出口,就被这股怪力拽住了。
耳边传来嘤嘤地哭泣声,身子颠簸了一下,胸口的疼痛就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我张开眼,只见芍药坐在床边绞了湿帕子,正准备往我头上敷,一双肿成桃儿样的眼冷不防对上我的,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扁了嘴,眼瞅着小声的啜泣就要发展成号啕大哭,我赶紧呻吟了一声,干涩地说:
“疼!”
她吸了吸鼻子,敷好帕子:
“整个腔子都给割开了,不疼才怪!”
说完走出门对外边的婆子小声地吩咐了句什么,又回转来,端了清水,小心地润了润我的唇:
“大夫说疼得厉害了就喝点药,能缓一缓。”说罢白了我一眼:“依我说,疼才好呢,不疼不长记性,下次就知道不能给人挡箭!”
我疼得直冒冷汗,实在没力气说话,芍药看看我,有点担心地问:
“疼得很?要不我去端药?”
我咬牙“嗯”了一声。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芍药,夫人醒了?”
人未到声先至,秋月小跑着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地奶娘。
芍药急急应了一声,跑去端药了。
秋月坐过来掖了掖被角,笑道:
“可算是醒了!夫人再不醒,芍药眼睛都要哭瞎了!”
话未说完,她也红了眼眶,转过身去拭泪。
奶娘把翔儿抱给我看,小家伙安静地瞪着我:
“夫人昏睡了三日,小公子就哭闹了三日,这会子倒安静下来了。”
奶娘拿出帕子拭了拭眼睛,又说到:
“这话咱们原不该说,只是夫人万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再怎么也是弱质女流,怎能用自个的身子去挡箭?更何况……人家未必领这份情。”
她们左一个挡箭,右一个挡箭,说得我不得不硬撑着发问:
“我睡昏了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你从头细细说,怎么回事?”
奶娘正想开口,芍药端了药进来了,奶娘赶紧让开,让她喂药:
“夫人问芍药姑娘吧,咱们先回去,只怕王爷一会儿就过来了。”
说我,她就和秋月相携着出去了。
芍药细细地吹冷了药递到我嘴边,我也顾不得苦不苦了,一口气喝下去,许是心理作用,没一会,那疼就渐渐地轻了。
芍药又给我换了一次帕子,确定烧下去了,才讲了大婚那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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