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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浪漫 1
婚期将近,王府里一片忙乱。
燕无期是不怎么呆在家的,就是哪天没出门,他也不会过问这种事。于是府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跑来请示我,一时间后院变得好不热闹。
芍药一直为我鸣不平,她认定我受了千般委屈,还要在人前装出笑脸,就反复劝我干脆撂手不管!我每次只笑着不搭话,被逼得急了就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搪塞过去。
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这和所谓的感情没关系,好歹是枕边人,谁都无法忍受和他人共享吧。
说实话,我并帮不了什么忙,自有管事的人来安排婚事,他们只是来讨个同意,我总觉得就算我不同意他们也照样会做,那我何不送个顺水人情,大家都欢喜。有时我还会给点意见,希望他们把婚礼办得更好。芍药十分不理解,对那些来请示的人从来不给好脸色,我劝了几次,她不听,我也懒得管她。反正苏孜然是确定要进门的,我的态度对这件板上钉钉的事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我何苦自己找麻烦,在婚礼上克扣她,于我没有任何好处,万一惹恼了燕无期,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在这个世界,孤身一人,举目无亲,越府的人是指望不上的,我甚至想尽办法避免和他们接触,就怕露出马脚。算起来也只有燕无期跟我有那么几缕抹不去的牵扯,我人在他的屋檐下,不得不放软了身子,他说我是个懂事的,我就要懂事给他看,低头屈膝只因惜命罢了!
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王府里里外外都布置妥当了,只剩燕无期还没有试礼服,也不知是否合身。
前天晚上准备熄灯的时候,燕玄忽然来了,他们在外面说了几句话,燕无期进来换了衣服,说是有事,就离开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礼服送来两天了,林管事领着裁缝,一天来问好几趟,急得上蹿下跳,但是衣架子不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眼看着面前两个人急得额头冒汗,我突然灵机一动,吩咐芍药拿了我们成亲时燕无期穿的喜服,给他们做个参考。裁缝比了又比,量了又量,总算稍稍安了心,临走时一再嘱咐,王爷回来后千万要试一试。我答应着看他们离开,庭院里起了一阵风,正是草木摇落露为霜的时节,触目所 及,满眼萧瑟,不动声色的垂了眸,心里却早已空了。芍药倒了杯茶放在我手上,转过身去低低地叹气。
翔儿正在学走路,大夫说他一切正常,勤加练习,走路说话只是早晚的事。
我吩咐下人缝了一块超大的薄垫子,铺在地上,翔儿在垫子上学走路,就算跌倒了也不至于着凉受伤。小家伙在垫子上爬来爬去,就是不愿站起来,奶娘说小公子脚懒,这是富贵命!秋月把他从垫子上拉起来,扶他站稳了,慢慢地撒开。芍药兴奋地拍手,示意翔儿往她那边走,小家伙看看她,又看看我,流着口水咯咯直笑,摇摇晃晃地往我这边迈了两步,大家惊喜得大气都不敢出,我张开双臂迎接他,他又迈了一步,身子晃了晃,好像突然失去了兴趣,直接挥舞着双手趴了下去,我赶紧扑过去接住,翔儿刚好落在我肚子上,他揪住我的衣服,趴在我身上咿咿啊啊地跟我说话,我懒得起身,干脆就直接躺在了垫子上,用衣袖去擦他的口水。
“夫人是教小公子走路还是陪小公子玩儿呢?跌一下都舍不得。”
秋月边说边抽出帕子来擦翔儿的口水,谁知他不领情,还是抓着我的衣袖去抹。
我也乐了:
“走路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也在这垫子上歇歇,小公子没学会走,咱们可全给累趴下了。”
芍药看看我,说:
“要不夫人晚上就把小公子留下吧,王爷今晚也不一定回来。”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
“好。”
我明白她的苦心,她是怕我难受,翔儿这个不懂事的小人儿偶尔还能把我逗乐。
不知不觉的,天色已晚了,平时这个时间秋月和奶娘早已回过己阁了,但这几天燕无期不在,我就让她们晚点再过去。
忽然想到翔儿已经一岁多了,按照我家乡的习俗,孩子一岁时应该抓周,不过我想翔儿这个不受宠的小东西是没人来安排抓周的。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何不给他抓一把呢。
芍药和秋月在垫子上摆了好多东西,笔墨纸砚、刀枪剑戟、琴棋书画、胭脂水粉、金银算盘,真是应有尽有了!奶娘把他放到这些东西中间,还说了一段话:
“一岁看小,三岁看老。小公子尽管大胆的抓,抓得好就一路顺顺当当努力到老,抓得不好就三岁改头换面重新选择。”
秋月一听就笑了,她说:
“你真会说话,小公子抓什么都是好的。”
翔儿才不理会我们呢,他坐在那堆东西中间,左看看右摸摸,哪样也不抓在手里。
“咱们小公子的心大,这是样样都想要呢。”
芍药拿了支笔递给他,他摸了摸,又把它按回在垫子上。
我拿起书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一把推开,倒爬到我身上来了,手举得高高的,像是要够什么东西。
“哟!莫不是看上了夫人的耳坠子!”
奶娘的话提醒了我,今儿个我戴的是瑞王送的那副艾绿色的坠子,那竟不是普通的玉石,在灯光下会发出柔和的光亮,倒有点像荧光粉、夜明珠似的。
我摘了一边的坠子,翔儿拿在手上,笑得好不得意!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正苦思冥想的时候,燕无期居然回来了!
他脸色不怎么好,像长途跋涉的旅人般灰败。一看到翔儿就蹙起了眉,我赶紧把翔儿塞到奶娘怀里,拿回坠子,打发她们出去。
看我把坠子戴好后,他咳了一声,说:
“以后别把耳坠子给他,像什么样子!”
“在抓周,他什么都看不上,看这坠子会发光就伸手来抓,我……王爷!”
我小声地解释,抬头看他时,却大吃一惊,他竟闭了眼睛,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王爷!”
我抱住他,在腰侧摸到一手的潮湿,红色的,散发出淡淡的腥咸。
他压在我身上,呼吸沉重,竟是昏了过去,我顿时慌了!这时外边却传来了一阵响声:
“叩叩叩”
谁在敲门?此情此景,这声音显得无比诡异,我努力压下惊惧,低低地问了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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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出问题了,所有存稿统统不见,这也就罢了,重新写就好。只可怜我那二千多张照片、近三百首歌,苍天呢!
电脑真是最不靠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