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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鼓雷峰
愁未央用药之后,玉辞心身上蛾空邪火的炎气已经得到了初步的压制,虽然治标而不治本却也可带来片刻清明。
视众人的疑惑为无物,玉辞心直接点名玉流萤留下,其余人退下。
啊喂……姑娘你还在别人地头呢……
沉默,漫长的沉默,玉辞心不言,玉流萤不语。
初来苦境的时候,玉辞心并非对玉流萤有太大兴趣,仅仅是作为一个苦境与碎岛有所交集的人,或许有看一眼的必要,这样的观点来对待。
但是来到苦境不久玉辞心就听说了佛狱和这位言如雪的关系,心中腾起的是警觉,更是猜疑。
身为佛狱主之女,为何要将雅狄王遗书送上?在戢武王算计咒世主,半途抽兵而退之后,阎浮提没有半分动作,究竟是真的联络不便,还是另有所图?
咒世主是昔日连同无衣师尹一同围杀雅狄王的人,对碎岛来说可谓不共戴天之仇。身为咒世主的女儿,玉辞心初次见面便已经带着防备和疏离,心中早已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为不喜。
初见之后,更为不喜。
碎岛本就女权低落,玉辞心生在如此环境,心中已经形成多年极端而造就的反骨。初见面时玉流萤温声细语,姿态娇媚,正是她心中最为反感的类型。
直到与魔王子一战身中蛾空邪火,玉辞心至此方能反省盲目的自大和骄傲,同时也注意起本被忽视的玉流萤来。
身处苦境,她也曾与各方情报贩子买取情报,关于阎浮提的占了八成以上。得到情报再细细思量,已经对玉流萤有了重新认识的意向。
最终玉辞心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开口:“你将寂寞侯遣派入碎岛,有何目的?”
“并无啊~”
比之玉辞心的慎重,玉流萤这番话简直轻松的让人咬牙。
“只不过是发现一处天外异域,身为商人怎会错过扩展业务的好时机?”
“哼,这种话你以为我会相信?”
“耶~我言如雪的话,千万别不相信。”
玉流萤笑语嫣嫣,不待对方回答便继续道:“说起来,玉流萤听闻碎岛女权低落,生于如此环境,你这一身傲骨可是让玉流萤钦佩的很……也好奇的很。”
“哦?”玉辞心眼一眯,语气中顿时带了几分威压。
可惜,玉辞心的警惕好奇被挑了起来,玉流萤却不想奉陪了。
碎岛女权低落,但是从传回的消息来看戢武王信任的护卫身为女性仍是有一定实力。从玉辞心表现出的强悍实力和毫不掩饰的傲气来看,在碎岛那种环境中就不得不让人三思。
或许,她是戢武王隐藏的护卫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不不不,这些尚不能完全解释她身上目中无人的傲气。那种高傲就宛如……成为了习惯的尊崇。
这样想来,除了同为王树之子的湘灵,能在碎岛的到尊崇地位的女子……
好样的戢武王!娶了寒烟翠还想着偷养小情人!
顶着极为不善的视线,玉流萤微微笑,起身,大大方方向门口走去,拍屁股走人。
反正对方身中蛾空邪火动弹不得,她就是欺负伤号安怎!
那边玉流萤小孩子性情的欺负着玉辞心,这边迦梨围观了素还真伤残版也是心情大好。看别人倒霉自己幸灾乐祸此乃天性,天性,迦梨本着放之任之的原则毫无愧疚变本加厉的……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中的迦梨姑娘神清气爽自东向西而行,另一头心事重重低头不看路的黑发僧者自西向东。
所谓狭路相逢,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待急吼吼的黑发僧者和乐悠悠的白衣神职人员彼此发现对方的存在的时候,已是足够看清对方样貌的距离。
“一页书?”
“嗯?你认识我?”一页书皱眉,眼下飞鹭失踪,突然冒出个陌生人半路拦阻,他不得不多想了一番。
而另一边,其实单纯好奇一页书如今的样貌。
“一一一一页书……您从良了?!”
“神马?”
“咳,没什么。”迦梨微微低头掩盖住怎么也止不住上翘的嘴角。
几句交谈之间,一页书内心警惕细细打量,却只从眼前少年人(?)身上感受到精纯的圣洁之气,再看对方一身白色法袍,上头的纹理迥异于中原,不由开口:“你并非中原人士?为何拦梵天去路!”
“啊呃……咳咳咳……”某人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再抬头,一派清圣:“梵天此言差矣,吾来自西方世界,来中原苦境游历,久闻梵天大名今日偶然相遇颇有感慨,梵天切莫误会了什么。”
“哼!”
入了魔,个性似乎也傲娇了……迦梨搓着下巴瞅着一页书没半点好脸色扭头就走。
若无意外,这次偶然相遇该就此揭过了。
不过……那是建立在没有意外的前提下。
迦梨正准备同样扭头离去,突闻半空一阵入耳嗡嗡让人听了就反射性头疼的声音……啊,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为——念经的声音。
“四谛如闻狮子吼,云雷一响法音传!”
好奇抬头,只见四名威严罗汉口念经文从天而降。
迦梨一瞬间明白了当年的一步莲华为毛一直是个光球落地才现身了……
僧袍飘飘的时候从下往上看,大家都懂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是无辜的啊无辜的!!迦梨看着明显把自己也包了进去的包围圈感到十分无语。
“六尘罗汉。”
一页书一口道出来人身份,语气颇为不善。
“梵天一页书,随吾等回云鼓雷峰缴旨!”
“吾身系要事,待此事完毕之后自当亲往云鼓雷峰。”
梵天这话让迦梨也惊讶了,随即判定若非他当前之事的确重要非常,按一页书的个性又岂会如此好说话。
然那四名六尘罗汉却是不依不饶道:“严律之下,身犯重罪之人岂有选择权利!”
“梵天前行之路,云鼓雷峰无权干涉!”一页书也火了。
“既是如此,吾等只好依法押解梵天强行覆命!”
一言不合,四名罗汉挥舞宝杵,顿成佛门罗汉阵将梵天……以及迦梨牢牢围住。
“莫忘了谛命之链早已在你的元灵深处种下,六尘宝杵既出……梵天,束手就擒!”
无论是云鼓雷峰还是六尘罗汉,对迦梨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名字。但拜昔日与佛门诸多纠葛所赐,迦梨自认对佛门尚有浅薄了解。名为罗汉,多半章佛门戒律,看梵天入魔的姿态再听闻这番对话,不难想到对方因何而来。
不过……她真的是无辜的路人啊喂!
招招手,将四名罗汉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迦梨方才开口。
“唉,我说……要是我现在说我跟梵天啥关系都没有你们信不?”
原本可能信但是这么一问绝对不会信的几位罗汉对视了一眼,顿时紧张兮兮的看着迦梨。
“别这样,我真的跟他没关系,就一路过的,不信你们问梵天~”
几名罗汉神色不动,一人开口道:“若施主所言是真,云鼓雷峰捉拿梵天一事希望施主勿要插手。”
迦梨环视一周,摊手道:“可以,你们让开一条路让我出去。”
“这……”
那名罗汉面露难色,显然是担忧若是围攻之势有任何松懈就逃了梵天。
“这位施主只要不插手便可。”
迦梨狠狠抽了眼角,她果然跟佛门中人有沟通障碍!
“你们四个把我也围在中间啊喂,刀剑无眼误伤了怎么办!”
语毕,一团白光已经上手。
这一番动作,那四名罗汉顿时调了两只法杵尖头直对过来。
啊啊所以说她跟佛门有沟通障碍啊嗷!
两名罗汉迅速缠上梵天,另外两名则半虚半实围上迦梨。一来试图将迦梨排除在战局之外,二来则担忧万一眼前人若是梵天助手又该如何。
不过迦梨压根没让他们有犹豫的时间。
手指一捻,光团化身长剑,攻势却不是罗汉而是……他们手上的法杵!
兵器初次交接,只见光剑法杵相碰之处竟然吱吱作响,两名罗汉心头一惊,眼看手中法杵表面出现细微崩裂。
此人究竟是何人?!竟能伤及佛门法器!
两名罗汉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能伤害佛门法器除非是至邪之物,但眼前人确是毫无邪气,虽然有别中原,但周身萦绕的是清圣之气无疑。
不容细想,两名罗汉只觉手中法杵又沉一分。心知若是硬拼只怕法器有损,当下连忙撤手避开兵器交接。
那光剑在迦梨手中打了个转,磷白眼眸微沉。
“名为六尘罗汉,为何只有四人?”
那两名罗汉一惊,暗处藏身的另外两人顿时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眼下别无选择,只能从藏身之处猛然掠向一页书。
本是计划四人围攻一页书,如今只有两人之力,威力已然大减。见藏身的两名同伴现身,也心知这是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当下不顾梵天掌风,法杵配合默契自一页书腋下架起,无惧掌风威胁拼死禁住梵天动作。
自身后而来的法杵,登时穿入梵天身后天胶穴!
特意攻此穴位,不由引起迦梨注意。法杵没入梵天身躯一瞬,金铜色无形链条猛然自梵天身躯腾起。重重叠叠将梵天禁锢其中的链条显然是佛门手笔,随着链条紧缚,梵天脚下竟然一软,险险不稳。
“这是个什么东西?”
两名罗汉眼前一花,不过瞬间那对手已经闪身到梵天身侧,这份速度已经表明刚才的交锋几乎是玩闹。而更让六尘罗汉震惊的,则是那人竟然徒手握住了无形法链?!
最后现身的两名罗汉功力在六尘当中是为最高,瞬间反应过来,法杵不敢离手,只得各自运起一掌轰向捣乱之人。
不过……这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
方才不过是握着锁链研究,见如此攻势,面上突然划过一瞬不悦神色。
只闻嘎嘣一声……
六名罗汉脸色白了个彻底。
谛命之链……碎碎碎碎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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