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

　　次日一早，丁晏收拾好书包，吃完早饭，早早地出了门。
　　清晨小区里弥漫着雾气，鸟鸣声此起彼伏。早上空气很新鲜，太阳光还很温柔，斜斜地照下来。
　　丁晏加快了脚步走向学校，没有遇见李穆辰。
　　校门六点一十开，丁晏来到教室的时候，还没有人。
　　六点二十五左右，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坐下，才相识一天，大家相对无言，随后埋头各做各的事情。
　　老陈在六点四十五左右到达教室，叫了几个体型比较大的同学去搬书到教室。等人来齐了，便把书发了下去。丁晏拿到书，开始一本一本贴上不干胶写上名字。
　　高中加了许多科目，教材垒成一堆。丁晏有一点点强迫症，花了一些时间把自己的书桌整理得干干净净。
　　等到同学们都收拾完，老陈领着一位男人进来。他身着墨绿色的军装，T恤扎进裤子里，腰带系得紧紧的，裤脚收进黑色的靴子里，带着帽子，两鬓头发干净利落。进学三天军训，这位便是他们的教官。
　　“我姓蔡，大家可以叫我蔡教官。”蔡教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脸上带着笑，感觉并不严厉，增了几分亲切感。“以后由我来纠正大家一些行为习惯。这三天的训练，我们不叫军训，是入格训练。”
　　底下一片唏嘘声。
　　蔡教官也不恼：“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好！”一片掌声响起。
　　蔡教官又跟老陈说了几句，便走出教室。
　　隔壁班一声怒吼，声音传到教室里，让同学们周身一颤。
　　蔡教官再一次进到教室里时，同学们突然松了一口气。
　　上午举行授旗仪式。老陈点了班上一个女生去拿旗，理由是她坐得很端正。
　　丁晏对这个叫王霖秋的女生没有好感。
　　七点半蔡教官带着九班去到操场，每个班两列纵队，年级大约一千六百人，占满了整个操场，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场景着实有些壮观。唧唧喳喳的也很闹。
　　年级主任胡斌上台整顿了纪律，把话筒递给了一位教官，大概是他们军训的总教官。总教官有啤酒肚，不像电视上的军官那样魁梧雄壮，若不是穿着和蔡教官一样的衣服，会让人以为是学校的文化课老师。虽然总教官个子不算高，但是声音很洪亮，气势也很足，开口把学生们震撼到了：“作为瀚海八中的学子，至少管好自己的嘴。”
　　主席台下立马安静。
　　总教官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欢迎各位同学来到瀚海八中，我是你们的总教官。接下来我们教官们将带领你们，规范你们的行为习惯，成为一名真正的瀚海学子。接下来是授旗仪式，请每班的旗手在主席台前站好。”
　　28个班，28名旗手在主席台前站成两排。
　　“请教官授旗。”
　　28名教官带着连旗两队跑步入场，将旗递给学生。清一色的红旗，是几班就印着几连。
　　李穆辰没有参加授旗仪式，他被学生处的老师捉去当模特拍宣传视频了，老师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相中了他，大概是他皮肤太白了。
　　中午丁晏和班上另一个男生谢时亦一起吃的饭。谢时亦吉他八级，丁晏声乐十级。除了音乐，两人都喜欢运动，谢时亦皮肤被太阳晒得偏黑。相同的爱好让两个男生很快聊到了一起。
　　学校新增了一个食堂，两人在新食堂和旧食堂转来转去，最后双双买了一份汉堡。
　　“只可惜学校不卖饮料。”谢时亦嘟嘴说。

　　李穆辰那边被老师拉去系了领带，化了点妆，就被带到校园各处去拍视频。他一个男生，没化过几次妆，不满地噘嘴，却被老师说很可爱。
　　李穆辰：“？”
　　老师带着他们去小花园。小花园翻新工程还没完工，只是靠近初三教学楼那边暑假赶工日在开学前修好了。
　　几个老师跟摄像大哥在草丛前面比划了半天，商量完后拉了几个人：“哎，那几个同学过来。你们就蹲在这里，像是去闻花草的香气，要露出那种陶醉的表情。”
　　同学们依言蹲下，李穆辰凑近深吸了一口气，什么味都没有闻到。
　　“你不要一脸嫌弃，草木的香味很好闻的。”老师拍了一下李穆辰的肩。
　　“可是这玩意儿不香啊。”李穆辰很无辜地抬头望老师。
　　“唉你就想象一下嘛。”老师叹了一口气。
　　李穆辰跟草丛大眼瞪小眼，实在演不出来“陶醉”，感觉像是有人欠债不还。最后老师只得将他放到最末尾，午休前把他赶回了宿舍。

　　丁晏中午在教室里午休。上完午自习，老陈进来把座位安排了，一点教学楼打铃，关了灯。他闭上眼，教室温度适宜，他很快就睡着了。
　　丁晏有点起床气，不管是早上还是中午。两点打铃，丁晏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睛，回到自己的位置，眼睛还没适应强光，用手掌遮了一下。
　　李穆辰回到教室，余光瞥见丁晏这副没睡醒的样子，微眯着眼，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丁晏伸手拨几下额前的碎发。
　　李穆辰觉得很乖。
　　他见过丁晏刚睡醒生气的模样。他曾经手贱去轻轻地撩拨过丁晏的睫毛，被丁晏揍了一顿。
　　现在想起，那时的丁晏像只炸毛的猫。
　　于是李穆辰就走到丁晏前盯着他看。
　　“你瞅啥？”丁晏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
　　李穆辰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头发：“你头发怎么自然卷呢？”
　　“关你屁事。”
　　“我只是想摸一下。”
　　“你敢，信不信我把你头发剃了。”
　　“别别别，我错了。”
　　“滚回你座位上去。”
　　“哎好好好，死傲娇。”
　　“你说什么？”丁晏作势要打。
　　“死傲娇！”李穆辰赶忙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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