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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见帮主
火龙帮发生了件大事,帮主阿龙不幸遇难进了医院,事情是这样,那天闲极无聊的阿龙照例逃课去小吃一条街喝了点酒,喝得不算多,还挺能蹦蹦跳跳,喝得也不算少,因为他不但觉得不尽兴反而感觉更无聊。阿龙有个毛病,酒喝得多就嚎,喝得不多就泣,那天他就处在嚎和泣之间,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着,跟来一条闲极无聊的黄狗,那狗跟着他从路东跑到路西,从最漂亮的奶茶铺姑娘跟到最寒骖的烧饼婆婆,踢个轱辘又卷着尾巴再跟,吐口唾沫嗅嗅没味也不躲,阿龙恼了,阿龙起了杀机,
阿龙蹲在太阳底下看着狗想着怎么对付狗,狗也坐在后腿上眼睛亮晶晶看着阿龙,它佝搂着瘦尖的肩膀,充出狼狗才有的神气,仰慕地看着阿龙。阿龙看见几只虱子在它稀疏的背毛中爬动,为了以示敬意,狗没有伸爪子挠,它的眼白里因此有点充血,在阿龙起身时,它后腿挥动两下,又赶忙跟了上去。
阿龙去了狗肉店,店主姓张名保,有一对猪猡眼,后来生了眼肿泡,上下眼皮拧成一条线,人称“□□”,不说话的时候老让人觉得是在睡着。天热,没客人,张保坐在靠门的桌子旁,头上包着块花条毛巾 。阿龙就叫了,老板,醒醒,我给你带肉来了。叫了两声,张保不理,阿龙上前用手指头撑起他的上下眼皮,看见半个眼黑找不着地方地转,张保厚厚的熊掌向他拍去。
“孙子,谁睡着了。”
“没睡怎么不支声。”
“谁有那个闲工夫理你”
“外面就听见天响的呼噜呼噜声,还以为你改跟我爸杀猪了”
“屁话,那是我老婆。”
张保的老婆坐在柜台后,呼噜呼噜的声浪把阿龙的汗毛吹起又掉下,阿龙看张保的眼皮有被影响重新合上的趋势,连忙抓紧时间道“张哥,我给你带了条狗。”
张保双眼无神:“哪里?”
阿龙让出一方视线,狗怯怯地换着肩膀,摆出左肩高右肩低的姿势。
张保又问了一句:“哪里?”
声音圆衮衮地从高于狗头的位置翻滚过去,落地无声。狗瞠目,没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原地没动,只撇了撇耳朵。
阿龙替狗挺了挺脊梁,一脚把狗踹回到中间,张保俯下身,手勾起两寸长的狗皮,哼了一声
“这叫狗,我看是耗子。”
“你说这话就夸张了吧。”
“夸张?你去我厨房看看,哪只耗子腿不比它粗。”
“瘦点就瘦点,顶多我不要你钱。”
“倒贴我都不要,也不知道有病没病,吃死人谁负责。”不屑地挥着手,原意是嫌狗臭,把阿龙挥在里头了。
阿龙火气加上酒气上涌,呸吐口唾沫:“张胖子你别装,谁不知道你店里的肉都是套来的野狗,谁知道有没有疯牛病禽流感哩。”
张保看不上的样子:“你老子卖注水猪肉早该枪毙,尽管叫,我还真不怕你 ”
“我怕你?”
“我怕你?”
“我怕你?”
正在声量比跳高之际,张保的女人呼噜停了,抬起了头,两人齐齐闭了嘴,女人换个方向搁下头,阿龙已经箭一般地飞出了张记狗肉店,连跑带跨,衣襟飘飘,狗欢快地摇着尾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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