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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开彼岸(7)
64
我果然发烧了,烧了一天一夜,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胃痛得厉害,四肢像是火烧般红烫。只是觉得一直有人坐在我的床边,替我仔细地擦拭额头,动作轻微而温柔,还有熟悉的气息,像极了梦里面他的无微不至。
如果真是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当我朦胧得睁开眼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江亇洛苦大仇深的脸。
“喝杯咖啡也能发烧,你真不是一般地厉害”
听着他这句嘲叽叽的话,我才意识到自己仍在饭店的临时休息室内,窗外是沿途的河流,秋日的河流波澜不惊地流淌着,载去了夏的思念。只是冬日终将到来,到时候,生命不再鲜活,欢快的小溪只会成为凝固的浮冰,只等待再一次春的降临。
“之前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我怯生生地开口,声音暗哑无力,想要知晓问题的答案。
江亇洛将脑袋仰高,用鼻孔望着我,
“不要太感谢我”
“我是说……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也是你吗?”不知为何,我就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是沈先生送你过来的,他已经走了”
原来,他已经走了。
曾经曾是如今。此去,穷途。
如今终成曾经,彼岸,末路。
我吟着熟悉的诗句,起身下床。
秋天的枯叶终于飘落,消散在风中,翩然起舞,一圈又一圈,幻化着自己漂泊的人生。
我在家里躺了三天,我这人吧,一般不生病,生起病来那一定是大病。我对大病的定义就是大张旗鼓的生病:肉要吃好的,虾要吃新鲜的,早饭要吃生煎的,小三要被我随便虐的。
反正一生病,看我那可怜巴巴的干瘪样,谁都莫能奈何我。想当年,我就是那么骗了玲珑好几顿大餐。
怎么又想到他去了?我不由暗自懊恼,躺在床上继续发呆。
慈禧一清早忙活去了,见我难得在家赖着,去御膳房吩咐了。
我则是把笔记本搁在床上,无趣地打着80分。想想清闲的日子真好过,有人伺候吃喝,有人张罗卫生,我就成一活佛,直接躺着被人供奉,倒也不错。干脆下辈子投胎做观音算了,就是天天拿着花瓶嫌累。
作为办公室“麻辣姐妹花”的小麦倒是发过短信来慰问我,不过大致内容与本人身体健康状况无关,而是关乎她的那些个江湖八卦。
在路上被哪个瞎了眼的美男放电啦,在地铁上被某个灵光男人搭讪啦,看见一身材不如她的女的竟然敢穿着比她还火辣啦……
综上所述,全是一堆废话,美其名曰,“姐姐我是多么关心你,你的精神一直与我同在”
这个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一没灵魂的人。
不过,她的一堆废话中,也有我比较感兴趣的情报:
比如棺材江今天板了几次脸,素素姐今天穿了啥淫荡衣服,外卖帅小弟的男朋友又换了,沈大设计师非常低调地出现在我们办公室等等。
我非常羞愧地承认,其实我只在意最后一条。
当时小麦发的短信是这样的,“哟!你没看见那男人妖精得,胸肌贼大,腿贼长,说话贼不招人待见,气场贼强烈”
我回的短信是这样的:“他身边的助理今天是不是穿火红色?”
小麦回的是:“哪个男人会穿火红色的?除非是gay!”
我有些讶异,今天这妞没带他女人出来显摆,简直是太不给我萧半仙面子了,上次是中法混血,这次我琢磨怎么也该是上杭混血了——上海和杭州的杂交。
谁知玲珑还是道行比我深,直接带一男人出来,我当下就狼血沸腾了,短信回得飞快,
“那男人腿长不长,是不是模特,头发啥颜色,据你估算是上面还是下面那个?”
过了很久,小麦回了一条,“虽然我也很希望姓江的能耽一下”
这句话彻底断了我的念想,搞嘛吗?那么大牌一化妆师,连个跟班都没有,就往我们这种小破公司挤,凭什么那么给棺材江面子啊?
据说,玲珑当天是以光速惊艳登场,以光速折回,小麦在一群以素素姐为代表的疯狂女人中,只模糊地拍到了他的背影。
在场的素素姐还撂下狠话,
“当年这男的狂追我,被我拒绝了,现在借口来我们公司,实质就是想和我重修旧好,但我是矜持的人,面对他的穷追猛打,我会适当考虑一下的”
我看完这条短信,正好慈禧进来,就发现床上一人笑得五官易位,差点没嗝屁。
我不由怀疑玲珑来我们公司的动机是不单纯的,但后来证实,我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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