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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暗黑森林
汐珩牵着茗凇向林中走去。森林中的树木长得高大而密集,极度相似的树木让茗凇觉得像是迷阵一样,幸好有汐珩带路,他说一直向一个方向就可以走出去,于是茗凇放下心来只管走着。
忽然,汐珩带着茗凇一个转身。树下的黑暗处有一双莹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着他们。
汐珩稍稍用力握了握茗凇的手示意她不要动,可是茗凇没有会意,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汐珩。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那双眼睛便直直地向着二人扑来。
汐珩立刻松开手拔出佩剑迎了上去。两边动作都太快,距离一下子就已经拉近,汐珩的剑虽然划破了野兽的前腿,可是火折子却被野兽扫掉了。
只是交锋的瞬间却足以使汐珩和茗凇看出那是一只黑豹。
没有了亮光汐珩只能以黑豹的眼睛和动静来判断方位。然而那黑豹似乎是察觉了汐珩的厉害,转而向茗凇扑去。
茗凇看着刚刚黑豹的进攻也已晓得面对这样凶猛的野兽不能有一丝的怯懦,仗着胆子使出了防御的术法,然而尚不及完成,黑豹便已扑到。
被扑倒的瞬间茗凇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向胸前及颈部,黑豹的利爪牢牢按住茗凇的双肩,那样真实的爪子和欺近的毛茸茸的嘴巴使得茗凇受不了地晕了过去。
“该死!”汐珩眼看着黑豹朝茗凇扑去,恨恨地低咒了一声便飞身挥剑直刺过去。
黑暗中没有人看清那把看似普通的佩剑变幻出了雾一般的形态,似一条恼怒的苍龙呼出龙吟朝着黑豹的颈部直直攻去。那样干脆利落的一击连血都没有溅出,可是那头以凶猛迅捷而著称的野兽便被结束了生命。汐珩紧接着用还在黑豹咽喉中的长剑一挑,黑豹的尸体便被抛出了很远,重重地摔落在地。
汐珩将已经恢复了常态的佩剑收入鞘中,开口唤道:“茗凇,你怎么样?”可只是看见一袭倒地的白衣却没有听到回答。俊朗的浓眉瞬间紧蹙,“茗凇?”,快步来到茗凇跟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还好,看来是晕了过去。
于是汐珩回身向着刚刚与黑豹第一次交锋的地方走去,在周围的地上捡回了火折子。又拾了些干柴,重新回到少女的身边,拢起了一小堆火。火光映亮那一张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脸庞,晕出温暖的光圈。
不多时茗凇醒了过来,起身便看见汐珩坐在身边悠闲地拨弄着火堆里干枯的枝叶。她一把抓住汐珩的胳膊,“黑豹呢?”
汐珩侧过头看着茗凇,俊朗的笑颜展开,“被我杀了。”
“那尸体呢?”
“扔远了,放心吧!”
茗凇这才松了口气道:“你又救了我呢!”
“又来了!”汐珩拧眉道,“你都忘记我们说好的事了吧!”
茗凇看着汐珩故作苦恼的俊脸,倏然就笑开了,“好啦,我不谢你便是!”
汐珩正色道:“这才对。不过我到真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那么怕带绒毛的动物?”
茗凇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小时候胆子很小,有一次姐姐唤我玩耍,趁我不注意从背后拿出一只鹰仔向我脸上扔来,我当时吓坏了,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要跑开可是手脚僵硬得根本不听使唤,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听别人说我整整晕了三天,从那以后便所有带毛之物都不敢再靠近了,甚至连看到都觉得很恐怖。”
“原来是少时玩闹,不过,令姐还真是调皮啊。”
“姐姐其实待我很好,阿妈从小就不与我们亲近。只有术法和武功造诣都很高的城主之女将来才有资格继承城主之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双生子的关系,姐姐修不出灵力,我练不出内力,所以阿妈对我们的要求便很严格,希望单方面的造诣高些能够弥补这样的缺陷。修习玩闹都是和姐姐在一起的,虽然很爱捉弄我,可是阿妈责罚我的时候只有姐姐会仗着胆子帮我求情。可是十一岁时那场入主镜宫的比试中,阿妈把我和姐姐的意识封闭了,我们就像两具只知杀戮的空壳一样,最终姐姐在我的禁法下受了伤,阿妈把她带到镜宫中疗伤后便命人将她遣送到了中州。我因为偷学了禁法被阿妈关在暗室整整一个月,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姐姐了。”
汐珩看着茗凇皱起的小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半晌,终于说道:“我会帮你救助令姐的。”
再度抬首看着汐珩黑曜石般的双眸,茗凇纯然的微笑盛放开来,“你说过的,我相信。”
汐珩看着茗凇清澈的瞳眸和纯然的笑容也露出了俊朗的笑容,全不似以往的岁月里那般,他此刻的笑容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松与自然“入夜了,林子深处不知还会有些什么,我们今夜就在这火堆旁暂且休息一下,明早再赶路罢。”
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刚刚又被吓得不轻,茗凇真的觉得很累,于是同意了汐珩的安排,点点头就要向后躺去。
“等等!”汐珩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这林中少见日光,地上湿凉,你在这上面睡罢。”
“那你怎么办?”汐珩好笑地看着茗凇诧异的表情,挑眉戏谑道,“我是习武之人,一夜不睡不打紧,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守着,不用担心毛兽。”
“你这人真是,怎么这么爱取笑别人!哼!”茗凇脸上一窘,却是不客气地躺到汐珩铺好的衣服上,背对着汐珩径自闭眼睡去。
汐珩看着少女的行为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好看的唇角弯出一丝完美的弧度,淡然地笑着,静静坐在少女背后为她当去风寒,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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