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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心愿化为泡影
于木叶村的大门附近，我、大蛇丸、蝎一行三人正在纠结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首先我们必须了解一件事——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要是大咧咧走进木叶村不被他们群起而攻才怪。
尤其是我，几天前才因“弑杀亲族”叛逃，现在又重新出现在这里，内心确实还有点惆怅。
然而，我们几位目前耽误大量时间呆在这里却并非不是为了这件事。
“你们俩还真是难伺候啊！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好，你到底要我拿你们怎么办？”大蛇丸相当郁闷地看着我和蝎，抱着胳膊靠在大树上——这个动作成为纠结中大蛇丸的标志。
“哼，要我变成那种变态，本大爷死都不干。”我撇着嘴，冷冷看着他。
“那么没有美感的东西，我是不会接受的！死都不会！”蝎亦很坚决。
我们争执的原因就是大蛇丸手里的那几张人皮面具。
据说是为了让我们节约变身术会耗费查克拉的弊端才赶制出来给我和蝎使用的，大蛇丸甚至还非常体贴地为我们选择了和我们身材发色都很相近的暗部成员作为模板。
不过我和蝎可一点都不买他的帐，因为那两张面具看上去真是刺眼到了极点。
当看到大蛇丸实验戴给我们看的样子后，我和蝎一致决定，将其抵制到底。
那所谓面具，丑就算了，还看上去木讷得可怕，要我戴着这种有损我形象气质的脸走进木叶村，我宁可被他们追杀、并且乱刀砍死来得痛快。
“喂，我知道你们俩都英俊潇洒，为你们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为了尽量使我们几人低调一点！鼬的事情过后，木叶村加强了警戒，除了少数在外执行任务无法及时赶回来的几个忍者外，所有人都处在高度的戒备中！找到三个人的脸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居然还挑挑拣拣！”
大蛇丸见我们俩冥顽不灵，终于崩溃咆哮了，老实说，他此时使用的“真正的声音”又沙哑又低沉，还不如他过去憋着嗓子装出来的人妖腔调动听。
“大蛇丸，就不能想想其他法子？其实我们不一定要进去的，你直接把兜约出来不就好了？”
我知道大蛇丸说的话不无道理，我也很想妥协，但每当看见他手里那张随着风在颤抖着的人皮面具，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刚刚坚定的决心毁于一旦。
“约出来？别开玩笑了！”大蛇丸看着我的时候，显得有些抓狂，“兜现在还是忍校的学生！而且无父无母，连个算得上是他亲戚的人都没有，我根本无法以他‘亲友’的身份去邀约他，而他也没有理由离开村子！除了混进木叶村，我想不出更好可以见到他的办法！”
“蝎这样的人不用伪装吧？木叶村根本没有人认识他……”话说到一半，我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我突然想起，纵然目前木叶村基本上确实没有见过蝎的人——但恰恰“兜”却认识他。
大蛇丸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虽然有些好奇我为什么话只说了一半，但还是认真而回答了我的问题，“蝎确实稍作伪装就可以瞒过其他人，但鼬你却是这个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即使蝎可以不用改装，你也必须要……”
“那面具呢？”我突然想起暗部成员都会用到的掩面工具，“大蛇丸，你既然让我伪装成木叶暗部的成员，那手里一定有他们的面具吧？如果我直接戴着那种面具，再换套衣服穿着，应该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了吧？大蛇丸，我虽然从小生活在木叶村，但事实上……真正与我‘熟识’的人……现在没剩几个了……只要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露馅的！”
“鼬，我记得那个号称‘复制忍者’的天才旗木卡卡西和你很熟吧？”大蛇丸似乎并不赞同我的说法，“而且，你纵使可以瞒得住木叶村的其他人，也瞒不住你弟弟吧？还是说，你不打算去见他一面吗？我以为你想这样做的。”
“要是想瞒住的人是自己的亲人，即使是戴上面具也远远不够……”蝎悠然接过话头，看着大蛇丸淡淡道：“说话的习惯，表情乃至于身上的气味都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鼬这样性格鲜明的人物，一举手一投足都已颇为引人注目……”说着，他的目光转向我，浅浅地笑了笑，“当然，我是不讨厌你这种‘引人注目’啦……”
“所以……我当然是不能去见佐助的。”听完了蝎的话，我口中喃喃道，情绪亦随之变得很低落。
我确实抱有想要悄悄去探视一下佐助的想法——自从大蛇丸和绝告诉我他住院的消息，我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不过现在听蝎这一分析，我知道这个奢侈的心愿大概已经成为泡影了吧。
“既然如此，你进去确实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了……不如鼬就和蝎就在这里等我吧。”碍于斗笠上的布帘，大蛇丸没有注意到的落寞的表情，“这样一来，我很快就可以完成我要做的事情，而你们也不需要再变装了。”
“我无所谓……”蝎说完这几个字，一双盈盈的眼睛就锁在了我身上。
“大蛇丸，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我将目光从蝎转回大蛇丸身上，“这样目标或许会小一点。卡卡西是学校的老师，所以如果我不去学校的话，应该遇不到他……佐助在住院，应该也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和我熟悉。”
“鼬，你果然还是想进去。”大蛇丸看着我沉默了半晌，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以你对你弟弟的感情，你根本忍不住……”
“你错了，大蛇丸，我不是要去探望佐助，我……只是想回家去看看。”我打断大蛇丸的话，朝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大蛇丸端详我半晌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也罢，你的实力我相信即使被发现也可以轻易逃脱，你就自己小心吧……蝎呢？”
“我和他一起去。”蝎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指头，微微点了点我，“……反正我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四处看一看……鼬的家，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啊？”这下默契地是我和大蛇丸，听完了蝎的决定后，我们一起诧异地惊呼。
蝎径自朝我嫣然一笑，缓缓道：“……让‘鼬鼬’一个人，我不太放心。况且如果我跟着他的话，有人要欺负他的时候，我或许可以帮上他的忙呢……”
“鼬鼬……”我重复着某蝎子无意间给我起的新外号，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而且，蝎桑，我不觉得这个村子里有人可以“欺负”到我。
大蛇丸寻思半晌后，居然朝蝎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们就约好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在此汇合吧。”
商量好一切之后，大蛇丸结印消失在我和蝎面前。
而直到此时，我还沉浸在蝎那个“有爱”的昵称里半天缓不过气来。
“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走吧。”蝎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不由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我的手臂，“……鼬鼬，我跟着你，会让你很为难吗？”
为难倒是谈不上啦——我心里寻思着，忧愁地看向蝎那双满含着委屈、幽怨还有“悲伤”的漂亮眸子，硬是把那句“不然我们也分开行动”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蝎，我承认输了，输给你无与伦比、楚楚可怜的气质。
于是，接下来我和蝎还是决定一齐“飘”进了木叶村里。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过去可以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大街上无比骄傲的我，此时却不得不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偷偷摸摸地穿梭在各个屋顶。
木叶村的丸子店还是老样子，不知道那里的老板会不会偶然想起我。
木叶村的一乐拉面店还是如往常般散发着浓郁的食物清香。
我并没有多做耽搁，而是直接朝着宇智波家居住的街区奔去。
原本繁闹的街区，此时安静得可怕。
似乎是暗部的调查工作还未完全结束，到处都被拉上了警戒线，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人躺着的形状。
我知道，每一个轮廓都代表曾经有一个人死在这里。
当时下着雨，视线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当时我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根本没有感受到死了那么多人的恐惧。而此时正是大白天，我看见那几乎遍布了街道的一个个人形图案，觉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疯狂血腥的夜晚。
“鼬，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蝎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懒洋洋地掀起他斗笠上的布帘，淡淡瞥着相同的风景，阵阵微风抚弄着我们斗笠上的风铃，不住叮当作响。
“当然是我……”确定四下没有人出没的迹象时，我轻轻从围墙上跳到地面。
蝎亦轻盈落在我身边，秀目盈盈转过我略微黯然的脸颊，旋即笑了起来，“既然都做了，为什么还要表现出那么后悔的样子？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我并没有后悔。”我截断了他的话，淡淡道：“对于所做过的事，我从未后悔过……”
沉寂再度笼罩着我们，以及这个本就寂寞的街道。
我和蝎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走在街道上，目光扫过一栋又一栋建筑物，我似乎看见那些人们还活着，他们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朝我微笑着。
那些女人们还是和过去一样，提着手里的菜篮子，站在街上八卦着每天看见的新鲜事。
那些男人们还是几乎不在家，似乎每天都在木叶警察部队忙碌着，有忙不完的事。
我走到其中一栋民居前，怔怔凝视着那栋不是太大的小屋子。
“这是谁的家？”蝎在我身后似乎也在观察着这栋让我变得不太正常的住宅。
我伸手抚摸那个古朴的门牌，手指沿着上边的字的浅浅沟壑，一笔一画滑下来。
……宇、智、波、止、水。
“这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看着门牌上的那五个字，淡淡笑了。
“很重要的人？”蝎似乎不理解这句哈的意思，茫然看着我。
我缓缓将视线转向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送给我的。”
“你是指‘万花筒’？”蝎有些诧异，再看了一眼那个木牌上的名字，“我听说，开启万花筒的媒介是……莫非……”
“是，我亲手杀了他。”我垂下手，摩挲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朱字戒指，“我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蝎，或许你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但是……”
“我确实不明白。”蝎平静打断了我的话，“我并非不能理解你为了得到力量而杀了他，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在杀了他获得你想得到的一切后，又表现出这般难过的表情。”
“为了得到力量吗？”听完蝎的话后，我不由失笑——蝎，原来你完全误会了。
不过都无所谓，在晓组织里，无论是由于什么原因，我们的手上都沾满的罪孽。那些连自己的弟弟都要隐瞒的事实，我怎能祈望蝎也会了解？
“算了，就当作我傻吧。”于是我草草结束了这个关于止水的话题，朝蝎无奈地笑了笑，“蝎，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我们还是走吧……”
“嘘。”谁知蝎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般，朝我招了招手，就匆匆朝一边的大树上窜去。我见状，只得满头雾水地跟随着他亦轻巧地来到浓密的树桠间。
正要询问他为什么，蝎已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轻轻竖在他浅粉色的唇中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朝我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正困惑，却突然也察觉到什么。
虽然很轻，但确实有衣袂摩擦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只听两声微弱的落地声后，我看见了不得了的情形，不由与蝎一起屏住呼吸，在树枝间俯下身来。
蝎见我安分了，亦将手从我嘴上拿下，皱着眉紧盯着街道上出现的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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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冒，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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