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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我的床上,一再地回忆着我和左仲佑那晚的情形。我十二分地确定,我当时脑子十分的清醒。
我又研读了言情小说中的XXOO的片段,再把左仲佑和自己代入进去,我仍然是十二分地清醒。我心中一惊,莫非,我就是传说中的那种X冷淡的女子?不然的话,我的晕眩在哪里?!那种恨不得连生命都一起交付的热情在哪里?!
推断出这样的结论,我打了一个哆嗦。冷冷地,我睡着了。
陈卓又来找我了,在他出差的前一天。他带我去了三里屯的一个酒吧。台上的男孩拨着木吉他悠悠地唱着一些校园民谣。扎啤上来了,金黄色的液体上顶着白色的泡沫。我喜欢啤酒这种酿过的麦子味道,冰凉爽口的细腻中含着清苦。
“这像人生的味道!”我想起我爸以前说过的话。
你说青春无悔,也包括所有的爱恋。台上的男孩唱。是谁爱上谁,我们已经分不清。台上的男孩又在唱。走吧,女孩,去看红色的朝阳,带上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男孩唱了又唱。随着木吉他松香一般的味道,空气里也飘满了爱情的味道。我承认,我有点飘飘然了。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地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桠。。。。。唱着,唱着男孩从台上走了下来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他越来越近: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我左右望了一下,却看见了陈卓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一束红玫瑰。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男孩站在我们的桌前,停住了他的歌声,却依然拨动着和弦。
“婧婧,做我的女朋友好么?”陈卓隔着桌子举着鲜花。
我脸一下就窜红了,我心悸啊,我心悸。我错手无策。
“要我单腿给你下跪么?”陈卓站了起来。
酒吧里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我们这里。天哪,还要下跪。这可不行。
“不要不要。”我说,“我答应你就是了。”
酒吧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陈卓走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他把我拥入他的怀里。我不敢抬头,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我感觉到他的脸就埋在我的头发里面。“陈卓哥哥,我还要好好想一想。”我说。
陈卓去日本了。我没敢去机场送他。我不敢面对他。从酒吧回来的路上,玫瑰散发着清香,一切都美丽得有点不真实。他搂着我的肩膀从校门口一直走到我们宿舍楼门口。临分别时,他又把我搂紧,把他的头埋进我的长发。他的怀抱温暖,他的手掌火热。他把手覆盖到我的脸上,仿佛在用他的手掌记住我脸庞的起伏。他笑笑,然后说,“回去吧。等着我的电话。”
回到宿舍,她们几个开始咋呼。她们找了个大玻璃瓶把这一束花放到了桌子的正中央。她们为我高兴地嚷嚷着,“苏婧的春天来了!”
许酸酸说,“他终于表白了?!”她戏谑着。
等晚上熄灯后,我钻进她的被窝里时,她才问我,“你不是很高兴,对吧?”
“嗯。”
“那你在等什么?”
“连生命都可以交付的感情!”我说。
“别傻了。恋爱吧!”她说完,把我赶出了她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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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开学了,许酸酸也完成了她的译著。
管这个项目的洋鬼子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学校。许酸酸跟他出去过几次。但是突然,洋鬼子就销声匿迹了。
我奇怪起来。
许酸酸说,“那家伙中看不中用!”
肖晋吃吃地笑了。
我一头雾水,“他风趣,幽默。事业也有成啊。怎么就不中用了啊?!”
许酸酸用她好看的指头用力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婧婧,你还是赶紧恋爱吧。要不,我们都该有代沟了。”肖晋说。
关于性,我读过一些文章。我还看过XX生理结构图。可是我仍然不是很明白一个男人能够怎样的不中用。书上说,大小和时间长短都不会影响X生活。
把我的疑虑说了一遍以后。
许酸酸笑了,“婧婧,你赶紧恋爱吧!”她也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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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金秋一样的九月,人人都似乎很快活。许酸酸又找到了一个工作,就是给一些来华参观的外宾当翻译。每次兼职回来,我都能看见她从心底透出的喜悦。
她告诉我们,她去了哪哪哪,见到了谁谁谁。这些际遇,让她从头到脚焕发着光彩。她开始美得张扬。
许酸酸是个善于学习的人。特别善于向人学习。她说,这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每一举手投足都能让她学到不少东西。她不卑不亢如鱼得水般地周旋在那些场合里。很快,她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承认。一个据说眼光很高,很挑剔的驻华外交官向她表白了。
不意外的,许酸酸很快就经常在外交官三里屯的家里留宿。
肖晋也开始神出鬼没起来。全国美展开始了。丁轶夫开始带着她到处应酬。
我仍然在那个广告公司里兢兢业业地翻译着那些关于工厂,厂房的文章。没有了许酸酸和肖晋的指点,我优秀起来的梦想好像总在太过遥远的地方。陈卓坚持每天给我电子邮件,时不时地给我打电话。我每日回复着他的邮件,总觉得这是谈恋爱必修的任务。不过好在石谦和程芳还时常来找我玩。说着乡音,互相打趣着,我又似乎忘记了孤单。
他们邀我“十一”长假一起去爬泰山,游曲阜。我答应了。我也想游一游名山大川呢。总得给自己的大学时光留些美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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