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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仆人
转动着手中的锦盒,他看向她。
“第一个条件,我们已经谈好,接下来的就是第二个,其实……你要我留下麒麟角,也没什么可困难的,关键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见他的桃花眼灼灼的看着自己,幽云有些不习惯的撇开头道“你说!”
轻笑一声,他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声音也恢复了一惯的魅惑妖异。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美了,这里面就好像盛装了整个蓝天,干净、湛蓝……云淡、风轻……”
近在眼帘的容颜和随着说话不断吐出的温热气息,搅得她的心如当年练轻功般对着一棵大树连跳了几十下般的快要跳出胸膛。
不自觉的吞了一下口水,她有些紧张的开口道“你……你胡说……眼睛就是眼睛,怎么可能会……像蓝天?”
“噗嗤”一声笑过后,他用手轻刮了下她的脸,看似粗糙的皮肤却出奇的柔软,让他不自觉的多抚了几下。
“看不出来,你黑黑的皮肤竟比女人的还要柔软……”
见她的眼眸蓦地睁大,作势就要伸手拨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再见时,就见他已远离一边,定目处,嘴角噙笑“你当我十二天的仆人,我留下麒麟角!这个条件如何?”
眼眸蓦地一睁“当真?”
“鸠血针之期为十二天,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十二天,在这十二天内,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得做什么?”
见她眉头微蹙,仿佛是看出她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那杀人放火之事,这些事,我自会去做,你所要做的就是像个仆人一般,对我百依百顺!你——能做到吗?”
既然心中顾虑已消,她便干脆爽快道“可以!只要你遵守约定,我定会遵守!”
直直的迎上她的目光,他没有说话,嘴角再次上扬,长剑一挥,就见他手中的锦盒一半落在他手上,一半则落在躺在地上的琴芜身旁。
“麒麟角一分为二,待十二日期限一满后,我定将这一半还给于你!”
说完,便收起“天阙”,转身欲走。
走了几步,见身后的人还没跟上来,他疑惑转身,眉眼轻挑。
“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看了眼躺在地上遍身是伤的琴芜,她抬起眼,语带恳求。
“我可以先送她去看下大夫吗?她这样昏迷在野外,我不放心!”
久久的看着她,半晌后,他方转身。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若没出现在‘朔风楼’,后果自负!”
“谢谢,谢谢楼兰,一个时辰后,我定会出现在那里!”
相对于她的展颜大喜,背对着她的人,则是微微的勾了下嘴角,便消失在了一片清辉之中。
月儿已经上了柳梢,将琴芜安顿好后,她来到了“暖溪阁”的门口。
久久的矗立在门口,半晌后她终是忍不住的伸出手去。
随着“吱呀”的一声,月光投在了平整的地面上,清辉的尽头是一张简易的木床。
看着床上那个昏迷的人,她脚上似被灌了千斤水银,心也沉的如落入水底,难以呼吸。
短短的几步路,犹如万丈之长般,让她感觉没有尽头。
用手轻抚着琴砚在月光下苍白的脸颊,感受到手下那嶙峋的面骨,她的眼泪一滚而落。
“公子……你何时变得……如此之瘦?”
手一遍一遍抚摸,从额角到眉峰,从眉峰到鼻梁,从鼻梁到那苍白、干燥的唇角。
每移动片寸,她都觉得是抚在滚烫的烙铁上,烫的她的心都似被人揪住了一般,绞痛异常。
“……公子……”
“……公子……”
“……这些罪该是由我来受……该是由我来受啊……”
俯下身,紧紧抱着那个裹在亵衣里的身子,她一遍一遍的呢喃。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怀中的人,眼皮微动,残梦连连。
梦中是谁?将他抱的如此严实,如此温暖。
是母亲吗?是早已就撇下他、留下他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痛苦的母亲么?
如果是,他真的想同样张开双臂,告诉那个当年惨死在冰天雪地里,犹如一朵染血红梅般高傲不屈的母亲。
娘,你可知?孩儿,孩儿这些年来,过的很苦……很苦……
而你,为何不曾来梦中看过孩儿一次?
为何不曾?
手指微微的触动,他想清醒,想拥抱,可却发现整个人如被压制了一般,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的力气,无论如何的挣扎,终然还是醒不过来。
一如当年的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请您原谅孩儿当年保护不了你,请原谅孩儿,请您原谅……
怀中突然抽离的温暖,让在梦中的他眉头紧蹙。
不,娘,不要离开孩儿,再抱孩儿一会!再抱孩儿一会!
只一会,只一会就好!
娘……只一会就好……真的只一会就好……
怀中的人似乎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停下了离开的动作,改为一手环着他的后背,一手重新抚上他的额角。
“公子啊……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十二日之后,我就回来,在这期间,你一定要答应幽云,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床上的人,只是一味的紧皱着眉头,似听不到她的说话,只感觉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就要马上离自己而去。
想要睁眼,想要挽留,却最终还是让最后一丝温暖自自己的身下撤走……
月已经西斜,此时已是丑末,可“朔风楼”内却依然灯火通明。
还没走近,就已听到从里面传出阵阵的歌舞喧闹声。
熟悉的情景在她的脑中猛然浮现,看着眼前那装饰艳丽的两层高楼,幽云仿佛记得自己曾经来过,只是,印象中的一切似乎都像蒙上了一层烟纱,想要看的更深、更真切,却又无从记起。
轻摇了下自己的脑袋,她甩开那模糊的记忆,抬脚跨进了红艳艳的大门。
进去后,就发现整个大堂远比想象的还要热闹非凡,笑闹声、划拳声、丝竹声,声声入耳而又声声刺耳。
几个着着几近透明轻纱的年轻男子,不停的穿梭在一拨又一拨的达官贵人之间,手上的一把酒壶更是东家轻酌,西家浅饮。
偶尔路过一两个满面油光的肥头大耳,更是在他那柔软的臀部捏上一把,直引得他一串娇笑俏嬉。
红着脸向管事的说明来意后,她便低着头,在门房的带领下,来到了“西弦阁”的门口。
“这位公子,这就是楼公子的房间,小人先下去了。”
“嗯,谢谢小哥!”
见她一路上都始终低着头,就连到了门口也不敢将头抬起来。
门房忽然停住脚步,咧嘴一笑。
“十六公子,你大可不必如此害羞,凡是来这里的人,均是有着特殊嗜好之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之人,你尽管放心便是!”
微微一楞,她不禁抬起头。
“咦?小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见她一脸的茫然,门房没有直接回答于她,反而继续说道
“当初看你文文弱弱的模样,还以为公子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没想到,那么多人争破了脑袋,最后公子青睐的竟然是你,果真——”
“小木,你该下去了——”
突然从房间里传出的冷冷音调,霎时让门口的小厮恭敬的低下了头。
“小的,这就下去!”
眼看着他低着头,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好半晌,幽云才摸着脑袋,敲响了面前的朱红色扇门。
看来自己果然是来过这里啊。
“楼兰,我来了。”
“门是开的。”
一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迎面扑来。
皱了皱鼻子,幽云借着那从窗户里透进的月光,将灯掌了起来。
“刺啦”一声,随着火折子燃亮灯芯的瞬间,一个赤裸的后背蓦然出现在幽云的面前。
“啊——”
尖叫还没完全出口,嘴角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掌给捂了起来。
接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便是一张白的有些异然的笑脸。
“我的小仆人,就这么个背影,你就受不了的要惊叫出声吗?”
眨巴眨巴下眼,示意他放开自己,幽云一脱离他的手掌,人便一个触电般后跳,楞是跃出一丈开外。
看着她一张小巧的脸颊涨的如鲜桃般红艳欲滴。
楼兰轻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看过男人的裸背?”
刚想点点头,又突然发觉不对,于是连忙摇头。
“不,我看过,七岁那年不小心瞥到师父在洗澡,没穿衣服。”
先是一楞,稍后就听到他“扑哧”一笑。
这一笑顿时牵动他后背的伤口,疼嗞嗞的是让他的笑还没来得及蔓至眼底,便戛然而止。
“……咳咳……”
见他猛地咳嗽,幽云也不顾男女有别,连忙上前,轻拍其背后还没受伤的地方。
“好点了没?”
见他捂着嘴角,还在轻轻咳嗽,幽云继续道
“受伤了就不要这么大幅度的笑出声,我知道背后伤到了要比其他的地方受伤更为麻烦,尤其是不能牵动伤口,一牵动伤口,就算是刚刚包扎好的,也都会裂开的……”
顺抚了数十下,见面前的人慢慢的止住了咳嗽,幽云这才放下手,倒过桌上的一杯茶,试了一下温度后,这才伸手将之递到他面前。
“喝点吧,喝下去嗓子就不会痒了。”
轻轻的声音似春风般撩入他的心里,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看着面前那盏已被她尝过的温热茶水,良久,他终默默接了过去,一口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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