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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温府。大厅里。
“早听闻辰大人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今天得见果然不假。”
“温夫人过奖了,辰洛惶恐。”
“呵呵,哪里,辰大人过谦了。”
清浅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不禁心里一阵疑惑。漂亮娘在和谁说话呢?那个辰大人是何方神圣呢?好歹漂亮娘也是二品大员的夫人,他竟然能让漂亮娘如此恭敬地说话,看来肯定是来头不小。
清浅刚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而入时,晓晓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吓了她一跳。
“小姐,夫人和老爷都在等着你。”
“哦,我这就进去,”清浅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接着便应声推开门,不敢她的脚刚踏进去,忽然回过头,“晓晓,下次不要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人吓人,吓死人!”
然后清浅转过身子,首先看见了坐在首座上的面无表情的温爹和一脸笑意的漂亮娘,然后便看见了坐在左边第一个座位的穿着水蓝色锦缎云纹长袍的男子,没想到他也含笑着望着清浅。
苏清浅是谁啊?她可是从现代社会穿过去的现代女子,什么娇羞,柔媚,含蓄,矜持之类的东西在她眼里就是一堆狗屎,怎么也比不上欣赏美色带来的作用大,所以她就趁着机会使劲了瞧瞧。于是她便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然后定睛一看,不禁发出一声叹息,笑得如此好看的男子,原来长得很平凡嘛。
要是别的男子被这么一个女子盯着眼睛直瞧,肯定会别扭的转过视线,可是那个男子却只静静地和清浅对望,竟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的地方,依然一脸温和的笑意。这下她苏清浅倒不好意思起来。这男子的脸皮也忒厚了。她苏清浅甘拜下风!
“婉儿,还不过来,哪有你这么盯着别人看着,”谢月华瞧着自家闺女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辰洛身上转,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转头对他歉然一笑,“辰大人,家教不严,小女不懂礼节,让你见笑了。”
清浅倒不以为意:“娘,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训我吗?那训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哎,人也看到了,又不是帅哥,只是笑容挺好看,声音也好听而已,最多算得上温文尔雅,她还待在这里浪费口水干什么啊?
说着,清浅便转身要走。
那边温爹终于开口了:“站住,有你这样见到客人连招呼不打就急着走的女孩子吗?”
清浅觉得好笑,那个什么辰大人一看就知道找你的,我来简直就是凑热闹嘛。不过她也不敢拂逆她那个爹的意,只得回头,嘴巴一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顺便还摆了摆手:“哈哈,你好啊!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然后还弯下腰照着日本人的样子鞠了一躬。
那边温丘顿时脸色一沉,连谢月华听了她的话也不禁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辰洛适时开口,对着清浅双手抱拳,颔首而笑,像二月的阳光一般明媚,清浅只觉得一时间眼前男子的笑容太过灿烂,晃的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温小姐,在下辰洛,久仰大名了。”
最后温爹碍着辰洛的面子终是没有发作,也没有对她多加责骂,只是说了两句便放清浅去了,清浅临走时候不忘对着辰洛眨眨眼睛,感激的一笑,辰洛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接着便与温爹和漂亮娘叙话。
清浅走出去的时候,抬头看着那散发着淡淡橘黄色的太阳,嘴角一弯,梨涡涟漪般轻轻地荡开,脚下的步子不禁也轻快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的确是个出逃的好日子。
清浅哼着歌,欢快地想着。
天渐渐地黑了,这天清浅早早地吃过了晚饭,梳洗过后清浅便借口白天玩得太疯太累,晚上想早点睡觉,便把所有的下人给打发走了,自己也装模作样的睡觉了,直到夜里12点钟的时候,清浅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把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往身上一系,然后借着朦胧的月色写了一封信放在书桌上,便轻轻地拉开门,只见园中一片清辉如水,寂静无人,于是清浅带上门,踮着脚尖,在经过竹青她们住的那间屋子外面停留了一下,然后便从角门里悄悄地溜走了。
幸亏这段时间清浅有做功课,花了好些天总算把府内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了,此时她便按着记忆中的印象七拐八弯地沿着墙角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后院里,她记得在靠近灌木的地方藏着一个狗洞。那是她逃出去唯一的机会。
偶然一次她独自溜达到后院里,发现灌木丛旁边有一串可疑的印迹,于是她费力地拨开灌木一看,赫然出现一个洞口,她想肯定是个狗洞。当时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幸亏温婉长得还算娇小,不然肯定是钻不过去的。
现在清浅借着月光,又一次拨开了那片灌木,眼见着那个洞出现在眼前,她眸光一闪,管她三七二十一,立刻弯下腰弓着身子爬出去了。
不过隐在暗处跟着清浅的某人此刻看着清浅那不雅而难看的动作,平日里清冷的眸子里也不禁染上了些许笑意。那人一直在暗处目不转睛地望着清浅,直到她的身子消失在洞口处之后,清冷的嗓音才浮现在月光下,竟比月色还要冷上几分。
“人已经安排好了吧?”那几日那个丫头总是围着下人叽叽喳喳关于各地的情况问了不停,还特意溜到她爹的书房偷出了一张昌齐国的地图,所有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既然她这么想逃出去,不如顺水推舟帮她一把。
“是,只等您一声命下就可以行动。”一个男声回道。
“很好,待会派人去通知大人。”
“属下遵命。”同样隐在暗处的两人同时答道。
“记住不要被人发现行踪。”
“是。”
“去吧。”
这时万物终于归于平静,那隐在暗处的人终于走到了月光之下,那张清丽的脸上闪着比月色更柔媚的光泽。
月光下,一辆马车缓缓从丞相府的门外向北面驶去,“哒哒”的马蹄声踏破了满街的寂静,惊起街巷间狗吠一片。
突然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在朱雀大街的一个转弯处停下来。
“什么人?”斐容望着从阴影处飞出来一个人挡在马车前,当下脸色沉下来,手中的剑横握着在胸前,在月光下散发出摄人的幽光,森然冷冽。
只见那黑衣人双手握拳对着马车恭敬地弯腰:“禀告大人,属下张成,有事来报。”
这时马车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说。”
“温大小姐已经顺利逃出温府,现正向城门方向而去,只等大人指示。”
“嗯,告诉桦琳,一切按计划进行。”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黑衣人似乎感觉到马车里的人点了点头,临走时向立在马车前的斐容拱拱手,然后只听衣袂在空中划出一声细微的响声,黑衣人顿时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时马车内的男子轻轻地开口,如清风拂过竹林般悠然,“斐容,驾车。”
“是。”
斐容把剑收回腰间,跳上马车,拉起缰绳,马车陡然一转方向,继续向前驶去。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身灰褐色劲装的斐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大人,属下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斐容面容沉峻,不似朗瑞白皙清和,一双眸子似鹰般犀利。此时他正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鞭子,时不时地抽两下。
马车内的男子倒是像早已知道他要问什么问题,只缓缓地反问了一句:“你对我今日拜访温丘之事不解?”说的是疑问句,端着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斐容实在不解。”大人堂堂一国之相,为何临行前特地去向温府拜访,这不是明摆着给温丘一党有机可乘吗?本来他们对大人都只是表面恭敬,实则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大人这一走,朝中尽是温丘一党在皇上耳边煽风点火,可不是什么好事。
车内的男子悠悠的声音打断了斐容的猜想:“斐容,有些问题不要只看表面,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的。”
斐容听了这话,略想了想,眉头一展:“属下已明白了,多谢大人提点。”
“呵呵,知道就好了,”马车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斐容,车驾慢些,我们还要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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