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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内外之间(下)
第二天,所有四年级的格兰芬多都在兴奋地嗡嗡着。高年级的同学们一直在不停地说着穆迪的课有多么精彩,而他们在今天下午就开始和他的第一次课。哈利则感到非常紧张,纳威也是一样。但其他所有人都蹦跳着坐上自己的位置。随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穆迪教授的到来。哈利看了看自己左侧,纳威正低头盯着自己的课本。罗恩坐在了哈利的右侧,此时正半侧着身体看着教室后面的门。赫敏坐在罗恩的右边,嘟哝着将自己的羊皮纸,墨水,羽毛笔和书本都摆好。
他正要和她说些什么,比如为什么她会如此狂热的学习之类(她刚刚几乎都快要迟到了!),随后就听到穆迪那条木头假腿点地的声音从教室后面传来。整个班级变得更加沉静,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门那里。
穆迪走了进来,阴沉着脸看着他们所有人,找寻着恐惧。“你们可以把那些书本拿走,这堂课用不到它们。”他低吼着说。
所有学生立即兴奋地互相望着,同时将他们的课本收到一边。但赫敏还是把自己的羊皮纸和羽毛笔留在了碗面。哈利微笑地看了她一眼,她也回了个微笑。穆迪开始点名,正常的那只眼睛顺次扫视着名单,而那只魔眼则在眼眶里疯狂转动着,打量着教室里的学生。病态的兴奋,所有学生又都狂热地向前挪了挪身体。
“那么,”穆迪将手里的卷轴放到一边,然后再一群四年级格兰芬多的尖锐注视下站起身。“我已经从卢平那里了解了你们的进度。似乎你们去年已经很系统地掌握了如何对付那些黑暗生物——是不是?”
整个班级低声喃喃着表示同意。
“但你们已经落后了——非常落后——在对付邪恶诅咒方面。所以我在这里是要让你们开始了解巫师们会对彼此做些什么。我会用这一年来教授你们如何对付黑——”
“什么,你说什么?”罗恩脱口而出。
穆迪盯着罗恩看了一阵,让那个红发少年不由又向自己的座位里缩了缩,但随后他却微笑而来一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下。穆迪满是伤疤的脸在微时比怒瞪的时候更加吓人。“你一定是亚瑟.韦斯莱的儿子,是不是?”男人走过来,站在少年的正前面。“你父亲在几天前帮过我一个大忙...是啊,我只在这里待一年,完全是为了邓布利多的请求。”他说着尖利地打消了一声,又拍了拍手才又回到教室中央。“下面——让我们直入主题。诅咒...”
当穆迪说他不会惯着他们的时候,整个班级变得更加兴奋起来,而且邓布利多还允许他在课堂上展示一些最为黑暗的诅咒。拉文德在课上传纸条的时候被发现了,穆迪的魔眼似乎能够穿透物品,这让所有人更加印象深刻。当他提问时,罗恩还给出了一个不可饶恕咒的名字:夺魂咒。
“啊,是的。”穆迪赞许地点了点头。“你父亲一定知道这个咒语。当时这给魔法部制造了不少麻烦。”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讲桌后面。整个班级看着他拉开了一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玻璃罐子。罗恩立即惊喘一声向后缩去,罐子里有三只蜘蛛正爬来爬去。穆迪轻笑了一下,伸手取出了一只。“仔细看着,”他将蜘蛛放在手心里举到半空。“魂魄出窍!”
瞬间,蜘蛛就开始做一些正常情况下绝不会做出的动作。比如说一些体操动作,整个班级都开始大笑起来,只有纳威和哈利安静地坐在那里,表情严肃。他们都理解这其中所隐含的意义。穆迪随后向他们演示了这个咒语有多么可怕:他残忍地让蜘蛛自己挂在玻璃窗上,威胁着让它自己跳下去摔死自己。少年们神情肃穆地看着他把蜘蛛又放回到了那个罐子里。
“夺魂咒是可以抵抗的。”他朝安静下来的班级低吼道,“...我会告诉你们方法,但那需要强大的人格力量,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那种能力。如果可能还是尽可能避免被这个咒语集中。保持警惕!”他突然暴吼了一声,把所有人都惊得跳了起来。他又朝教室里望了一圈,然后冷静地问。“还有人知道其他的不可饶恕咒吗?”
赫敏的手高高地举在半空,同时举起的还有纳威的。哈利非常惊讶。并不是说他不知道纳威知道答案,毕竟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告诉了他自己双亲的事情,他震惊的是那个男孩居然愿意主动在课堂上回答这个问题。似乎穆迪有目的的教学方式动摇了他兄弟此时麻木的状态。实际上,当穆迪叫到他的时候他自己看起来也非常震惊。
“还有一个——钻心咒。”纳威低声回答,吐字清晰。
“你是隆巴顿?”穆迪问,魔眼上下打量着他,正常的那只则直直地盯着纳威棕色的眼眸。
纳威紧张地点了点头。哈利知道自己的朋友并不想要自己父母的事情弄得尽人皆知,但穆迪却毫无预兆地转身大步走回了桌边,伸手从罐子里掏出了另一只蜘蛛把它放大。罗恩不由地又猛地向后抽了一下。
“钻心剜骨!”
那只蜘蛛立即开始痛苦地痉挛起来,整个桌子都因为它的动作而剧烈晃动起来。哈利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纳威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整个班级都被震地说不出话来,度秒如年。那只蜘蛛仍旧在饱受折磨地翻滚着,哈利几乎可以想象如果这个咒语被使用在人类身上,他们的声带很可能会因为痛苦的嘶喊而被撕裂。
“停下来!”赫敏尖声叫喊着。
她的声音打破了那个咒语,时间似乎又恢复到正常的节奏上。所有人都被吓坏了,那些恐惧的情绪让哈利不住地颤抖。他转头看向纳威,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正茫然地盯着远处,看起来一点生命力也没有,哈利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绪。纳威又退回到那种与世隔绝的麻木之中,这是他的意识用来保护他的方式。
“回复。”穆迪喃喃了一句,蜘蛛又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痛苦。如果你掌握了钻心剜骨咒,就再也用不着用螺丝刀或者小刀来折磨别人了...这咒语也一度风靡一时。”他将那只蜘蛛放回到罐子里,可怜的小东西仍旧在虚弱地抖动着。穆迪又一次环视整个班级,等待着他们冷静下来。“谁知到最后一个咒语是什么?”
“死咒。”赫敏虚弱地回答道;再没有其他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有几个人看上去似乎吓坏了,罗恩担忧地转向哈利。哈利也盯着罗恩,绿眼睛里满是惊恐。
“啊,”穆迪走过来站在哈利身前,低下头几乎是温柔地看着他。“死咒。一点也不温柔,也不令人愉快。没有任何反咒,也无法阻挡。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从这个咒语中生还,而他现在正坐在我的面前。”
哈利盯着面前的男人,心跳也开始疯狂地加速。他紧紧地抓着桌子的边缘,感到眼睛后面似乎有些亮光,这可不正常。或许他应该滑进去让其他人格转换出来?但如果他此时感到的是恐惧,这可能会召唤出波尔,而他可不愿意当着所有老师和穆迪教授的面让波尔转换出来。
穆迪转身回到桌边拿出了最后一只蜘蛛。它在被放在桌上的一瞬间就试图逃跑,仿佛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命运一样。罗恩在书桌下抓住哈利的手,同时穆迪大声喊道,“阿瓦达索命!”一阵眩目的绿光闪过——那只蜘蛛立即翻倒在书桌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无疑已经死了。一瞬间,他感到自己身体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做出了回应,遥远而深邃,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灵魂之中席卷而过。随后他有感到一阵宽慰,他的大脑再一次运转了起来,一个想法迅速滚过他的意识。
那么说妈妈和爸爸就是这样死去的。
泪水灼烧着他的双眼,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为死去的父母感到悲伤。伏在桌子上,他掩住脸庞开始安静地哭泣起来。纳威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伸出一只手臂来环住了他的身体,罗恩轻抚着他的后背,雀斑在他此时苍白的脸上显得非常明显。赫敏震惊地坐在那里,双手不住颤抖着,微微张着嘴巴看着那个死去的蜘蛛。
“死咒需要非常强大的魔力来支持。”穆迪解释着,完全没有理会哈利此时的抽泣声。班里一半的学生吧注意力又转回到自己的教授身上,但剩下的那些还继续盯着那只死蜘蛛或是哈利。“你们现在可以拿出魔杖来对着我用这个咒语,我怀疑那只会让我流点鼻血。不过也么什么关系,我毕竟不是来叫你们怎么使用这个咒语的。”
“现在,如果我既不是来教授你们这个咒语的,而这个咒语有没有任何反咒可以抵挡,那么为什么我还会示范给你们看?因为你们需要知道。你们需要了解最糟糕的是什么。你们绝对不希望自己正面对着此时的这种情况。提高警惕!”他又一次咆哮道,整个班级都被惊得跳了起来。哈利也猛地抬起了头,泪水从那深谙的绿眼睛肿不停地流下来。“现在...这些咒语被称为不可饶恕咒是有原因的。在人类身上使用任何一种就足够在阿兹卡班关上一辈子。这就是你们所要面临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教你们如何去战斗。你们要做好准备,要全副武装。但你们之中大部分的人还需要大量的练习,永不放弃警醒的状态。拿出你们的羽毛笔来...把这些记下来...”
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记录所有不可饶恕咒语的要点。纳威和哈利只是靠坐在一切,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想法。每隔上几分钟,安静的教室里就会传来一声小小的抽泣声,或者颤抖的呼吸声。这种安静仅仅持续到下课钟响,穆迪宣布解散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的语气谈论着那些咒语——“你看到它在挣扎了吗?”,“...还有他在杀掉那只蜘蛛的时候——就像那样!”在他们眼中,这堂课就像是某种表演,但哈利和朋友们并没有觉得这有丝毫的有趣之处。他们虚弱地离开了教室,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纳威?”赫敏轻声问道。
“真是有趣的一堂课,是不是?”少年回答着,嗓音高亢而尖细。“我在想晚饭会吃些什么,我——我都快饿死了,你呢?”
“纳弗...”哈利抽噎一声倒在了纳威胸前,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兄弟哭泣着。
赫敏拥抱了一下他们两个,但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为什么纳威会反应的如此剧烈,穆迪就从后面追了过来。四个孩子都没有说话,罗恩向前迈了一步保护性地站在自己朋友们的身前,但穆迪却停下来轻声和他们说话,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都过去了,孩子们。为什么你们不去我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呢?来吧...我们可以喝杯茶...”纳威看上去被吓到了,哈利则抬起头来疲惫地看着自己的教授,眼里都是沉重的悲伤。穆迪的魔眼抖动着,几乎都有些防备。“你们必须要知道。这可能会很残酷,但你们必须要知道。隐藏是没有意义的...好吧...来吧,隆巴顿,波特。我这里有几本书你们肯定会感兴趣。”
赫敏和罗恩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被带上了楼梯,穆迪扭曲的手搭在他们的肩头。罗恩有些担忧地看着赫敏。“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她仍旧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上些课,是么?”他问,一边拉着她往大厅走去。“弗雷德和乔治说的没错,是不是?他真的知道点东西,穆迪,是不是?他念出死咒的时候,那只蜘蛛就那样死了,一下子就断气了——”罗恩突然被赫敏脸上危险的表情惊得说不出话。剩下的路程中他们都没有说话。
xXxXxXx
塞纳斯坐在沙发上,颤抖的手拂过自己的头发。加百列看起来也是一副苍白不稳的模样。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暗魔房间外那沉重的石门。他们当时正在看穆迪演示不可饶恕咒,当死咒念出时两个人都陷入到阴沉的沉默之中。谁也没有想到暗魔会在此时想要推开自己的房门。塞纳斯立即跳起来用自己的身体顶住了那扇门。
加百列也立即奔到他身边来帮忙,波尔开始在碗橱里大哭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就像海妖的叫声一样尖利,似乎在警告着危险。暗魔的门又猛烈地撞击了一次,随后安静了下来。那节课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靠在这扇门上不敢离开,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暗魔又睡着了,梦境中的他双手沾满了地狱般的血红,身边充斥着死亡和毁灭。
“那是什么?”加百列紧绷地问道。
“我也只能猜测一下,但我想暗魔是对死咒有强烈的反应,毕竟他就是从那个咒语中衍生而来。咒语中的暗黑力量唤醒了他,将他召唤到前沿。”塞纳斯坐得笔直,身体也紧绷着。“物以类聚。”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加百列皱了皱眉头。“我可不希望暗魔在战斗之中就突然转换出来,就因为某个混蛋食死徒开始使用死咒。他会把所有人都干掉,无论同盟,无辜者还是敌人。”
“我知道。”塞纳斯点了点头。“但我们可以把他关在里面。”
“没错。”加百列叹了口气。
“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告诉西弗勒斯呢,但可以问问他如何才能控制住暗魔。”
“你还在因为他说出真相而生气吗?”加百列挑了下眉毛。“哈利早晚都会知道的。”
“没错,但这种方法太逊了。”塞纳斯讥笑了一声。“你能想象自己生命中如此重要的真相却是因为别人的一次口误而透露出的?”
“但我还是知道了。”加百列寸土不让。他的手臂放了下来,蓝眼睛里满是严肃。“瞧,塞,我认为还有其他人比西弗勒斯更值得你生气。比如说伏地魔?哈?你看到那些咒语的效果了?他杀了我们的父母,塞!他要为此付出代价!”
“而你会去惩罚他,是吗?”塞纳斯嘶嘶着,双眼闪烁着愤怒。
“别告诉我你不在乎。”加百列低吼着。
“我在乎,但和黑君主战斗也于事无补。我们不可能把他们带回来,或者让这一切都不要发生。那样做我们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然后阻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加百列说。“好吧。我们无法达成一致,那就把这个话题先放放。那么邓布利多呢?那个混蛋在我身上放了个该死的咒语!把我拴在一边利用我!”
“我们会移除那个咒语。”塞纳斯的语气冷的像冰。“我们会确保那种事再也不会发生。我们需要某种方法来保护自己不受他力量的影响。”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攻击他?”加百列喊道。
“然后呢?”塞纳斯嘶嘶。“杀了他?你想被关进阿兹卡班吗?”
加百列低吼了几声,但还是放开了这个话题。“瞧,我们在讨论西弗勒斯。我这的不觉得他的行为值得惩罚。很恼人,确实,但惩罚有些太过了。”
塞纳斯冷冷地瞪着他,但还是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不那样紧绷。和这个愚蠢的格兰芬多争斗没有任何好处。相反,他朝另外一个人格扭曲地微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会这么维护那个斯莱特林的院长。”
“是啊,好吧...”加百列瞪了他一眼。“我能直面事实。西弗勒斯是站在我们桌边的,而且他永远不会伤害哈利。”
“好吧。”塞纳斯也做出了让步。“我想他还有些用处。不会太严厉地惩罚他的。”
“那么你会问他暗魔的事情?”
“我会和他商量的,没错,”塞纳斯点了下头,将自己柔滑的黑发别在耳后。“首先,我要去一次图书馆做些研究。你的项圈,还有邓布利多逆转混合的两个咒语,还有现在暗魔的安全障碍。”
“祝你好运了!”加百列大笑着,他的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书本上他从来不会嫉妒塞纳斯。
“谢了。”塞纳斯回给他一个讥笑。
xXxXxXx
穆迪教授的办公室里散布着各种物品,书本,还有箱子。那个男人走到书桌后面,长舒一口气坐了下来。他抬起自己的假腿用一只手拧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们坐下来。哈利和纳威听话地走了过去,对此时这种安然状态感到吃惊。
“我很抱歉必须要让你们看到影响自己一生的那些咒语。”穆迪最终开口说道。他挥了挥魔杖,晚饭和茶点立即出现在了桌子上。他将几个盘子推给那两个孩子,“战争是非常困难而痛苦的事情。每个人都失去了些什么,有些人失去的更多。”
哈利咽了咽口水,低头盯着放在腿上的双手。他无法停止想象自己死去的父母,死的时候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伤痕,只是在一阵绿光中倒了下去。纳威感到了和他去看望自己父母时相似的疼痛,看着自己的父母坐在那里,毫无意识地流着口水。穆迪清了清嗓子,重新抓回了少年们的注意力。
“我听到斯普劳特教授对你评价很高,纳威。她说你是她所见过的在草药学上最有天分的学生,对斯普劳特夫人来说这的确是很高的评价。”
纳威红着脸转开了视线。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很高兴。”穆迪继续说着。“去那个书架那里,看到最顶上的那本书了吗?就是棕色封面的那本,帮我拿过来。”纳威顺从地拿过那本书走过来。穆迪挥了挥手让他留着它。“这本书我很久以前就拿到了,却从来没有看完过。我不是爱读书的人,尤其是草药学。但我记得给我这本书的人说这非常不错。我想把它送给你。你拿着他比我有用。”
纳威意识中麻木的迷雾慢慢散去,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教授。“但是,先生!”
“用不着。”穆迪坚决地说。“用不着那样,孩子。你替我保留它,好好使用。”
纳威点了点头,低下头看着那本书的封面:地中海域魔法水生植物。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本书真的很好,先生。”
“我很开心。”穆迪微笑了一下,随后把注意力又转到了哈利身上。那个教授专注地盯着他,魔眼也定了下来。“将痛苦憋在心里没什么好处,波特。你应该感到悲伤。虽然你不太记得自己的父母,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哀悼你所失去的东西并不羞耻。”
哈利红着脸低下了头。
穆迪的视线又回到了两个人身上。“你们的父母都会为你们骄傲的。纳威,你母亲热爱植物和园艺。她会为你的能力感到惊叹,然后开心地同你分享所有的知识。你父亲会在你笨手笨脚的时候放声大笑。在他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但十六岁之后就开始成长了。
“波特,你在学校里完成过很伟大的事情,邓布利多都告诉我了。你的父母会为此而骄傲。但我想你爸妈最骄傲的应该是你交到的那些朋友。他们都将忠诚和友谊看的比勇敢更重要,而你对自己朋友的感情会让他们感到骄傲。”
哈利点了点头,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纳威侧过去捏了捏他的手。
穆迪点了点头,然后猛地站起身。“我这里有本书。可能读傲罗历史会有些无聊,但你们的父母都被提起过很多次。”
“谢谢你。”哈利接过书来甜甜地微笑了一下。
穆迪嘟哝了一阵,显然感到有些不舒服,随即转开话题开始询问他们过去三年所学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内容。午餐结束之后他们离开了教授的办公室,两个少年都感到好受了很多。
“出去转转,看莱姆斯去怎么样?”纳威问道,棕色的眼眸在这几天第一次显出些温暖。
“当然。”哈利微笑着跟着自己朋友往魔法史教室走去。
莱姆斯看到他们的时候非常开心,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他们飞快地绕过了防御术教室,不希望再想起那些伤心的事情,然后讲述了穆迪把他们带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莱姆斯保证说穆迪所讲述的一切都是真的,随后微笑地看着纳威一脸渴求地开始翻阅穆迪给他的书,看到有趣的东西还会停下来将给他们听。莱姆斯温和地微笑着抚上纳威的头顶,在那里放了几分钟,少年则轻笑着回望着教授。这些正面情绪帮着哈利中和了那些悲伤和担忧。
他们到宵禁时分才又回到塔里。罗恩正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做着占卜课作业。哈利和纳威也加入进去,三个男孩很快就编造出自己的答案来。他们在这方面的创造力日益提高,大笑着讨论着那些预言更加可悲。
离宵禁还有半小时的时候赫敏才从肖像洞口爬进来。两个男孩刚刚完成了自己的占卜作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着。“我完成了!”
“盒子里是什么?”纳威尽职尽责地问,看起来赫敏正举起来准备让他们看。
“很奇怪你们居然会问。”她微笑着打开盒子递到他们面前。里面大概有五十枚左右的徽章,彼此颜色都不尽相同,但上面都标着相同的几个字母:S.P.E.W.
“呕吐?”哈利好奇地问。
“不是呕吐。”她有些不耐地回答。“是S.P.E.W,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简称。”
“从来没听过这个。”罗恩承认。
“好吧,当然你们从来没听说过。这是我刚刚才建立的。”
“是么?”红发男孩拿起一枚徽章仔细地研究着。“有多少会员了?”
“好吧——如果你们三个都加入的话——四个。”她微笑了一下,可这一点都不漂亮。男孩们都慢慢地向后退缩着。“我在图书管理做了彻底的研究。家养小精灵的奴役行为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我简直不敢相信之前从未有人做过这些工作。”
“赫敏——听好了!”罗恩大喊着,有些恼火地将这些徽章扔回到盒子里。“他们,喜欢,这样。他们喜欢被奴役。”
赫敏完全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解释着他们每个人的职责,以及整个协会短期和长期所要达到的目的。哈利和纳威交换了一个视线。一方面,他们知道欧米确实很喜欢自己的生活,而另一方面,奴役确实不都是好的事情,确实也有很多小精灵被虐待。就像多比曾经的那样。
“或许我们可以做出些折中。”哈利建议道,打断了自己朋友们的争论。“说真的,赫敏,你不能指望那些小精灵放弃他们真正喜欢做的事情。他们会负责所有的家事,并且照顾家里的成员。但同时他们确实别无选择,如果遭受虐待的话也应该立即离开。或许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让他们全部放弃自己的工作,但可以让小精灵来选择想要服务的家庭,这样他们也就有了选择,在想要的时候随时更换家庭。”
“哈利说的没错。”纳威立即支持自己的朋友。赫敏转而怒瞪着他们。“如果你一直坚持要付给他们薪水或者直接给他们衣服,他们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这就像是哈利付钱让你替他做研究一样。你是他的朋友,肯定愿意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而不会收取任何报酬。”
“当然!”她气呼呼地回答。
“那么,这件事也是一样。”罗恩得意地接过来。“他们真的非常在乎自己所服务的家庭,之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他们开心。”
“你可以去观察一下这里的小精灵。”哈利建议道。“观察他们,不带任何预先判断。了解他们的文化,然后再找到一个可以改善他们生活的合适方法。”
“好吧!”赫敏气哼哼地抓起自己的盒子。“我会考虑一下的。”
几个男孩什么也没有说,一直看着自己的朋友走回女生宿舍。罗恩宽慰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哈利的后背。“好样的,伙计!我还以为要争上好一阵子呢!”
纳威摇了摇头。“她的本意很好,但有时候有些过于热情了。还记得她去年选的课程么?几乎把自己折腾死。”
“还有几乎把我们的头也咬下来。”罗恩说,“为什么我们在她身边就只有受苦的命呢?”
“因为她是我们的朋友。”哈利微笑着耸了耸肩。
“因为你很聪明?”罗恩大笑着揉着哈利的头发。
“停下来!”哈利一边大笑着一边把罗恩甩到一边。
“来吧。”纳威站起身,把哈利也拉了起来。“很晚了。”
“是啊。”罗恩打了个哈欠,然后轻笑了一声。“我都等不及看到特里劳妮会给我们的作业打多少分了!”
xXxXxXx
那一夜,塞纳斯悄无声息地披着隐形衣去了图书馆。大厅里空无一人,他很轻易就避开了费尔奇。图书馆的门已经上锁了,但他很久之前就知道该如何处理。几分钟之后,他使用无法追踪的咒语打开了大门,滑进那黑暗的房间开始热切地进行研究。
Chapter end
第三十三章-课程:内外之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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