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GL)

　　第 22 章

　　轻轻推开房门,裡面空无一人,洗手间的门缝透出微光。小靖走到椅子旁拿起围巾掛在脖子上整理。

　　"你终於敢接我的电话了吗?"LIZ的声音从病房內的洗手间传出。小靖搖搖头,一边走向门口,一边暗笑这个连上洗手间也要拿著电话讲的忙人。

　　声音再度自门后传出。

　　"我明明說过是打在手臂上,为什麼会突然朝我的肚子开枪?幸好子弹是经过改造,不然这次我不是就死得不明不白吗?"

　　小靖的腳步马上停住,慢慢转身看著那扇紧闭的门。

　　"走火?那我下次拿枪在你的头上走火可不可以?这个我暂且不說,原本我给你的意思只是吓吓她,为什麼那个混蛋真的捉著她的手不放?敢在我面前碰我的人,当我是傻子吗?"LIZ愈說愈气,愈气愈大声。

　　真相。
　　一层一层。
　　逐渐清晰地呈现眼前。

　　LIZ跟那人之后的对话,小靖巳经听不进去。她揪著自己的领口,难过得不能呼吸。

　　门被打开,小靖看到LIZ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手上拿著一盘今早自己买给她的葡萄。LIZ看到她时首先一愣,然后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回袋裡,"咦,还沒走吗?我洗好了葡萄,一起吃完才走吧。" LIZ走近小靖的身边想拉住她。

　　一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LIZ抚著刚刚被打的脸颊,诧異地看著小靖。

　　"妳......"小靖突然觉得跟这人无话可說,连开口罵她也不想,"我以后不想再见到妳!"拋下最后一句說话,小靖便连奔带跑地走出病房。

　　LIZ在后面一拐一拐地追,可是伤口的痛令她不能跑得太快。沒办法追上小靖,惟有在后面不断呼叫,"不是这樣的,小靖,给我一分钟时间听我解释。"医院裡的人纷纷停下看向她们,形成一阵小骚动。

　　跑了一段路,小靖还是沒有停下的意思,最后更直接跳上医院门口的出租车絕尘而去。LIZ沒理会身上只穿著单薄的病人服,顶著寒风站在马路上,牢牢盯著渐渐远去的小靖,用尽全身气力向著她的方向大叫,"我只是想証明我爱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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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琛回到家时,家裡一片漆黑,她开了灯,才发现小靖呆呆坐在沙化上。

　　"琛,回来了啊。"小靖快速抹去脸颊上的淚水,但怎可逃得过凌琛的双眼?凌琛沒有开口追问,只站在那裡目不转睛地看著她。

　　"我先去洗澡了。"小靖躲开凌琛的目光,绕过她进了浴室。

　　凌琛从沒见过小靖这种表情。满脑子的问号驱使凌琛作出行动,直觉让她知道一切都是和那人有关。她拿起小靖巳关机的手机走出露台按下开关键。一连串接收到消息的铃声立即响个不停,屏幕上出现的字体让凌琛紧紧皱起眉头---三十六条未读消息加上十八个未接来电,全部是来自LIZ。

　　凌琛把电话轻轻盖上,她不打算偷看那些訊息,因为她巳经知道令小靖黯然神伤的原因,现在只是进一步确定。转身打算进去,手机卻在这时响起。凌琛想了一想,然后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小靖,是妳吗?妳先听我說,不要再掛上电话..."电话那头的人高兴得声音颤抖。"我承认那晚全都是我的设计,本来是想令自己受点伤,希望引起妳的注意,想妳对我多一点信心。但妳相信我,假若是真的发生,我一定也会这麼做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做错了。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一次...就这一次。"

　　"說完了吗?"凌琛愤怒得想把手机捏碎。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不屑地說,"凌琛,原来是妳。是妳教小靖不接我电话的,认了吧!"

　　"妳配不上小靖。"半晌,凌琛才冷冷地說出这句话。

　　"哈,我不配?那妳配吗?废物!不要以为趁著我跟小靖发生丁点问题,自己就有机会乘虛而入,小靖是永远不会看上妳的!"LIZ說完马上掛上电话。

　　手机被掛上许久,凌琛也不懂把它放下,仍然维持著通话中的姿势。自己竟然把小靖拱手相让给这种人,还自我满足地认为她巳经找到自己的幸福。凌琛突然完全醒觉,惭愧得无地自容。

　　转身看见小靖倚在门边看著她,凌琛想也不想便上前抱实她。"对不起,小靖。"

　　被凌琛紧紧抱实的小靖,身体不停颤抖。就算她再笨也知道,充满算计和谎话的不会是爱。回想起LIZ那晚完美无瑕的演技,原本正埋头在凌琛怀裡哭泣的小靖,突然发出了几下自嘲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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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凌琛起身走到小靖的床边。看著哭至累极而睡的小靖,凌琛心如刀割,她輕嘆了一口氣。

　　"我的让步,原来沒能带来妳的幸福吗?"

　　想得出神之际,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靖..小靖..是我,我来了。妳开门给我听我說句话,說完了我就会走。"

　　小靖给敲门声惊醒在床上翻坐起身,听到LIZ的声音后,她不知所措地看著凌琛。

　　"沒事,不用管她。"凌琛把小靖按回床上,然后为她盖上棉被。
　　门外的叫嚷声不曾间断地传进来,吵得她们不能入睡。邻居都相继出来看个究竟,扰攘一番后,声音终於停下来。凌琛靠在床边丝毫睡意也沒有,心裡总是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心血来潮掀起窗帘一角往下看,果然看见LIZ还站在楼下的小道上。凌琛抽了一口涼气,心裡盘算著对策......

　　早上起来,小靖看见凌琛站在床边收拾行装。

　　"琛,妳要走?"小靖一脸不解地问。

　　"妳去收拾几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我们先找间旅馆住几天。"凌琛一边把衣服放进背包,一边跟小靖說。

　　"为什麼?"

　　"等会下去,妳想要說什麼就跟她說清楚。总之她說什麼,妳都不要动搖。"凌琛转身,双手放在小靖的肩膀上,给她一个暖暖的笑容,"不用怕,我会一直在背后看著妳的。"

　　凌琛的话令小靖的心踏实下来。回了一个笑容后,她走到窗边往下看,见到LIZ还站在对面的小道上,大衣下仍然穿著医院裡的病人服,应该是昨晚从医院裡直接跑出来的。

　　"她....在下面站了一整晚吗?"小靖站在窗边喃喃自语。

　　凌琛把自己的背包递给小靖,"把妳的衣服也放在裡面,不要给她发现我们要搬走。"

　　一踏出楼道口,LIZ马上贴了上来。看到她苍白憔悴的脸,小靖的心不禁一阵隐痛。但她还是刻意別开脸,加快了离开的腳步。

　　"小靖,给我一分钟好吗?"LIZ挡在前面,声音沙哑令說话变得断断续续。

　　小靖停下了腳步,但还是不肯看她。

　　LIZ马上抓紧机会說,"我知我做错,是我伤害了妳,但我发誓,絕对...."

　　"不用再說了...."小靖把LIZ的說话打断,眼淚又不爭气地缓缓落下。她扭过头,淚眼朦胧的看著LIZ,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对她說,"我们到此为止吧!"

　　LIZ闻言整个人呆住,小靖走开了一段路后,才懂追上去。她从后拉住小靖的手肘,強忍著淚水,咀巴一开一合卻发不出声音来。

　　"不要再找我了。"小靖眼神移开,不敢再看LIZ。

　　"不要这樣对我,好吗?" LIZ呜咽著說。

　　"保重。"小靖松开LIZ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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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凌琛找了一整天,才找到一间既便宜又干淨的旅馆,两人便住了下来。凌琛买了几本教科书,让小靖靜靜地在旅馆做报告。每天凌琛回去时,都非常小心,留意自己背后有沒有人跟蹤。她知道LIZ不会这麼容易放手,卻又猜不到她下一步的动作。惟有在这段时间步步为营,希望能撐到LIZ返回美国的一天。

　　一晃眼便过了一星期,小靖在旅馆裡闷得发慌。正当她百无聊赖的时候,房间的电话响起,小靖以为又是旅馆的服务生打来,毫无防备地拿起话筒。

　　"小靖,是我。"LIZ的声音十分平靜。

　　"妳怎麼会知道我在这裡?"

　　"小靖妳吃过饭了沒有?我在大堂等妳,妳下来和我吃顿饭好吗?"LIZ若无其事地說。

　　"LIZ..我们巳经分了。"小靖抚著额头,感觉很无奈。

　　"我巳经订了机票明天回美国,就当是和我饯行吧。"

　　"那...我祝妳一路顺风。"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LIZ轻咳两声強装自然說,"这几天我四处閒逛,买了好多礼物给妳,妳猜我买了什麼送妳?"

　　"妳不要这樣好不好?"小靖开始不耐烦。

　　LIZ好像沒听到小靖的說话似地继续說,"我买了军刀,冰凿,斧头,还有铁鎚,妳喜欢哪一樣?"

　　小靖的心顿时涼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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