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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itre 17
一整个下午,都不见老板,没人缠着问问题,也算是清闲吧,我自己安慰道。
晚饭的时候,我决定和苏青一起开小灶,苏青表现得很了然,早给我备了碗筷。我们两其乐融融地吃着,只是无意间瞥见她白藕一般的一段手臂,完全看不出,那是一个中年妇女该有的肤质,甚至比她脸上的肤质更好。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她并未作解释,只是拉了拉衣袖。我也无心多问,她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
吃了一会,季儒进来了,喊了声,“苏夫人,”便没了下文,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苏夫人只是挑挑眉,“吃过没?没吃过就坐下来一起吃。”
我有些了然,起身去拿碗筷,为他添了碗饭。
季儒还在犹犹豫豫,苏夫人就命令道,“我椅子上长钉子啦不敢坐?”
我心道,苏夫人真是的,刀子嘴,豆腐心。
吃个饭吃得异常沉闷。苏夫人本不多言,我和季儒估计都心里各怀“鬼胎”。凌宇还没有回来。
“季儒,你主子在发什么疯?”苏青随口问道。
季儒似乎有些震惊地抬头,看着继续专心致志吃着饭的苏青,一脸木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等不到回话,苏青抬头看了季儒一眼,若有所思地,然后哼了一声。“那畜生又想闹什么事出来?”她顿了顿,“吃好饭,把他给我叫来!”
季儒过了半晌才说,“苏夫人,您不要为难小的,您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敢来见您。”
苏青,眯起了眼,点了点头,又扒起饭来。突然又抬头说,“你以后也不要苏夫人苏夫人的,叫我苏青。记住了没,季儒?”苏青语气固执而又威严。
季儒没有做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估计他心里那个等级制度还是很分明的。
吃饱喝足后,苏青进了里屋,季儒帮着我一起收拾碗筷什么的,过了一会,苏夫人出来了。收拾了乱发,衣冠整齐,不施胭粉,气质过人。
“季儒,我要去你主子那屋转转,带路。”苏青这气势像极了皇后,季儒却成了小太监的角色,我觉得好笑。
“杨海,别站着发呆了,跟上。”于是我也“太监”得笑不出了。
上午那一折腾,我已经打理好心态了。只是着实不想看到他们。
我们到了那里发现,开小灶的不只是我们。老板索性把饭桌搬进了他那屋里。我们吃得简单朴素,这里可是一整桌的山珍海味,没有一道菜与中午相同。没想到这宋玉游的身价那么高。
宋玉游坐在老板腿上,给他喂酒。我权当自己是个瞎子。季儒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苏青进了屋,清了清喉咙,宋玉游立马从老板身上跳了下来。“苏夫人……”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老板拉了回去,抱在怀里。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眼前的画面,让我觉得恶心反胃,索性和季儒一样低着头,眼不见为净。
“印鸿,你就这样让我站着?”苏青不满道。
老板的声音里带着醉意,“苏青,你和我谁跟谁,客气啥,随便坐。”他顿了顿,拍了拍自己的腿,“难道你也想坐在这里?”
我抬头看了看苏青,她黑着脸,怒火已经烧到了精神世界的边缘,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这老板喝了酒,怎么酒品那么差?生意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听到季儒轻轻地叹了口气。
苏青一脸唾弃,“印鸿,你心里那点破事,谁都知道。你做戏做给谁看?”她顿了顿,正色道,“上次闹得还不够,这次又想怎么闹?你是不是嫌蠡豫太近,一年太短,要他这次请战到边疆,永远都不回来,你才满意么?”
“对,一个人做戏,没啥意思,呵呵,”老板完全不知悔改,又喝了口酒,打了个酒嗝,“做戏,要有人看才行,我这就到将军府上拜访如何?”
“哼,去将军府,你干脆把他绑来看戏,岂不更好!”,苏青怒了,“你给我好自为之,你这样,他只会徒增厌恶!”
“季儒,杨海,跟我回去。”苏青转身就走。
季儒默默地看了一眼老板,老板淡淡地笑了,“季儒,你去吧。”然后也只是半晌失神,接着又和宋玉游继续喝酒。季儒眼神黯淡了,也没答应。我推推他,示意他跟上。他就像失神的木偶,机械地跟在苏青后头。
季儒一路心不在焉,后来竟一直跟着我,到了我那屋,都没回过神来。
这样也挺好,我招呼他坐下,找出了当初买的汽酒,找他一起喝酒。他这样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我自己也很烦闷,这个人一起喝酒也不错。
我不太会喝,上次和范思喝了点啤酒就醉了,后来也就很少沾酒。现在,我倒想醉了才好。我找了几个大腕给季儒满上,自己也满上。还没碰酒干杯,他就一饮而尽。汽酒喝了容易胀气,他皱着眉来了句,“太甜。”说完自己倒了酒继续喝,喝得直打嗝。
我看着一愣一愣,豪迈啊。季儒虽长着张娃娃脸,看上去孩子气,个性确实倔强得很,再加上一身好武功,有时觉得很难接近。
我喝了一口汽酒,这就外观和啤酒无异,却是清甜的,喝上去感觉还不错,我向来偏爱甜的东西,也没有黄酒和白酒的那股很重的酒气,说不上是什么味,但是感觉清新舒畅。不知不觉我也喝了不少。季儒还在那里一个劲地猛喝,于是我又搬了一坛出来。一站起身发现已经天旋地转了,却不难受,有种在飞的错觉。不知道是怎么把酒搬出来的,可能季儒帮了把手吧,反正就搬到没多久,我就趴在桌上不想动了。我听到季儒说了句,“才喝了几杯,就倒了。太没用了。”
我晃晃脑袋说了句所有酒鬼都爱说的话,“我没醉,我还能喝。”
我像只懒猫,趴在桌上,咬着碗,眯着酒。这酒容易上口,却后劲十足。我看到季儒也有些不行了,东倒西歪地倚在酒坛子上,似笑非笑地在说些什么。我也笑了起来,笑得纯粹,连为什么笑都不知道。
不知喝了多久,有人把我从桌上扶起来,让我别喝了,我抓着酒碗不放,非常不乐意。“我爱喝,你管我啊?”
我东倒西歪地靠在那人身上,蹭了半天都还是觉得晕,找不到一个让我满意的位置。长发凌乱,到处都是,简直像一张网,把我的脑袋给套住了。
那人理理我的刘海,叹了口气,“别喝了,喝成这样又是何必呢?”
我心里难受,有话说不出口。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星空在头顶上旋转,却美丽异常,四周很静很静。范思的声音很温柔,一直在耳边萦绕,他一遍一遍说着,“杨海,我好高兴啊,今天。”
“杨海,我今天真地很高兴。”
那时候我闭着眼,安静地听着他喊我的名字。只是觉得高兴,只是觉得舒服。
那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拨着我的发,手的主人只是唤着我的名字。他摸了摸我的脸,我舒服地蹭了蹭,睡着了。朦朦胧胧间,还是那人唤我名字的声音。
心里的情愫是何时开始存在的,我不知道。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就在那里了。来这个世界,恢复记忆以后,突然意识到,其实那人在心里已经很久了。没有他喧闹的夜晚,总是冰冷,安静,心里总是空空荡荡。生活依旧一天一天,平凡而又安宁,不是不快乐,只是没了色彩。
我心里难受,郁结,我一遍一遍喊着范思的名字,笑着,可是从眼眶中流出的液体是那么的滚烫,让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范思,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为什么那时候,你明明抓住了我的手,我们却没有一起来到这里?
范思,你知道么,你已经变成了必须的存在,这段时间没有你在我很不习惯。
没有你唧唧歪歪吵吵闹闹,晚上静得我睡不着。
没有你唧唧歪歪吵吵闹闹,我就觉得不安。
没有你唧唧歪歪吵吵闹闹,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呵呵,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你,不然不知道你会有多得意。
范思,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范思,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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