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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之族 (楔子)
元历1238年,天下大乱,诸侯并起,战事不断。潘州牧白隐于乱世起家,顺天意,行正道,救民于水火。十年间,以五万铁骑、十万步军荡平天下,坐拥四海,建国大郢,是为圣祖皇帝。
——大郢史籍之开元正史
元历1283年冬(大郢三十五年),西方异族犯境,守将以十二道烽火驿告急。圣祖着羽林5万,御驾亲征。被困周旨山。幸得天助,于濒危之际出奇兵,大胜!时人亦云:帝得天人相助,匡世以正,扶道以危。至此,天下太平。
——大郢史籍之开元正史
据说,洛家与皇家有着特殊的关系,但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谁却也说不清楚。大郢朝官录中关于洛家为官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圣祖皇帝在世的时候,但即便是当朝文录史(专门负责官员及官员身世、家族背景的编辑、整理的官员)除了能告诉你洛家世代为文典史(即朝廷史官)之外,仍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而历朝史官,因刚直不阿、以血鉴史乃是常事,唯有本朝洛家不仅坐住了史官的位置,且代代相传至今。如此也就罢了,最让人不解的是,本朝历任文典史继任均需皇帝“亲礼”。这颇有些“小题大做”之嫌。最初,总有好事之人百般努力妄图揭开其中缘由,但最终均失望而止。时间长了,大家见怪不怪。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关于洛、白两家关系非凡的传言。
元历1645年(大郢395年)郢怀帝继位。元历1648年(大郢398年),怀帝拜洛家炳轩为文典史。洛炳轩身材修长、眉目清秀,为人中正宽厚,却三十四岁仍孤身一人。洛家虽非朝廷贵胃,但亦非寻常人家,加之其与皇家关系的传言,使得这位“大龄”单身男人颇受瞩目。曾几一时,上门提亲者几近将洛家门槛荡平,而洛炳轩只是以沉默拒绝,洛父亦对其默许之。众人皆不解其详。直至有关于洛炳轩妻、子传闻一出,提亲之人瞬间销声匿迹,至此再无人踏足洛家门内。
据说,洛炳轩曾有妻赵氏,有子文宇。又传言,其子洛文宇似乎乃不祥之人。刚生下来时,连哭都不会,只是睁着一双纯黑的眸子盯着每一个看着他的人,“令人侧目而不敢正视”。洛家世代为朝廷史官,深谙史籍典故,正史野话烂熟于胸。其父洛炳轩初闻其得子,欢喜异常,以家谱字宗排序为据,取名为文宇。待第一眼看到那孩子时,却忽然面目凝重,沉思片刻,便将其抱走欲扔进院中的池塘溺死,多亏了其母像疯了一般将其夺下,苦苦哀求。但洛炳轩似乎铁了心肠,扬言此子乃为不祥,留之必为祸患,势必杀之,并令家丁将其母带回屋内。其母见苦求无果,趁众人不备,夺过洛文宇旋即奔出门去。其父本欲令人追赶,言出又止,只是叹道:“此乃天意。”
当然,关于洛文宇的出生,尚有另一个版本。相传,其母怀胎十月,临盆时,只闻产妇痛苦、声嘶力竭之声,却不见婴儿啼哭。以至于其父洛炳轩堪堪在屋外雪地中傻傻的多等了一个时辰。后听得屋内没有响动,以为出事,疾奔入内,却见屋内一众人等均沉默不语、面容异常,其妻怀抱一婴正在哺乳,却面露疑色。待其将婴儿抱起,方才发觉孩子拥有一对纯黑的眸子,可爱至极,只是不哭。洛炳轩登时大喜,环抱婴儿于屋内欢呼游走,取名文宇,却忽而又沉默不语。当夜留于妻室内未回书房,家人窃听得有女人低声哭泣。次日,妻赵氏及婴儿全无踪影。洛文宇则闭口不言母子二人去向,唯夜常有叹息之声。
元历1650年(大郢400年),帝昭天下,文典史洛炳轩密谋反逆,十恶不赦,族其家。着各地捕司缉拿其族人,见立诛。洛家后人永不赦宥。
大郢三十七年,凌原出异人,黑眸无瞳,白发竖耳。洞天机、彻地理、司阴阳、断生死。帝以为妖,谕旨空司门密捕。然数人前往皆无音讯。帝怒,着空司门六大司乘亲往。是年冬某夜,天降大雪,空中乖戾之声不绝,人皆未敢出户。次日晨,乖戾声止。有胆大之人掩门而窥,但见乌云遮日,戾风习习,空中落雪如血,遍地殷红,腥气刺鼻。三日后止,日出、风停、雪消。唯河边拾得三尸,一似鸟而三首;一似豺而六尾;一似人而长首四肘,皆腐而不得断其真颜。后,三尸及见者皆一夜失踪。异人亦不见踪影。
——大郢史籍之凌原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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