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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意外
宴会还未开始就赢得阵阵喝彩,楼上楼下欢腾喜气毫不热闹,我才刚坐定,瞬间烟花在黑夜的星空绽放,五彩缤纷的烟花顿时赢得阵阵惊呼声,我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贪婪的呼吸空气中烟火的香味,这种感觉很美好,无论是在清朝还是在二十一世纪不变的香味。
百花齐放,漆黑的夜空被连连不断的烟花点亮,热闹的宴会在礼司的开场白中拉开序幕。第一场是由我安排的歌舞,叫做”艳香“,全场的灯火瞬间暗下,惹得不少人频频惊呼,我嘴角微扬起一抹微笑,不说,眼神却无比认真的盯着黑幕的舞台。
舞姬还未出场,悠扬的笛声就似水般慢慢沁透人心,如泣如诉,如丝入扣,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婉转清幽的少女吟唱,清丽的嗓音平复众人的慌乱,一切似乎如夜般安静,只余下少女空灵般脱俗的吟唱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曲子虽然在我看来是有些老旧,可是在这群贵妇的眼中却是如此的新颖,或许是从未接触过古籍也许是对汉文化还还有排斥,但是这首歌却让每个人脸上都无比的陶醉。
少女的歌声刚落下,雄壮的鼓声有节奏的响起,伴随着一个鼓声一个鼓声响起,庭院中的火烛也一盏盏亮起,鼓声由远至近,由小到大,由低到高,如惊蛰的雷声轰隆响开,全场顿时爆发出阵阵掌声,我瞪大眼镜,聆听节奏,和着掌声,这鼓劲如苍茫大地上正在狩猎般发出的力量,越发的强烈,越发的震耳欲聋。
最后一个鼓音重重落下,全场顿时没了声响,台上的白烟从两旁的帷幕中慢慢透出,带着尘世不可比拟的出尘引得台上台下又是一阵抽气声。
只见,十二名女子分成两对,队伍倾斜着从若隐若现的烟雾中走出,悠扬的笛声又起,凄婉缠绵,舞姬和着口中呢喃的歌曲,似乎在采莲,又似乎在寻找遗落的芬芳,身穿五彩的轻纱制成的云衣,露出白皙的脚,和着雅乐翩翩而舞,舞姿飘逸,宛若朵朵莲花浮在水面,舞姿舒缓且富于变化,象翠鸟,象游龙,轻盈无比,
等到舞到第二叠,鼓声顿时响起,宏伟的鼓音盖过哀怨的笛声,连舞姬也当众从领上抽去笼衫,各怀内中,原本青绿色的长袖纱衣顿时变成粉红色,全场的观众看见变换了衣装,没有不吸气惊异的。
可是这一点都没影响道台上的舞姬,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眉间美丽的金钿印着火光越发的耀眼,和着有节奏的鼓声,她们的动作也越发大胆,越发的快速,她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或缓或急,都合乎节奏,進退有序,一直淡淡的烟雾这时候越来越浓,如初始的样子,把舞姬一个个的湮没,只能遥遥见到舞姬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姿,慢慢的连鼓声也渐渐消退,幽幽的笛声又缓缓流出。
全场无半点回音,火烛又一盏盏熄灭,直至最后的笛声如云中漫步,飘然而去,似乎只能听到三月温柔的风声········
“啪——”“啪啪——”“啪啪啪————”原先一盏盏灭下的灯光瞬间又点亮,似乎还沉溺在美梦中的人们瞬间被催醒,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掌声源源不断而来,楼上楼下,爷们,夫人,孩子,奴仆,就连看了许多遍的旭茉也是“啪啪啪——”的直鼓掌。
“姑娘——”旭茉激动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我侧了侧身,没有转过去,点下头,也很高兴。
接下来台上上演的是搏斗,听文焯说满族,只要是男的都很喜欢,果然才刚响起决斗的鼓声,原本呆在额娘怀里的小男孩一个个都按耐不住,都要从母亲怀里跳出来,那些额娘似乎也是了解的,对视笑了笑放开各自的孩子,男孩子欢呼雀跃一番,拉着小同伴的手着急的就要下楼,惹得奶娘侍女跟在后面大呼小心。
年轻的额娘只是一笑又开始谈论最近的的生活,坐在这些女人中间的我自然没有逃过她们的询问。
坐在我旁边的年轻夫人拿起手帕掩住嘴角笑了笑,又看了看桌上的几个女人开口问:“你是卫大人家的三姑娘吧。”
我抱着九珍有些莫名其妙的点头,九珍紧紧的抓住我抱她的手臂很是防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果然!”那夫人得到答案转身对大家笑道,“你和你二姐张的真像,要不是卫妃娘娘现在人在宫中我还真把你认作是卫妃娘娘了。”
我依旧是一脸茫然,只是越发的小心,不知道这个夫人是什么来历。
“呵呵,这是恭王爷的嫡福晋。”桌上另一个夫人向我解释道。
福晋?那就是我要磕头请安了,我刚要抱着九珍起要请安却被福晋拉住,她笑道:“都是自家的姐妹,现在又是家宴,你莫要行大礼。”
我虽是满脑子的浆糊,实在是搞不懂是哪家的亲戚,不过既然人家福晋开口了我听她的吧,这屁股刚坐定,福晋就伸手过来摸九珍的脸笑着问我:“这是十格格吧!”九珍很不客气的把刚伸到她面前的手甩开,站起身,牢牢的抱着我像是要护住我的意思。
那福晋见这样子也不恼,似乎很习惯了,只是用手帕掩住嘴角笑了笑,又过来拉住我的手道:“妹子,姐姐给你介绍介绍。”
她手一一指着桌上的各位夫人:“这是肃亲王家的嫡福晋。”那位福晋也是向我笑笑。
“这是康亲王的嫡福晋。”我向她点点头,康福晋眯着眼镜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也报以微笑。
就这样,一桌子福晋都快介绍完,到最后一位福晋的时候,恭亲王福晋明显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介绍:“这是二王爷裕亲王的嫡福晋。”
这一介绍连我也愣住了,有些始料不及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怀麟儿的年轻女子,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见到她了,她很美,比我想象中的要美,甚至她的美貌超出我所见过所有的女人,像朵牡丹靓丽的嵌在丛花中间,可是第一眼就是让人不能忘怀。
“你好。”裕福晋眯着眼镜看向我,眼中有赤裸裸的探究,似乎还有一分的骄傲,她眼镜直直的看着我摸着凹凸有致的腹部,笑眯眯道:“可问姑娘芳龄?”
我愣住,低下头看了看九珍道:“回福晋的话,小女今年有十六了。”心中莫名的被一种羞辱感所充斥着,好像她当众狠狠的刮了我一脸子,辣辣的疼。
“十六吗?也是时候许配给人家了,要不本福晋就给你做一回亲?我三伯父的儿子倒是挺合适你的。”她好心情的朝桌上的各位福晋笑道,可是不知道什么愿意却惹得众人频频抽气。
一直不语的九珍也开始大呵出声:“裕福晋,姐姐的婚事还轮不到你做主,这上有皇上,下卫妃娘娘,你一个小小的福晋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你不过就是仗着······”
“九珍————”我赶忙拉住九珍,不然她过分得罪裕亲王福晋,毕竟这是她二嫂,为了这件事闹僵了不值得。
“呵呵,九珍,你明明是我的小姑子怎么平白帮着外人出气?莫不是受了什么贱人的挑拨?”裕福晋摸着肚子意一双眼镜有所指的看向我。
我倒抽一口气,从来还没听过别人骂我贱人,火气这下是蹭蹭往上冒,只等着爆发了。
“贱人?你骂谁贱人?这桌子上的有谁不知道你家的那个表哥是傻子,他配的上我姐姐吗?”说着说着九珍竟然哭了,一滴滴晶莹的泪花啪嗒啪嗒直往下砸,我心疼的要死。
我一边从抽出怀中的手帕着急的摸去九珍的眼中不断溢出的水珠,一边哄她:“九珍乖,姐姐不喜欢九珍哭的样子,那可不好看了!”
“哼!不过狐媚子生下的,有”裕福晋正要脱口的话被我喝住:“就算你是亲王的福晋,但是怎敢把先皇的事拿出来议论,要是被皇上听到就算你有九条命还不够你死的!”
“你,你,你大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裕福晋原本被我吓住,可是摸摸肚皮腰杆子顿时挺直,不过呵斥我的声音却有些中气不足。
桌上的众人莫不做声,就怕惹了这官司,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惨了,也不知道裕福晋脑袋是什么构造的?就凭自己是福全的福晋就可以随意谈论先皇的宠妃?她的分量还不够足。
喝住她不是想保她而是不希望九珍受到伤害,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亲,在那幽暗的皇宫不知道是怎样生存下来的,以罪妃的女儿身份,以祸国殃民的狐媚子女儿的身份,想着我就觉得心疼,不经更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
渐渐的九珍也不哭了,安安稳稳的坐在我怀里只是小手却更加抓紧我的衣袖,我安抚的亲亲她的额头,想给予她力量。
“姐姐,我想吃那个。”九珍抬头看着我,手指了指中间的大蛋糕道,我愣了下,看向对面的裕福晋,心中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叫旭茉切一块蛋糕过来。
裕福晋刚被我抓了把柄现在还不敢嚣张,只是“赏”了我三人一顿白眼,我只当做没看见,从旭茉手上接过盛着蛋糕的碟盘放在九珍的跟前开始一口一口喂她,时不时还能听到旭茉喉咙处发出的满足的呜咽声,我脸上的微笑更盛了。
怕她吃的急又端起前面的茶杯喂了她几口才放心,自动忽视对面的女人抱着九珍看台下的演出。
可就在这时候下面却一片安静,灯光也全部照在台上,我正在好奇文焯有什么新的安排不成,却见许久未见的卫大人,也就是我现在的阿妈走到台上向各位抱拳一鞠客气的笑道:“感谢各位莅临别院,或许有人奇怪为什么我卫家大爷的庆生会摆在石府的别院,现在我就给大家揭开这个谜底。”
他眼光向某一方看了下,过了一会儿文焯上台了,他穿着一身简单月白的长袍马褂,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兴奋。
“从今天起石家的三爷就是我的四女婿,择日便将完婚,也已经上报皇上了!”
此话一处下面一片沸腾,就连我这桌上的女人也是无不恭喜我,而我只是呆呆望着楼下那抹月白的高挑身影,心中乱麻无限,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感应到我的目光,文焯竟然抬起头,直视我,眼中有着无限的肯定,似乎在告诉我要相信他,他会告诉我所以的一切的,原本躁动的心也在此刻渐渐平复。
我们的对视并没有多久,卫大人竟然顺着文焯的眼神看向我,也给我扯起僵硬的一笑,我嘴角抽住只能向他点头,没过一会儿我就有些受不住,提前要退席,引得无数的福晋取笑我:新娘子害羞了。
我也不反驳只是默笑,抱着九珍退场,出去的时候看着晴朗的夜空心似乎也跟着明亮起来,温柔的三月,它的风一如刚才,远处还是一如刚才的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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