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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之谜
当汐霆捧着一盘糕点走进来时,我正处于魂游状态。他微弯了弯嘴角,轻声唤回我的神。
看着他,我有些微的尴尬,我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呢。
“灵儿,你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汐霆淡笑着看着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吃饱喝足,如果有一个人用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眼神注视着你,量你也不会舒坦。而我现在就是“享受”着这般的待遇。
“大哥,刚才……”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再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
“灵儿,我是认真的。我爱你,绝不是兄弟之情。”汐霆见我如此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干脆就把一切都挑明了。
“可,你是我大哥,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我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灵儿,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这六年的思念已经让我无法再忍耐,我知道你一直都懂,不要再逃避了。只要我们相爱,何必要在意那些关系。”汐霆抓住我的肩坚持让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坚定与深情。心里的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你认定我了吗?”
“是,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
“绝不后悔?”
“我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那一天。”
“好,我答应你。”我终于冲破了最后的淤塞,下定了决心。对于汐霆,我从小看到大的人,我对他确实有一种说不出又无法割舍的感情。罢了,我愿意再试一次,再赌一把,押上我的全部,赌我能够弥补前世的遗憾,寻找到今世的幸福。
汐霆一愣,下一瞬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的神情。他激动的一把将我紧搂在怀,像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血肉与他永不分离。我的心中也泛起了丝丝甜蜜,他真的可以成为我的幸福吗?至少在这一刻,我坚信着。
过了许久,他才低低的在我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永远是你的汐霆。”
“嗯。”
门外的一声高呼打断了室内暗涌的暖流。
“圣旨到。”
汐霆这才不舍的放开我,和我对视了一眼,轻叹了一声道:
“我们走吧。”随即拉着我的手走出了这个我待了一天一夜的房子。
快步来到正厅,漂亮娘亲已经站在那儿候旨了。我们姗姗来迟。娘亲望着我们,又朝我们紧握的双手瞟了一眼,眼眸不觉一暗,但却没有任何表示。
“言大将军接旨。”那手持圣旨的公公见正主到了,等到我们跪地接旨,也不多说废话,打开明黄的卷轴宣读起来:
“祈帝喻,今知悉言将军乃是当年锦妃所生之四子,有钦赐玉玦为证。因受胁迫被迫离宫数年,幸得言穆大将军收养教导。朕不忍皇室骨血流落在外,遂今日昭告天下,恢复言汐霆大将军皇四子的身份,特赐四皇子府邸一座,念及其战功卓越,再赐黄金万两,仆婢百人。毕。”
“哎,四皇子殿下,您快接旨吧。”公公谄笑着道。
将军府上下皆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震晕了,一个个呆若木鸡。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知道他有另一个身份,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个皇子。
“臣遵旨。”汐霆就势的接过了圣旨,顺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他一脸的镇定,不用猜,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站起身来,但大多数人都还陷在震惊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老奴就先在这里恭喜四皇子殿下了。皇上正等着回复,老奴就不叨扰了。告辞。”
“有劳公公了,请慢走。来人,给公公带路。”汐霆有礼的道谢。
让管家送公公出门后,汐霆就让下人都退出去。而偌大的大厅就只剩下我和漂亮娘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屋内一阵窒息般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还是娘亲先开的口,她这一问也问出了我心中的迷惑。
汐霆望着我们,沉思了一会,才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真相很简单,就是一幕幕的宫廷悲喜剧。汐霆的母妃,也就是当年荣宠一时的锦妃。当今圣上刚坐上龙椅时还无法稳定政权,只好娶了丞相的女儿,就是当时的皇后,利用她家的势力坐稳了皇位。但丞相的勃勃野心,皇后的善妒成性都让皇帝无法容忍。直到他最喜爱的锦妃怀了龙种,皇帝一直明里暗里的保护她不受到皇后的迫害,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恶毒的皇后钻了空子,买通了接生的太医,想让其难产而死。可他们都低估了一个母亲的爱与希望,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这个孩子带到了人间。而来迟一步的皇帝看着怀中被一个宫女冒死救回来的自己的皇四子,深深叹了口气。他还是来晚了,他还是救不了自己的锦妃,而这个孩子,他费尽心思保下来的孩子,他绝不会将他丢在冷冰冰的宫里而过早夭折。于是他就编造了一个谎言,谎称皇四子被几个蒙面人抢走了,其实他只是将这个孩子交托给了那个对锦妃忠心耿耿的宫女,让她将皇四子带出宫去。临走时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玦挂在孩子的脖子上,算是以后相认时的信物。他发誓,他一定会将这个孩子接回来的。
可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又无依无靠的,一次受骗,竟然就被恶人卖进了青楼,做了一个青楼女子。但因为她曾经在宫中呆过,身上自然而然就带了一种贵气,老鸨竟然破天荒的只让她做了一个艺妓,化名绮柔。她逃不掉,只得认命。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将那个孩子留在她身边。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她遇见了言穆,对他一见倾心,心甘情愿委身与他。可在他看来,这却只是一夜情,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早便离开了。
再后来,皇上慢慢将权利收回到自己手里,设计逐步削弱了丞相的权利,甚至是架空了他。让他变的有名无实。丞相好敛财,皇帝就紧盯着他不放,查到了不少证据,以此查抄了丞相府,将丞相府一家老少一网打尽。但也因为太子的关系,皇帝并没有杀皇后,只是将她打入了冷宫。他想起了那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想是时候将他找回来了。就下令让自己的亲信私底下去寻找四皇子的下落。而那人也就是汐霆的师傅刘先生。
当刘先生好不容易找到绮柔和皇四子时,已经时隔三年了。他在了解到一些事后,就向皇帝汇告,于是皇帝又做了个决定,让他将他们二人带去将军府。就说他是言穆将军在外面的风流债,其一是为了锻炼四皇子,其二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在以后取而代之,手握兵权,这样,那些大臣将没有任何异议。说到底,那皇帝内心是希望有一天,他最喜爱,也亏欠最多的儿子能够继承自己的皇位吧。所以他让刘先生以幕僚的身份留在了将军府,亲自教导他,并按时向他报告他儿子的学习状况。虽然这个儿子不在自己身边,但却是他了解的最多的一个。
他要他忍人所不能忍,学会坚强也学会冷漠。所以对于他在将军府的冷遇,皇帝并不想改变,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训练他。
终于盼到他当了大将军,建功立业,收拢了兵权,拉拢了军心。他的期望都已经被他一一实现了。皇帝觉得已经是时候了,再说他现在身体也差了很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归天,他一定要给他这个儿子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他就在今天昭告天下,认回了这个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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