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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风吃醋
现在王府有两个女人了,一个是无忧公主,一个是晨曦郡主,一个是心直口快,一个是阴狠深沉,实在让人难以消受啊。而且两个人都对段然抱有敌意,两个人都对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段然觉得自己就像嫁入豪门的受气小媳妇,面对重重困难啊。惟一值得开心的是这两个女人表面一团和气,实际上也是暗流涌动,毕竟天无二日嘛。看着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段然十分开怀。
最令人伤心的是紫日和魏寒天已经离去了。无邪为他在杭州盖了王府,并封他为宁王。上个月紫日便去杭州居住,离开京城的是是非非。
无忧看到段然百无聊赖地在河边钓鱼,便过来凑热闹。
段然郁闷地说:“公主啊,你要过来也悄悄地来嘛,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无忧才不管这些呢,道:“你真是闲的没事干,干做了一个上午,钓了又放,放了又钓,有意思吗?你想吃鱼要多少本公主赏你多少。”
段然叹气道:“我想看看有没有大鱼游到这里,小鱼有什么好钓的。”
难得的一个清净的地方又被剥夺了。
无忧坐在他旁边低声道:“这晨曦郡主真是我哥哥的女儿吗?我怎么看也不像啊,那么粗鲁没有教养!”
哥哥那么儒雅俊美,女儿的话怎么也是艳冠群芳的吧。
段然皱眉道:“无邪说是那就是吧。何况人家那是率真吧。”
无忧一拍他的头:“连你也昏头了?我哥哥一定是被人骗了啦,他那么想要一个孩子才会被人有可趁之机。你既然在他身边,怎么不多注意一点。成天就知道钓鱼,辜负了我哥哥对你的一番栽培。”
段然惨然一笑:“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王府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嘛,能怪我吗?无邪既然还没有回来,除了等待,我还能做什么嘛。这个无忧公主也真是的,当初对我那么不客气,现在出现一个新来的,就想和我结成盟友吗?女人啊……
用午膳的时候,无邪还没有回来,而晨曦郡主竟然邀请段然到她居住的大殿里用膳。
本来时悠不想住在这样的恢宏的建筑里,她从小就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现在到了一个反差如此巨大的地方,反而觉得不自在。无邪却执意如此,或许是想让别人知道他的重视吧。
段然却之不恭,只好过去了。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令人眼花缭乱。
姬时悠看他吃惊的样子,笑道:“菜太多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叫人多做了点。”
近来姬时悠的气息柔和了很多,不像襄阳初次见面时的僵硬和多刺。
段然微微一笑:“我什么都爱吃。”说着便坐下了。
姬时悠道:“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请你来。我并不喜欢你,正如你不喜欢我一样。但你可以放心,我没有下毒。”
段然点头:“我知道啊。那是为什么呢?”
姬时悠道:“我想是因为,你是我和过去的生活惟一的连接点吧。”
从进入王府的那一刻起,面对的就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人耻笑了去。如果平心而论,现在尊贵的地位,倒比不上自己当初逃出幽冥府,在江湖上游荡时的自在,虽然时常餐风宿露,也不免因为没钱而让人瞧不起,但终归是自己熟悉的世界,熟悉的规则。
王府则不然,武功毒术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作为只手遮天的摄政王的女儿,要做的只是遵守重重的礼仪,努力变得高雅大方,像个高贵的女子一般生活,不问世事。还要面对别人的流言蜚语,她知道很多人都怀疑她的身份,自己确实不像父亲那样有着明珠般曜目生辉的面容,绝代的风华,她只是一个无意中闯入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的人而已。
段然叹了一口气,“既然这么不开心,又何必留在这里呢?郡主的身份纵然可以让你身价倍增,可是未必可以让你快乐。”
我也是深有感悟的呀,虽然美轮美奂,可是不过是笼中鸟罢了。
姬时悠道:“我想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又对爹爹言听计从。你一定认为我或者我阿姨怀着什么阴谋。”
当初曾经有那么刻骨的仇恨来着,可是现在却烟消云散。
“不,我一点也不疑惑。既然你是无邪的女儿,回到他身边是理所当然的。”
段然忍不住苦笑,世上没有人能够怨恨无邪,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只要他希望的话。
姬时悠一笑:“我确实恨他,为什么对我娘始乱终弃,为什么抛弃我。可是见到爹爹以后,我才理解为什么我娘会弥足深陷,为什么会弄得身败名裂。”
当时姬时悠重伤未愈,又受到姬元珊的追杀,而风波庄也在派人严密监视,四面受敌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干人马将她救了出来,并送到王府。那个叫作无邪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就是她找寻已久的爹爹,曾经化名为夏微言和她的母亲姬元琪相遇相知乃至决裂。无邪把当年的事情经过详细的阐述了一遍,并请求她的谅解,希望能够补偿这十几年的未尽的人父之责。
一直想见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姬时悠震惊到无法动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是一如初衷杀之而后快,还是相信他的忏悔和许诺,改写自己的命运呢?
这几个月来,爹爹总是一副散漫的样子,温柔而雅致,但是其中又有某种坚硬的百折不回的东西,可以让人看到方向和希望。不经意间,就被他搅乱了步伐,跟随着爹爹的意念行事。
段然道:“所以呢?你便接受事实,颠覆以往存在的理由,像你娘一样甘心接受摆布吗?”
姬时悠冷笑道:“那么你又如何呢?你的武功这么好,医术又这么高明,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称霸一方,为什么却甘心在静王府做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宠?”
段然笑笑:“我就是乐意,怎么样呢?”
真是刺耳!
姬时悠道:“我到了这里以后,爹爹对我很好,他教我诗书,教我礼仪,教我武功,我想要学习什么,他都愿意亲自教我,不管我有没有天分。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他都告诉我。我知道他的理想、使命、过去和现在,我从来没有这样了解一个人。可是看着他这么辛苦,我竟然觉得自己太不应该,没有办法为爹爹分忧解难。爹爹已经够辛苦了,可是自从你回来以后,他不仅要负担国事,还要花费许多精力来应付你,满足你的喜好和需求。”
段然不禁想吐血,我还没说你呢,你竟然还想管他和无邪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想要我怎样?无邪是我的师父,我的爱人。从过去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知道了,你是在嫉妒对吗?因为无邪爱我,对我好,我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从我还是孩子开始,他就是我的守护者、兄长、父亲,而不是你的,所以你嫉妒了,失望了?”
姬时悠恨恨道:“那又怎么样呢?爹爹的情人无数,你不过是其中之一。但他是我的亲爹爹,我们在血缘上有着无法隔断的联系。你终究是一个外人,我犯得着嫉妒你么?”
段然也冷笑:“女儿什么的可未必吧!谁知道你是谁的野种!以为随随便便认了亲就能山鸡变凤凰吗,恬不知耻!”
他知道这么说的话没什么意思,可是恶毒的话却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姬时悠气急,随手一挥,一个酒杯向段然脸边飞去。段然侧身一躲,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酒杯在地上开裂,里面的液体沸腾般冒着白气。
二人剑拔弩张之际,无邪和无忧却信步走来。高兴地道:“听说你们俩在一起用膳呢,我便也来凑热闹,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感觉到席间气氛不对,时悠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而段然则是面露凶光。
无邪皱眉道:“怎么了?”
段然反应过来,想要遮掩过去,姬时悠却先他一步扑到无邪怀里,哭着道:“爹爹,他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还说我是野种!”
无邪的不悦的目光扫向段然,“然儿,你这么说了吗?”
段然无可否认,便也道:“是她先对我出言不逊!”
无忧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口内却要平息事态道:“段公子,时悠再怎么说也是郡主,就算说了你三两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应该多担待一些,怎么能和郡主争辩呢?你这样不是让我哥哥为难吗?时悠,你也不要气了,当日段然连我也冲撞了好几次呢,他的个性就是这样的。”
无邪森严道:“那么你就是承认了?时悠是我的女儿,我早就告诉过你。你骂她和骂我是一样的。既然你冒犯了郡主,那么就要付出代价。来人啊,把他带到天牢。”
段然定定看着无邪,无邪却撇过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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