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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吃混喝白小妹
古大福一大早醒来,稀里糊涂走出屋子在水井边洗了把脸。他家那只母老虎又是一夜未归,无奈之际,古大福勉强的振作了一下精神。麻利的收拾了屋子,扛来厨房的面粉开始和面准备开摊子做生意。说到古大福家的刀削面,那叫一绝啊,诺大的白云城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他家味道那么地道的牛肉刀削。这不,刚开了铺子,人就涌进来了。哎,只是这母老虎不在,古大福一个人是忙得不可开交。
“古老板,上两碗牛肉刀削,给快点,大爷们肚子饿着啦!”这不,面铺子在城西,连城东卖猪肉的荣吉一大清早的都来吃这古大福刀削。
“哟,这不猪肉荣嘛。”隔壁桌醉西楼跑腿的小三儿屁颠屁颠的挨过来坐下。
“嘿,小三儿啊,最近都没见着你小子,打哪儿发财去啦?”
“哪有那么多财好发啊,这月底醉西楼不花魁大赛吗,忙着到处采购呢,这面儿吃完就得敢紧啦!”古大福把煮好的面端了上来,见小三儿坐在旁边,没好气的把碗磕得当响。
小三儿瞟了古大福一眼没怎么在意,拖了拖板凳贼兮兮的就往荣吉靠。
“兄弟,听说昨天你那猪崽子被扒了裤子捆在桥墩子上。”说罢,还挤了挤自己那小眼睛。
荣吉听完,这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屁个桥墩子,是桥下那棵老杨树。”
小三子吃着面憋着笑啊,肚子抽着疼。“哎哟,可真逗!谁那么大胆子去惹你家那一身横肉的鬼崽子?”
荣吉一口气提了又提,那个名字卡在嗓子眼,怎么都吐不出来。
“哎哟妈呀!”街那头卖鸡蛋的张二嫂扯着声音边叫边往家里跑,“白小妹又出来啦!”
只见语罢,原本太太平平的城西街慌成了一团。荣吉一听白小妹来了,原本板着的脸白了半边,猛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巴不得一口吃完,赶紧跑路。小三儿瞪大了眼,结结巴巴的问:“不会是……不会是……”
两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塞完了刀削,小三子噎着了,急忙倒了杯茶灌了下去,灌到一半只见荣吉全身瞬间僵硬,一只芊芊玉手搭在他肩上。
“嘿哟,姑奶奶就说远远看着怎么这么扎眼呢,这不猪肉荣吗。”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荣吉背后传来。荣吉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一大早起来眼皮就开始跳,想说来这城西吃吃面换个好气色,怎么就遇到这倒霉催的白小妹了。小三子偷偷转身,想趁乱混出去,刚准备撒腿就跑,就觉得鬼拍肩了,回头一看,白小妹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呢。
“我说你俩跑什么呢,姑奶奶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您当然不是妖怪,小三子心想,妖怪见了您都得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姑奶奶今天心情好,请你们吃牛肉刀削,跟你们说,这古大福做的刀削味道好着呢。”语罢,白小妹特熟络的把两人按坐下,卷了卷袖子,特豪迈的吆喝:“古面儿,四碗牛肉刀削,给快点,姑奶奶肚子饿着呢!冬花儿,来这儿坐!”这话咋听着这么熟悉呢。
跟在白小妹身后的小厮冬华翻了翻白眼,我的姑奶奶,您好别再叫我冬花儿了,这玩笑从小开到大您不腻吗。无奈的坐下,一手撑着脑袋怪郁闷的。
想问这白小妹是谁对不,嘎嘎,白云堡四小姐是也。这白云堡是蜀中扛坝子的老大,早些时候蜀中发旱灾,白云堡前堡主才把白云堡迁了出来,建了这白云城。过了没几年,这白云城在白云堡的带领下成了能和京城媲美的繁华地带。白云堡的生意做遍了全国,这每年上缴的盘税都占了国库的三分之一,因此皇帝特许了白云城自治。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在这白云堡造次的,百姓过得都安居乐业。可就在十六年前,这白小妹出生了,本来在温柔贤惠的白夫人的教导下,这小小白小妹颇惹人怜爱,可哪知白小妹七岁那年白云堡出了件大事,前堡主和堡主夫人双双离世,这白小妹的几个哥哥又宠她宠得跟宝儿似的,于是,原本可爱的白小妹摇身一变便成了混世小魔王。
还不到十岁的小白小妹,就把城里大大小小的孩子打了个遍。等大家看着这小魔王越长越像她那天下第一美人额娘了,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吧,结果发现这白小妹的流氓劲不减反倒变本加厉。前些时候大她两岁,小时候一样被她按着打的贺员外的公子贺伟娶亲,结果白小妹硬是跑到人家婚礼上调戏新郎,还和新娘子打了一架,把婚礼搅黄了不说,还把人家新娘子打得鼻青脸肿,见不得人。昨儿个下午又把城东买猪肉的荣吉他儿子捆在桥下的老杨树上,还扒了人家小孩子的裤子,在一旁蹲着笑得岔气。平时更是只要她白小妹不上街,一上街便闹个鸡飞狗跳。人家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得,自家的啥东西不是白云堡给的,所以也只有忍了。
古大福面做好端出来时,只见白小妹一腿蹬在板凳上,那坐姿极不文雅,和那张秀气的小脸儿还真不搭。不过古大福对这小祖宗还是蛮待见的,虽然这白小妹平时流氓了一点,调戏少男恐吓少女,但每次吃完面都对着自己笑得特真诚,虽然常常不给钱,但一掏腰包便是大大方方一张银票,虽然一年也就想起来掏个那么一两回。
“欸,古面儿,你家母老虎呢?”白小妹吧嗒吧嗒嚼着牛肉,“咋这几天都没见到面儿嫂子,回娘家了不成?”
古大福闻言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醉西楼打夜马吊去了呗。”语罢,怨恨的瞪了瞪小三子。
小三子扑哧一下,本来就吃不下的面喷了荣吉一脑袋,冬华险恶的躲开,白小妹继续吧嗒吧嗒。
“嘿嘿,看来这嫂子是偷人儿去了吧。哎哟!”小三子打趣道,后脑勺被白小妹狠狠的拍了下去。这说着无心,闻者有意,古大福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实他也怀疑过自家那母老虎是被醉西楼那出了名儿的祸水晨公子给惹去了。可是母老虎每次回来,身上都多出个十几两碎银子,怎么看都是打马吊赢的。再说了,也没人去醉西楼倒挣了银子回来不是。这怀疑也不是,不怀疑也不是。
白小妹贼头贼脑的偷了冬华碗里的牛肉,继续吧嗒吧嗒。冬华无语,姑奶奶您说一声儿,全都给你,犯得着这么有得逞的满足感吗。
吃干净了碗里的面,白小妹两手一拍,大气的一挥手,”走,咱去给古面儿把媳妇儿拧回来。“
小三儿和荣吉战战兢兢的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白小妹,半天挪不开一步。
“磨蹭什么呢?”白小妹不耐烦道,“冬花儿,给钱。咱们立刻去醉西楼。”冬华翻了今天第三个白眼,姑奶奶,我一大清早没个准备就被您给拽出来了,哪儿带着银子呢。
“那个……小妹啊,我还得开铺子呢,不然这猪肉不新鲜了下午不好卖啊。”荣吉撞着胆子开了口,白小妹皱着眉盯着荣吉死看,“真扫兴!好嘛,你去开铺子吧,不然城里人没肉吃。哈哈,记得给荣竹把裤腰带栓紧点!”说罢拉着小三儿和冬华就往醉西楼跑。
留下荣吉和古大福大眼儿瞪大眼儿。
小三儿觉得自己被猪肉荣抛弃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去这个背叛革命情感的肥猪荣那铺子买猪肉。
古大福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一跺脚。“哎呀妈呀,完蛋了,这秀秀和白小妹一碰面得要翻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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