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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男朋友
我一个人在宿舍看电视自娱自乐,你看多不喧哗,还很意犹未尽呢。但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就有些昏暗起来,才下午三点多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我立即想到司芹正在外面呢,要不要关心下去送伞啊。但转头又顾虑了,人家跟帅哥约会还会缺人保护吗,我就该用不着了吧。
我继续嗑着瓜子看电视,雨很快下了起来,伴着一道道雷霆闪电狂风四起的着实让人有点害怕。我有些忧心忡忡,担心司芹会不会淋雨,她素来温柔但同时也会很胆小。以前遇到雷雨天的晚上她都不敢一个人睡觉,非来跟我挤在同一张床上不可,而我就义不容辞地担当起她的护花使者来,我抱着她瘦弱的身子时,总会有种怜惜的感觉。记得我上初中了,每个雷雨天的晚上我都还会跟老妈挤在同一张床上,让她宽厚的臂膀拥抱着我。
我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小孩,四岁时妈妈就和爸爸离了婚,我由妈妈照顾着长大,而对于那份父爱的缺失似乎在我的记忆里又模糊又深刻。所以每次当我拥着胆小害怕的司芹时,我就会觉得怜惜,因为我就是个从小缺少人疼爱的小孩,我深深懂得这种欲言而不可尽的感触。
我停止了犹豫,抓起两把雨伞就出了门跑下楼去。不知为什么,一到这样的雨天我的心里就有些酸酸的,同时感觉心口一阵阵风飕飕作响穿堂而过的冷。刚跑到一楼大厅,远远就看到前方的司芹和段嘉祺正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的身影。大雨里,段嘉祺脱掉了身上的黑色外套,正顶在他和司芹头顶上方。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我就这么看着他们慢慢慢慢走在雨中大雾中的情景,段嘉祺明显把头顶上的外套偏向司芹那一边,而自己却几乎整个身子都是露在风雨吹打里的。
这一幕该是感人的吧,也应该是偶像电视剧里对于描述男女主角情感升温而屡试不爽的招数吧。因为连我都快分不清眼前这画面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象,是现实人生还是偶像剧的拍摄现场。
这时耳边又是一声惊天闪雷的巨响,这才把我从自己的情绪里拖拽出来。我在想什么呢?我是在想那个当年的雨季,那个曾经微笑着跳过来躲到我雨伞下的人吗?现在的他,又在和谁一起在雨天撑伞呢?
不,我不能这样。我下意识的强制命令自己赶紧从刚刚快要袭来的的悲伤海潮里跳出来。那海潮会淹没我,会毫不留情地卷走我现在平静沉和的生活。
我侧过身子不再去看司芹他们,只是等待完成给司芹送伞的任务。待到他们终于走到身边,司芹说你来接我啦,你真好。我把两把雨伞都递过去,段嘉祺拿了一把,不多言语说了声谢谢改天再见就转身离去了。司芹一直看着他在雨中行走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过头来对我说,心羽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我怨怨地说,现在想起我来了,刚才好像我还是空气来着。司芹笑了说不会吧,你羡慕呢还是吃醋了,呵呵。
我又不是同性恋,醋你个大头鬼啊?我没好气的说。司芹踩着小碎步精妙世无双的就过来了,拉着我的手说,好了心羽你别生气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哈。咱姐俩一家人不说客套话啊。我心里就想了,好像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吧?瞧她这会儿心里美得把老祖宗的台词都改了,汗。
这不上楼还好,一到宿舍司芹看了桌上堆着的一大堆高低起伏不平的瓜子皮小山丘马上就惊呆了。心羽下午是不是有隔壁的女生来玩了,嗑了这么多瓜子皮啊?我乐呵呵装马大姐说甭夸赞我了,哪有什么人来啊,这都是我一下午呕心沥血的杰作罢了。
司芹不肯相信用极其质疑的目光看着我,心羽你这嗑瓜子的道行长进不少啊,这嗑的是崇山峻岭势如劈竹的阵仗。那是那是,我一点儿也不谦虚。却见司芹同情的说你不上火啊,我真担心你会噎出个口腔溃疡、胃病什么的。我知道你在嗑瓜子这方面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你怎么也不需要这么表现欲强吧。还有这王传一的偶像剧你看了八百遍还有多了吧,你就不烦哪?连墙上床头贴的都是他的海报,你中他的毒也太深了吧,他有哪点儿好就那么吸引你了?
我白了她一眼说,别仗着自己今天跟帅哥约会了就心情好就来跟我叫板哈,姐姐我心里失落着呢。我又心里暗自想:我喜欢谁还碍你什么事了,再说爱一个人的心也是会烦的吗?
怎么了,司芹眨着眼作问号状问我。哦,……你心里不平衡了?见我有帅哥约会你心里失落?
司芹这一句终于说进我心坎里了。可不是吗?有幸福也不分点给我享用享用。于是,我兴致勃勃眼冒金光拉着司芹亲昵地撒娇道,司芹上次我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咋样了?
司芹有些脑子不好使地一脸茫然问,什么时候什么事啊,我咋不记得了?我心里一个冰凉但仍不放弃的陪着笑脸说,就是给我介绍个男朋友的事嘛。司芹显然很意外,不会吧,你是说真的呀?我立刻甩过去给她一个犹如看到黄金后的贪婪眼神说,你就帮帮我吗,我是逼不得已一定要尽快找个男朋友啦,要不我会死得很惨的。你愿意看到我悲惨凄凉的样子吗,司芹……。
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苦苦哀求下,司芹终于有些心软了,只见她眉头深锁一幅苦苦冥思的模样。但说实话,就是这个时候的司芹亦是俏美动人的。沉思了一会儿司芹终于说道,心羽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可是真是有难度啊。你看你长得倒是一幅胜西施、赛貂蝉的美人模样,任哪个男生见了你不流口水呀。见你第一面的时候,那肯定都是心花怒放钟情的很,都以为捡了个天上掉下的林妹妹,但是再见你第二面深深领教你的臭脾气以后,估计便该是退而求其次以求明哲保身了。
司芹把我剖析得那叫一个体无完肤一语中的,那字字如尖刀句句似利剑都在刺向我早已凋零破败满目苍一的心。我忍疼说,司芹不是上帝也不会忍心放弃所有人吗,你怎么就不肯帮帮我这个身处地狱的子民呢?
可是上帝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拯救得了啊,你这样的估计就只能平时多多烧香拜佛,自求多福了。我仍是心有不甘用哀怨而悲怜的语气说,司芹请你怎么也要看在上帝的份上赐我一条生路啊。
我又继续哀求说,司芹你看我天下雨了就给你送伞,有你不喜欢的男生骚扰你,我不还出面帮你抵挡吗?上课帮你占位,下了课帮你写作业,考试还罩你,对你可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就帮帮我这次吧,算我求你了。我当时说话那口气呀,连自己都感觉着实乞怜卑微。我就想啊,这也就是对司芹,换了别人就是十个壮汉来押解着要我如此摇尾乞怜,那也是十万个不可能啊。由此足见我有多么痛恨自己现在这副奴颜婢膝的市侩嘴脸,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但是俗语不都说吗,皇天定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亦能磨成针。在我滔滔不绝的苦苦哀求与至诚至尚的虔诚打动下,司芹那颗柔软而善良的心终于有所动摇了,最后点了点她那高贵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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