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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2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永森朝濑。”
那个男人站在虚圈铺天盖地的石英砂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它。
虚圈冰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越发将他暖上的笑意衬托得冰冷。茶褐色的微卷短发,微微反光的黑框眼镜,弯起的嘴角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它忍不住地跪倒在地,深深匍匐。
在虚圈,它无法成为强者,便只能追寻强者。
……
寂寞的虚夜宫永远都是这么热闹。
四号先生是万年面瘫,六号葛力姆乔是一个暴躁的更年期男豹。
永森朝濑站在虚夜宫的高处看着下面打成一片的破面们,忍不住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
“要吃柿子么?”
一把笑盈盈的声音响起,永森朝赖的身子一僵,转身过去,看见的就是银毛狐狸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一个干瘪的柿饼。
这个男人何其可怕,竟然能够这样悄无声息地靠近。
永森朝濑恭敬行礼,却换来男人的不满。
“啊呀呀,永森少年你不用这样拘谨的。”
带着笑意的声音,永森朝濑觉得自己身体内缺失的心脏仿佛重新回到了体内一般微微抽痛,他的脑里好像闪过些什么,却无力抓住,只能这样痛苦着,而寻不到根结。
“既然你不要柿子的话,那么我就走了哟。”
市丸银摇着手中的柿子正欲转身离开,永森朝濑下意识地出声阻止:“不要。”
……他,惶恐的是什么?
而他挽留的,又是什么?
市丸银弯起的眼睛弧度未变,径直踩着晃悠悠的步子远去。
永森朝濑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右眼,颤抖着手,用力地呼吸。
……
身为虚,是没有心的。
从最低等的抱有怨念的虚一步步走到现在,他早就忘记了最当初的记忆。
只不过不存在的心脏却还是会因为一些细微的事物而忍不住地隐隐跃动,比如说市丸银那种虚伪的微笑,比如说蓝染惣右介说起瀞灵廷时那种置身事外的淡然。
好像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待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成长,告诉他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然后离开。
他……也是有过许多许多的幻想的吧。
比如说保护什么,坚持什么。
只是这些,在虚圈的风沙之中早就化身成了那些不断破碎风化的石英树。
终究,什么也不留下。
*
瀞灵廷,五番队。
刚刚入队的少女看着永森朝濑在番队内不断穿梭的背影忍不住地手捧脸颊荡漾地感慨:“永森五席真是一件艺术品,对人永远都是那么冷冰冰的,实在是太让人陶醉了。”
听完她的话,她周身老队员自动辐射状散开,彼此对视一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果然,悲剧的产生都是相似的。
若是让她瞧见永森五席面对那个人时的表情,当年五番队少女芳心碎裂一地的悲剧大概又要重演了。
那个人——奈久禽&兽留,真央著名的女教师,特点:贪财狡猾,吃人不吐骨头。
而永森朝濑,五番队为人冷漠淡然的五席。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快的关系,却偏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共存着。
“哟,同志们辛苦了!”
荡漾的声音在五番队的门口响起,对舍内的人面面相觑,眼中发射的电波已经确认:那个人来了。
果然,上一秒还在冷言冷语吩咐五番队工作的永森朝濑立刻双眼一亮,刀刻一般的脸颊泛起一丝温柔的笑容。
新入队的小姑娘看得一呆,下一刻,一道风卷过她的身侧,永森少年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出门去找奈久留去了。
“今天怎么有心情来看我?”
满足地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永森朝濑笑得见牙不见脸,奈久留笑眯眯地抬头看他:“因为今天春水说有好东西要给我看呀,所以我就偷偷找他借了通廷证混了进来,怎么样,永森少年我对你好吧!”
听到京乐春水的名字,永森朝濑的眉毛明显一皱,不过念及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地来叫他一块儿回家,他的眉毛又舒展开来,看得人心暖暖的。
“今晚想吃些什么?”
“阿拉拉,小永森你定吧,我向来不挑剔你的手艺的。”
永森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对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夏日祭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烟火?”
“咦,小永森你有假期么?”
就算没有……他也一定会凑出假期来的呀。
永森认真地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指:“拉钩,不许赖账。”
“阿喂,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奈久留踮脚,拍了拍他的头,还是乖乖伸手跟他拉钩。
握着那人的手心,永森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大概,就是他所期待的未来。
有她的、未来。
……
三日后,五番队。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东流魂街七十二区发现异动,请五番队立即派遣队伍前往处理相关民众疏散工作,由十一番队负责对抗异动源。”
尖锐的广播在五番队里响起。
永森朝濑有条不紊地将桌面摊开的文件收好,顺手拿起身边的斩魄刀拉开大门。
门外站着的,是新当选的五番队副队——蓝染惣右介。
他正抱着平子队长需要的文件神色匆匆,瞧见永森五席,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永森五席,这次任务,也请务必小心。”
“谢蓝染副队长关心。”
永森少年点头示意,转身离去,却没有发现原本还无比匆忙的人忽然顿下了自己的步子,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镜片折射出微微的寒光。
东流魂街七十二区。
十一番的队员早已经赶到,亢奋地开始自己的战斗,永森朝濑冷静地站在人群之中指挥着五番队的队员,用最快最直接的指令尽可能地维持现场的稳定。
现场大部分的居民已经疏散,永森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谁知道他正打算发出撤退的指令,眼角却偏见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较小的少女露出半张怯怯的脸,看着他。
怎么这里还会有小孩没有被带走?
永森少年的眉头皱起。
五番队的队员也太不认真了,竟然会把这个小孩给忘记。
永森朝赖提步打算亲自上前将少女带离,谁知道那小孩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在他靠近之前仿佛兔子一样,蹿到巷子深处,不见了踪迹。
……
“永森五席,呼叫永森五席。”
在安全地方暂时安定下来的五番队队员试图呼叫永森朝赖,应答机那边传来的却是嘈杂的呼啸声,继而是尖锐的杂音。
五番队队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赶紧向五番队发出请示信息。
蓝染副队长赶到,再一次试图呼叫永森五席,无果。
“看来……情况不容乐观。”蓝染露出悲伤的表情,下了如下断定。
众人也忍不住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不愿意接受这个消息。蓝染将应答机轻轻交到一旁的队员手中,开始发话:“不过就算只有最后一线希望,我们也要确保每一个队员的安全,等七十二区的危机解除,大家一起去寻找永森五席吧。”
众人燃起了一丝希望,纷纷附和。
蓝染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流魂街七十二区,弯起了自己的嘴角。
……
一场恶战。
永森朝濑擦掉嘴角的血迹,握稳了手中的斩魄刀,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两只瓦史托德。
若是一对一的战斗,他也许还有胜算,可是现在,就算明知道毫无希望,他也要奋力一拼。
因为,不想要看到那个人不高兴的脸啊。
如果得知了他的死讯,她一定会强忍着泪水骂他是混蛋的吧。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勉强自己,不想看到她看似毫不在意的笑容,不想看到她每次云淡风轻的语调后的置身事外。
所以,要活下去。
至少,不要留下她一个人活下去。
……
始解了斩魄刀,永森朝濑奋力地在虚圈的石英砂地里抵抗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虚圈没有太阳,只有一弯永不落下的冷月。
当挥刀的动作变成一种麻木的重复,永森少年觉得自己眼前的一些都被艳丽的红色所遮盖,瓦史托德的攻击一波连着一波,最终,尖锐的爪子还是没入了他的胸膛。
刹那的痛感,灵魂也仿佛出窍,再也无法归位。
第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呢?
永森倒在尖锐的石英砂上遥遥望着那一抹清冷的月光,果然人在临死之前想着的,都是生前最重要的人么。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想起他同她约定好夏日祭一起去看烟火时她脸上的笑,忍不住地也一齐笑起来。
抱歉,我要失约了。
说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原来,我的一百年只有这么短。
*
虚圈,黄沙漫天,冷月无声。
它睁开了双眼,静静地躺在虚圈的沙堆里。
旁边躺着另外两个瓦史托德的尸体,它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虚圈,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只是……
它看着自己胸前被撕开的大洞,忍不住地皱眉。
好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右手轻轻颤抖,带动着右眼也莫名地隐隐作痛起来。
它忿忿地吐出一口鲜血,顶着漫天风沙继续朝前走。
然后那个人出现在它面前,只是一刹那的停顿,让人为之胆寒的灵压把它定在了当场。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永森朝濑。”
那个男人如是说。
它愣了愣,原本觉得空荡的胸口仿佛被这个名字填满了一般,带着些许的微甜。
“然后这个……”
茶褐色微卷短发的男人从身上掏出一个古朴的坠子扔到它的面前。
“这个是你的性命,如果掉了,就等待死亡吧。”
它将那个坠子握在手心,身子止不住地微微战栗。
它为了追求强者而出现在这里。
它因为无法超越强者而被束缚在这里。
永森朝濑,不过是一个被遗忘又被拾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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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什么煽情的手法,只是单纯地叙述永森的故事。
哎哎哎,要是状态好一点应该写得荡气回肠催人眼泪的来着=_,=
其实我很想问题地说:京乐春水,虽然我很讨厌你,可是……奈久留接下来的日子,拜托了。
嗷嗷嗷嗷。文艺腔,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