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这是另外的价钱

　　“以上，就是我来应聘的所有缘由。”
　　戴着巫师帽，穿着高开叉长袍，活像刚从隔壁漫展现场跑来的coser的女性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人，她说：“拜托你了，校长先生。你也不忍心让我流落街头吧？”
　　“不……那个……”这场面我是真的没见过……这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夜蛾正道先生多少还是见过世面的，但现在这位应聘者着实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你等我缕缕……简单来说，你突然跑我这儿来的原因是，你和奥西诺吵架了？”
　　“简单来说，是因为奥西诺是个混蛋。”应聘者小姐义正辞严的说，“而我，校长先生，我是正义的伙伴！我才不要和那种从头到脚都是大反派设定的家伙待在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吧？要是有个漫画，他绝对是反派那边儿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来这儿是因为……？”
　　“我也是要生活的，校长先生。咱们还算是有点交情吧？”
　　“这……”
　　“我听说你们最近有点麻烦呢……虽然我也不太关心你们的事情，但是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吧，校长先生。我可以帮得上忙，我只需要……”应聘者小姐举起来手指开始数，“老师的工资，宿舍，免费三餐。”
　　“就是想要包吃包住的工作呗？”
　　“当然，我也会认真工作的。不论是诅咒的问题，还是学生的问题，或者是您个人的问题，我都可以按照你们咒术师与奥西诺达成的协议标准来负责。”应聘者小姐非常自信，别的不说，至少气势上是到位了，“您只需要付出这些，就能获得……很多东西。”
　　说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乌鸦的鸣叫。在那之后应聘者小姐露出了微笑：“利用我的力量也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那是另外的价钱了哦。”
　　真是难办……她看上去不会走，并且，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许意味着自己应该附加上新的保险，一个不会受制于现有的一切的协助，一个后备计划。比如……
　　“巫师……巫师斯潘瑟小姐。”校长先生似乎决定了什么，他说，“在你原本的工作基础上，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可以满足你的条件。”

　　——听说今天有个新的老师要来学校。开玩笑，这学校有我还不够吗？而且，本来学生就那么几个，有必要搞那么多老师以及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老师？
　　本来，五条老师是带着这些问题（和最近比较闲的某三个一年级学生们）来学校大门口迎接新老师的。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新老师可能现在就要收拾收拾辞职。
　　“认真的吗？这里不是学校吗？”
　　眼前的新老师大姐姐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她叉着腰说：“你们咒术师都这么生猛的吗？”
　　“哎呀，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说生猛——”
　　“你别过来，你过来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本来还想打马虎眼套近乎的五条老师被穿着性感长袍的新老师嫌弃了。
　　“啊……虽然不太明白，但我有点受伤……”五条老师从来没经历过这，他愣在原地说，“你看上去不是咒术师啊，小姐姐。真的是新老师吗？”
　　“我现在要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入职了。”新老师，也就是不久之前求校长让她立即入职的那位斯潘瑟小姐面露难色，她说，“请问……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五条悟吗？”
　　“正是在下！”故意把动作做得有点夸张，五条说，“我其实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有一位新老师要来呢，这在学校里可稀奇啦！所以你看！我把能找来的学生都找来了！”
　　“是……是吗？让你费心了……”五条悟，和传闻中的那个最强的咒术师完全不一样。不如说他和人们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有点过于……欢乐？斯潘瑟小姐姑且还是打了招呼，“抱歉。我入职比较急。我叫佐伊·斯潘瑟，是新来的心理老师。”
　　“心理……？”听名字还是外国人？是外国人吗？现在疑问更多了。校长是怎么想的呢？五条说，“总之……这三个是目前一年级的所有学生了，学校里也没有其他人在，我们就先好好相处吧，怎么样？”
　　“我……那个……”辞职，想要辞职！可是辞职了就要回去了多没面子啊！明明自己是离家出走独立了！！佐伊·斯潘瑟小姐冷静了一下。她最后还是决定再努力努力，“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说起来，老师你是外国人吗？”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直看着的一名男学生开口问了一句。佐伊知道他，虎杖悠仁。非要说的话，自己能成功入职还多亏了他。只是答应校长的条件的时候，佐伊万万没想到情况是这么的棘手。
　　不夸张的说，虽然这孩子看着活蹦乱跳挺有精神，但却一脸‘死相’。屏障在他周围颤抖着，而撼动这唯一的保护罩的，不知道是他体内的那个东西，还是这边传说中的五条悟。
　　五条悟，行走的屏障破坏机。本来觉得这是谣传，现在佐伊知道这是真的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独立的。当人们睡着了，就会做梦，而梦，就是将一个个世界连接起来的夹缝。在梦的世界，你可以做任何事，就算遇到危险，做了噩梦也没关系，因为醒来就好了。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因为梦而受伤，可有些人除外。
　　佐伊就是除外的这些人。噩梦会跟随他们来到现实的世界，变成恶魔。这和诅咒有些像，它们同样来自于人类的情感，只是……只是噩梦通常没有那么危险，除非……它们追了出来，穿过隔绝现实与梦的那道屏障，它们就不再是梦了。
　　咒术师有时候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消灭这些噩梦并且以为它们是诅咒。然而，噩梦的特点就是萦绕不散。它们没有实体，也不会消失，它们一直都在那里，一点点的，缠绕在人类的身上，成为……另一种‘诅咒’。
　　“诅咒经常出没的地方，屏障通常也很薄弱。咒术师只能关注到诅咒，却会忽略到其他危险的东西。我们就是因此才与咒术师合作的。”
　　佐伊有些没头没尾的解释了一句，她看着困惑的虎杖，然后靠近他一点捧起了他的脸：“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合作吧。五条悟老师。我是一名法师，巫师。曾经是奥西诺的部下，这么说你懂了吗？”
　　啊，刚刚竟然没想到……是奥西诺那一票啊！很久以前五条就听说过。关于梦的世界的故事。本来他以为那都是故事，直到他亲眼见到手指间冒出火焰，又并非使用咒术的人站在他跟前。
　　这群人神神秘秘，他们与其说是在和咒术师合作，不如说是在寻求庇护。不论如何，消除诅咒或者类似的玩意儿他们也能做得到，并且还有些更有用的能力，所以的确是在合作状态。只不过，这些‘火手指’数量不多，大多数咒术师都只是听说过有这么回事而从未见过活的。当然听也没听说过的也挺多。
　　“最近有没有做噩梦？”
　　佐伊看着眼前因为被自己捧着脸而有点不好意思的虎杖，她说：“梦里……有人和你说话吗？”
　　“那个……”这个老师……虽然比五条老师更加赏心悦目，但是……有点奇怪……？虎杖犹豫着，他希望五条老师能帮帮自己，可是那人动都没动，“好像、没有哦？我其实不太记得了……”
　　那就好。不记得梦中的事情，是好事。佐伊似乎松了口气，她拿出一个骨头吊坠交给虎杖：“你最好一直带着它。”
　　“这是……”虎杖说，“难道是护身符？！”
　　“是替身。”
　　“——白金之星？？！”
　　“不是。”这孩子是真有精神。佐伊冷漠的打断了他，“是人类的肋骨。”
　　“噫？！”虎杖刚刚还闪闪发光的眼睛立即失去了高光。
　　“用来代替你的。如果有一天你在醒着的时候见到了梦中的人，就把这个扔到它头上然后快跑。”佐伊强调着，她说，“不要和它说话，不要和它战斗，不管它变成了谁的模样，不管它做出了什么承诺……扔了就跑知道吗？”
　　“知……知道了……”所以，就是护身符之类的？真的、是人类的骨头吗？虎杖不敢说话，他看向了五条老师，而他亲爱的老师，突然冒出了小花花凑了过来：“我呢？我呢？佐伊小姐姐！我的护身符呢？说起来，我最近有做奇怪的梦——唔哇啊！”
　　“别过来！！你是另外的价钱！！”都说过了！！佐伊迅速后退顺便还给了他一拳，“屏障都在颤了！五条悟！你可不是做了奇怪的梦那么简单吧！！”
　　“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啦……屏障？那是啥？”
　　“是保护所有人不被噩梦侵扰的东西。是隔绝现实与梦的东西……我……以前就听说，在你身边的屏障会产生裂痕，奥西诺说是因为你的力量很强大，可是……”并不是这样吧。并不仅仅是这样吧。还有其他更加接近普通的原因……比如，就和很多人一样，在梦的世界，有他留恋的东西。
　　佐伊说着抬起手，就戳了五条的手臂一下然后立马缩回来：“与诅咒不同的是，噩梦会用魅惑之言击溃人类。只要是活着的人就不可能会无动于衷。所以，五条悟……不要过来。你的力量与你的愿望是相冲的，你的弱点已经暴露了，你是噩梦绝好的猎物，所以它们才会跟着你，所以屏障在你身边才摇摇欲坠。”
　　“…………”果然，巫师说话都神神秘秘的。五条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再次露出笑容：“意思是说，就连噩梦都在渴求我的力量，企图从梦中冲出来吗？哈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我可是很强的哦？”
　　真自信啊……普通的噩梦当然是没法把你怎么样，可是，它们也能影响你身边的人。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不论是爱人还是仇人，噩梦只想要出来，到梦的世界外面来，它们才不管那么多，它们只想利用你出来而已。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们会不择手段。
　　太强大了，太强了……以至于，无法抑制，危险至极。佐伊也认识一个类似的人，他甚至更糟。就连稍微激动都会把噩梦放出来，伤害到周围的人。这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折磨——
　　“不给我护身符吗？”
　　“你是另外的价钱！”
　　我没法帮你。佐伊不再看他：“我只答应校长处理一件事。你……哎……总之，不要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虽然那些都是真的，但你一个字也不能听。”
　　“…………老师难道是……”突然，旁边的女学生露出了惊讶又兴奋的表情，“老师难道是神婆？！！！”
　　“不是。”佐伊立即否认。
　　“请帮我算命！！老师！！啊对了！！我叫钉崎野蔷薇！！下一期大□□的中奖号码是什么？！！”
　　“我还想知道呢！！哎……”年轻人真有精神啊！佐伊头疼的叹气，还要推开野蔷薇凑过来的脸，“好好……你的话，还挺安全的。不要随便跟五条老师出去玩儿就不会有问题。”
　　“等下！”五条本来还在想刚刚佐伊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一听说没人和他玩儿他就立即醒了过来，“不让人和我玩儿我也会寂寞的啦！！”
　　“和女学生一起出去玩儿是老师该干的事儿吗？”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吧？佐伊头疼的说，“而且不要靠我这么近都说了你不要过来屏障会裂开的啦！！”我们俩可都是恶魔噩梦之类的最喜欢的那类倒霉蛋儿！
　　“从来就没有人跟我说过不要过来！！一起玩儿嘛斯潘瑟老师！！”
　　“玩儿你个头啊！屏障碎了整个学校就要变成天神小学了校长不给我发工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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