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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昨日打过吊针，聂歆的感冒好多了。
距离发布会只剩两周，聂歆手头的工作不免忙乎起来。
在此之前，聂歆得尽快确定下C位的人选以便于拍摄宣传片，并准备好发布会相关的服装摄影照片。
宣传片的相关流程已经交代下去，聂歆手下的模特也熟悉各自的位置，蓄势待发。
今日是约定拍摄照片的日子，聂歆一早就赶到现场，督促布景组对拍摄现场进行布景。
聂歆双手抱胸，认真看着布景设计图，对现场的一些细节处进行调整。
因为是春季的服装新品，拍摄布景就少不了花花草草。
聂歆不肯用假花假树，便斥巨资包下花店的鲜花和盆栽，尽可能在原片上营造出真实感。
“谁能想到大厦外还寒风凛冽，小歆子这里都已经开始过春天了！”一道女声从楼梯口传来，声线清丽明亮，很有辨识度。
聂歆一听这嗓音，就知道是她的小祖宗宁橙来了。
宁橙人如其名，头发烫成甜橙色大波浪，还附带几撮亮粉挑染。
她今天扎了个双马尾，带着心形的墨镜，口罩上都印满夸张的字母图案。
聂歆打趣：“你不早就开始上半身过冬天，下半身过春天了吗？”聂歆指的自然是宁橙的穿搭。她上身穿的是背心加棉袄，下身直接只穿了一条辣妹短裙。
“嘿嘿。”宁橙单手扶住楼梯扶手，另一只手摘下墨镜。她戴着咖啡色的美瞳，整个眼睛显得炯炯有神。
聂歆的大厦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空调覆盖的。
宁橙走到二层，就直接脱掉了棉袄外套，只留背心和短裙。
聂歆靠在墙上，开玩笑地吹声口哨：“哟，辣妹嘛。”
“可不是！”宁橙即兴来了几段韩舞动作，对聂歆眨了个wink，“女团出道的好吧！”
聂歆回怼：“得了吧，瞧你现在糊成啥样了，二十八线女明星。”
“我糊那是因为我把心思都花在经营生活上，我这不是回来搞事业了嘛。”宁橙所谓的事业，就是来履行代言人的义务，比如这次春季新品发布会女装部分的展示模特。
“行吧，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赶紧去试穿吧，大明星。”聂歆无奈地摇头。
聂歆收敛神色，见现场布置得差不多，耐着性子挨个问过去：“都准备好了吗？”
新助理刚接完一通电话，急忙急火地跑到聂歆身边：“聂总，不好了。有位大公司的模特来不了现场了！”
聂歆蹙眉：“怎么回事？”
助理：“说是急性荨麻疹，脸上起了很多疹子，不能参与拍摄了。”
聂歆当场一股火烧起来，但她也知道生病这种事不可预料。只是可惜前期消耗的投资都打了水漂，毕竟人员都编排好了，服装尺寸也是根据模特身材比例定的。
助理连忙帮聂歆降火：“我和他们经纪公司联系过了，那边会按照合同给予赔偿的。”
聂歆扶额，整理一番情绪，努力思考应对措施。
“聂总，你看要不要立马联系一下上次试镜落选的几位模特？临时邀请过来救个场？”助理提议道。
“宁缺毋滥。”聂歆果断开口，“这样，你先把那位模特负责展示的衣服给我看一下。”
助理立马打开电脑，将图片以及服装相关尺寸呈现给聂歆。
聂歆心里有数后，又将上次落选的模特资料详细地看了一遍。
资料越翻越少，她的眉头却越拧越深。
倒不是说这些模特不好，只是达不到聂歆心中想要的那种感觉。
手机提示音响起，聂歆快速浏览通知栏的新消息提示，是许川燃发来的回复。
饭卡找到之后，聂歆第一时间就发微信告知许川燃，并询问需不需要给他送过去。
许川燃：“刚下课。”
“不用送过来了，傍晚我去拿。”
聂歆回：“你不用在学校吃中饭吗？”
那边秒回：“不用，去做兼职。”
话题结束，聂歆将手机平放在办公桌上。
宁橙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在身上比划，悄咪咪溜达到聂歆身后，偷看了眼聊天记录。
“呦吼，和哪个小弟弟在聊天啊？”宁橙推搡一把聂歆，用起哄的语气道，“傍晚过来，啧啧。‘人约黄昏后’啊，看来要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宁橙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脑补了：“小歆子你这速度够快啊，要我说你早就可以和杨皓那个渣男分了，照你这姿色和事业，哥哥弟弟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
聂歆没好气地翻白眼：“想什么啊你？就是上次跟你说的，和杨皓分手那天送我回家的外卖员，那天他东西落在我家里，今天我给他找着了，他过来取。”
“是个大学生吧？”宁橙弯腰，眼睛盯着许川燃那句“刚下课”，“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聂歆手撑下巴，想起昨夜他洗完澡吹头发的样子。
室内暖黄的柔光，镜子里他俊朗的轮廓，吹风机发出的噪声，还有缠绕在鼻头潮湿的水汽。
聂歆出神，嘀咕一句：“还可以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抄起手机，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按动：“现在有空没？来取下饭卡，顺便帮我一个忙，车费给你报销。”
聂歆又发了个定位给他，坐标是A市北区Binaural公司大厦。
宁橙看到聂歆这波操作，立马就明白她的想法，“小歆子这是找到救场模特了？”
-
许川燃到达时，聂歆这边正在给女装新品进行拍摄。
聂歆亲自到一楼迎接他。
Binaural公司大厦的一层是实体店，聂歆下楼时就看到他被一群女导购围成圈，问东问西推荐热卖的服饰。
许川燃身上穿的还是昨夜聂歆给他搭配的那一套，导购小姐姐自然而然地就把他当成Binaural服装品牌的老客户。
聂歆笑着走到他面前，导购姐姐们纷纷向她问好，并让开一条路。她对许川燃说：“跟我来。”
聂歆带他到室内的楼梯拐角处，将他的饭卡还给他。
许川燃将饭卡塞进口袋，“想让我帮什么忙？”
“是这样的，今天有位男装模特不能到场参与拍摄，我想请你救个场。”聂歆扶着楼梯扶手，顿了顿说，“你穿这一身很好看。”
许川燃双手捏拳，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我需要做什么？”
聂歆以为他不知道流程，给他做了简单的介绍：“就是展示一下衣服，拍几张照。我会安排摄影师给你指导动作的，你不用担心。”
“啧。”许川燃双手插兜，表情有些不耐烦，“不好意思，我等下要去兼职，这个忙我帮不了。”
这个结果是在聂歆的意料之外。
聂歆在许川燃挪步离开的一瞬，抓住他的手腕：“就是临时救个场，我付你工资。”
他转身，黑色的眸子平静如水，薄唇紧抿，等着聂歆继续开口。
“一千。”聂歆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可以吗？”
没有等来回复，聂歆已经熟知套路，又加了一倍价格：“两千？”
“事先说好，只是拍照。”
这话不禁让聂歆有些懵，但她还是爽快答应：“当然。”
她带许川燃上楼，二楼的助理已经在楼梯口迎接。
摄影棚内，宁橙换上新品女装，正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拍动作。
“你可以看一下。”聂歆对许川燃说，她将手臂搭在后期小哥的椅子靠背上，看了眼半成品的效果。
许川燃：“那个是宁橙？”
聂歆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点头：“是的，宁橙是Binaural服装品牌甜橙少女系列的代言人。怎么样，还可以吧？”
许川燃没有答话。
灯光下的宁橙在拍摄之余，对场外的聂歆摆个鬼脸。
她的目光随后落在许川燃身上，便猜出这是聂歆在微信上聊天的那个大学生。
“还真不错。”宁橙在心里感叹一句，再看向聂歆时已经一脸姨母笑。
聂歆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没好气地提醒她：“小橙子看镜头！”
女装部分拍完，宁橙凑到聂歆身边和她一起看后期修图，顺便在聂歆耳边说悄悄话：“可以啊这个，这不比杨皓那坨牛粪强？他送你回家那天，你们就没发生点啥？”
聂歆将宁橙挤走：“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啥？”
宁橙也不甘示弱地回挤：“不行啊你，要搁我，我就冲了！”
聂歆：“谁跟你一样一天到晚专挑弟弟祸害！”
宁橙洋装生气：“怎么就叫祸害了？弟弟多好啊！年轻有活力！正需要知心大姐姐！”
聂歆真想一栗子敲在她脑袋上。
宁橙女团出道，在娱乐圈虽不温不火，但还是有很多黑料，就比如男朋友换得勤，还偏偏爱好年下小奶狗。但她本人有颜有料有钱，大把弟弟排队供她选择。
宁橙一边羡慕聂歆和杨皓的五年长情，一边又嗤之以鼻。自己憧憬长相厮守的恋爱，却又三分钟热度。这会子她刚踹掉一个玩腻的弟弟，正处在空窗期。
宁橙把黑屏的手机当镜子使，左照照右照照，摆弄自己的头发，戳戳聂歆的肩膀：“你不冲我冲了，快把他微信推给我！像他这个年纪的弟弟，肯定看过我的成名舞，没准还是我的粉丝。”
“嗯，说不定。他刚还问我你是不是宁橙。他还知道你这个糊豆是宁橙呢！”
聂歆点开资料卡片把许川燃的微信名片推给宁橙。
“是吧！”宁橙说。
聂歆的话让她像打了鸡血，一通好友申请立马发出，还顺便转头朝许川燃打了个招呼，意示他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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