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现在我25岁。和别人一样为小资的生活努力。
我其实早忘了大学时代。
但是有一天我在机场看见一个长发女子的匆匆背影。那身影让我有点恍惚。
赶回北京的当天晚上,兰非就拖我去长安街庆祝申奥成功。周围人们的热烈似曾相识。我忽然忆起曾经有过这样的激情。我也想起了她。
内容标签: 都市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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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我忽然忆起曾经有过这样的激情。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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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小说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64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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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长发飘飘

作者:红*******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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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长发飘飘


      现在我25岁。和别人一样为小资的生活努力。
      我其实早忘了大学时代。
      但是有一天我在机场看见一个长发女子的匆匆背影。那身影让我有点恍惚。
      赶回北京的当天晚上,兰非就拖我去长安街庆祝申奥成功。周围人们的热烈似曾相识。我忽然忆起曾经有过这样的激情。我也想起了她。
      * * *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学生活动中心的舞会上。还是上学期的事。
      兰非叫:“志峰,这是我高中同学宁岱,美术系大二的。”
      她套棒针粗毛衣,牛仔裤,牛仔靴,长发。浓眉压在黑且亮的眼上,更兼一管高鼻梁--有些似外国人--因有立体感,大多的亚洲女孩面孔似工笔仕女。
      她与我笑,一口雪白莹润的牙,武侠小说有的写:“编贝般的皓齿”。
      兰非劝我:“请宁岱跳舞,也是礼貌。”
      我作冷酷状,答:“问问她愿不愿意跳男步。比我高那么多:真不给面子。”
      兰非捧腹大笑。她一向有太多幽默感。
      兰非总是快乐的,她甚至会从学生干部的工作中发掘出笑料:“我们班的一个女生跑去
      认刚来的书记作干哥,而目的竟是当我们班的班长。班里只有22人哎。咦,下回竞选部长,
      我得批发几个媚眼给主席。”
      学生耍政治手腕,不是不丑恶的。上学期末综合测评时的众生相,已使我对这个学校彻
      底失望。
      我不以为然:“一个学生会的小部长也值得你虐待你美丽的泡泡眼?”
      “我这人就俗。不象你,象个真正的贵族那样厌倦一 切名利。学生会的人事象盘棋,混
      在里边看别人折腾,挺好玩,不然四年这么长,让我怎么熬?”
      我无言。兰非总是有道理,而且她确是持旁观态度。我无言。因为兰非她是不一样的。
      我是在补习班认识她的。
      高三时,老师说:“这孩子,考北大没问题。”然而我没有。我补习一年,因填报志愿
      不当,被打到这里。你知道,高考更象麻将:技术固然重要,想和还得手气好。
      刚补习时,心情糟到极处。
      有同学赁屋而居。那里日日高朋满座,聚了一群我这 样的兄弟们。我们听歌.抽烟,偶而也去班里冒一头。张宇的《用心良苦》,零点的《别误会》,张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最喜欢山鹰的《离开家的孩子》。那页歌词因反复折叠而撕开,又用透明胶带粘起。我抱牢吉它练指法。小白则下棋,象棋或围棋,独弈:他是数学神童,别人不堪一击。还有老三.洪旺和大嘴,想不起来他们做什么了。
      其实我们只做一件事:逃避。我们以漠然无言的对视互相安慰。
      直到后来兰非转到我班。
      我俩挺谈得来。她的聪敏令我惊讶。况且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似卡通人物,小眼睛,
      小鼻头,表情丰富迷人。我才知道漂亮的五官只是静物,唯有赋予其思想感情,才能流动,
      才叫美。
      她说:“你是那种可怜自己的人,象林黛玉。”
      她说:“你以为你这样混日子很酷吗?想学张楚?还是想做新中国第一批垮掉的一代?高考没过的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你赵志峰这样痛苦?你就要落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了。想学好了歌啊?得了吧,我们应该向范进同学学习,厚颜无耻,百折不挠。”
      我无言,自此老实了许多。
      去年我们一同考到这里,两个学校只隔一条街。
      补习班的同学相处最开心。一方面人更成熟,一方面也因为只处一年就各奔东西--犯不着太计较,反而随意。
      我现在甚至忘了小屋的主人是谁。那盘山鹰也不知下 落。而与小白.老三他们早已去联络。也只剩兰非一个知道小屋和那自由颓废的快乐。
      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与同班同舍的男生也同吃同玩,却再也没有兄弟样的感情。
      我学会了寂寞,在这阳光明媚的大学校园里。
      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生活是这样单调,漫无目的。平时我泡图书馆,踢足球,间或去班里小憩片刻。周末……
      周末,幸亏有兰非。
      我会去找她。咱两人逛大街,钻进书店,一人捧牢一本书,半天也就过去。
      四年,再长也能这样混过去吧。

      五月了,女孩子们来不及地穿起了裙子。快乐其实就这么简单:春天,或是裙子。
      然而,事情发生了。
      那天,我进陈列馆看美术系画展。
      小小一间展厅,四壁挂画,寥寥数人。我于是看见宁岱:T恤,牛仔裤,凉鞋,立于画前,神情肃穆,几近哀伤。其时阳光从高高的窗子射进来,在她的头发上织一圈虹彩。
      我呆住,目为之眩。
      她看到我,客气的笑:“嗨,来看画?”
      我强作从容,但终于不能挥洒自如:“看……咳……看不懂,瞎看。”
      她仿佛觉得有趣,侧头一笑,方道:“那我先走了。”
      那么英气的一张脸,笑起来却似一个娃娃。
      她是这么美丽。
      是夜,我失眠。
      一遍遍听周华健。黑暗中,只有烟头一明一灭。
      我想我爱上了她。
      我常常站在窗前,盯住她住的那幢宿舍楼。
      有时我会在餐厅遇见她。如果碰巧我有些勇气,我会得与她偶遇。她待我以微笑,那般温柔娇俏。
      我点头,微笑。搭讪?连问“打了什么菜”都属交浅言深,太冒失。相信我,我不是纯情小男生,但我无法在她面前游戏风尘。也许我会脸红,倘兰非听见,一定大惊,且道:“你赵某人也会害羞?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无耻的表白了。”
      但现在捱得这么苦……如果我比她高,我也敢追她。即使她拒绝,能让她知道已是足
      够。是,如果我比她高一点。
      我不知如何是好。
      夜里我回忆有她的每一幕场景。她进楼出楼;她在打排球……我没有机会见她更多。
      周末,我悄悄跟她去活动中心,缩在角落里看她旋转。她穿一条亚麻长裙,印着大朵墨荷,
      是含蓄而精致的前卫。
      我知道我这样很傻。
      仿佛又回到那间小屋:心中藏着渴望,同时又不敢承认不敢追求,唯有逃避。害怕失去,却又无法面对,恐惧最终结局的必然到来。
      天愈热,偶尔下下雨。
      我又开始弹吉它。他们发现有女生驻足窗下听琴。我有我的虚荣心。
      周末,兰非敲开门。
      她不高兴:"两星期没找我。”
      我懒得回答,拨着和弦,斜眼瞅她:头发剃得比我还短,T恤.短裤.凉鞋,打赤脚。
      看得见的几只趾甲涂着指甲油,还都不是一种色儿:谁持彩练当空舞那一型的。T恤上大书数字:“你不可改变我!”差点儿让我背过气去。
      同舍兄弟挤眉弄眼,作知趣状回避,临走丢下一句:"祝你俩快乐。”他们一直误会我俩
      。这对兰非不公平,但我发现老四对兰非颇有好感,因此我没有解释。
      “瞧你那副嘴脸,这憔悴。又觉得寂寞了?”兰非一贯明查秋毫,“你呀,就差写闺怨
      诗了。就是那种: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胡子拉喳的,几天没刮了?别人泡妞,入党,争奖学金,活得欣欣向荣,可你呢?颓废。”
      我自顾自弹琴。兰非不用我照顾。她是我的兄弟呢。
      “咦?外边有人在听……刚刚碰见宁岱,就是我那个美术系的同学。她说男生楼有人
      吉它弹得特棒--大概就是你吧?”
      我停。宁岱,她听到了,虽然她不知道。
      “那会儿在小屋,你也是总弹吉它真喜欢你唱《那一瞬间》……‘你长发披肩驻立在
      水边……’”
      她低声哼了几句,又道:“想当年,你一支多情的吉它弹开了我少女的心扉。”她学宋
      丹丹。
      我再忧郁也笑出来。
      我陪她逛街。她向我报告近况:英语四级一定过;学生会主席的女友傍大款;她参加“
      庆回归演讲比赛”得第二名;有个男生想追她……什么?!
      “追你?”我停步,“看把你乐得。虚荣。”终于忍不住:“那你呢?”她只是笑。
      “就算都是生猛海鲜,也不能捡到篮里就当菜呀。”我道。
      “可我记得你的原则是‘广泛撒网,重点捕捞’?”
      “我这人,就是讲原则。”我很严肃的点头。又禁不住感慨:“只不过爱一个人根本
      就没道理。”
      兰非夸张地瞪大眼:“咦?这句话可不象你。怎么,改鸳鸯蝴蝶派式对白了?”
      我窘。
      晚上我俩看电影,是那部老片子《爱情故事》。
      女主角珍尼弗,长发,浓眉,黑眼睛,坚定的下巴--象极宁岱。
      影片极之感人。四下里都是雪。冬天的童话。歌曲如怨如诉,深情无限。
      珍尼弗死了。
      “不觉得她长得象谁么?”兰非边说边往嘴里丢一粒话梅,转过头。
      “喂!你怎么哭了?”
      我才意识到有泪水濡湿我面颊。我立时拭去。脸红。忙顾左右而言它。
      兰非不肯饶我:“你也有今日,不是自诩铁血男儿吗?”
      我气:“总可以有侠骨柔肠。”
      不知何时悄悄下过了雨。马路被洗得清亮,映着灯光。给夜添了些许凉意。
      情侣们相拥而行,甜蜜温馨。
      兰非一路沉默。这不是她的风格。
      我搭讪:“你冷不冷?”
      “冷又怎样?你肯把衣服给我,自个儿光膀子?您老的心意我领了。难为你还惦着我。”
      我望住她:“你说话怎么这样?”
      她冷笑:“我还那样呢。”
      简直不可理喻。等她下下火再说吧。我掏烟,忽然想看看宁岱。她一定在跳舞。想到
      她的快乐,我心中彷徨。
      兰非站住,目光炯炯,盯牢我:“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她怎么可以象审讯。这是我的私事,她干嘛生这么大气。
      兰非等一会儿,转身便走。我也气,但还得充护花使者。
      她站住:“不用你送。”
      “太晚了,不放心吧。”
      她冷笑一声:“怕什么?劫财劫色都不找我。”但也没再拒绝。我就知道她怕黑,还嘴
      硬。
      接下来一个月,我俩没联系。

      六月三十日那天,各个学校组织观看仪式。因为宿舍没安电视,所以大家那去系里了。
      只剩我一人。
      我听“黑豹”,看《笑傲江湖》。
      令狐冲与岳灵珊重逢,小师妹已作他人新妇。我益发惆怅。
      今日我在餐厅遇见宁岱。
      我大惊:“你剪了头发!”
      那清丽的长发被随意的削得长长短短。现在的宁岱似一个小男孩。清秀如昔,但那唯美
      韵质不复。
      我如许失落。
      想象中,大学应当是在欧洲的一座历史久远的城市中。有中世纪的建筑,也许是哥特式
      ……墙上爬满长青藤,地上是石板路,远处有钟声,而天空永远是阴沉的,飘着小雨。我挟
      着书,漫步其中,在小咖啡馆啜一杯,或是在旧书店里拣出几本未裁边的旧书--那么寂寞的书,没有寻到一个读者……。
      我的心爱着那份闲适的忧郁,安心于深厚的文化.历史,可以不理入党,分配……
      然而想象终归是想象,我并没有奢望,却还是提不起精神振作。
      但是宁岱的存在肯定了学校。她清丽健康,明朗质朴,完全是理想的大学生形象。
      我知道我爱的是我的想象本身。但有这爱作借口,我可以为我的颓唐找一个载体。
      然而她剪去了长发。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许是我的错
      也许一切已是慢慢错过
      也许不必再说
      从没想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中没有把握....”
      我掐灭烟,穿衣,出门。
      兰非不在宿舍,也不在班里。
      从教学楼里出来后我不知该去哪里。没有谁在等我。我坐到楼侧的台阶上。这里有些偏
      ,又有茂密树丛,因此聚集了几对情侣。
      这时真看不得别人的快乐。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在想念兰非。
      然后我看见兰非和一个男生说笑着走来。
      男生停步:“非要回班么?其实咱们可以去新华广场看大屏幕。”男生注视着兰非。我
      知道他只是有些不舍。
      “也行。这些天净忙着宣传‘香港回归’了,好久没出去玩了。”
      “出去也是一样,满街的紫荆花。昨天我在火车站碰见一老头儿跟我要钱。他特有理:‘香港要回来了,给点钱吧。’”
      然后,当然是熟悉的笑声。兰非喜欢幽默。她总说我闷:“没嘴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
      个屁来。从来没把我逗笑过。”
      她的笑容没有一丝阴影,让人心中暧暧的。为此我原谅那男生的失态,但我不能原谅他
      的非礼:他握住了兰非的手。
      兰非竟没有甩开!太过分了。我承认她豪爽,不拘小节,比如:拉拉我的手,挎我胳膊
      ...但那是对“我”!
      “兰非...”男生的声音变柔,因此我无法“不经意地”听清内容。猜也猜到他在表
      白--柔情一脸,快溢出来了。
      兰非低着头,颇有不胜娇羞之态--你几曾对我这样温柔过?
      我心中刺痛,无法言说。片刻,竟然想起梁兄的话:“我来迟了。”可怜的公蝴蝶。
      一样花开为底迟。罢了。
      我起身,从楼后绕过去。

      回去正撞见一群同学出游,便加入其中,一同到了新华广场。
      街两边停着不计其数的自行车。仪式尚未开始,人们席地而坐,打牌。小贩们卖汽球,
      冷饮,连看车子的都喜气洋洋。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对周围的生活没有参与感。我独自游逛。
      果真遇见他俩。我走去打个招呼。兰非介绍他是“我的同学”,而我则是“我的朋友”
      。但这并没有使我开心些。
      男生取烟,递我一根。我接过,掏出打火机,先给他点上。吐出第一品烟,我俩四目相
      遇,又一起笑了笑。
      “这红塔山是真的?”
      “不知道。亲戚家拿的。我不太爱抽。”
      “我觉得还行。味儿挺正。”
      我告辞。兰非却跟了上来,笑嘻嘻的问:“老四,老五也来了?”她顺手挎上我胳膊。
      我闪开:“你那朋友呢?怎么丢下他自己?”
      “没呀。那儿不是有我们一大帮同学呢。”
      “小伙子人不错。”
      “怎么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快过去吧。”
      “你什么意思,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待着?!你现在心里有人了,为她掉眼泪了。你就不
      理我了。是吧?就算你有了女朋友,也总容得下一个老同学吧?!”
      她的泪和她的话,我呆住。她一向是客观,冷静而尖刻的。
      她转身便走。象是决心不再回头。
      她每走远一步,我的恐惧加深一分,胸腔充满令人窒息的绞疼。我不敢想象失去她。
      我终于叫出来:“兰非--兰非---”
      “兰非--”是旁边卖汽球的小贩帮着喊。他看到了一切。
      她站住,转过身,望着我。我冲过去,一把搂住她。我闭目。嗅到她熟悉的体香,我
      有复得的安全感。
      良久,她用我的衣服胡乱擦擦眼,又笑了:“喂,刚才谁叫我呢,那么正宗的赤峰味儿。”她又是没事人了。
      “送个汽球给她吧。”汽球小贩递过一支汽球,他也跟了过来。
      “是你帮他叫我的?...谢谢你。”兰非接过汽球,而我付钱给这可爱的小贩。
      我把汽球拴在头发上,那氢气球揪得那撮头发一翘一翘。兰非捧腹大笑。
      我也能逗你笑。只要你喜欢,我会尽力去做。
      周围陌生的人们也在笑,那么友善。我觉得温暖。
      快到十二点。人们都齐齐聚集,仰头看大屏幕电视。因那大屏幕电视只红黄黑三色。交接仪式喜气洋洋。英国士兵夸张的跺脚时,广场上一片笑声。
      当米字旗与五星红旗一个降,一个生,交错过时,兰非欢呼。这时掌声.欢声四起:仿
      佛只有这样才能释放胞胀的自豪。
      汽车在鸣笛,夜空中绽放灿烂焰火。人群中飞起了许许多多汽球,也有我们的一支。我
      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
      于是我与兰非拥抱,就在这人群簇拥的广场上,谁会在乎呢?
      * * *
      “那一阵子,你怪怪的,是看上谁了?”
      “没。”
      “是不是宁岱?”
      “宁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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