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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不是说不用你来接么？”白行转过头看他的侧脸，嘴角还挂着刚才的笑迟迟未曾褪去。
是见到自己才这么高兴的吗？
白行忍不住这样想。
“那怎么行，都说来接，就要接，吃饭了吗？估计没有，飞机上的饭也就那样。”叶城更多的像是自说自话。
此时白行收到江年多消息：“老大，那我把车开回公司了？”
“好。”
白行回完，把手机锁屏，问他：“那想好吃什么了吗？”
“我都可以啊，请你吃饭，自然是要看你了。”叶城说完抽空看他一眼，没想到他也望着自己。
就愣神的功夫，明显感觉车往前溜了一点，他感觉刹车踩到底。
吓了一跳。
要不是刚刚叶城就一直踩着刹车，估计会跟前车来个亲密接触。
“专心开车。”白行把视线拉回来，明显感觉刚才车往前耸了一下，早知道就不看他了。
叶城丢了魂一样“哦”了一声。
他吓出一身冷汗。
见了鬼了，不就一双眼睛吗？
搞得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顶下去吃火锅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话。
到了家附近的火锅店附近，把车停好，叶城刚要下车就被白行拉住：“等下。”
叶城眼看着他从后面扯过一大包过来放在他怀里：“给你的。”
“这……”叶城瞄了眼里面花花绿绿的包装盒。
这人怕是没买过特产给别人吧，这种东西专坑外地人。
“不喜欢？”白行看他的表情有些难以描述，不免开始忐忑。
“没有，怎么会不喜欢，哥买的就是最好的！”叶城拍拍怀里的一大包，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下次带别的给你。”白行原本是想去买当地有名的特产，而不是这些谁都能买的，但他实在抽不出时间，不然说什么也要挑挑的。
“谢谢哥。”叶城把东西放到车后座，“走吧，去吃火锅！”
说来也奇妙。
叶城虽然跟他从小认识，可这么多年过去，却不觉得生分，一见如故的感觉居多。
“够了，吃不完。”白行见他跟不要钱一样还想点，赶紧制止。
“诶，我第一次请你吃饭，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叶城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小气，“再来一份猪脑。”
说完他把菜单合起，就看白玉华拧眉：“哥，你不吃猪脑？”
“你喜欢就好。”白行不想驳了他的爱好，反正不吃就是了。
“服务员，等一下。”叶城赶紧叫住拿着菜单走远的女生，“那份猪脑不要了，哥，你要吃什么？”
人们面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莫名在心里多了些耐心，女生等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二人挑来挑去，就一道菜，要么不要，要么快点决定，还需要这么费劲？
不过多看两眼帅哥总没错。
“小叶，真的够了。”白行眼看着他点的菜大几百，四个人的量根本吃不完。
“不行，再加一份，18，要发，吉利。”叶城把菜单推到桌边，仰起头看服务员小姐姐，“美女，你推荐一个吧，特色的。”
“我看你们点的都是肉，要么来两份凉粉，清爽冰凉，挺好吃的。”女生把菜单反转一面推荐他。
叶城看向对面的白玉华：“这个可以吗？”
白行劝不动就只能点头：“可以。”
“那就加两个凉粉，谢啦。”叶城把菜单递给她，又倒了杯茶水。
“哥，这家火锅店我之前来过，牛肉巨好吃，你这么瘦，一定要多吃点。”叶城光是说说就忍不住流口水，还不受控的搓两下手。
“嗯。”白行点头。
等菜上齐，服务员小姐姐想帮忙涮肉，被叶城拦下。
他从小姐姐手里接过肉夹：“我来就行，你忙去吧。”
等人走后，跟白玉华说：“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忙前忙后，吃不踏实，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说完他把两盘肉下进鸳鸯锅两边：“是不是这就是穷人，哥你平时是不是都有人服务？”
“就是习惯而已，不用上升高度。”白行说完把手伸过去拿起一份虾滑，一边用勺子把虾滑团成球一边说，“你不是吃辣么，要个辣锅就行。”
“你不是胃不好吗？自然要鸳鸯锅。”叶城随口一说，咬着筷子尖紧盯锅里的肉，恨不得现在就吃。
反倒是白行，团虾球的手一抖，都没注意有个虾球掉在桌上。
白行目不转睛盯着一门心思要吃肉的叶城。
这是在关心吗？
应该是吧。
那是不是……
“哥，你浪费了虾球。”叶城读秒等熟，第一时间就把涮好的肉从锅里捞出来，迫不及待要送进嘴，就看到没来得及入锅的虾球掉在外面。
甚是可惜。
“啊？”白行下意识回了一声，这才注意到面前掉的团成球等虾滑，“那再来一份吧。”
“那倒不用，就这些，不能多不能少。”叶城说完，从锅里捞肉到他碗里，“哥，可以吃了。”
“嗯。”白行看着碗里的肉，又抬头看吃得正香的叶城。
他抿嘴，这是撩人于无形。
吃到一半，白行一边继续往锅里下肉片，一边看似不经意间询问：“小叶，有女朋友了吗？”
“啊？”叶城一愣，好不容易夹起来的苕粉都掉进锅里，溅了一身。
“嚯。”
“哥，没溅到你吧？”叶城擦着前襟问。
白行摇头，等他回答。
等叶城擦干净，想去继续捞到时候，苕粉已经被白玉华夹起来放在碗里。
这下没法逃避，叶城埋头吹吹苕粉，吸溜进嘴，边嚼还不忘偷瞄他，结果被他逮个正着。
不得已，叶城抬起头笑笑：“哥，你要给我介绍啊？我很挑的。”
“有多挑？”白行立刻追问。
“就……”叶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扫了一眼便飘进锅里，“就是挺挑的。”
“说来听听。”白行想这样问好久了。
挺挑的，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一样挑？
叶城无脑下菜，其实已经有点吃撑了，但只要他不停吃，白玉华就没有机会问他更细致的东西。
结果白玉华直接起身坐过来：“腾个地方。”
叶城直接被挤到里面，无助地盯着火锅：“服务员，加点……”
“汤够，刚加完。”白行制止。
按理说，如果真的挑剔，肯定会说出一堆理由，而他支支吾吾，总想扯开话题，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不一样。
那他们就一样。
就意味着白行有机会了，所以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叶城这下没办法了，借口也被驳回，只能老老实实缩在里面，但还不想放弃，继续想法子：“哥，我料没多少了，你帮我去弄点？”
“先回答问题。”白行哪肯放他，都到这地步，再放过他就是傻子。
“哥……”叶城借口不行改撒娇，拉着他的袖子一下下晃悠着。
结果被白玉华冷着脸把手拉下去：“有句好好说。”
“哥，你别逼我了，反正就是很挑，你也不用给我介绍，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吃相亲那套了，我要自由恋爱。”叶城说完，捞出一堆菜叶子。
其实已经很饱了，但他不想再回答，只能继续吃。
“别吃了，吃撑了还吃。”白行一把夺去他的筷子，又往前凑了凑。
这回叶城是真的无处可躲，只能靠着墙，但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心虚，明明很多人是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男的，甚至爸妈都知道。
但在白玉华面前，他就是不敢说出来。
“哥～你是不是吃好了，吃好了我们回去吧，也不早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叶城轻轻扯他袖子几下，试图让他改变主意。
白行低头看着他车自己袖口的手，不能说不心软，但他要知道答案，再次把他手推下去，面无表情：“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我……”突然被戳穿，叶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然这是事实，但他就是不想承认，不敢承认。
准确来讲是怕承认之后，被白玉华另眼相看。
其实白行光是看他的表情和行为就知道大概了，只是他想要一个确切答案。
叶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再次别过头，用筷子戳面前的蘸料，一下，又一下。
“别戳了。”白行再次把他的筷子拿走，“回答问题。”
“不是，哥，你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个呀？”叶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望了他一眼，继续盯着火锅里已经煮黄的菜叶。
白行不用再听他说了，这沉默、辩解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离开叶城旁边坐到对面，虽然心中欢喜，可也忧心忡忡。
“不想说算了。”白行起身准备去结账。
叶城见他要走，以为是生气了，立马站起来过去拉他：“哥，你生气了？”
“没有，挺晚了，你不还要上班，先回去吧。”白行已经知道答案了，也就不需要再逼迫他回答。
剩下的就是一点点靠近他。
“真没生气？”叶城还是不信，“脸都板起来了，还说没生气。”
“真没有，你想多了。”白行笑容宠溺地揉两下他的头发，“走吧，回去。”
“那我来付钱，你别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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