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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一起……
算了吧。
叶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若是头顶的灯光晃一些，他的脸镜面一些，都能折射不少光，像是舞池里的魔球灯。
“我还有事，改天再说哈。”叶城慌慌张张从他身边快步离开，情急之下胳膊甩到门。
他捂着胳膊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像做了亏心事。
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对方又不吃人，可他就是想赶紧溜，离开所谓的是非之地。
白行看着他从身边风似的溜走，想追又及时止住，但在他撞到门的时候心跟着揪了一下，已经要过去帮他，结果他跑得飞快，一溜烟人就没了。
虽然无奈，白行望着门口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刚要走出去，就看到叶城跑得太急掉落的工牌。
他弯腰从地上把工牌捡起来，用手掸几下，翻过来看。
虽然证件照不如本人好看，不过也挺帅的。
此刻助理江年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刚才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不免八卦：“老板，刚那人就是叶城吧？你们两个……”
白行把工牌塞进裤袋，转过身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吃了眼刀的江年立刻转移话题：“老板，您真不打算跟大家一起吃顿饭啊？难得大家聚一次，你也有时间。”
“不了。”白行还没想这么早就暴露。
·
叶城回去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刚才又丢人了。
每次见到邻居，他都会做一些蠢事，而且是让他意想不到的蠢。
该不会真像东瑞林说的那样，喜欢上他了？
不可能。
怎么回？
绝对没可能。
他那里是那么肤浅的人，单凭一张脸就被俘获？
搞笑了。
帅哥那么多，电视里面也大把，他还能如此海王全都喜欢？
一定是错觉。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叶城反复告诫自己的时候，耳朵也没闲着。
“听说了么，今天大老板好像也来了。”
“真的假的，那怎么没看见？”
“不都说他神出鬼没，除了领导层没几个人见过。”
“都说他长得帅，真假啊？”
“没见过，我来快一年了吧？大老板一直活在传闻之中，就知道叫啥，完还不让提，搞得跟什么禁忌似的。”
“我刚看见杨宇跟一个人说话，穿一身黑，不知道是不是，可高了，看背影感觉就挺帅。”
“有句话叫背影杀手知不知道？说不定长了一张……嗷呜！丑脸。”
“你可别瞎说，让人听见就废了。”
“这么多人不都听见了。”
……
叶城一边听他们窃窃私语，一边琢磨这位活在别人口中的老板。
虽然在他看来背后议人不算厚道，但八卦的心谁都有，听听也无妨。
因为不需要喝酒，叶城很快就结束了用餐。
他一边听大家在旁边胡侃，一边往后退一个身位偷偷接单。
周五休息的人真不少，他特意调整了价格，都有不少人下单。
正玩到关键处，旁边有点喝大了的蔡伟凑过来看他手机：“玩什么呢？都不说话。”
叶城随口应了一声，继续破译密码。
“第五人格啊！”蔡伟大声道，“你怎么不玩监管者？觉得抓人最刺激了。”
“都行，都一样。”叶城玩求生者不过是因为金主要求，他本人都可以。
“你快跑啊，小丑来了！”蔡伟玩这个特厉害，见不得别人顾头不顾尾。
“没事，能跑。”叶城信心十足，就在小丑马上到的最后一秒，解码成功，翻墙逃跑，小丑愣是没追上。
此刻大门已开，他跑到大门处等金主过来，见他一到，立马跟了出去。
“你这是带妹子呢，还等人。”蔡伟瞄了一眼他的界面，会心一笑，“可以啊叶城，不错，不错，玩得厉害。”
“一般吧，刚才就是巧合。”叶城放下手机，抓起杯子把里面的雪碧喝掉。
退出游戏看了眼时间，还能玩。
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在陪玩，显然蔡伟也没打算放过他，甚至还想要加入他。
“上个厕所，憋得慌。”叶城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跺跺腿拿着手机往外走。
屋子里面乌烟瘴气，他问不习惯，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叶城走到外面想透透气，顺便把最后一局陪玩结束掉。
夏日的夜晚是动物的天堂，它们此起彼伏的清脆名叫萦绕耳边，叶城找了个稍稍静谧又能看到里面吃饭人动向的位置坐下，开了最后一局。
叶城玩得尽兴，忽然感觉身边有人，他抽空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身黑，便又把头转回到屏幕上，正关键呢，他不能分心。
哪想这人竟然坐到身旁，叶城又瞄了一眼，终于看清来者是谁：“怎么是你？”
白行的长腿无处安放，往下伸了一级台阶。
其实他就在隔壁吃饭，毕竟是他掏钱，况且叶城也在，怎么可能不来。
“怎么坐这里？”白行明知故问。
“我们聚餐，里面烟雾缭绕，我出来透透气。”叶城说话期间眼不离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他得抓紧时间，不然这局要被送人头队友坑死了。
“讨厌烟味？”白行问。
他顺便扫了眼叶城手机屏幕，虽然游戏界面昏暗，但在周围只有些照明灯和头顶半月洒的微弱光亮环境中，亮度刚好让他看清。
他多半是在陪玩，因为刚刚他有机会跑开，却要去送死。
白行不相信他是这样的水平，疯狂打地鼠难度其实比这个高很多，饶是两种类型游戏，单从叶城表现来看，只能是故意而为。
可之前不是说了让他不要陪别人玩，为什么不听。
是嫌自己给的太少，还是觉得时间太少。
白行皱皱眉，从台阶上起来，一声不吭地往里走。
叶城感觉身边的人离开，眼睛不离开
屏幕随着手机转身，瞄了一眼又拉回屏幕：“你怎么走了？不坐会了？”
“有事。”
白行回到屋里，就把江年叫过来：“去跟那帮人说，以后聚餐禁止吸烟。”
江年正玩手机，看到白行回来立马起身以为要走，结果弄了半天提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这不太好吧，老大。”
“去。”白行不想多废话，而且眼神已经替他传递了一切情绪。
“这就去，这就去。”江年二话不说，赶紧走。
他走到门口回过头：“老大，说完就走吗？”
白行想了想，摇摇头，冲他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好嘞。”江年拉开包房的门走出去，正巧看到叶城从外面拿着手机走进来。
联想到刚才白行的诡异要求，江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过保命要紧。
江年随着他走过去，门刚打开，里面浓浓的烟气扑面而来，直接呛到咳嗽。
再看前面进去的叶城，也皱了下眉，还是坐在了位置上。
难怪白行会让他来宣布这么离谱的要求，不是要求离谱，是这帮人他抽烟抽的就离谱，不知道还以为在屋子里面放烟花呢。
他开门通了会风，这才在鼻前扇风走进去：“那什么，老板让我跟你们说，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以后聚餐一律不许抽烟，否则罚款，五百起。”
江年虽然是大老板的助理，但也终究是个助理，公司里最终要的财富就是这些技术人员，他们耽误一天，就会损失一天，哪怕大老板不喜欢有人加班，不代表他们的工作就不重要。
然而此刻他说的话并没什么作用，除了一些没喝酒还清醒的，那些喝了酒的基本上处在断片和癫狂的状态之间左右摇摆，能听他的才怪。
就在江年打算暂时放弃这次传话任务，开发部经理庄典，面色微红，醉醺醺的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酒瓶：“江年，过来过来，喝两杯。”
“不了，我待会还得开车，还要帮你们叫代驾，你们喝，你们喝，千万别喝酒，记住了啊。”江年怂兮兮地跑了出去。
天呐，这帮技术疯子太吓人了。
刚回来的叶城听到还有这消息，不免心中暗喜。
虽然看样子没人会听，但不还有下次，下下次呢。
叶城手肘碰碰身边正跟人划拳到已经连输三杯，之前还喝了不老少也只是脸有点红的蔡伟：“诶，刚那人是谁啊？”
“你说刚才进来说不能抽烟的啊？”蔡伟示意还要跟他划拳的人暂停，转过头看着叶城，“那是咱大老板助理，江年，很多时候很多消息都是他替大老板出面传递。”
“所以，刚才也是大老板要求的？”叶城看向门口，又问，“那他也来了？”
“谁知道来没来，但肯定是大老板要求的，不然谁会没事过来吼一嗓子说聚餐不能喝酒，那不找打。”蔡伟说完嘿嘿笑了两声，“叶城，你要不要一起玩，很有意思的，你开车不能喝酒，可以喝饮料。”
“不了，不了，我撑。”叶城连连摆手拒绝，同时把椅子往后退。
“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蔡伟说着转过身不理他，继续划拳。
叶城叹了口气，眼看着直奔十一点，他却只能在这里闻烟味，接单有接不静心，要不是刚才那个不要求语音，连那个也接不了。
他还要开车，也不能提前走，委实痛苦。
一直等到十二点，才终于结束。
叶城都快等睡着了，还是被人叫起来，迷迷糊糊往外走，在外面吹了会风，就爬上车载着三个顺路的回家，完全没注意后面有车跟着。
等叶城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电梯在一楼停了一下。
他还以为这栋楼住的都是老头老太太、中年人和学生，不会有这么晚回来的人，结果那人迈进电梯的时候他就惊了。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不说所有巧合都是故意而为，那就是说，他的邻居是故意跟他偶遇了？
不然巧合的过分了吧。
但也不妨碍他大晚上欣赏这张帅气面容。
叶城冲他笑笑：“真巧啊，又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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