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十回
贾琏此次回京，昼夜兼程而进，幸而一路俱各平安。
宝玉只问得黛玉“平安”二字，余者也就不在意了。
好容易盼至当日午错，果然下人报：“琏二爷和林姑娘进府了。”
黛玉进了府，只见人人喜气洋洋，笑意盈腮，知是大姐姐做了娘娘的缘故。
见过了贾母，悲喜交接，未免又大哭一阵，后又致喜庆之词。贾母也未多留，只是问了靖玉何日到京，就吩咐鸳鸯和凤姐儿说一声，把黛玉住的西边暖阁里面不合适的东西收拾起来几样，另换了颜色淡雅的送过去。
黛玉回了暖阁，见屋子打扫得倒是很干净，只是原来一应摆设之物全无，倒好如雪洞一般！
黛玉还没说什么，紫鹃和雪雁可气了个倒仰！
随着进来的鸳鸯的脸色也不大好，可还是勉强笑着说：“老太太让我把姑娘的妆盒和匣子先给收拾起来，怕不是那些不懂事以为要都收起来呢！”说罢，跟春芊和夏芙招手，说道：“你们去琥珀那把林姑娘的东西取过来。”又说了放东西的箱子的表记。
等春芊和夏芙走后，鸳鸯给黛玉行了个礼，说道：“这起子小人都是脂油蒙了心的，还请林姑娘不要动怒。”
黛玉点了点头说道：“不妨事的。”
鸳鸯心里松了一口气，吩咐一个小丫鬟说道：“去叫二奶奶过来，只说我和林姑娘在老太太那里等她。”
鸳鸯亲自扶了黛玉到老太太房里，那面早就有丫鬟给贾母报信。贾母心中不悦，只是不好在黛玉面前发脾气，只等着凤姐儿过来。
宝玉闻信，先凤姐儿一步到了贾母那里。宝玉心中品度黛玉，见她越发出落的超逸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宝玉问道：“妹妹路上可好？”
黛玉回道：“还好，多谢二哥哥挂念。”
宝玉又问：“怎么不见表弟？”
黛玉说道：“靖玉还要料理家中琐事，想是不久也会进京了。”
片刻后，凤姐儿一阵风似的吹过来，进了屋，就给黛玉赔罪。
“这可是真我的不是了！”
贾母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知道这是你的不是！”
凤姐儿这回也尝到有苦说不出的滋味，明明是二太太发了话，要收拾东西的，自己也只顾着琏二，把林妹妹这一遭给忘了。心里暗暗发苦，嘴上只能说：“我琢磨着想是林表弟也是要来的，因此要给林妹妹收拾出来一整间院子来。只是今天好几个远方的亲戚来投帖子拜访，忙得脚不沾地。就慢待了妹妹，还请妹妹饶了我这一遭！”
黛玉说道：“谢二奶奶的好意，只是我弟弟来了，却未必住这里。”
贾母听了，忙说道：“不住这里还要住哪里？你们两个年纪都是这样的小，难不成还要住到外面去？我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却放不下这个心，这话快莫再提！”
这一打岔，道叫贾母的气转移了几分。
贾母吩咐凤姐儿在宝玉的院子附近又收拾出一个院子来。
凤姐儿领了命很快就出去了。
黛玉此次又带了许多书籍来，忙着打扫卧室，安插器具，又将些纸笔等物分送宝玉，宝钗，贾家三姐妹等。忙得不得了。宝玉又将北静王所赠鹡鸰香念珠串珍重取出来，转赠黛玉。
黛玉秀气皱着眉，嫌弃的说道：“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它。”遂掷在桌上，理也不理。
宝玉只得讪讪地收回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袭人过来拉着宝玉的手说道：“林姑娘这里正忙着呢，且等林姑娘收拾好了再来说话也不迟。”
宝玉虽然心里不愿意，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随袭人走了。
宝玉才走，凤姐儿后脚就过来了。
凤姐儿带来许多摆设挂帐，摆设的器物都是一等一的宝贵，又符合黛玉守孝的身份，挂帐也是一色全新的。
黛玉也没说谢过，倒是凤姐儿讪讪的问道：“妹妹回家的时候，带了三个婆子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呢？”
黛玉静静地说道：“那两个嬷嬷都是别处不能寻的好，因此我不敢使唤，想是弟弟进京来的时候也会跟着回来的。二奶奶也不必挂心。究竟是两个活人，我还能给弄丢了不成？”
凤姐儿虽然听人说黛玉牙尖嘴利，只是黛玉从没在凤姐儿面前红过脸。今天凤姐儿听了这话，好没意思，只能略说几句话就走了。
当天晚上，凤姐儿才有功夫和贾琏说说私房话。
凤姐儿笑道：“国舅老爷大喜！国舅老爷一路风尘辛苦。小的听见昨日的头起报马来报，说今日大驾归府，略预备了一杯水酒掸尘，不知赐光谬领否？”
贾琏笑道：“岂敢岂敢，多承多承。”一面平儿与众丫鬟参拜毕，献茶。贾琏遂问别后家中的诸事，又谢凤姐的操持劳碌。
凤姐儿自然又是正话反说，道尽自己的辛苦。
说罢这个，凤姐儿又问：“二太太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贾琏说道：“快快忘了吧！虽说这个林表弟比宝玉还小两岁，恐怕你还不如他精呢！”
凤姐儿可不相信琏二的鬼话，犹笑着说：“罢了，你瞒我还算容易，可怎么去和二太太交代呢？”
贾琏见凤姐儿不信，也不着急，慢慢的把靖玉的所作所为和凤姐儿说了。
凤姐儿挑着眉毛说道：“小小年纪，倒是个人物！”
贾琏笑着说道：“二太太那里，只要我说没有，她又不敢张扬出来，若真是张扬出来，老太太和老爷还能饶得了她？就算是娘娘的生母，想在无父无母的姐弟身上使心思，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凤姐儿说道：“只是这回到苦了我，好不知道到时候二太太怎么折磨我呢！”
贾琏亲到了一杯酒，奉给凤姐儿，说道：“辛苦夫人了！”
凤姐儿面犯桃花，笑着饮下。
靖玉不过晚贾琏十天到了京城。靖玉和一帮长随小厮们船上看风景。又说起京城的风景人物。
赵小四想起一件事，说道：“我听说，那个薛家小姐在姐妹面前总是温柔敦厚好姐姐地样子，偏偏在我们小姐面前非讽即训，好似我们小姐没人教养一样！”
靖玉听了，自然皱眉。
赵小四一脸坏笑得说道：“不如让我去闹一闹！”
靖玉皱着眉毛说道：“在国公府还想闹一闹？不把你腿打折才怪！”
赵小四笑着说道：“哪里用那么麻烦！我知道那个梨香院有个门是通街的。我只使钱雇一个光棍儿，在给他一块玉。使他到那梨香院门口大吵大嚷，只说他本来命里无妻，后来求了一个癞头和尚，那癞头和尚说他命里缺金才没娶得上妻，又与了他一块玉，说他以后要寻一个有金的”一面说着，一面又学起来，双手作揖：“今听说府上的小姐脖子上挂着金锁，还偏要寻一个有玉的，这不是癞头师傅做得好媒！真是千里姻缘和尚牵——”
靖玉和一帮长随都笑得打跌，指着赵小四说不出话来。
更有促狭的小厮说道：“何必雇人！赵哥打扮好了，不比一般的公子哥儿要强上许多？赵哥自去那个什么梨香院，怕人家直接就办上喜事了！”
赵小四听了这话，过去追打那个小厮，说道：“还敢说起我来了！”
那个小厮到处躲闪，仍强说道：“到时候新郎官赏我一杯酒吃就好！”
靖玉笑着喝止住，然后又说道：“真要这样做，恐怕人家小姐就羞愤自缢了。”又嘱咐：“如今背后说人家的是非也就罢了，只是千万不要传出去，到时候连我也没脸。”
各位长随小厮俯身听命，口中称“是”。
靖玉带着众人上了岸，也没给贾家送信，自去林家在京郊的一个小庄子上。
到了这个庄子上，靖玉才晓得这个庄子出产不多，因为有一大半倒是热荒地。靖玉又问了详细的状况，才知道这块荒地下面多半是温泉之类的。要说起这京都附近的温泉，最好的自然是在皇帝的行宫里，其余大部分在各世家和几个王府手中，这些温泉的位置都在京都西北方向，而邻家这个庄子是在京都的东南方向。靖玉心想在这里修个庄子，种几棵樱花树，待到樱花落时，一边泡露天温泉，一边看花瓣如雨点一样漫天飞舞，岂不是人生一大美事？靖玉打定主意就吩咐下去，只是又嘱咐“也不必大张旗鼓，也不拘多长时间”。
休息一天之后，靖玉早早的进京，先到林家的府第逛了一圈，想着姐弟两人住四进的房子很够了，只是一则没有花园，二则这次上京，又在苏州老家带来许多仆人，四进大概住不下。又命人把附近的放舍买下来，修葺一番。吩咐好了，才整理衣容，打点好东西，往贾府去了。
到了贾府，听闻两位舅舅都往礼部去了，靖玉直接被迎进后院。
众人簇拥着靖玉来到贾母面前，贾母忙说道：“快上前来！”
靖玉虽听说如此，到底还是恭敬的给贾母磕了一个头才上前走到贾母身边。
贾母戴好鸳鸯递过来的眼睛，看到靖玉虽然年幼，可是仍能看得出来相貌俊朗，既不是宝玉一样女孩儿般的俊俏，也不是黛玉一样随其母贾敏多一些。倒是更像女婿林如海一般，有一双好眼睛。贾母说道：“我可怜的孩子……”很是心疼的摸了摸靖玉的脸，又说道：“真是个好模样！还是像你父亲多一些，长得竟和宝玉一般高了。你怎么不一早就来瞧瞧你外祖母？”
靖玉答道：“因是昨儿个晚上到的，不好来打扰外祖母，因此只在庄子上歇了一宿。今天一早就来拜见外祖母。”
贾母听了，才想起来林家祖上还有一个庄子在京郊，只是这庄子有一半是热荒地，出产的不多，所以也不大招惹人眼。
贾母又说道：“只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靖玉心道：“我怎么能住得住？”只是说：“赵管家虽然在京中修葺好房子，可还是少不得在外祖母这里叨扰几日。”
贾母忙说：“你这么一小点岁数的孩子，哪里自己住得？况且你姐姐还在这里？”
靖玉也舍不得黛玉，想着先应付过去再说，于是点头称是。
宝玉在一旁更是喜不自胜地说道：“表弟和我一起住吧，我那里什么都是齐全的！”宝玉素日里只以为男儿是泥做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除了秦鲸，还有哪个能称兄道弟？近日见了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小表弟，更是想要好好亲近一番。
贾母还未说话，凤姐儿便笑道：“哪里就这样急了？”
靖玉说道：“先得拜见各位长辈才好。”
王夫人说道：“你的两个舅舅都在礼部等着谢恩呢！”眉宇间很是自得。
贾母虽嗔王夫人嘴快，可自家也觉得欣喜，说道：“说话的这个是你的二舅母，二舅母上座的是你的大舅母。还有这边的是你宝兄弟的姨母——薛姨妈。站着的是你的大嫂子，那个鸹噪的是你二嫂子！”
凤姐儿嬉笑说道：“老祖宗怎么只打趣我一个？”
靖玉随着贾母的手指拜了一圈，感觉头都有点晕了，才能抬头。倒是刑夫人又把靖玉拢在怀里，说道：“我以为除了宝玉，在没有这样可人疼的孩子呢！”
靖玉心里不耐烦，但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推开这个妇人。
王夫人说道：“瞧着你竟和宝玉一样高，不知道你几生日？”
靖玉虽然厌烦这个“老女人”，可仍然恭敬的说道：“我比姐姐小一岁。”
王夫人点点头，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虽然是贾敏生的，，但模样长相也不比宝玉差什么。
贾母又说道：“来见见你姐妹。”
等靖玉接连拜过迎春、探春和惜春三姐妹之后，贾母又指着薛姨妈身后的一个女孩说道：“这时你薛姨妈的女儿，名叫薛宝钗。”
靖玉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依礼拜过。
薛宝钗也从母亲身后走出来，盈盈拜下。宝钗和贾家三姐妹见过的外男着实没有几个。宝玉已经是个顶尖的了。哪里想到还有一个不让宝玉的，心里面都很高兴。
贾母又把靖玉和黛玉都叫到身边，左看右看，想着贾敏着一双儿女都是聪明伶俐，如何不叫人爱？想起女儿的薄命却有不禁潸然泪下。黛玉和靖玉也不禁跟着啜泣。
还是宝玉和凤姐儿劝缓过来。
宝玉又问：“老太太叫靖玉表弟住哪里呢？”
贾母说道：“先跟着我在壁纱橱住几日再说！”
黛玉笑着说道：“给我收拾出来那个小院子还有两间空房，只叫他在那里挤几日就好了。”
贾母说道：“那个院子太小。”又吩咐王熙凤把贾母住所旁边的院子再收拾出来一个大的。
靖玉也识趣的说道：“也不必如此麻烦。我今日带来的东西多是给长辈们的土仪和姐姐的一些东西，只带了两个丫环过来。赵管家指吩咐他回家去就是了。”
贾母心想，若是不妥当该如何——又想起黛玉来时的情形，说道：“把你的丫头叫进来我瞧一瞧。”
门口站着的媳妇和丫环们忙推进两个女孩进来。
众人只见一个穿鹅黄的，一个穿柳绿的丫头进来磕头。
贾母说道：“抬起头来我看看。”
等阿朱和青萝抬起头时，堂内一片哗然。
贾府众人都道薛宝钗肌骨丰盈，雪肤花貌，可是和这个穿鹅黄的丫头一比，竟然还逊一分。阿朱的肌肤犹如牛乳一样莹润，一双杏核大眼不时被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挡住，若是说她那里比不上薛宝钗，只能说可惜她是个丫鬟罢了。另一个穿柳绿的，也是削肩细腰，裙上垂下来的一根流苏，更显得她纤腰楚楚。看其面貌，也是五官精致，脸庞又是江南的瓜子脸，更显得发乌唇红。这两个丫头一个温厚一个柔婉，真真是一对绝色美人。
众人还在惊叹的时候，宝玉就忍不住问道：“不知道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王夫人和贾母顿时不快，虽说这样绝色的丫鬟少有，可也不能在众人面前称起“姐姐”来！
靖玉在贾母和王夫人说教之前接过话头，说道：“穿鹅黄的叫阿朱，穿柳绿的叫青萝。阿朱的针线是极好的！她本来是姐姐的大丫鬟。只是姐姐上京前不大放心我，才把她留给我使唤的。”
贾母点点头，招呼两个丫头到跟前看了看，很是满意的说道：“果然是两个好丫头。”
宝玉心里更像是喝了酒似的——靖玉这个表弟果然是不俗的，就连身边的丫鬟也是这样的出众。自己屋里，也只有晴雯能够仿佛一二。
王夫人更是私下猜测，只怕这样绝色的丫头不知道是哪个私窠子里招来的粉头。
贾母又细细的问了，知道这两个丫头一个是家生子，一个是死了爹的佃户女儿，也放下心来。
此时已是午饭的功夫，众人吃过饭。贾母也觉得累了。一面叫黛玉和靖玉姐弟自去说话，一面又叫鸳鸯去收拾壁纱橱。
到了黛玉房里，贾府长辈们的见面礼都到了，也不过是金银锞子，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还有贾家几个姐妹问候了几句，宝钗也差莺儿过来传话：“知道你们这里要收拾东西，忙得很，晚上再来寻你们说话”。
黛玉靖玉两姐弟细细的说着别后发生的事情。
另一边，阿朱也帮着紫鹃受礼道谢。
一会儿，来了几个粗壮仆妇，抬进五口箱子来，屋子就立即显得狭窄起来。紫鹃虽知这是自家姑娘的东西，却不上前，阿朱也没有动，只是请靖玉的示下：“先开哪一口箱子。”
靖玉说道：“先收拾开，只最后打开最小的一支。”
阿朱遂取出钥匙，打开最近的一口箱子，这个箱子里面多是绫罗绸缎，还有二十件衣裳。阿朱把上面的衣裳取出来交给紫鹃，说道：“这都是给姑娘做的，有我们几个丫头的针线，也有我们家绣房师傅的针线。”
紫鹃见这些衣裳皆是颜色素雅，点点头，交给雪雁收起。
靖玉和黛玉在一旁吃茶，靖玉说道：“因姐姐还在长身子，并未做的许多，不过春夏秋各五身罢了。”
黛玉点头，只是含笑看着靖玉。
衣裳收好，阿朱又把剩下的绫罗绸缎分作两堆，一堆纹路雅致，都是素色；一堆文彩辉煌，皆是宫缎。紫鹃心知一堆是给姑娘自用的，一堆是留着做礼的。便冲阿朱一笑，说道：“我知阿朱姐姐的意思。只是这一时还有空箱子收拾这些，乱糟糟的摆出来也不好看。不如先收起一堆的好。”
阿朱也说好，收起一堆，又打开一口箱子。
这里面的才是土仪，不过是江苏风格的香囊扇带，香珠胭脂，笔墨纸砚，各色笺纸，酒令等，还有面捏的小人，有两套三国的，也有各样动物的。尤其这些面人，可是靖玉把自己印象中的三国人物一点点描述给老师傅，花了不少时间。阿朱和紫鹃春芊夏芙细细的分好礼物，单独搁在一堆。
黛玉看了看又打开得一口箱子，这个箱子却是棉花包的古董摆设，还有几个羊脂玉盏，雕的是四大美女，雕工细致精湛。这一箱子里还有一个长身玉瓶和一个翡翠枕，几张字画。垫底的都是诗集杂笔之类的书籍。
黛玉见了那两件东西，说道：“做什么劳什子拿这些东西出来？碰了磕了都是不值当的。”
靖玉辨道：“姐姐在家时，只爱那个玉瓶的。我也想着外祖母用了那个翡翠枕也是不错的。”
黛玉无宠溺的看着靖玉，无奈只得亲自收拾。
等收拾好，又打开最后一口大箱子，里面摆着十二个小坛子，还有四个长颈瓶子，分别是成窑的，汝窑的各一个，掐丝珐琅的两个。还有一些黛玉在家时爱用的茶具等。
靖玉只命把坛子和长颈瓶子拿出来，说道：“这二十个小坛子是荔枝蜜，因为姐姐说上次带来的蜜，几个姐妹都说吃着好，因此我这次多带来些。那几个长颈瓶子里面是玫瑰蜜，荔枝蜜，桂花蜜和红花蜜，吃起来最是养人的，可比茶还要好一些。”
阿朱笑道：“姑娘可不知道少爷为了这些花蜜费了多少心思，专买了一个庄子，分成几块花田，每块花田里面又设了一个蜂房，这样的蜜才采的纯。”
黛玉心里受用，嘴上却说：“不知道糟蹋多少好东西！”
靖玉故作一副哭丧脸说道：“我知必是要说我的！”
最后打开那支小箱子，里面有一个妆盒和一堆水墨帐子包起来的小包袱。紫鹃心知者多半是银两，就要出去守门，没想到阿朱拉住她，挥手叫春芊和夏芙去了。
靖玉也说：“紫鹃姐姐是要留下来的，也后还要你多费心呢！”
靖玉把妆盒拉开，里面一层层的铺满了首饰，多是珠玉的，所以荧光阵阵，好不晃眼。靖玉说道：“这里有娘留下来的，也有弟弟给姐姐添置的。我情知姐姐不爱这些东西。因此还要紫鹃姐姐多多上心。”
紫鹃自然俯身称是。
靖玉又取出几个极好的镜面漆盒，有松绿色的，也有暗红色的，还有黑色镶银边的。靖玉说道：“那两个松绿色的盒子里面收的两块上好的郑公墨，朱红色的则是两只成了形的人参，极是难得，给外祖母也使得。”
另外几包多半是散碎的银两，还赏了紫鹃五十两。
诸事收拾妥当，那面就传，说是两位老爷已经进了府门。靖玉自然又要收拾一番，去见两位舅舅。
插入书签
因为小区电路短路，我笔记本的电池是彻底毁了，那个橘红色的灯一直在闪，我好心痛……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