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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事件
2020年7月28日星期二晚上20:00,针对全国性范围内暴发的集体昏迷事件,中央国防部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各大新闻媒体热切关注在市府大楼外,直播频道连日跟踪采访,此事件造成全球恐慌,各国顶尖的医学博士和网游高手都会聚在首都。
两天前,突然出现大面积的人员假死现象,这绝对不是中暑,也不是病毒感染,而是脑神经抽离性假死!虽然没有出现死亡情况,但是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唤醒昏迷人员。据调查,昏迷者都在18至30岁之间,他们的身份不一,体质不一,却有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是网游爱好者,在昏迷前最后接触的都是电脑。现在的昏迷人员已达到1070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上升中。
三天后,7月31日星期五上午8:38,杭州市MM电玩有限公司。因为老板的个人喜好,这间小公司的职员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子。
嗡嗡嗡——
啪——Caroline面无表情地卷起报纸拍死一只苍蝇,然后摊开报纸继续阅读,报纸的正面有一则醒目的正标题,报道着特大案情:网游者昏迷事件。
隔壁桌的Diana瞟她一眼,看着她桌上的那只糨糊状的苍蝇尸体略感不满,说:“邋遢鬼,先把桌面清理了。”她随意的把桌上的纸巾扔给Caroline,然后继续拿着搓刀修指甲,还不时的撑开五指进行欣赏。这几天业务少,几乎没啥定单,也没有访客,所以她们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谈空天,很空闲。
Toni、Nancy和Vivien一边做着手头的工作,一边闲聊着八卦。
此时进来两男一女三名身穿制服的警官,办公室里的五个年轻女孩们都抬起了头。其中一个中年警官问:“请问花溪舞奘在吗?”
五个同事都紧张地揣想这警官前来的原因。最近网游者的昏迷事件被传得沸沸扬扬,害得她们的生意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有好几家网游软件公司都因此而倒闭。此事件已经持续了五六天,根据昨晚的新闻报道:昏迷者已经达到了1717人,人数还在持续增长中。
那么,他们来找BOSS是为了通知她们关门大吉的吗?不过,也有可能是来请花溪舞奘去帮他们破解游戏,或修理电脑网络什么的?
“老大,有警官找你!”Diana作为秘书立即起身接待,冲大门紧闭的单间工作室喊了声,隔了半晌没得到回应,她无奈地对警官说,“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人。”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去敲门?”Toni从电脑前抬起头,瞪大了眼。
“要不你帮我去叫老大?”Diana比了个“请”的手势。
“不了,我很忙的,打报告、打报告。”Toni乖乖低下头。
Diana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然后开门进去。其他同事都带着幸灾乐祸地盯着工作室的大门。不一会儿就见Diana尖叫着双手抱头从里面逃出来,并跑出了办公室,一路的尖叫声久久回荡在走廊上。工作室的大门被敞开了,里面隐约发出毛骨悚然的嘶叫和求救声。
同事们纷纷露出惊叹,警官们以为工作室里有命案发生,迅速赶至门口,相互交换了眼神后,中年警官率先进入漆黑的工作室,另外两名警官也跟着进入。不一会儿就传来女警官的尖叫声,再者就是两名男警官面色铁青的扶着昏迷的女警官从里面出来。
Nancy满脸得意地对Vivien说:“给钱给钱,我早说了那女的一定会被吓晕。现在是老大研制‘杀人游戏’的时间,会打开幻灯器,进去了就会有种身处恶魔世界、人间地狱的错觉,就连Diana美眉都尖叫得这么厉害,一定够刺激的,我现在好期待老大将游戏完结的那一天。”她说着就露出妖媚的表情舔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一脸的期待状。
Vivien心痛地掏出五百块,眼神鄙夷地把Nancy从头扫视到脚,但是对于Nancy的话,她还是赞同的。花溪舞奘是她们的老板,但她们都喜欢称呼她为老大,大家是同行,在一起共事是种缘分,老大对网络游戏的制作手法令她们感到由衷的敬佩。不过,如果老大能收敛点性子,不要对她们毛手毛脚的,她们会更热爱这份工作。
工作室里一片漆黑,又有种电闪雷鸣的错觉,隐隐约约中有一群淳朴的行人在各自忙碌着,突然无数青面獠牙、身形委琐的魑魅魍魉从地底冒出,他们在奸淫掳掠、吃人吸血,立时血溅四方、内脏乱飞,委靡的色彩充满压抑,皮肉的撕裂声与鬼魅的怪笑声交织,一曲来自地狱的乐章让人内心惊悸……
啪——我关闭电源,所有影象都消失了。打开窗帘,工作室里立即变得清澈透亮,桌椅、书架、图片、软件、电脑、仪器设备等都整整齐齐的,像个普通的办公室,刚才的一幕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身简便的短裤加衬衫,一头披肩发用铅笔盘在头顶,鼻梁上架着800度近视眼镜,面容还算清秀并介乎于男女之间。我叫花溪舞奘,女,32岁,属蛇,未婚,网游制作者,无不良嗜好,唯独性趋向有待纠正。
“Diana,我告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我发着牢骚从工作室出来,却没见着Diana,看到的是三位警务人员,其中那个女的还昏倒在Diana的座位上,Caroline正面无表情的在给她搽药油。
我打量了下女警官,脸太尖、胸太平、屁股太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倒在这里,该不会是刚才进我的工作室时给吓晕的吧,他们应该不会告我妨碍公务吧。我礼貌性地微笑道:“请问几位警官来我们公司有什么事吗?”他们穿着制服,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光顾的客人。
“花溪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中年警官严肃地说。
“有什么事吗?”我心底咯噔一下,才第一次见面就能很熟悉的叫出我的名字。心想:该不会是昨晚泡的那个美眉要告我性骚扰吧。我昨晚去酒吧时不停地骚扰巴台小妞,谁让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结果对方忍无可忍就赏了我一杯冰水,怎么说也是我吃亏啊,应该不是她。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没因此而收到过法庭传单!
那会不会是我在外面劈腿泡妞的事被Lily知道了,Lily是我的现任女友,她爸爸是这一带的富商并且跟省公安厅厅长是亲戚,也不对啊,她怎么可能会把这事告诉她爸。
难道是——网游的事!完了!我前阵子新设计了一款网络游戏,只要用我的摄像头扫描一下参加者,就能在网络游戏里跟所有漂亮美眉玩NP,我在这游戏里的身份是□□,□□少女无数,这游戏的意淫程度很逼真,绝对被列入□□,即使对方是处女也会在意识世界里破处。该不会是那些“受害者”找了警方查我,我可是隐了ID和IP的,这世上还没几人能查到我!这种罪会判劳改吗?假如让我赔偿精神损失费,还不把我给赔穷!
还有上个礼拜,我去游泳,故意躲在更衣室里偷窥,结果被人当作变态打了出来,额头到现在还贴着OK绷呢……我下意识的抚摩一下额头,伸手拉下两簇头发遮盖住伤口。老天啊,此刻的我好心虚啊!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原来我是如此的劣迹斑斑!
“有什么问题等见了上边的人再说吧。花溪小姐,请。”中年警官说。
我稍微安心了点,因为那警官说的不是:“你现在不需要说,但你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这说明我不是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带走的,而只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协助调查。那会是什么事呢?我犹豫着跟他们走了。
一下楼我就看到公司所在的大厦门口列了两排长长的护卫队,我被恭敬地请上了林肯加长型私家车,车子前后跟着长长的护卫队,我的正对面坐着个西装笔挺的扑克脸男子。我内心唏嘘不已:怎么是个男人,还是中年的,体形都走样了根本没法看,更别说让我跟他同时呆在车厢里,看了就倒胃口,就不能找个漂亮美眉陪坐吗!
我挑了下眉,略有不满地问:“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去警察局的话过两个路口就到了,他们的这般阵容让人内心忐忑。同性恋又不犯法,他们是要抓我去哪儿,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妙。于是我借口说:“麻烦你能不能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待会儿可能要变天,让我回家收衣服先。”
“花溪小姐,情况紧急,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行动。”男子一副执行公务的表情,不带任何感情。
“那么,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看他如此正经,我也不能再嬉皮。
“最近的新闻报道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什么事啊?我推了下眼镜,不作答,等着对方解释。我的时间可是被排得很满的,哪还有美国时间看新闻啊,人家白天要忙着工作,“杀人游戏”还没上轨,需要很多制作灵感;晚上要忙着泡美眉,在网游世界里跟美女玩NP。都怪我平日作孽太多,警察一来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反思。
男子像是进入沉思,又像是在等着我开口,停顿片刻后继续说:“六天前出现了一款‘冒险空间’的游戏,所有接触过这款游戏的人都会进入昏迷的假死状态,这款游戏有三个特点,第一:他们的昏迷时间都是正午12:00左右;第二:昏迷者的年纪都在18至30岁之间;第三: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唤醒他们,其中有三人被科研人员强制唤醒,竟成了痴呆少年,像是意识被抽离似的。”
难道是……我打断他的话:“你还有第四个特点没说:每天都有365人昏迷,而且这种现象会持续七天,直到2555人进入游戏。这款游戏的原名叫‘爱·离殇’,进入游戏的人都会被催眠,所有记忆都会被更改,只有在游戏里找到了真爱才能解除催眠、恢复记忆,到时就可以根据网游者的个人意愿退出游戏。”
我语带叹息地看着窗外,继续说,“可惜,几乎所有进入游戏的人都会爱上它,在游戏里呆得越久就越不想离开,尤其是找到真爱之后。现实生活里的一天就相当于游戏空间里的一个月。假如在游戏正式启动的一个月内无法破解游戏,所有网游者只能继续昏迷了,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更久,只有等网游者靠自己的意念清醒过来。”
游戏已经启动六天了吗,那么进入游戏的人已经在游戏里生活了六年,明天是第七天,也是游戏正式启动的日子。之前刚出现网游者昏迷事件时我并没有在意,没想到这款游戏是“爱·离殇”。我平淡地说完,取下眼镜,哈了口气在镜片上,低着头用衣角随意地擦拭镜片。
男子一惊,每天有360人左右进入昏迷状态倒是事实,但就连科研人员都无法得出结论的事,花溪舞奘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因此他可以肯定这回找对了人。原本在百般无奈之下,警方决定前来寻找花溪舞奘,希望得到她的帮忙,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这下,他稍微有点信心了。
据调查,“冒险空间”这款游戏的设计者叫梁丘太朗,他跟他的家人在七年前就已经出国,至今音讯全无,而花溪舞奘曾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同是网游制作者,在八年前差点结婚,但不知为何他们的爱情无疾而终,从此形同陌路。花溪舞奘只是一个普通的网游制作者,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唯一特别的就是:她竟然是个同性恋患者。难道当初她会跟梁丘太朗分手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梁丘太朗“疯”了,研制出这么一款“可怕”的游戏报复全世界。算了,他是公务员不是小说家,靠事实说话不需要想象力。
“爱·离殇”就是爱跟离别、死亡的组合,八年前的梁丘太朗日夜沉迷在这款游戏的制作中,他把所有的意识都融入到了这款游戏里,已经到达走火入魔的境界。
还记得他在跟我分手时说的最后一段对白:“我真的真的好爱你,爱到缺氧,爱到心痛,但游戏总归是要结束的,正因为爱了才要离开。再见,我的老婆,我的最爱!”
然后,他潇洒地离开了我的世界,带走了我所有的快乐和未来。他把我们的爱情当成了游戏,竟然在深爱的时刻突然抽身,走的很彻底。从此我们不再有交集,我的性趋向就是在那时扭曲的,我的厌男症也是在那时产生的。
当初我并没有参与这款游戏的制作,但听他对我讲解过这款游戏的规则,当时我还笑话他是在做白日梦,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这么神奇的游戏,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无关!
“花溪小姐,你可知道如何破解这款游戏?”
“对不起,我很忙,恐怕帮不了你们,而且我的确不会破解。如果没有别的事请让我下车。”
“花溪小姐,这可是关系到上千条的人命,请你务必帮忙!”
这一刻,我连跳车的心都有了,看看窗外疾驶而过的景物和护卫在两边的机车队,才勉强打消了念头。凡事只要跟那人沾边准没好事!梁丘太朗,我现在念着你的名字都感到无比的厌恶!
到了省公安厅,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特种兵将我所在的地方守护得插翅难飞。我被带进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两排液晶电脑整齐的陈列在会议桌上,三十几个高科技工作人员围坐在电脑前奋斗,试图破解“冒险空间”。现场没有说话声,不断传来键盘的敲击声。ID追踪组的同事日以继夜的追查着游戏的发源地,寻找母盘软件和游戏的发起者。
“花溪小姐,这边请。”
我被秘书长亲自领到首座上的电脑前,坐在了首席,工作中的同事纷纷抬头看着我,好奇我的身份,但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工作。这位秘书长就是接我前来的中年男子。
我对秘书长说:“樊先生,麻烦你请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来当我的助手,然后让所有的男士都别靠近我三尺距离。”相信他们在来找我前绝对调查过我的资料,我的厌男症十分严重,都被家人逼着看了好几年的心理医生了,刚才一路走来,离我最近的秘书长一直礼节性的同我保持1尺距离,但在这间会议室里,基本上都是男人,看着就叫我心里不舒服。
“好的,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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