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千年

　　二十一世纪什么都不缺，最缺少的就是标新立异、光怪陆离。
　　二零零零年之后，资讯开始变得发达、电子媒体业蓬勃发展的开始，人们面对信息爆炸的冲击波变得无所适从，正规的报道社会新闻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半点吸引力，对于媒体来说只有不断的标新立异，才能站到强势地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顾，你今天能交出头版来吗？”怀疑的眼光拌着很多的鄙视的味道，坐在长桌首席位置的人就是纽约时报的发行主任之一——斯蒂尔·藤森，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需要高人一等的才能，只要你能抓住读者的胃口还有广告商的MONEY，当然还要懂得给大老板擦鞋，这样就可以对自己手下的十个组长呼呼喝喝，当然也包括那些组长下面的基础员工颐指气使。
　　权力就是这样令人腐烂的东西，顾惜朝永远都记得那一脸高高在上的斯蒂文，搭着的他的肩和所有员工嬉戏打闹的场景。不过那样的光景也只是顾惜朝用来警惕自己的，不该相信任何一个人。
　　“你放心，今天的头版一定是非常耸动的——”顾惜朝噘了一下唇毫不客气的回道，对于自己的工作十分有信心的。在纽约你只要有别人没有的才能，你就可以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这就是在纽约长大的顾惜朝对自己这二十五年的总结。在纽约时报的社会版做了那么，顾惜朝对自己手上耸动的资料还是很有信心，保证登出后一定能轰动全城。
　　“希望你真的能办到……”头版开天窗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情，斯蒂尔再相信顾惜朝的能力也不敢轻忽这件事。不过顾惜朝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就会有绝对耸动且绝对独家东西拿出来，斯蒂尔不禁开始期待明天再创新高的发行量。
　　“就算我办不到，你也有候补的东西，我赶时间，就先走了——”顾惜朝说话就站起身，转身走出会议室，将里面一干金发碧眼的人都丢在身后。
　　“老大，英子将‘暗灰’最新的资料带出来了——”
　　“乱水！”顾惜朝厉声地喝止了宋乱水没头脑的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顾惜朝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贪婪的瞄向他这边。他忍不住的厉眼瞪了正傻兮兮的搔头发的宋乱水，才领着他离开编辑部直到两人都钻进顾惜朝黑色的别克里面，顾惜朝才转头看着宋乱水然后又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摇摇头，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乱水，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那里面是随便叫唤的地方吗？让别人抢了我们的独家，我们还用混吗？”编辑部里的剽窃顾惜朝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了，他没有心情管人家，自己顾好自己的事已经很不容易了。让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撰写纽约时报的头版，顾惜朝时时刻刻都如履薄冰，他只要有一点点地失误就会被人毫不客气的踢走，这一点他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差池。
　　“嘿嘿……老大我太心急了……对了，英子还在等我们，我们快去吧——”宋乱水还是习惯性的摸摸后脑勺，有些愧意地说道。那一脸憨厚的笑脸让顾惜朝总是莫名的感到一阵熟悉，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迟迟没有将频频出乱子的他开除。
　　“恩……”顾惜朝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到这样老实的有一些木讷的宋乱水为什么要来跑新闻，在如狼似虎的编辑部里面他就像是会傻傻的跑到老虎嘴里的小兔子，实在一些不太适合这个行当。
　　不过，眼下这一切都要先放在一边，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英绿荷要交给他的东西，他只要有了那些资料等了头版，必定能有机会较逐今年的“普利策”……

　　The City That Never SLucifereeps（不夜城）
　　纽约又称“不夜城”听起来就很适合吸血鬼的都市，而且这里吸血鬼的数量也的确不少，戚少商来到美国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了，从“自由港”登陆绕变了美国所有的州，最后还是回到了纽约，也可能就是因为这里的夜晚不仅美丽也很适合吸血鬼的生活习惯。
　　戚少商所住的是纽约最热闹和繁华的城市——曼哈顿，这里的夜景也是最美丽夜生活最丰富的，当然这里的罪恶的数量和等级也是跟它的繁华美丽成正比的，恰恰因为这样多数的吸血鬼都聚集在这个城市里面，夜晚到曼哈顿最热闹的酒吧里取乐的话，可能身边擦身而过的某一个人就是一个吸血鬼或者即将成为吸血鬼。
　　戚少商喜欢曼哈顿并不是因为这里的夜生活有多丰富，只是在这里他能看到很多的同类，那他多多少少不用感到那么孤独，而且在这里他绝对有接不完的生意，而且他的口碑很好让他不用太为生计烦恼……
　　不过我们现在讲的不是曼哈顿的美丽——
　　戚少商开着他的百色SUV在布鲁克林的华人街区慢慢行驶，和擦身而过的每一个大人小孩打招呼，可见他经常来这里。布鲁克林华人小区是纽约市所有华人小区中人口增加速度最快的地区，纽约将近四十万的华人之中，光布鲁克林就占了十三万以上。戚少商的八十年代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因为不老不死的身份，他不得不在每一个地方逗留的时间都不超过十年，当戚少商再回到这里时他的身份已经是……
　　“小戚，你回来啦！好久不见哟——”混腔的美语已经开听不出布鲁克林的腔调，但是这熟念的声音却是当初站在戚少商门口，拎着南瓜灯讨糖果的一个小鬼。
　　“是啊——来看老戚的朋友——”戚少商离开这个区以后又回来很多次，好几次都是因为这里种族冲突的问题，在警察也不管用的时候，他们只好让戚少商来帮忙，所以他在这里的人气还算不错。也没有人去怀疑他为什么都是晚上的时间回来，也没有怀疑他为什么会和二十几年前的“老戚”长的一模一样。
　　人类往往就是这样，只有受人嫉妒或是憎恨的人，才会让人一直注意他身上鸡毛蒜皮的小事。
　　“老雷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你去看看他也好——”那人看来相当了解戚少商，知道能让时常他回来看看的人就一定是“老雷”。
　　戚少商只是笑着点点头，因为他还开着车，根本没有时间跟人家闲聊。当戚少商的车子停在一条根本看不清五步以外的暗巷口，熄了汽车的火。跨步迈出车子，一身修长剪裁的黑色西装，配上他肩上有些散乱的长发，远远看去就像是哪里的“Model”跑来了。
　　在布鲁克林……不对，在整个纽约，这样的根本看不清楚前路的地方，都是应该远离的。因为你根本看不清那里会有什么样的罪恶在等着你；因为这样的地方根本谈不上什么治安，就连警察巡逻的时候也是尽量避免路过这样的地方。戚少商双手插在裤袋里看来很闲适的走在这条暗巷，时而侧身；时而绕开，反正他在黑暗的小巷中走的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跳舞一样的清闲——
　　“如果你不来的话，这里的人很快就会忘记我的存在。这样我就不用再搬来搬去了——”雷卷不太满意的声音在戚少商进门的那一刻准确地响起，就像是他根本是看着戚少商那样七拐八绕的进来一样。戚少商不轻易来看他，因为他们可以算是好朋友，但是也可以算得上是两个敌人，所以只有戚少商有事情需要他帮忙，又或者他有事情要戚少商去办，他们才会见上一面。
　　雷卷和戚少商的相识仿佛已经是一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他们在西部的沙漠里认识、结交，最后变成兄弟。然后时间就像是坐上了太空船一样，一下子就掠了过去。八十年代他们一起来到这个区比邻住下，但是十年之后戚少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雷卷却坚持留了下来。他平时根本不出门，在这个区里面认识戚少商的人也不一定都能认识雷卷。如果不是戚少商偶尔来一趟，可能也没有人记得起来这条阴森恐怖的暗巷里面还住着一个年纪应该迟暮的老人，而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一个狼人。
　　“嘿嘿，月圆刚刚过去，你的脾气怎么还是那样的坏——”戚少商满不在乎的说道，自顾的关上厚重的铁门，才转身看向一身黑色的T恤牛仔裤的雷卷，那张消瘦凹陷的脸上依旧没有长出半点的肉，那双微眯的像狐狸一般细长的眼睛，也还是一样晦暗的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波动，毛发有些旺盛的雷卷，鬓角的线条比别人的长很多，但是并不浓密，稀稀疏疏的看起来就像是有点长的汗毛。按雷卷的话说，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到成熟时期，所以毛发看起来还不太茂盛。不要看他现在这样“瘦杆子”一样的身材，到了月圆之夜他绝对就是一个绝对可怕的生物。
　　“对你，用不着好脾气。”雷卷的嘴唇不是很厚，抿成一条弧线的时候，根本看不大出来他的唇线，就像现在这样。雷卷从他的超级电脑前面
　　站起身，走到厨房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颜色不太一样的红色液体，浅色的给戚少商深色的给自己。
　　“朋友还是老的好！”戚少商笑着接过雷卷给他的杯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优雅的动作就像是在品味一种上好的红酒一样。朋友就是旧的好，就算再长时间没有联系，只要一句话一个动作马上就能明白彼此，能如此了解他戚少商的人这世界上可能还只有雷卷一个吧——
　　“说吧——这一回要我帮什么忙？”雷卷还是抿着唇，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的开口就要问戚少商今天的来意，他就是这样一个直接的一个人，不习惯来拐弯抹角的那一套，更何况他和戚少商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需要那些客套的废话。
　　“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戚少商是做私家侦探的，对鬼神巫术这一类了解得不多，可他知道雷卷喜欢研究这些，他平时最爱看的就是易经八卦塔罗占卜之类的玄门术法。戚少商将裤袋里的纸条拿了出来，当然是复印过的，戚少商才不会拿李陵那么重视的东西冒险。
　　“……”雷卷接过戚少商递过来的纸条，仔细的看了一下，面色变得有些凝重，眉头也不自觉地皱拢了一些。沉默的半晌他才慢慢的开口：
　　“你知道这是中国的符咒吗？”
　　“卷哥，汉字我还是认识的——”戚少商习惯性的叫道。其实认真算起来戚少商虽然表面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但是毕竟也是当了一千年的吸血鬼了。而雷卷还只是一个三百年的年轻狼人，就连成熟时期都还没有到。只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长发飘逸；脸上又有两个可爱酒窝的戚少商看起来要年轻很多。所以戚少商就半开玩笑开始叫雷卷“卷哥”，叫着叫着倒是有几分熟悉感和亲切感，所以这个“外号”也就被戚少商记了下来。
　　也许他们前一世就是兄弟吧！每一次雷卷质疑这个外号的时候，戚少商都是这样回答。虽然被比自己大个七百岁的人叫哥不太习惯，但是久而久之雷卷听习惯了也就随他去了。毕竟有时候戚少商真的看不出像是活了一千年的那种人，戚少商恐怕是雷卷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乐观的那一个。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戚少商的语气有一点惊喜，看来找雷卷帮忙还是错不了的。没想到在美国土生土长的雷卷，就连这个龙飞凤舞到连他也认不全的符咒也认识。
　　“不知道！”雷卷扬了一眉头，有一些戏虐的回答，像是在戏耍着戚少商来玩。
　　“卷哥！你不要开玩笑，不太适合你！”戚少商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正经八百的雷卷，也会在这种时候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识，但是每个符咒代表的意思都不一样的，你不会指望我连这个也能看得懂吧？”雷卷淡淡的摇摇头，就说戚少商的乐观是无人能比的，他凭什么就认为一个在美国土生土长的狼人会懂得博大精深的中国术法符咒呢？
　　“你现在看不懂，但是你一定找得出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帮我查查看，我还有事，有了结果你打电话给我！”戚少商话说到一半整个人忽的一怔，就像是被人用电电了一下一样，戚少商立刻站起身神色变得有一些匆忙，连时常柔顺安静的长发也像是被一股乱风纠缠一样，扰人的四处散乱。
　　“知道了……”雷卷看着戚少商身上混乱的气，就明白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他冷静的答道。
　　“都交给你了！”戚少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跑出雷卷的铁门，异常响的关门声更凸显了戚少商的急切，雷卷扯了一下嘴角，心底十分好奇能让戚少商几张成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戚少商倒是没有雷卷那般冷静，他迅速的冲进自己的车里，就连插入钥匙发动车子的简单动作，他都做得有些慌乱。戚少商不知道这样一份紧张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这种令人惊异的熟悉感对戚少商来说并不陌生，就像是在你的眉心顶了一支已经上好膛的枪，随时都有擦枪走火、威胁生命的那种感觉。戚少商开启车内的追踪导航系统，将油门踩到了底，循着小屏幕上一个不停闪烁的小红点，在布鲁克林有些杂乱窄小的街道上飞奔……

　　曼哈顿的夜晚很热闹到处都是霓虹闪烁的酒吧、夜总会、俱乐部，但是这般热闹的曼哈顿有些地方还是很荒凉的，英绿荷紧张得四处张望。没有灯光连月光都慢慢隐去，晦暗不明的叫人本能的害怕，不自觉地时时警惕像是危险随时都会降临，不远处传来轮船“突突”的马达声和断断续续的汽笛声，相较之下她的身边显得更加的寂静，寂静的几乎叫人窒息。英绿荷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传来灯光的方向，看着那道光线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终于来了！
　　英绿荷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到汽车的灯光她就像能感应一般的直觉就是顾惜朝的车子，警觉的神经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忘记了自己身边的危险，这是很要不得的行为，尤其是在自己有可能危机四伏的时候。
　　英绿荷翘首企盼的看着顾惜朝来的方向，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背后有一张危险的大网正向她袭来。
　　“唔……！”
　　顾惜朝停下车，探出车窗看了一下原本应该是英绿荷等他们的地方，却空无一人。顾惜朝有些纳闷的皱眉，心底暗筹：这个英子从来不迟到的，尤其是约了他的时候。
　　顾惜朝开门下车，在车子的前方绕了一下，眯着眼试图将昏暗的角落都看清楚，但是人类的能力终究是有极限的，顾惜朝终究还是什么也没看到。正当顾惜朝转身想要让宋乱水打电话给英绿荷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气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种带着一点点的腥味还有一点点金属的味道，闻着让人很不舒服，顾惜朝起先以为是他们靠码头很近的关系，但是这种闻起来比较新鲜的腥味应该不是来自于那腥臭的码头。
　　顾惜朝狐疑的又四巡视了一下，果然就在车头灯的下面看到了一些光线的折射，顾惜朝眯着眼避开车头刺眼的灯光，蹲下身仔细察看了一下那些反光，伸手去摸了一下，湿湿粘粘的。顾惜朝蹙着眉峰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危险，一股突来的感觉像猛兽一样扑来，强大的压迫感让顾惜朝不由自主地迅速转身。瞬间——比眨眼的时间还要快，顾惜朝猛地转过身却什么也看见，一切云淡风轻。远处依旧是港口的灯光，近处昏暗的地方它依旧是看不清楚地。而刚才让他全身颤栗的感觉却顷刻之间就消失无踪。带着莫名其妙的疑惑，顾惜朝在那对湿粘中摸到了一个光滑的像是圆柱体一般的物体，很小而且很精致，凑近鼻子一闻就是腥味得来处，在灯下一照猩红的——是血！顾不得这一堆毫无联系的线索，顾惜朝用另一支干净的手从裤袋里抽出一张纸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随便塞进裤袋就迅速钻进驾驶座，松开手刹。
　　“老大，英子没有来吗？”坐在车里的宋乱水根本没有发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但他还是看得明白顾惜朝凝重的神色，宋乱水灾迷糊也感觉到事情似乎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嗯……”随便的应了一声，顾惜朝拉了倒车档，想要第一时间离开这里的是那样的强烈，强烈几乎叫他不能忽视。顾惜朝迅速转动方向盘，踩着油门以尽可能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乌云慢慢退开，露出的红色的月亮，大气的污染让人们早上看不见清澄的天空；晚上看不见清亮的明月，不过这样一个红色的月亮倒是很适合此刻整个人人都溢满了杀气的戚少商。他散落在发辫之外的头发在空中翻跃，无风自飞看来十分的诡异。
　　“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第二次！回去告示你的主子，那个人是我的！”戚少商只用一只手就将那个张牙舞爪、露着一双带血的尖牙的吸血鬼，牢牢的钉在墙上，他怒眸瞪视着那个人，冰冷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笑意，深陷的两个酒窝本来应该是让人感到亲切的，但是此刻看起来却那样的冷酷和尖锐。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干涉我？！”
　　“记住我的话！”戚少商捏着他脖子的手又施了一些压力，警告的意味十分的强烈。
　　“知……知道……”
　　任何的生物都知道欺软怕硬的道理，除非你准备豁出去自己这条命，不然就不要跟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正面冲突。这是谁都知道的生存法则，被戚少商压制住的吸血鬼也清楚知道，他吃力的在戚少商的掌下挤出一句他想要得答案。
　　“很好，滚吧！”戚少商放开手，放了那只吸血鬼，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了他，虽然这件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是他需要的是那只吸血鬼背后的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必须确保顾惜朝不会再一次惹上麻烦，惹上和吸血鬼有关的麻烦。
　　戚少商站在刚才顾惜朝站过的地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顾惜朝在这里所作的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脑海之中。戚少商揪紧的眉头像是要拧到一起才甘心似的，盯着地面上一滩血渍愣了半晌。戚少商感觉不仅是顾惜朝惹到麻烦的事情，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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