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作者:肖允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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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江梵的一连几条信息压下了另一条信息。
      白逸尘猛然想起自己这两天都没有练钢琴,他愣在原地。
      他目光盯着紧闭的房门,再垂下眼眸,犹豫再三,便迈开脚步,这个周回来再练习吧。
      他再喝了一杯水,那碗面吃得白逸尘口干舌燥。
      高楼之上,纯白的连衣裙随着秋风飘动,衬托出少女曼妙的身材,美丽但又黯淡无光的眸子映着这世间。所有的繁华美景,麻木的灵魂驱使她往下看,看车辆行人川流不息。
      包子店吆喝着卖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冒着热气。上班的成年人疾速穿梭在巨大的人流中,身影总是那么地忙,时间仿佛按下了加速器,车水马龙,来来往往,一切都在不停地变化,却十分的有规律。
      高层之下,犹如一个深渊大口,更甚至仿佛有一股魔力将她吸入进去。
      长发飘动,蕾丝花袖在空中飘动。
      天灰蒙蒙的,总是要下雨的样子。
      教室办公室里,有位老师托着腮,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办公桌,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片刻叹息道:“又是周一了,才开学没多久,就厌烦得很,现在令老师头痛的学生可真多。”
      有老师附和说:“那个老师班上没有一两个问题学生?就比如我班上的那个经常睡觉,看见他睡觉就刺眼的很,他不学习反而打扰他人学习,你说这种成天不学无术的学生,怎么不会让老师头疼,气愤得紧。”说着便锤了桌子一拳。
      “再怎么样,有些学生比得过老陈班上那位吗?”
      “刘老师说你们班上学生,别扯到我班上的。”老陈在饮水机处接了满满一杯的热水。
      刘老师蹭过来:“你班上那位最近怎么样?”
      老陈:“挺安分的,倒没给我惹什么麻烦。”
      又有一位老师加入了聊天队伍:“你不是给江梵找了个小老师嘛,白逸尘。最近的教学成果怎么样?如果好的话,那我也给自己班上的学生安排,毕竟学生目前最重要的是学习。”
      老陈无奈摇头:“我最近在给江梵整理一些基础题,现在只是让他们打好关系。”
      老师们齐刷刷地望向老陈的桌子,不禁感叹,他对学生们真是用心了。
      江梵那种学生能跟白逸尘处好关系吗?
      刘老师:“唉!不知道他们俩的感情进一步加深没有,像江梵这种倔脾气,找个同龄人当辅导老师我觉得不错,但白逸尘不太爱说话,万一他俩关系不好,你这个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得循循渐进,目前我觉得江梵一丁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上课睡觉,玩手机,做与课堂无关的事。”
      那位老师走过来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校霸学生不好管,要是我遇到了分分钟心肌梗塞都能被气出来。保重身体,看你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老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坚定地说道:“我每天红枣枸杞配热水一定还能熬下去的。”牵强地扯出一抹笑。
      那位老师抱着几本书,走到办公室门口,对里面的老师说:“我先去班上了,听见他们的吵闹声,我就头痛得很,还能怎么办啊?只能忍下去呗!”
      看着那位老师愁苦的脸色,办公室里的老们都笑了起来。

      收拾完的江梵背上装模作样地空荡荡的书包,刚要走出门外,却被他爸叫住了。
      江梵回头一看,他的爸爸正套着皮鞋,说:“江梵,今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江梵大为震惊,眉峰一挑,用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哟,终于想起你还有个儿子,送我上学就不用了,我不是傻子,找得到学校的路。”
      江父瞪了江梵一眼:“这是你跟你爹说的话的语气吗?”在支架上取下外套。
      “你以为我送你上学我自愿的,要不是我想给你妈买一个包,顺路我才难得去送你上学。”
      江梵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回家这个家的。”
      江父命令他:“却把我的车钥匙拿来。”
      江梵懒懒散散地回:“是。”然后散漫地去找他爹的车钥匙。
      “那辛苦你送我去学校了。”
      到了学校,江梵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进的是哪一所学校,低头自顾自在玩手机。
      径直的走入了学校大门。
      ——XXX中学。
      他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完全没有发现学校里的环境完全变了,江梵凭借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四班。
      当他抬起头,收起手机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周围的环境十分的陌生,教室里坐的人一脸懵逼地看着陌生的来人。
      连讲台上的老师也停止训话。
      江梵满头雾水,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遭,这不是高二四班吗?他的同学怎么两天过后缩水了那么多?
      江梵退到门口歪头一瞧,大大的五个字印在他的琥珀色眼底。
      ——八年级四班!!!
      初中?!
      靠,走错学校了。
      江梵感到尴尬,向教室里的中学生扯出淡淡的微笑,既表现出了友好又不失礼貌,应该看不出来,他既走错了教室,也进错了学校。
      离开教室的那一刻,他愤怒地拿起手机,心中不停地暗骂,他爹居然把他送错了学校。
      他现在读的是立宁一中,而不是现在他正在的一所初中学校。
      电话拨通了,江梵率先开口:“爸,我看你最近头上的白发挺多的,老了果然记性不好,你知道你把我送入了哪所学校吗?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我读的是高中,高中,而不是初中。”最后的一句话他完全靠吼出来的。
      在对面的江父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哦,原来你已经读高中了,那你自己打车去学校吧。”
      此话一出,江梵是不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是他亲爹吗?他爹怎么能这么无情啊?
      本来可以按时到达学校,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上班高峰期,硬生生的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
      这是有史以来江梵第一次感到上学迟到的慌张,他以前上学迟到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等江梵回到立宁一中时,上午的第二节课都已经进行了十多分钟。
      他看着高高的围墙,他丝毫不畏惧,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上去,进了学校。
      “报告!”
      高二四班的教室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全班人纷纷把目光投到了教室门口——江梵来了!
      老陈往那一看,推了一下他的老花镜,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江梵看穿,问:“说一下你迟到的原因。”
      江梵气喘吁吁,因为剧烈运动让他的脸红了起来,他说道:“今天早上我爸送我到学校来,可是他把我送到了一所初中学校,又恰好碰到了上班高峰期,所以才会迟到,老师你信我吗?”然后讪笑着。
      老陈:“你是怎么进入学校的?”其实老陈心里有数,一看就知道翻墙进来的,毕竟上一次他也碰见了江梵跳墙的全部过程。
      “翻墙。”
      全班哄堂大笑。
      老陈拍了拍讲桌,示意让底下的学生们安静。
      “下不为例,如果再迟到的话,就给老师打电话请假,不然老师会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江梵挺直了腰板,小声说:“可我上学迟到从来没给老师请过假。”
      老陈叹息:“进来吧,等下课的时候来我一趟办公室,顺便带上上周给你的阅读卷。”
      “是,老师。”
      从江梵进入教室的那一刻就没有安静过。
      江梵坐在座位上对白逸尘说:“来,小白给你颗糖。”他伸出手来,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颗水果味的糖果。
      白逸尘连一眼都没有看:“上课不准吃糖,收起来。”
      “这颗糖是给你的,下课再吃。”然后塞到白逸尘的手里,没有原因地笑了。
      但白逸尘推脱了。
      江梵把那颗水果味的糖塞到白逸尘的抽屉里,不等他反驳,回头别看向黑板,假装在认真学习。
      白逸尘偷偷地瞥了江梵一眼,微微地低下头看见静静躺在书本上的糖,在白逸尘的桌子里是一大堆书本,而在那一堆书籍中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一颗糖,格外格格不入。
      他抬眼的那一刻目光正好与江梵相对,他嘴角带着笑意:“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口味的糖,我这还有很多,奶糖可以吗?”随后他掏出一大把的糖果摆在白逸尘的面前。
      他是在贿赂?
      而回复江梵的却是一句冰冷的一句:“不用,谢谢。”便把自己抽屉里的糖拿出了还给江梵。
      下一秒,江梵握住白逸尘的手,那颗糖紧紧地被攥在手中,温度仿佛能把糖融化。
      江梵执着道:“吃点糖让自己开心开心,不好吗?毕竟学习那么辛苦,给自己一点放松的机会呗。”他的声音闷闷的,压得很低,说的话就有两人才能听见,却好像在白逸尘这里放大了无数倍。
      白逸尘的瞳孔极度紧缩,不可置信地直视着他,映在眸子的物体渐渐模糊,前面的背影成了虚影,讲台上一动一动地身影逐渐依稀,他能感受到江梵指尖传来炙热的温度如同一股暖流涌进心头,暖了全身。
      江梵回头,装样子看黑板,手继续握住白逸尘的手好几秒才慢慢地松开,最后他还拍了拍同桌的手,江梵的嘴角微微一勾,好像奸计得逞了。
      白逸尘被江梵弄得一愣一愣的,耳朵听不到老陈讲得任何东西。
      下课铃一响,老陈放下语文书,两手撑在讲桌两侧说:“好,同学们课就先上到这里,然后把下一篇文预习了,这就是今天的语文课后作业。”
      说完就收拾书本走,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江梵来办公室。
      被老陈叫到的那一刻江梵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仿佛身体里灌满了铅,腿上套上镣铐,迈不开脚,但又必须强拖着沉重的身体跨入聚满老师的办公室,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情。

      最后的数学课上,课上到一半,还没完全睡着的江梵闻到一股香味,好像是小笼包还有……不知道源头在哪。
      鬼使神差地抬起头,嗅着味道寻找香味的来源,距离近就在前桌。
      “老朱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吃东西居然不叫上我。”他猛然睁开眼,目光赤裸裸盯着香气四溢的肉包子。
      前桌虎躯一震,满嘴是油的老朱转过头,嘴里塞着香喷喷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没有吃早饭,起床晚了又怕迟到所以才带进来,可是我好饿,江哥不可能你也没吃饭吧?”
      江梵伸手笑道:“我迟到了自然没吃早饭,分我一个包子我也饿得慌。”
      就此,数学课堂上出现了两人一起吃早餐团队。
      “除了小笼包还有什么?”江梵伸个脑袋瞧。
      “还有烤冷面,分你一半。”
      江梵:“老朱你真大方,不愧是我前桌。”
      慢慢的老朱的同桌也加入了课堂吃饭小队伍。
      教室最后面的倒数两排的角落都是靠着窗,此时的窗户大开,窗外的微风吹散了教室里早餐的香味,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有人在教室后排吃东西,但坐在后边的同学可虎视眈眈地望向这边,看见是江梵便打堂退鼓。
      三人在课堂上窃窃私语,贸易赃物。可好景不长,下一秒一双正义的手出现在三人的眼中,那只手生得漂亮却做了拿走三人吃食这样的事。
      眼睁睁地看着赃物被他人收入囊中,江梵顺着穿着校服的手臂望去,他瞪大双眸看向自己的同桌。
      白逸尘脸如冰山,说出的话也字字散发寒气:“上课不许吃东西。”
      老朱加上他的同桌一看是白逸尘立马变正经,以光速的速度擦了擦嘴上的油,面向黑板,动作快得使江梵还没有反应过来,留给江梵的只有一个圆润的后脑勺还有快速咀嚼的腮帮子,一看这就是老手。
      江梵慢悠悠地咀嚼着,咽下嘴里的食物他说:“小白老师可以把你拿走的食物给我吗?”这是江梵人生中第一次低三下四地跟别人说话。
      白逸尘还是重复之前说的话:“上课不许吃东西。”
      江梵恬不知耻地问道:“你是不是也饿了咱们一起吃。”
      白逸尘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平淡道:“我不饿但你不能在上课吃东西,打乱课堂纪律。”
      “你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同桌饿死在这里吧?我还没有吃早饭呢!”
      白逸尘道:“一顿不吃死不了。”
      江梵一惊,自己的同桌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一天三顿我都会吃的,少一顿我就饿得肚子疼,小白老师你就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还给我嘛,我保证下一次我不会这样做了,我一定会痛改前非,日后我会变得今非昔比。”
      “……”
      白逸尘:“……要是你这些词汇量用在语文作文上,阅卷老师也会多给你点分。”
      也不至于考个倒数。
      江梵:“我也希望……”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数学老师在台上一吼:“江梵站起来!”看似温柔的数学老师吼起来的声音丝毫不逊于教育处的秃头老师。
      江梵一脸茫然地站起来,桌下的手还伸向白逸尘那方讨要自己的早餐。
      “你可以现在给我,我到外面去吃,不会打乱课堂纪律的。”
      “自己成天不学无术,还去打扰其他同学学习,你……给我站到门外去。”
      江梵懒洋洋地迈出自己的脚步,侧着身子使劲朝白逸尘抛眼神,可学霸压根没有看向他这方,而是从抽屉里摸出自己的眼镜戴上,一脸正经的看向黑板,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师在黑板写下的解题步骤。
      江梵还看见自己座位前方的两个人在偷笑,那嘴角疯狂上扬,用手遮都遮不住,看他们笑得肆意妄为又紧憋的样子,差点就要在下一秒笑出了声,生怕笑出了声那就得像江梵一样,在教室外面。
      江梵靠在后门门口,目光一直盯着教室里最后一排角落的那个位置,嘴里喃喃道:“看着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结果没收我的东西,同桌太无情了,而我弱小又可怜。”他摇着头一脸委屈。
      江梵收回目光,望向另一栋教学楼,不停地叹息,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默念道:没事,还有十几分钟学校食堂就开饭了,再忍忍!
      白逸尘虽然看着黑板,但思维却没有跟上老师,数学老师写在黑板上的题他都会解,思维跟不跟得上都无所谓。
      满脑子都在想江梵会不会记恨他,但没过多久……
      他低头推了一下眼镜,把刚才心里想的话揉成一团,不知道自己扔到了心里的哪个犄角旮旯里。
      再次抬头眼底尽是凌厉和冷淡。

      上午熬过了枯燥的课程,一听到下课铃,江梵拔腿就跑,他真的快要饿惨了,如果江梵再不及时吃饭的话,他真的就要饿死在这教学楼里,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这便是江梵一生当中的座右铭。
      一路狂奔奔向食堂,遇到自己美好的归宿。
      闻到香味就如同嗅到春天的花朵一般。
      结果……
      “江哥这里!”江梵愣了几秒,抬头便看见正向他招手的周易,江梵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周易叼着筷子,口齿含糊:“江哥你不是不喜欢吃胡萝卜吗?你怎么还买了这个菜?”
      江梵咬紧牙关,右手攥紧了筷子,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可想而知现在的江梵是有多么气愤。
      江梵把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清楚:“这学校是承包了全世界的胡萝卜地吗?基本上每天的菜都必须出现胡萝卜。”
      “不知道,你把那些胡萝卜都挑出来呗。”
      江梵气愤填膺道:“这学校是想方设法的让一个不爱吃胡萝卜的人吃胡萝卜,老子是兔子精转世的吗?还有我身体缺这点胡萝卜素?”
      周易劝说:“江哥别生气了,先把饭吃了,人是铁饭是钢,别因为一盘胡萝卜炒肉丝而气坏了身子,再不济就写一个举报信投给学校或者打入食堂大妈队伍里,让她们从此不再放胡萝卜。”
      江梵生无可恋地把胡萝卜丝全夹在了一个空盘里,绝对不会让自己吃在嘴里的饭里,有一根或一小根胡萝卜丝夹杂在里面。
      嘴里还说道:“其实不是我想浪费食物而是这学校的菜里有胡萝卜,让我浪费食物。”
      刚才兴高采烈的心情就被一盘胡萝卜炒肉丝打翻了。
      周易搂过江梵的肩,大大方方地说:“如果今天下午的晚饭还有胡萝卜的话,我就带你去外面吃,我请你,怎么样你兄弟够大方的吧?”
      江梵一瞬间恢复了生机,拍了拍周易的肩膀:“好兄弟够义气。”
      “那自然,在你身上哪里有颗痣我都知道,好兄弟就应该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那种,所以今天你为什么没有和白逸尘一起过来吃饭?”
      江梵嘴角轻轻一抽,随后漫不经心的撸起袖子,亮出了失传已久的弹一闪,biu的一声往周易脑门上一弹:“原来你是在我这打探情报的。”
      周易吃痛,捂住自己红肿的脑门说:“我就随口一问而已。”
      “别说了,就他那一副冰山脸我每一次见到他就觉得我是上辈子杀了他全家还欠了他钱一样,才摆出那副模样,而且今天早上还没收了我心爱的早餐,虽然那早餐不是我的,但我没有吃饱。”
      “上课吃东西的确应该千刀万剐,被没收了就是活该,他没向老师举报你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他看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样子,咱们都是被平等对待。”说完这句话周易便溜之大吉了。
      江梵在后面追着周易跑了大半个操场。
      ——“有你这么贬低自己的兄弟吗?”

      跑累的江梵回到教室就看见自己的同桌带着眼镜认真的学习,完了完了,他的同桌可能已经对学习走火入魔了。
      江梵朝白逸尘走来,然后一把搂过白逸尘的脖子,十分地强势道:“小白陪我一起玩呗,学习有个屁用,我们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面对这么亲昵的姿势,白逸尘觉得十分别扭,想挣脱江梵的束缚可奈何江梵手上的劲很大,他没有成功,不太喜欢与人触碰的白逸尘默默地承受了。
      有三四个人结伴向江梵走过来,笑着对江梵说:“江哥,你知不知道那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是个语文老师,可你知道今天怎么了吗?今天早上本来就有他的一节课,可被以前的校霸林琛辰给上去了,而且那个班主任还是林琛辰以前的语文老师,你说这消息劲不劲爆。”又是一个校园里的八卦。
      江梵漠不关心道:“林琛辰?以前的立宁一中校霸关我什么事啊?”对于八卦江梵都是两耳不闻旁边事,一心只在自身。
      “他们班上都炸了,学校论坛里全都讨论的是这件事,而林琛辰对外说‘祝老师身体不适,所以他那节课让他上。’结果他没有上,只让一班上了一节课的自习,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林琛辰和那位老师以前有什么过节呀?不然……”
      “不知道,不了解,没兴趣。”
      那人继续说,嘴就像个机、关、枪不停地道出话:“江哥你现在跟那位校霸,你简直逊多了,你顶多就是上课睡觉玩手机还出去罚站,而他敢跟老师对着干,还捉弄老师,就因为班上有他一个人不知道气跑多少个老师了。”
      江梵咳嗽一声:“那些事我不屑于干,再说我同桌他得管着我,不然老陈那专针对我的‘一带一辅导模式’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随之而来的是全班异口同声发出的唏嘘声。
      “对不对?小白。”
      白逸尘现在真的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你先放开我。”
      江梵:“不行咱俩是啥关系,必须是好朋友,好朋友勾肩搭背的很正常。”
      ——好朋友?
      好朋友这个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白逸尘的世界里了,仿佛这三个字是一个敏感又触碰不了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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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更辣!!!
    最近终于将《斗破苍穹》看完啦!好好看,文笔炒鸡好,要是我能有这般能力就行了。
    但我还想看《大主宰》看萧炎后面的故事,结果又到了瓶颈期,我不开心!!!
    为什么,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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