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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关于摄魂怪事件
父子两人打完了，德拉科问了关于在逃的西里斯.布莱克的事，这让卢修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儿子有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优先去问妻子。德拉科的理由很充分，因为现在的母亲需要呵护着，一星半点儿的惊扰也不允许。卢修斯把陈年旧事回忆了一遍，拣重要的和他说了，中间不免涉及到现任的斯莱特林院长，德拉科的教父大人。
德拉科捂着嘴，很久没有说话，他对父亲口中的格兰芬多四人组没什么感觉，倒是觉得自己的教父太死心眼，但他不是当事人，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卢修斯又嘱咐儿子一遍，西里斯的事不要在纳西莎面前提起，虽然妻子对“不争气”的弟弟口上颇有怨言，但血浓于水的情谊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德拉科点头答应了，父子两人从训练场出来，去侍弄院子里的月光草。现在的马尔福庄园，纳西莎最大。
沙比尼来马尔福庄园，德拉科告诉去翻倒巷的计划取消了，他现在有了弟弟妹妹期待，谁还管那些事。
“茜茜阿姨生个女儿最好。”沙比尼和德拉科一样，惊奇地瞅着纳西莎的肚子。
“为什么？”德拉科问。
“养大了给我做老婆，”沙比尼洋洋得意，“茜茜阿姨这么漂亮，生的女儿一定也是美人。”
看他觊觎未出生的妹妹，德拉科一脚把他踹到犄角旮旯，撇嘴，“你太老了。”
沙比尼从地上爬起来，又凑过来，“年龄大点才更会照顾人嘛。”看德拉科横眉竖眼地瞪过来，赶紧闭上了嘴，“喂，德拉科，我们是兄弟吧，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不用对我这样。”
德拉科哼了一声，两人去院子里面了。
纳西莎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个孩子，温柔地微笑。她很感谢德拉科有这样一个朋友，让他像一个孩子一样，体会和朋友争吵、玩闹、恶作剧的快乐。
德拉科和沙比尼坐在阳光的庭院里，他们在读三年级的课本，预□□是对他们有好处。这些书本里面，最大最厚的一本不是往常的魔法史，而是一本《妖怪的妖怪书》，它有着绿色封面，用带子绑着。丽痕书店的经理把书给他们的时候，特地嘱咐了他们好几遍这本书打开的方法。
德拉科抚摸书脊，然后翻开扉页。
沙比尼就没有他那么温柔，他阴笑着，“我发现了另一个让它乖乖听话的方法。”他解开书上的带子，那本书立刻在他手里扭动尖叫起来，他举起来，狠狠地——在桌子角上一磕，那本书立刻软软地倒下去，不动了。
德拉科看着银绿色的有着暗纹的桌面，曼斯条理地拖长了音调，“布雷司，你在埃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机遇损害到了你的小脑，或者你和一位格兰芬多交换了脑浆……”
沙比尼求饶，“好了，我错了，德拉科你不要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以后我随身带着一把锥子，它不听话，就扎它一下好了。”
“难道你没有其他斯莱特林的方式？”
“那么，不用锥子，用针。”
在去霍格沃茨的前一天，卢修斯解开了沙比尼从埃及带回来的盒子上的魔法。父子两人打开盒子，里面放的是一个鸽卵大小的蛋，德拉科放在手心在灯光下仔细瞧，怎么看这体积也不像龙蛋。蛋壳表面有闪烁微芒的银色花纹，让这颗蛋在掌心滚了个圈儿，德拉科拧起眉，似乎感觉到什么，他闭上眼，再一次用心去感受，惊讶地张开眼，看着卢修斯。
“爸爸，它在吸收空气中的魔力。”
不用放在掌心，卢修斯也可以感受空气中的魔力波动。“看来，布雷司给你了一个好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
德拉科托着这颗不知道什么的蛋，考虑着要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他不清楚它蛋壳的承受能力，一不小心把它压碎了有些得不偿失。
最后，纳西莎给了他一个袋子，让他把蛋放在里面，袋子上加了防震咒、承重咒，带在胸前。
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见到一个暑假没见的潘西，小姑娘看起来容光焕发，精神极了。她蓬乱的头发长长了，精心整理后打着细碎的卷儿披散在肩上，耳边别着一枚绿宝石的发卡，穿着斯莱特林的袍子，显得简洁干练。潘西看到他，扬起手臂招呼他。
来送潘西的是她的父亲帕金森先生，他的年纪比卢修斯大多了，头发已经斑白，显得有些老态龙钟。在潘西和帕金森先生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是潘西的大姐塞利尔，她的丈夫在去年圣诞前后过世，所以她身上还穿着黑色的丧服。帕金森先生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他的妻子在潘西还是孩童时就死了，潘西和两个姐姐感情很好，塞利尔失去丈夫，回到帕金森家里居住。
塞利尔已经从失去丈夫的痛苦中恢复过来，看到马尔福一家，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不一会，沙比尼拖着一个大箱子来了，然后是克拉布高尔。他们走上火车，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包厢，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探出头和站台上的亲人告别。
火车开了。
潘西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我和琳达学了很多魔法。”她拔出魔杖，放在胸口，轻咳了一声。其余的人正襟危坐，看她表演。潘西挥了一下魔杖，德拉科惊奇地发现他们的包厢空间急速地扩展起来，直到足足容纳十几个人的程度才停下来。潘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她的脸苍白带着红晕，“我现在的魔力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琳达很厉害，她能够把一个拇指大的空间变得像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么大。”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潘西又用魔杖点了点，包厢里凭空出现了一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圆桌，围着桌子一圈儿铺着毯子看起来就十分舒适的椅子，沙比尼第一次坐上去，然后招呼德拉科他们，赞美，“潘西，你学的这些魔咒太有用了。”
得到朋友的称赞，潘西有些脸红，“这个暑假，我和琳达学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她说着，踮起脚尖，从行李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放在圆桌上，“里面是姐姐准备的点心。”她打开盒子。
他们发现盒子也用了空间咒，里面放的东西足够七八个人吃。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金色卷发的姑娘站在门口。
潘西热情地招呼她们，“达芙妮，阿斯托利亚，快进来。”她把她们让进来，让她们坐在她身边的座位上，把点心端给她们。
格林格拉斯家的姑娘对众人行礼，有些拘谨。
几人在这个包厢开了一个小小的茶会。潘西扭头看着包厢门口，注意到她的举动，沙比尼问，“还有谁要来？”
“我在车上看到菲利，请他过来。”
德拉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火车开后，学生会主席要召集级长，大约会开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的会议。”
潘西点了点头，“我把留给菲利的那份收起来，等他开完会。”斯波尔已经教了他们两年黑魔法防御术课，潘西很尊敬这个比他们只大了三岁的少年。她收拾好食盒，“对了，你们知道今年斯莱特林的女级长是谁吗？”琳达毕业了，他们觉得斯莱特林没有一个女生可以替代琳达的位置。
“是斯瓦内特。”达芙妮小声地说。
“罗莉娜.斯瓦内特？”潘西叫起来。
德拉科脑海中浮现一个黄色卷发尖酸刻薄的女生形象，他对这个女生印象不是很好，因为她总是一副挑拨是非，趾高气昂的模样。
“怎么是她？”潘西叫着，“是谁都比她好。”
“斯莱特林高年级没有几个女生。”达芙妮声音弱弱地说。这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但性格有些懦弱，总是一副怯怯的小兔子模样，她的妹妹和她就不同了，阿斯托利亚一个外表美丽可爱，内心坚强冷静的姑娘，这个女孩子身上有着一切属于斯莱特林的优点，在斯莱特林学院内部受到所有人喜爱，众人亲切地称呼她是“斯莱特林的小公主”。
“有菲利在，女级长相当于一个摆设。”德拉科说完这句话，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从雷格斯当上斯莱特林的级长开始，斯莱特林的女级长就不再起到什么重要作用，即便琳达当女级长的时候，多数都是雷格斯和斯波尔约束管理斯莱特林的学生，而她总是微笑着站在一边，除非必需，她从来不干涉雷格斯和斯波尔的任何想法和行动，这并不是说琳达是一个花瓶的存在，这个女孩子在斯莱特林学生心中是仅次于院长、雷格斯和斯波尔的存在，她聪慧美丽，有实力有能力。
众人渐渐丢开这件事，谈论其他的事情。潘西和达芙妮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喁喁私语，说着女孩子们的话题，沙比尼看着手里的书，偶尔插科打诨一句，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看书比较认真，他们一边看一边做着笔记，沙比尼很惊奇，“喂，德拉科，没想到还有和你习性一样的人，还是一个女孩子。”
德拉科不理会他，阿斯托利亚小姑娘专注书本，似乎是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什么。沙比尼觉得自己唱独角戏很孤单很寂寞，人家小姑娘他不敢咋地，但德拉科——他勾住德拉科的脖子，“兄弟，好歹给个反应。”
德拉科给了他一个白眼。
两人正闹着，包厢的门被打开了，斯波尔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正是他们刚才议论过的斯莱特林的女级长斯瓦内特。潘西招呼了一半斯波尔看到斯瓦内特，脸上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她笑着邀请斯瓦内特进来包厢，招待他们，用点心和红茶。
德拉科看着潘西，觉得一个暑假不见，潘西改变了不少。以前，潘西对不喜欢的人总是不假辞色，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斯波尔只坐了一会儿，见到他离开，斯瓦内特也离开了。
注意到德拉科询问的目光，潘西收拾餐盒，“琳达说，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除了亲密的人，不应该让其他人猜到你心里真正在想什么。琳达毕业在圣芒戈成了一名护理师，这个暑假我跟在她身边，见了很多人，明白了很多事。”潘西把收拾好的餐盒放上行李架，回头对他们微笑，笑容清澈明朗。
医院永远都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那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人性中最根本的丑陋和美好在面临死亡时总会暴露得淋漓尽致。
车窗外面的天空渐渐暗下来，云彩厚厚的低低的，似乎只要用力一攥，就会滴出水来。沙比尼看着远处苍青色的山脊，“要下雨了——”这句话落下，雨滴也落下来，打在车窗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细细的水痕。
包厢里的光线早就暗下来，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也早早收起了书。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说话，克拉布和高尔还在吃东西，他们像是永远吃不饱，德拉科和沙比尼在桌子上摆开了巫师棋，捉对厮杀，不过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盘棋下得乱七八糟。
包厢外面的走廊有人走来走去，还有说话声，德拉科托着脑袋发呆，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沙比尼说着话。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车窗模糊成一片，外面的景色也模糊一团，就像是一个拙劣的画家涂抹的调色板。光线越来越暗，包厢里走廊上行李架的灯摇摇晃晃亮起来，火车摇摇晃晃，雨点敲着玻璃，风从缝隙灌进来，发出呜呜的低吟。
德拉科皱起了眉，他对面的沙比尼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包厢门往走廊看。三个女孩子也停止了说话，阿斯托利亚看了看潘西，潘西把魔杖取出来抓在手里。
“我们到了吗？”达芙妮问。
“不。”潘西回答，机警地听着外面的声音，“时间还早着呢。布雷司，怎么回事？”
沙比尼把身子缩回来，拉上门。“不知道。”
火车渐渐慢下来，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发出咣当的声音，停下来，走廊上传来嘈杂的声音，远处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应该是箱子从行李架上掉下来了。
德拉科预感到什么，他快速地拔出魔杖。
忽然，所有的灯在一瞬间全部熄灭了，彻底的黑暗笼罩了火车，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格外清晰起来，一种恐惧的藤蔓在人心疯狂地滋长。
“Lumos——”
几乎同时，包厢里亮起来，四根魔杖顶端擎着明亮的光。
“有些不对劲。”沙比尼说。
走廊上一个声音响起来，是斯波尔，“斯莱特林的学生，呆在你们的包厢里，不要让魔杖离开你们的手！”
心，忽然安定了。德拉科他们重新坐下来，潘西把圆桌消失了，他们手里握着魔杖，用易于反击的姿势坐下来，目光盯着包厢的门。走廊上传来吱吱的声音，达芙妮惊恐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来，“窗户结冰了！”
借着魔杖顶端的光，他们看到玻璃上的冰霜快速地增多，把整个车窗糊死，一股寒冷的粘稠的气息从外面弥漫进来，达芙妮最先受不住，她惊恐地尖叫着，眼睛睁得老大。
德拉科感觉有种冰冷和痛苦正在撕扯他的身体，试图穿透他的灵魂。魔杖顶端的光芒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包厢门口停下来。
吱——包厢的门打开的声音，一只干枯的只剩下骨头的手在微弱的光线下从外面伸进来，一个带着兜帽披着斗篷的高个子的怪物走进来，包厢里的寒冷加剧了。
德拉科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这怪物是什么。他举起魔杖，对着怪物，冷静坚定地念出魔咒，“呼神护卫——”
美丽细长身体的银蛇从他魔杖顶端呼啸着飞出来，穿透怪物的身体，那怪物嗬嗬地怪叫着似乎十分痛苦，又好像被惹恼了，它举起干枯瘦瘪的手臂对着最近的沙比尼抓下去。
“烈焰熊熊！”
炽烈明亮的火焰从沙比尼魔杖顶端跳出来，烧着了怪物的袍子。
一大片银色的雾从沙比尼身侧席卷过来，怪物似乎很怕这些银雾，它后退了。银蛇从它身后飞回来，细长的身体如同一道绳索把它紧紧缠绕束缚。它发出一声尖利的悲鸣，然后消失了。
几人刚刚喘了一口气，听到阿斯托利亚的声音，“火车外面还有很多。”
模糊的影子在车窗外面晃动，走廊里此起彼伏响起学生们的尖叫。潘西魔杖顶端的银雾消失了，她的脸上有汗，她用手抹了一把，“我跟琳达学习这个咒语不长，还不能完全掌握。”
德拉科的银蛇盘旋在包厢里，刚才的寒冷不见了，达芙妮停止了尖叫，她蜷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潘西走过去，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德拉科走到门口，往走廊上看，车厢另一端又有一个怪物飘过来，它试图打开最近的包厢的门。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穿透了它，把它撕扯成最零碎的粉末。德拉科看到斯波尔阴沉的脸，他从另一个车厢走过来，暗红色的光芒穿透车窗玻璃，德拉科听到火车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他看到德拉科的银蛇，点点头，向另一个车厢走去。
车窗玻璃上的冰霜融化了，寒冷一点点消失。
“刚才那是什么？”
“摄魂怪。”
灯亮起来，火车咣当咣当地又开始行进了。
沙比尼咬着巧克力靠在包厢门口，看着走廊，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摄魂怪？也就是说这一次是魔法部的主意？我看福吉是嫌自己在魔法部长的位子上坐得太久了。”
“如果没有邓布利多的允许，摄魂怪绝对不能到车上来。”德拉科说，脸色阴沉冷静。“菲利很生气。”他想起刚才撕碎摄魂怪那道暗红色的光芒，虽然他不确定那具体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是高深的黑魔法，真正的邪恶的强大的力量。
他的护法咒是菲利教给他的，他说护法咒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驱逐对付摄魂怪，给他讲解护法咒如何使用，没有在他面前演示，因为他说，“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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