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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意深似海
突然耳中传来一声轻笑,随即鼻尖萦绕了一阵紫檀香,“怎么是他?”莫景殇诧异地抬头,紫眸落进那人带笑的眉眼里,深不见底。再寻找刘缘,哪里还有人影。
虽然心中已有几分清晰,然而还是下意识地问:“刘缘呢?”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戏曲,叫你我来不过是想撮合你我罢了。”他说得直白。刚要回说些什么,眼前这人却直直看她的眼眸。
她一阵迷茫,将手抚在眼睛上问道:“我的眼睛又变成紫色了是吗?”
她习惯了,自然而然地就往那方面想。
“别动。”他极其自然地拿掉她的手,“紫眼睛很美。”
“真的?”她像个偷了蜜的孩子欣喜地看着他。
从前有人说她的紫眼睛奇怪,有人说妖异,虽然父亲也说美,可她总以为不过是出于对她的爱护。
现在却有个相识不过数月的男子,他在黑衣人手下救过她,不问来历就留她在府中居住,没理由地待她好,现在,还夸她的紫眼睛漂亮。她顿时就笑了,笑得极其孩子气“你骗我。”
略显慵懒的神色露出一丝受伤“你不信我。”这样子倒和刘缘有一点相像,她心想。
“嗳呀。”一声她就将头偏开了,不去看他,越看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说了,戏都快完了。”刘誉当然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不再多说,身子一偏转头看戏。
这戏唱了许久,终于快要落幕。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大家都把头往那个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是那个鹰一般的男子边拍着掌边站起来向台子走去,眼睛却只盯着那一抹纤影,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此一人。
待女子收袖,那男子大叫一声“好!”四下掌声顿起,如雷鸣般不息。戏女朝那男子看去,眼中满是感激。
莫景殇正鼓得起兴,却发现身边之人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而四周的氛围完全与他无关。
她诧异道:“不好听么?”
刘誉却又是平日那一副魅惑人心的笑脸“你喜欢?”
“我觉得挺感人的。”莫景殇如是说。
“喜欢我以后便常带你来听。”绕着绕着又绕回了她身上,本是问他的,反倒又说起她的感受来了。她知道多说无益,问了也是白问,何况这种问题叫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回答呢
“刘誉。”竟然是那个鹰一般的男子在唤刘誉。他们认识?可刚才怎么没一点反应呢。景殇在心里暗暗想着。鹰一般的眼神,鹰一样的男子,只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想来身份地位定是不低,那刘誉呢?想到这里,她才发现他们对彼此都不了解。但是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他,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莫名的心安。“也许是因为孤身一人到江湖中没有安全感吧。”
她自嘲地笑笑。
此时的刘誉早已起身,自然也听见了那一声叫唤,但他却没有立刻回声,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站在那鹰男的旁边是卸了妆的戏子,因靠得近,景殇看得仔细了,这女子眉清目秀,脸上透着一股恬然,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像唱戏时那般光彩夺目,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雅气质,倒和寒梅给人的感觉一样。
那女子发现有人在看她,也丝毫不回避,目光直直向她射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消片刻便又恢复了那淡定的模样,反倒让莫景殇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刘誉”她像是寻找掩护的对象。这下刘誉回身看她了,但这一瞬,莫景殇傻了眼,只因那人用温柔至极的语气回了句:“怎么了?”
眼中的柔情简直如一潭清泉泓水可以溺死人。
一阵簌簌的风卷过,吹起了莫景殇的一缕鬓发,贴在脸上痒呼呼的,但是她真的没想到,刘誉在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又俯身上前,轻轻地帮她把额发挑开。这一举动来得太突然,偏偏他做得十分自然,仿佛他干的是一件平常至极的事。
这样的刘誉是景殇不曾见过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发烧了?”于是,她望进他无限深情的眼眸,就这么问了出来。
刘誉愣了愣,又似笑非笑地道:“说什么呢?”言语之中尽是宠溺。
此话一出,那鹰一样的男子立刻变了脸色,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莫景殇,而后者却是满脸的尴尬。
“走了。”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刘誉轻轻拉起。
依旧是那双冰凉凉的手,然而每次都带给她不同的感受。
想起被他抱过,被他拿开放在眼睛上的手,那一刻,她不排斥,可他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情好时待她很好,但在西园里他冷冰冰的话语,她也是无法忘却的。再加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别人又抱又拉的像什么话啊。
“放手”她说得很轻,但刘誉听到了,他回身看她,没说话,一时两人僵在那里。
“刘誉!”鹰男显然是不能忍受被忽视,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怒气,脸也铁青着。相比之下,刘誉倒是一脸适从,好像那人的怒气与他全然无关。
过了许久,刘誉径自走到那唱戏女子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再看那女子,面对这样的打量也是目不斜视,一派淡定自得,没有恼羞也没有惊慌,反倒洞悉一切得像个局外人一般。
“这淡定从容的模样我倒喜欢,叫什么名字?”痞痞的语气,让人突感邪恶。
“回公子,小女子姓染,名素秋。”大方地回答。
“恩,不错的名字。”话是对素秋说,眼神却是看着鹰男。
“我都不知何时你竟换了味儿,真是难得。”语气说得暧昧,莫景殇这才有些明白其这话背后的含义。
鹰男平复了怒气,突然就笑了,“我倒认为你也和我一样,反而你的转变似乎更大呢。”他向莫景殇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莫景殇看被人误解,一下子就恼了,张嘴欲辩解,谁知刘誉忽地转身,又重新一把牵起她的手,柔声道:“可是有不适?那可要早早回去才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搪塞了莫景殇所有呼之欲出的解释。
“你是真的忘了?”那张威严的脸透着不相信。
“你以为我会记得什么?”冷冷的一句话向鹰男劈去,不带任何情感。
他刘誉就不会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说完便又现出一张魅惑的笑脸,淡淡地瞥了眼素秋便带着莫景殇离开了。
“忘了么?”只留下身后的男子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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