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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队长控,可我还是想在这里为干果儿说两句:不能因为队长的爱热烈直率一往无前,就认为队长怎么做都是对的,干果儿这样的想法就是磨叽和不知足。在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必须的,每个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潜意识,不想被挖掘那是下意识的,而且越是自强的越是这样,队长也是这样的。其实我觉得到此时为止,在心灵层面还是干果儿退让和袒露的更多,拿到书之后仔细看过几遍,这样的感觉渐渐加强。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其实是很奇妙也很脆弱的,曾经那么挚爱的人,还是会有散做过眼云烟的时候,如果那时已经把人生行进的方向整个与那人捆绑在一起了,想要忘记过往就不得不把自己的事业撕裂重来,那种痛苦让人再也无法振作都有可能。所以我们都会有意无意地保护自己,这很正常,同理我们应该允许别人自保。
队长那么多严苛训练的经历和挣扎深刻的思考心路,不是基本也没和干果儿说过?他只是把那些化作了很多初训者(包括干果儿)最初无法理解的特训方式(恶劣态度)与种种试练,如果不是能够留在麒麟基地、真正参与了执行任务,而后在事实和反思中慢慢去理解,又有多少人能够认同队长呢?换了你是那批被退回的初训者之一(他们也都在自己的部队数一数二)——包括那次被俘试炼之前与之后的——你能吗?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想就干果儿与队长那次惨烈的信念碰撞冲突谈谈自己的看法。我是十分心疼队长被硬来的,尤其是想到他那时已经不能肯定干果儿跨不跨得过那条界限、会不会因此而离开麒麟走出他的世界,甚至在暗暗做最坏的心理准备,就觉得痛彻心扉。那时看到很多朋友在责备干果儿,可我却没有那个冲动,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对干果儿就骂不出口,莫非我潜意识要爬墙?
拿着实体书研读之后,心里的想法才逐渐成形,原来我认为干果儿当初的信念与坚持也没有错。他和我们大多数受到正常教育的公民一样,拥有强烈的法制观念,那些观念必然会与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所持有的观念相冲突。回忆一下,在干果儿与队长差点生死相隔的那次出任务过程中,干果儿对于杀人乃至补刀杀伤员都能够当场想通,这说明他不是那种对敌人也讲什么仁慈大义的软弱者,为什么杀死那个少年会带给他那么大的冲击呢?
就像他后来对队长所说的,谁能来为那个少年的生死下判决?队长和老队员们能毫不犹豫地下手,是因为他们已经真正做到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可是他们又曾经怎样的痛苦挣扎过谁也不知道。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杀死别人的丈夫儿子父亲兄弟,那是一件如何能在理智的情况下泰然接受的事。甚至在世界大战的战场上,作为反击的正义的一方,也不是所有战士都能肯定地说自己一定不会做噩梦,我杀死的是侵略者是杀人狂魔是禽兽,所以我不害怕我能不介意。更何况是在和平年代,一个平静的夜晚,要去狙杀的不是荷枪实弹侵入他国领土来找杀的武装者,而是睡眼惺忪人生才刚起步的花季少年,那个少年可能是你的兄弟你的好朋友你偷偷喜欢的人。
有的人说,恐怖分子里,小孩都能做出残忍至极的恶行,也该杀。可前提是他确实是在恐怖分子里成长的孩子,谁能保证他一定是?谁能证明他那样成长,就一定做过那些恶行,就一定将会做出?为什么我们的社会判一个人死刑要有确凿的证据?为什么在美国即使那人有重大嫌疑但是证据不足仍然得释放?为什么古人千年前提出“人命大于天”是件了不起的事?
在《社会契约论》里有这样的话语:“社会契约的目的是保障契约各方的生存。刑事犯罪的死刑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看待。为了不成为谋杀的受害者,每个人就必须同意,一旦他自己成了谋杀犯,他就得偿命。这远不再是放弃生命了,而是他认为这是使生命更安全的方法;我们可以假定契约各方没人自愿上绞架。”
我们回过头来看,如果所下的命令是错误,或者给出的地点是错误的,或者阴差阳错当晚住在那里的人是错的,那么执行任务的人是不是杀人犯?好吧,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那样的巧合,谁能保证所下的命令代表的就是国家公义?指派任务的是人,我们国家人治还占很大比重,这意味着什么?隐藏在后面下命令的人会不会有出自自己私利的时候?会不会有与别的官员互利互换的时候?这种绝密的基地绝密的任务也许永远也不会为他人所知,利用来为自己服务有谁能监督谁来质疑?就连公安机关都有可能被利用来成为黑恶势力的帮凶,谁能保证军队上层官员就一定能做到只为大义吗?
美国出兵伊拉克出兵阿富汗是对的吗?是正义的吗?伊拉克战争时美国就曾派海军陆战队先遣,这不是国之兵器服从命令的表现吗?那些优秀的自豪的特种士兵难道不认为自己是为了祖国的利益而战吗?如果有一天他们来援兵台湾武力打击朝鲜呢?这些还都是明面上可以被民众看到的任务,暗地里呢?
……
这世上正义存在,可是是哪一方的正义、以正义为名的种种行为是不是都正义,就值得商榷。这个世界没有那么黑白分明,有多少灰色在混淆视听。为了集体利益要牺牲个人利益,可如果牺牲的是自己和自己的至亲至爱,有多少人甘愿?讲白些,若是有一天我的小姨姨丈表弟成为了恐怖分子,我也宁愿他们是被检察院公证人举证法院判刑枪决,而不是在某天夜里被灭门毁家。
执行非常任务,没有信念和觉悟是做不到的,和单纯听命的人相比,一个对世事有诸多思考透彻了解的清醒者更难做到。不然为什么像队长、默默、小侯爷这样的军人,都会在出任务后有那样刻骨的疲惫与沉郁,会需要举行仪式。干果儿最后的想通,其实是放弃了作为人作为公民而言很重要的一部分。他彻底把自己化作国之利器,愿意为了祖国和人民去承担不是他造成的杀孽;他愿意为了大部分的正确正义,去承担极有可能的杀死无辜的罪。他那样清醒而智慧的人,是不会把责任推给上级命令的,他会直面自己成为杀人凶器甚至杀人犯的那一刻,即使在日后被噩梦纠缠不得安睡也不悔。
……似乎扯得好远了,其实我想说的是,那次信念的摧毁重塑,干果儿的思路也许把队长绕晕,但他的痛苦与挣扎队长都能理解,甚至觉得干果儿无法接受而离去都正常,这是为什么?因为队长经历过,他也是一个想得很多的人,像桔子树所说,正因为他出手狠绝,更需要想明白再行动,以至和干果儿的事上考虑了那么久,不要说执行任务这种死生大事。正因为队长经历过,所以他能理解能体谅,可是在恋爱,尤其是同性之间的恋爱这件事上,队长完全是菜鸟一只,他没有走过像干果儿那样的惨绿历程,他的侵入式特质会带给一个男性恋人怎样的危压感和不安全感,就暂时无法体谅和理解。因而干果儿愿意倾诉自己的不安愿意暴露自己最柔软之处,大开自我防护的屏障,尽全力让队长去理解,那是干果儿的勇敢和退让。
记得在前文中,干果儿是一个履历头脑出众、个性处事都不错、一直被老师和领导宠的人,他的性格坚韧而倔强,他是那样自强不息,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放弃轻松高升的军区不去宁愿选择来麒麟,当他的信念被打破重立之后,在理想与事业的选择关口,需要自己独立慎重地考虑,那是正常而必要的。希望这次的争执与交流,能够让队长意识到自己在恋爱中的不足,及时调整,处理好两人之间界的交集,今后越发水乳交融~!
既然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就加个标题做长评吧,也是多日潜水的谢罪之礼,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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