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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上胜利压倒
我开车,车速有点超过我平时的能力。伤口在那边冲了水,血却止不住,我用手帕和纸巾捆住,暂时止了点,便开车和他回家。
我们都沉默,不选择去医院。对于我们来说,家才是舔伤的地方。
“你抽烟了?”
开车的时候,注意力总有点超集中,突然被这么一问,反而有点反应不过来,回答得就有点局促,“呃?嗯……”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干脆闭嘴不说话。
能说什么呢?告诉他我死了爹娘男人不要所以自暴自弃抽烟喝酒自学成才?
终于回到家,翻出医药箱,在卧室给他包扎。伤口很长,三分之二很浅,而在虎口那儿,很深。我有点见不得血,包的时候手有点抖,他便用另外一只手帮我,白皙细长,软软地按在我手上。
包完了之后,我依旧是没有说话,转身去了隔壁书房,故意没有看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在书房听到隔壁隐约的水声,我心里才咒骂出声,急忙到卧室去。
没有迟疑就打开浴室的门,里面的人倒是愣住了,我努力让自己像面瘫,自动模糊焦点,上前一把抢过喷头,“手不能碰水,要洗澡干吗不叫我!”
他轻轻地笑,不说话,乖乖地让我给他洗头发。他的头发很软,在洗发水的润湿下,摩擦在我指尖。都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似乎他也是。
好脾气的人是不是都会心软? 拿着浴绵在他身上擦着,我的思绪却飞得很远。只知道手下运作,运作运作却猛地被他按住。
头上传来“咳咳”两声,我才还过神来。
呃呃呃呃呃,手快滑到不该滑到的地方了。邱小弟,大晚上的,貌似很有精神……
我还没把手扯开,邱存的手就摸到胳膊上了,一边摸嘴巴里还在说:“你把它弄醒的,你负责……”
我红着脸把手上东西往他怀里一扔,“负责你个头!自己解决去!”毅然决然愤然跑了出去,继续窝书房。
待到回房睡觉时,他已睡下,留了床头灯给我。悄悄拿了衣服去洗澡,挪回床上。正背着他躺下,身后一只手就环了上来。
“生气了?”
听到他的话,我索性也就转过身来,“嗯。”
他刮刮我鼻子:“我还以为你不要睡卧室了。”
我打他的手,“那你就不知道哄我?”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我摸着他包起来的手,不说话。
“因为我和姜敏么?”他追问。我就不说,憋死你。
邱存把我摁在怀里,靠,这不是要憋死我么,我愤怒地扭动。
“别动,我都说,都和你说好不好?”
我心中有一丝慌动,我怕听。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从认识到分手,20多年了。”
20多年,他们也不过20多岁而已,几乎是他们生命的全部了。
“我们一起念书,一起出国,然后回国。她要自己的事业,要证明自己,没用任何关系,自己偷偷进了华地,我则留在锦城……分歧就是这时候开始的,其实之前也有摩擦,但那时,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糟……”
“邱存,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么?是去年的9月,那时候我刚开学,在这边的超市里。”我窝在他怀里,闻着他的气息,“你就从那开始说好不好?前面的,我不想听。”
“……9月的时候,那时她要和我复合,我们便又在一起了……但那时锦城有个新计划,涉及新领域拓展,是我在负责。”
“只是我没想到,那段时间里,华地也有同样的计划,负责的,正是姜敏……我对她,从来都是没有防备的,当然没想到,她是我最大的疏忽。”
平时都是听流言,今日终于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真的不一样。
“最后的关头我才发现,为时已晚,我只有对她说,对自己说,这就是分手礼物吧。”
“唔,分手不到半年,你就勾搭我。”我把头抬起来,“那我不知道你是真专一还是假专一了。”
他苦笑,“你怀疑我?”
我摸上他的脸,“我不怀疑你,真的,邱存,我会在意那是你们的过去,在乎你那么爱他过,但那没有办法。我在乎的只能是你现在的态度,你是否还和她藕断丝连,她回头,你是否还在乎。”
放软了声音,“可是你今晚表现的很好啊,真的,我很满意的。我生气的不是她。”
“那是什么?”
我咬了下嘴唇,终于说出口,“我在乎的是,邱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他的眼神有一刻是直直地与我对视的,但也只是一闪之后立刻晃开了焦点,嘴巴张了张,才轻轻地问,“知道你是谁?”
“就是今天姜敏嘴里面的那个,死乞白赖缠着付益扬的那个贱……”我没有说下去,让他自己意会吧,毕竟,那人是我自己。
他没有说话,我的心中的郁闷,就又蹭得一下冒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也认为我贱,对不对?所以你都不想让我和你的那帮朋友认识?很丢人!?”我激动地挣扎着要坐起来。
他按住我,一个翻身,压了上来。两只胳膊抵在我的耳边,把我困在他的身下。他的气息和热气随着阴影一起随着我的暴躁如扑面的火焰,烈烈地燃烧。
“你急什么?”他声音低沉又急促。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我怕你认识他们之后自卑受伤?我怕你认识他们,我怕你见到阿扬,我怕你会难过你会……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不想你们见到,明白吗?”
他的眼睛总是很亮的,水盈盈,看上去像是孩子一样。所以我会戴眼镜,他曾在我某次摸着他的眼睛时说。
此刻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敌人气势强大,那你就要拿出比他更强大的气势。这是以前苏进和付益扬在上场打比赛之前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我暴躁,邱存比我更激动,此刻的眼神让我分神,果然让我将心里的自己,放得远了一些。至少我现在眼中都是认真的他,心中也都是他的眼神,太炽热,我怕。
我闭上眼睛,自卑让我敏感,让我一被撩就炸毛,我知道。郁安总是说我,你的自我保护未免启用得太频繁了点。
可是不这样怎么办?还有谁能保我无伤害?就像今天晚上一样,当自己对着他们,被揭开自己心上的伤疤时,我只能裹住自己,留给他们我没有多少的刺。
这是本能,这已经成了本能了啊。
黑暗沉默中,邱存放下自己的身子,伏在我身上,脸埋入我的颈间,低低地说:
“季琳,你能不能,把我,放到你的“我”里面?我怎么才能让你了解,我对你,永远都是安全的?”
邱存,你给我的安全感,我一直都能感受到,可是,我还差一些,差一些自信。
我以为自己最有自信的时候,那也只是让自卑膨胀过了头而已。
那时,我怀着满腔的惶恐和期望,叫住那个让我迷恋好久的背影,颤抖却坚定地说出:
付益扬,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下?
我不知道能不能说那时是自己的头脑发热,毕竟是张珏的一句“你不是喜欢他吗?既然喜欢你干吗不去说?”让我一鼓作气跑到这里。
我却告诉自己,这是长久以来的堆积,终于,我有勇气让它质变了。
在无尽的绝望中,我固执地认为是不是,还是能有一点希望。
那时他不是和叶心婕分手了吗?别人的男人,我不碰;可他不是,已经和她分手了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能躲就躲;他们不在一起了,难道我也要退后吗?
外院院花叶心婕出挑,恋爱也谈得高调,甜蜜写在脸上,平日的小吵小闹也全都摆在脸上,什么时候付益扬在楼下等得久了,大家就都知道,这是叶大小姐又发脾气了。
每日推着单车在楼下等候的付益扬,送她上楼的付益扬,载着她的付益扬,不得不说是我平淡每日中一抹刺激的红。
然而有些事情,终还是躲避不掉。我毕竟还是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每个周末张珏从外地赶来的时候,方苏进和她总是会和付益扬这对聚在一起玩一阵子。那时苏进总是会想起我,起初总是会拉上我和他们一起玩,我没有推辞,只一次,让他看清楚,单身一人的我多么可怜,便让他从此不再开口。只是偶尔,还会叫上我一起吃饭,在周末要结束的时候。
我看得出,张珏和叶心婕,都不喜欢我的出现。叶心婕自然是知道我对付益扬的心思,她曾明确地对我说,我知道你看到我们会不好受,不过我也不想让你见到他。其实我也不想,但是有一个人会在你孤独的时候想起你,总是好意地对你邀请,这总是让人心存感激,尤其是对一个寂寞的人来说。
其实那时,张珏的二心,我已有耳闻。那时莫然和我仍有联系,不甚友好的联系,她会直接发来短信问我,方苏进还没分手么?
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短信的时候,我呆滞了一会儿,然后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她,报告,没有。
我们还是关系糟糕,我有次急了问她,你自己问他好不好?
她隔了半天才回我:你以为我不想?
只是这一句,那十分的软,就全漏了出来。我也想,可是不能。她曾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因为你做了他们的走狗!你和他们一起欺负我!我恨你!我恨她!
可惜,她不恨他,所以我本可以只做一个炮灰在她眼中灰飞烟灭,可却被按在地上成了面团,狠狠揉搓。
都说爱极了才是恨,只是爱一如当年,或是还在上升,所以终不成恨。
因为爱他,所以才告诉我,和她在一个城市念书的张珏,似乎又搭上了学校里面某个院长的儿子,所以每个周末,都是张珏去找方苏进,从不让他去找她。没有直接告诉苏进,因为自尊,因为担心他的伤心,告诉我,因为还是想让他知道,不想他踏入最后最糟的结局,因为我是一个途径。
苏进是那时还会想起我的人,所以我不想让他伤心也不愿他受伤,所以一直都很傻的我,天真地去问,张珏,你在学校是不是也很受欢迎?然后又转头对苏进,苏进,你老婆很优秀的,你要好好把握,别让别人把你老婆拐走了哦。
张珏何其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便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家苏进也是很好的,我牢牢抓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我听了,以为自己义务已尽,并且自欺欺人,他们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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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下雪了,很大的雪,地上都是冰,大家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俺娘还跌了一跤,所以虽然俺的名字里面有个雪字,但是俺还是很不喜欢雪的。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八十,没有给他过寿,俺很难过。
马上就又是新年了,祝大家节日快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