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缺失
“陈成,你醒了!”阿紫快步走到陈成的面前,说,“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被什么炸飞了……”
“是他!”
味婆婆无情地指向了阿奇。
阿奇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谢谢你!”
这一声谢是为了在运送他的途中他给他的照顾——陈成会意地却艰难地咧了一下嘴:“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看陈成,怎么看怎么熟悉,他问:“你是叫阿成吗?”
阿紫和陈成同时一愣。
陈成说:“虽然之前没人这么叫我,但我觉得这样叫还挺亲切的。”
他伸手一指他的滑行海豚:“它……还好吧?”
阿紫递给他:“没有醒。”
“可以让波波叫醒它。”
味婆婆说。
“波波?”陈成一问,才看到“三个波波”围着他。
他揉了揉眼睛:“我的眼睛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到了三只一模一样的企鹅?”
“哈哈哈……”阿紫大笑,“他们是三只一模一样的企鹅啊。”
“我是企鹅波波。”
“我是企鹅波波。”
“我是企鹅波波。”
三只企鹅分别介绍着自己,陈成都笑了起来:“他们原来还是会说话的企鹅,真是太可爱了。”
阿奇非常不满地看向味婆婆:“企鹅是好企鹅,都让你带坏了。名字本来就该不一样才好区分,你之前不是教我们……”
他们三个一起看向阿奇,等着他说下文,阿奇却闭上了嘴里的那句:“你们学了语文,认识了更多的字,就会懂得区分。比如两个双胞胎,甚至多胞胎,如果他们长得一样,还用一样的名字,那怎么区别?这孩子的个性肯定会受到影响。”
大家看他迟迟不说,味婆婆说:“你要说什么?”
阿奇闪了闪眼神:“没说什么,那个……阿成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咱们找时间去找洞穴?”
味婆婆白了他一眼:“等他休息完了,阿紫和你都跑到海妖肚子里去了!”
阿紫艰难地看了一下阿奇,表示的确是这样。
“我没关系的,我能滑行。”陈成站起来还是有些难,真正施力才发现腿有多抖。
阿奇上前扶了他一下,吓了一跳:他怎么这么轻?难不成?
味婆婆边往外走边说:“不是他太轻,是你力气太大了,你背着他就好了。”
企鹅波波们欢快地跟在味婆婆的后面。
阿紫也跟了过去。
阿奇背起陈成,非常轻松地就追上了味婆婆。
阿奇“爆炸””以后,阿紫他们所在的区域带来了丰富的““食物””,而对于牧鱼人来说,主要的任务就是让他们牧放的鱼群吃饱,阿奇间接地解决了他们的大问题。
陈成被阿奇背着,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谢谢你,我……我其实知道你不是坏人,只是……”
这锅也不能只让大强一个人北,他想了想说:“但我也不能确定你是个好人。”
阿奇轻轻一笑:“那你现在确定我是好人了?”
陈成待了一会儿都没有回声。
阿奇问他:“大强说你们吃了会说话的鱼就会能力大增,还能离开这个地方,为什么呢?”
换成了陈成熟悉的话题,好像才缓解了刚才的尴尬气氛。
“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但我又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地方。”
阿奇没听懂。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都是怎么来的?”
“我和阿紫后来的,大强是在这儿的,他说他来这里好多年了。”
“那你们都有父母吗?你们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呢?”
“父母是什么?牧鱼人吗?”
阿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每一个人的起点都是来自父母,这不错吧?
“那你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我……我记得我从小就在这片海域生活啊,我一边自己生活,一边有很多鱼跟着我,就成为牧鱼人了。”
“那你从来都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情吗?”
“什么意思?没什么奇怪的,我们都挺好的,牧鱼就是我们生存的基础,我们和鱼事实上是彼此依赖的,鱼靠我们躲避危险,靠我们找到栖息之地,而我们靠吃鱼长大。”
“哦……”阿奇想了想,却也没有明白,为什么感觉陈成说的话总有哪儿是不大对劲儿的呢。
“大强说吃会说话的鱼是怎么回事?”
陈成好像笑了一下,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却是严肃的:“我和阿紫来得晚,就是听大强说,之前有一个牧鱼人吃了一种会说话的鱼,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至于去了哪儿就不知道了,我想大强有可能不想在这一片海域了吧。”
“他不想在这儿为什么不离开呢?”
“离开谈何容易,又不是谁想离开就离开的。他曾经带着我想找到这片海域的尽头,我们的确也曾经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也是在一个气泡里救出了我的滑行海豚。”
“气泡?”
“对,它被困在气泡里,一直在撞和挣扎,大强本来要用鱼骨匕首刺透气泡,可是却没刺透。我是用指甲扣开的……”
这可真新鲜。
“用指甲能扣开气泡?”
“嗯,我的确是用指甲扣开的,那个气泡大概有裂缝吧。”
“谁救出海豚就归谁吗?”
“是的,海里的动物都是一根筋,只跟第一个跟自己相熟的人。”
“阿紫是怎么来的呢?”
阿奇是在问陈成,但阿紫事实上一直跟在他俩的身边。
“我是跟着鱼群来的啊。我的鱼群都是小鱼,一开始我就住在他们里面,他们带着我来的。”
“为什么小鱼都找你?”
陈成说:“在海底牧鱼哪有确准的情况?阿紫一开始牧放鱼群,鱼群之间就好像有一些我们也不知道的联系一样,都爱找阿紫。”
“是,我就是不记得他们,他们还记得我呢。”
阿紫说。
阿奇不说话了,觉得说了这么多,自己的事儿一点儿都没理出来。
“你们知道大强说的那个人吃的会说话的鱼是什么品种吗?”
阿紫摇摇头,陈成也没说。
一会儿陈成才说:“这三只企鹅才是我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鱼,以前都以为大强既然说的是听说,还以为那是假的,瞎传的。”
“还有,‘黑域’也是听人说的。”陈成加了一句。
阿奇想到他们说陈成是个“活地图”,看来也只是听说。
“你和大强说怎么受伤的啊?”阿紫好像挺好奇的。
“他……我就不知道了。我……我就是觉得他不像坏人……”
阿奇背着他顿了一顿。
“我可……我可不是因为你,我就是想去看看热闹。”
“你的眼睛好了吗?”阿紫问完陈成问阿奇。
阿奇奇怪地看了一眼阿紫:“我眼睛不好的,能这么顺畅地往前滑行吗?”
“你没有啊,明明是陈成在替你指路。”
阿奇这次发现陈成吊着的腿总是在该拐弯的时候改变一下方向。
而更奇怪的是“味婆婆”,她和波波企鹅好像自己知道路似的,一直在他们的前面。
阿奇的确能看见了,他看见了声音温柔,黑发飘飘的阿紫,他还看见了跟他记忆中长得一模一样的陈成。
可是,他们居然说他看不见!
而那个“味婆婆”,刚开始还那么热心,来帮着救人,此刻又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陈成,你说的那个地方,你以前去过吗?”
“不敢去啊,也是听说的。”
“什么?”阿奇不走了,“听说的地方也能去吗?”
“总比待在原地强啊。”阿紫小声地说了一句,阿奇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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