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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好法师从不冲锋陷阵

　　“嘿！小心点！”提着哈利的校袍领子把他拽回身边，布莱克不怎么认真的训斥着：“跟你说过那玩意沾上没救了。”
　　他努努嘴，指着那些将战场分割成纵横交错无数块，让巫师们战斗起来碍手碍脚，还在嚣张蔓延着的魔鬼火——还好这被诅咒的火焰不分敌我，那些闯入的食死徒一样得小心翼翼。

　　“那就让——就让它们这么烧着？”直到烧光能燃烧的一切？哈利有些困扰的问。
　　事实上被布莱克提出颠倒雾之后也没过多久，但是塞进他小脑瓜的事情已经多得绿眼睛小巫师开始麻木。他现在知道了正义一方对这次袭击并非毫无准备，只是因为世界直播没办法把活动叫停，但是邓布利多加强了审核制度的同时，还布置了一批前凤凰社成员到学校周围伏击——这个组织自从伏地魔的魂器复活阴谋曝光后，就重新集结了起来。
　　虽然审核制度没能阻挡那些新食死徒进入魔法学校，但凤凰社成员确实比现在还没有消息的奥罗们顶用。
　　哈利隐约觉得可能学校根本就成了一个顺势而为，针对食死徒和他们的金杯宝宝的捕鼠夹，但是伟大的白巫师会做出这种用全校师生做诱饵来和黑魔头决一死战的事情吗？
　　他下意识的排斥继续思考。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不久前被赫敏拖着埋首于故纸堆的时候有过，更久之前他还沉醉于“小救世主”光环的时候也有过，似乎光彩美好的童话世界边缘卷起偷偷裂开一道缝，露出一点背后可怕的灰色迷雾……

　　“不然怎么办？也没找到是谁点着的，说不定已经挂了呢，失控的黑魔法可是最麻烦的玩意……”布莱克皱皱鼻子，然后不太在意的耸肩，“别想太多，反正邓布利多早就画了个圈把这边全都圈起来了，烧不出去的，唔……你就当它是强力魁地奇球场除草剂？”
　　洗清冤屈又和旧友重逢后就越来越有活力，于是显得更加年轻英俊的黑发巫师歪歪头，冲自己的教子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

　　“邓布利多教授……画了个圈？”魔法防火隔离带吗？正满心给那位老人找理由的哈利很会抓重点。

　　“啊——”似乎对他不安的真正来源终于有所领悟，布莱克打了个响指，笑得无比开心：“你不会以为我们所谓的‘早有准备’就是蹲守蛮干吧？你没发现从这里根本找不到观众席和城堡吗？邓布利多把你们这些小家伙藏的很好——嗯，当然像你这样乱跑的不算。”
　　他用那根有棱有角的黑色小木棍戳了戳哈利的胸前，他的教子茫然的低下头，这才大吃一惊的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入场证已经不翼而飞。

　　“噢……原来、呃，我没想到它还是一物多用。”绿眼睛的小狮子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同学们都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这点让他非常开心，也对自己对大人们的不信任感到了一点愧疚。
　　然后他觉得果然邓布利多还是非常伟大的——连小雷都没发现这个入场证除了有防护魔法之外，还有别的附加功能呢！（你确定不是他懒得和你说？）

　　“哈哈别想太多了，男孩，你这个年纪用不着考虑太多！”布莱克按住教子狠狠揉了揉他鸟窝一样凌乱的头发，看似很轻松的笑着，但实际上并没有放松警戒。
　　目前的情况还在邓布利多的预计当中，除了敌人有点出乎意料的多——真正的新食死徒可没那么多人，就光他击倒的敌人中，就已经出现了两个神志不清的麻瓜种巫师。
　　在面具遮挡下正义一方无法分清哪些是真正的敌人，哪些是被控制的无辜者，这就导致战斗起来难免缩手缩脚，人家可以甩给你一打钻心咒和切割咒，你却只能用昏迷咒和捆绑咒回敬——当然这是对一般人而言，不包括掌握了上千种不致命有趣小恶咒的恶作剧达人西里斯·布莱克。

　　……为每一个不长眼撞到他魔杖尖上的敌人默哀三十秒。

　　反正不管怎么样，在邓布利多追着那个疑似金杯伏地魔的家伙离开后，凤凰社还是逐渐占据了优势，证据就是他们已经挺久没碰到敌人了。
　　……当然原因也可能是魔鬼火越烧越旺、人人自危。

　　“我没有……”哈利抢救回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为自己四年级了身高还停留在能被教父随意按在咯吱窝下的程度苦恼不已。
　　而且多思考一点就能多问出一点真相，尤其面对西里斯这个不走心的著名大嘴巴的时候，哈利可还记得自己想要跟庭审却被法官以未成年人回避法请出去那会儿，最后从教父嘴里掏出了多少细节呢：“既然你们做了这么多准备，那些食死徒是怎么混进来的？”

　　“夜鹰——该死的、肯定是那只该诅咒的烂耗子给了他们灵感！”提到这个布莱克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威胁着要咬人的大狗：“虽然我还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变……”

　　“西里斯小心——！！”一上火发怒就步伐迈得太大的成年巫师没注意到，但哈利可认得他踩中的那包东西是什么：那是个麻瓜炸药包。
　　不过这种事情提醒也晚了。

　　BOOM！！！

　　还好威力不大，只是让英俊潇洒的布莱克现任家主变成一个烧烤小黑人，但是脚下一个踉跄，却让他的袍角沾上了那种极度危险的火焰。
　　巫师周身无意识散逸出的魔法波动就是最好的养料，那颜色古怪的狰狞火焰瞬间兴奋起来，快速的攀附而上妄图吞噬这个粗心大意的猎物。

　　“该死！速速熄灭——速速熄灭——！！”熄灭咒理所当然的对魔鬼火没什么用处，布莱克一边念咒一边试图把已经彻底烧起来的外套撕掉——等这种黑魔法火焰沾到他的皮肉，那一切就太迟了。

　　“清水如泉！四分五裂！！”哈利的反应也不算慢，不过他选择的魔法也没起什么作用，切割咒的确割掉了一块烧焦的布料，但是更多火苗已经蔓延到更内层的布料上！
　　他眼睁睁看着前一刻还在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教父，就因为一包小小的麻瓜炸弹而变成火人。哈利觉得无比的寒冷，那些火焰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寒冰在折磨着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也许在劫难逃的布莱克一边做最后的努力，一边和自己的教子拉开距离。
　　他甚至还在安慰那个男孩“没事的，不会有事”，但是醇厚磁性的男中音此时饱含痛苦。

　　该死的、污秽的、被诅咒的黑魔法！！
　　黑魔法……？
　　祖母绿色的眼睛猛然迸射出希望的光芒，被诅咒而无法熄灭、必须燃尽一切才能停息的魔法火焰，那么是不是——

　　哈利咬着牙挥舞起魔杖，虽然自那次战斗之后，他很久没有再使用过这个极度困难、超出未成年巫师能力范围的魔法，但是那复杂冗长的咒文曾经就像是刻在他灵魂上一样清晰……
　　他肯定能够想起来的！
　　“P——Pur——if——”

　　大脑中一片空白，那足以净化最为邪恶的灵魂的白光也并没有从东青木魔杖中冒出，但是布莱克周身的诡异魔火依然变成了普通的橙黄色。

　　顾不上为此感到迷惑，哈利先急着召唤清水来扑灭这些火焰，但是清水如泉也失效了、速速熄灭也是。
　　他的魔杖里没再冒出任何一个魔法。

　　最后还是布莱克自己灵机一动，就地滚了滚摆脱被烧成烤全人的命运。

　　然后他自己尝试着用魔法缓解烧灼的疼痛感，出乎意料的也失败了，但作为大人，他还是保持住冷静去按住自己正不停抖动魔杖念动咒语，完全慌了神的教子：
　　“冷静点哈利！看看周围——不是你的问题！”

　　是魔法。

　　原本汹涌肆虐的魔鬼火焰失去了它吞噬一切的狰狞力量，高涨到半空的火墙和烟霭无力的摔落下来，噼啪地残喘着，化为一副很普通的火灾后景象。
　　原本被迷宫残骸、魔火以及各种迷障幻觉魔法阻隔的巫师开始能够找到彼此，月光安静的洒下来驱赶开原本不自然的黑暗，消失已久的城堡高高的塔尖和倒塌的看台都重新显现出来。

　　是魔法出了问题。

　　冲着彼此大叫着挥舞魔杖，却带不起任何一道光线的巫师看起来就像是滑稽剧中的小丑。
　　终于有人率先丢下那根脆弱的小木棍，用拳头狠狠问候对手的脸蛋。
　　但是更多人只是停下动作傻站着，迷茫于那突然降临的疲惫不堪。

　　渐渐的，巫师们开始意识到什么，他们的目光汇聚到那在夜空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逐渐发出奇异光芒的城堡上。

　　它正在抽取这片区域内每一分魔力，来自于空气、来自于水、来自于的魔法动植物，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它有基础契约的巫师。
　　它贪婪的索取着，如此肆无忌惮，对自己不会遭遇抵抗这点心知肚明。

　　哈利觉得眼皮子打架，一旦合上就像刷了一层浆糊一般再也睁不开。对他这样年轻、魔池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巫师来说，这种浑身精力不断流失的感觉太难以忍受了。
　　布莱克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用很平稳镇定的语调安慰：“不用怕，困的话就睡吧，要相信霍格沃兹不会伤害我们的。”

　　是啊，要相信这所全英国巫师共有的家，绝不会伤害他们……它抽走魔力也许就是为了扑灭那场该死的魔鬼火呢……？现在食死徒也再也别想伤人了，论肉搏可没人打的过葛莱芬多们……哈……
　　哈利最后强撑着看了一眼城堡的方向，现在他的朋友们都应该安全的待在宿舍里休息呢，即使被抽走一些魔力也没关系。
　　他最后这么想着，闭上眼睛靠在教父身上，摔进黑甜梦里。

　　他并不知道霍格沃兹城堡发出的魔法光芒越来越亮，最后烧灼着人们的视网膜令他们无法睁眼。
　　强势爆发出的金光最终将一切都吞没——

　　这所古老的魔法学校的确是不会伤害它的学生们的。
　　但一切的前提是，它还是过去那个一切为了魔法教育事业着想的霍格沃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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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兹在它原本的驱壳内舒服的呻|吟着。

　　它从未感到过自己如此有力量，从被大法师翻转扩大的魔法祭坛中抽提到的魔力不断涌入体内，汇合成一股一往无前的洪流，飞快的运转着。
　　霍格沃兹知道自己无法留住大部分力量，在充满那个模仿巫师内核，由巨龙骸骨构成的魔池之后，这些魔法能量将按照主人的意志，内打入世界的各个角落，成为新的魔法规则的一部分。

　　真有点舍不得。
　　不过霍格沃兹还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虽然它已经不再是效忠于创始誓言的学校意志，但不可伤及无辜巫师性命的最高准则依然铭刻在它灵魂里，并没有被特意抹去。
　　事实上雷斯林是最大程度的保留了霍格沃兹保护巫师的天性，因为所有巫师对魔法本身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财富，他可不希望这些魔法世界存继的基础们随随便便就丢掉性命，

　　首先掐灭肆虐的魔鬼火也是因为同样的道理，对于开启献祭截取魔法补充自身的霍格沃兹来说，不断浪费魔法能量就为了烧毁一切的魔鬼火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竞争对手。
　　祭坛不到最危急的时刻是不能够开启的，即使以后它重新成为主人，也不可能肆意在正常生活中抽取巫师们的魔力，那必将引起怀疑和反弹，所以如今的机会千载难逢，霍格沃兹就如一个饿了上千年肚子的人一般饥|渴难耐。
　　事实上它也的确饿了有差不多那么久……上一顿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上上顿是太古巨龙，然后就没有了，它一直只靠着明面上教职人员提供的那点魔力维持着基本运行而已。
　　所以每一丝魔力都不可以浪费！

　　一想到在自己主人暗示之下，几乎立刻就纠集起一批人逃走的小斯莱特林，霍格沃兹徒然生出一股遗憾之情：真是个软骨头！一点也没有这个学院创始人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执拗！！
　　他带走人数最少的斯莱特林就带把，为什么还要约上大部分的拉文克劳和一些赫奇帕奇？虽然小巫师能够提供的不算多，但是蒲绒绒再小也是肉，何况积少成多……

　　它游走的思绪被主人略微严厉的目光打断了。
　　那双倒映着时光的可怕金色眼睛让霍格沃兹不由自主的感到敬畏，不仅仅是来源于灵魂契约的压制，这是一种对时光洞察者的天然臣服——虽然它已经有一千年的历史或者说寿命，但在雷斯林面前却依然显得那么渺小而幼稚。
　　霍格沃兹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它就是下意识认为自己这个野心勃勃的神秘主人也许见证、甚至亲手制造过世界的创生和寂灭。

　　奇怪、
　　为什么它会想的这么远呢？
　　没边没际的……也许它的主人是个可怕的前所未有的可怕大人物，毕竟历史上那些来来去去的伟大先贤或黑魔头们，也没谁敢于向法则伸手——他们能够稍微意识到法则的存在都很不容易，在这一点上巫师们反而不如他们的造物有优势。
　　但这和它似乎没什么关系，有这样一个主人霍格沃兹只会变得更好，汇聚全世界最尖端魔法和智慧的永恒高塔……霍格沃兹发出一声向往的叹息，心思依然飘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本能已经驱使着那些魔力形成的河流按照预设的新轨道运行。

　　雷斯林这次没打断它，当然也没好心到提醒霍格沃兹自己可以随时探查到它的思维。
　　就让它以为自己还是独立自由的好了。
　　原本他给彼此的定义，就不是这个世界主人和契约魔法生物（如家养小精灵），而更近似于曾经那个世界神祗与选民的关系。【注1】

　　让大法师感到有些趣味的是，回到自己原本身体里的‘霍格沃兹’想法变得比在魔法书里活跃得多，这件事本身颇为值得研究的，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他现在的工作是尽快将自己要添加和变更的魔法规则细节修改到天衣无缝的境界，即使抽取了几百名学生和近百位成年巫师的魔力，对于整个世界体系而言也是沧海一粟，他不能太过强硬的命令世界运行规则发生自相矛盾的变化。
　　但却可以顺势而为，将原本不太重要、巫师所忽视的内容提高地位，再补上几千上万年来依然没被注意到的漏洞。

　　“……不要太贪嘴，”他温和的提醒自己的仆从，“如果觉得力量不够，你可以从更合适的祭品那里多索取一点。”
　　雷斯林几乎是半开玩笑的指出。
　　他真心实意地认为那些新食死徒和被他们的主子十分“天才”，究竟是怎么想到将巫师变形成鸟，然后以“闭幕式指定物资”的名义买进这所学校的？
　　他们的确钻了邓布利多百密一疏的漏洞发动了一场成功的奇袭（虽然依然被有所准备的凤凰社还击），但是自己与霍格沃兹的契约却和那些魔药教室每天解剖上百只的鼻涕虫类似。“卖|身契”——虽然这种契约的力量非常薄弱，但作为法则的掌控方，他依然可以利用这个契约光明正大的榨取他们的魔力乃至生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更好的是，唯一有水平发现异常的邓布利多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追捕魔王的工作，从一开始就不在校内，只要不要留下什么手尾，等那位这半年来诅咒缠身命不久矣的老人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力气去追查学校的异常。
　　因为那些他无比信任的“前辈”也将成为学校新主人控制的喉舌。

　　一场多方角力，结果帮自己轻松摘取了最大一块蛋糕的精彩表演。更有趣的是，之后几乎每一方人马都会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

　　雷斯林满意的眯起眼睛，继续细致的规划着魔法今后发展的道路。

　　这是最好的时机，全世界范围内的魔法界人士都正揪心不已的关注着这个战场，他们自觉或者不自觉的与建立在魔法电视基础上的魔网产生了联系，正是让魔法洪流逆转将新法则起效的好机会。
　　今天之后，这个世界将建立起真正的、只存在于魔法本源中的魔法网络，那些巫师甚至都不会察觉发生了什么。

　　魔网的命中注定的主人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得感谢克莱恩诸神的无能与大方，让他有幸观赏了世界建立的过程，触及法则最核心的部分。
　　所以现在，他才能亲手锻造属于自己的封神之梯。
　　而不是单纯用阴谋和力量去争夺自己还没能完全理解的东西……错误只犯一次就够了，这一回，会有不同的结局。

　　“好了，开始吧。”最后一条复杂的魔法算式完成后自动脱离了他的魔杖尖，飞进越转越快的魔力洪流之中，庞大的能量形成一个高速漩涡，开始向外扩展，一路势不可挡的碾碎那些被圈定要淘汰的绊脚之石。

　　一种几不可查却又震撼灵魂的波动潜伏在那爆裂的光芒中，以霍格沃兹高高的塔尖为起|点，顺着那些巫师们联手打造的魔力通路向着全世界扩散。

　　是的，开始了。

　　【注1】最初克莱恩世界不太明确选民这个概念，但是一般认为克丽珊娜就是善神之首帕拉丁选民的预备役（所以雷斯林才会选中她作为自己与塔克西丝决斗争夺神格的垫脚石），反正和高魔位面奈瑟瑞尔的密斯特拉选民没法比。不习惯DND体系设定的就当这是普通神明和选民的关系来理解就可以了。
　　【注2】复习一下：在传奇中，雷斯林封神成功的未来里，他是一个吞噬了所有克莱恩神祗的毁灭之神，冰冷的统治着一个荒芜和死亡的克莱恩，正是看到了这个结局，雷斯林最才选择放弃无底深渊。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